第51章 強逼婚
強逼婚
天氣漸漸轉熱,小飯館日益紅火,何映春和姆媽也越來越得心應手,兩人一合計幹脆就先不招人了。
“鹽酥雞好了!可以上了!”
香噴噴的鹽酥雞,外焦裏嫩,散發着陣陣香氣,模樣金燦燦的,是最近上的招牌菜,無論是泡在面湯裏還是蘸着辣椒面都是極好吃的。
“再給我來一份鹽酥雞!!”
“好嘞!!”何映春下鍋炸,一次多炸一些,要的客人多,沒等涼呢就能端上桌。
“滴滴,鹹酥雞一份,積分+7,您的積分為588,請繼續努力哦!”随着她兌換次數增多,兌換的分數越來越低,何映春覺着是系統積分評估随着菜數量增多提升了,簡單來說是吃得好了,所以變得挑剔了。
現在每天會做很多重複的菜,她只能盡量保證三餐不重樣,兌換上積分。
姆媽有些慌張跑進來,“映春,你去看看,那個霍三兒又來了,我來做面,你去招呼客人吧。”
何映春點點頭,“好,沒事兒別着急,我這就出去!”
“客官請!”何映春神情自若,上次霍三兒來之後她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人來就來,還能把她吃了不成。
“來碗大排面!”霍三兒跟小卓道“她家大排面不錯,你看看還想吃個什麽?”
小卓先是盯着她看了兩眼,才看菜譜牌子,“有啥推薦嗎?”
“大排面、雪菜肉絲面、肉醬面、三鮮面都是客人們常點的,咱們這兒最新上了鹽酥雞,要不要嘗嘗?”
“那我要肉醬面!”小卓喜歡吃肉,他咂咂嘴,“三哥,我想吃這個鹽酥雞。”
“行,來份魚香茄子、地三鮮,再來這個鹽酥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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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先喝水,馬上就來!”
點了菜,何映春拿着菜單子去了廚房。
“三哥,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麻辣燙”?是一個人嘛?”小卓實在是看不出,年紀看上去倒是差不多,但是這老板娘看上去面容瑩白,透着淡淡的粉色,跟之前那瘦猴不是一個人吧。
霍三兒輕輕搖頭,示意他別亂說。
兩人确确實實就過來吃頓飯,沒多停留就走了。
姆媽一直沒露頭,見何映春收拾了碗走進來,“人走了?”
“嗯嗯,人走了。”何映春點頭,“估計就過來吃頓飯。”
“這麽躲,也不是個事兒,若是下次來了我們碰上了怎麽辦?”姆媽憂心忡忡道。
何映春把碗迅速給刷出來,她拍了拍姆媽,“沒事兒,他們總不能天天來吃飯,先這麽着吧。”
姆媽點點頭,專心撈面,“行,聽你的。”
話雖是這麽說,可這事兒還是像塊大石頭,沉甸甸壓在心頭,十分難受,又出去抱柴,在外面吹了會兒風,沒一會兒就開始拉肚子。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盯一會兒,這飯點也過了,沒人了。”外面天已經黑了,姆媽讓她穿上衣服先回去,喝點兒生姜水躺着休息休息。
何映春本來還想着堅持堅持,結果肚子一陣一陣疼,跑了兩趟茅房,身上也出了一層汗。
“行,那我先回去了,今天早點兒關門吧,你別太晚。”
何映春強撐着回到家,又跑了次茅房,有些虛脫了,扶着牆回到屋子裏,鋪了床就小睡了一會兒,連燈都沒點。
模模糊糊聽見有人說話,她閉着眼,翻了個身,想接着睡。
“你還真要違抗馬同光啊?要我說,娶就娶了呗,我今兒個看那馬安寧袅袅婷婷,窈窕淑女,長相嘛有幾分江南女子的味道,言語之間又不失飒爽,啧啧……”張朝回味今天見到馬安寧時候的樣子。
聞景昭扒開衣裳,後背有兩道交叉的刀傷,上面血淋淋的,聞景昭拿起藥瓶,側頭對着上面撒藥,他痛得額頭青筋突起,手一抖,藥粉撒到地上。
“哎哎,給我,我給你上,逞什麽強。”張朝搶過藥瓶,讓他背對自己,一點一點撒藥粉,看上去就沙得疼,聞景昭咬牙忍住沒出聲。
“疼死你算了。”張朝看着傷口,重重嘆口氣,“這回大人可是真生氣了,人家捧在手心裏的千金,你一句“已有心儀之人”,直接把千金給弄個大紅臉,這不是下大人面子嗎?”
“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張朝熟練地給他纏繃帶。
聞景昭只道,“實話實說。”
“平日裏怎麽不見你這般實在!”
“這下好了,我看他那架勢要把你軍職給撤了,連戰場都不讓你上了。”他見聞景昭冷着臉,沒什麽表情。
他一直知道聞景昭這麽拼其實是想要想辦法脫籍,便又皺着臉道。“說實在話,你腦子好,武功也還行,上了戰場沒準還真能立個什麽大功,可若是連戰場都上不去,什麽都是白說。”
張朝拍了拍聞景昭的肩,“最重要的是,你依仗着人家,就得學會低頭。”
大實話從來就不好聽,今天馬同光特意找了個好地方,介紹了馬安寧給聞景昭認識,結果聞景昭拒絕馬同光的暗示,不願娶馬安寧為妻,馬同光都那麽說了,什麽軍功、奴籍之事不用過于挂心,該得的都會得到。
這是什麽意思,這不就是在點聞景昭,若是娶了我女兒,定會讓你脫了奴籍,一步一步往上升。
結果,聞景昭連猶豫都不帶猶豫的,直接給拒了,馬安寧羞憤得不行,雙眼含淚,強忍着告退了,維持着體面,馬同光怒極,當場就抽出長刀給了聞景昭兩下子。
“我真是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就算是你不喜歡那個馬安寧,人家也不醜不傻的,也不會虧待你,娶回來你又不能少塊肉!”張朝當真是不明白了。
他垂頭思索,若不然就是為了何映春,可是男人嘛,有幾段露水緣,紅顏知己的不都是常事兒,什麽地久天長,娶她為妻,不都是些個場面話,誰能當真。
聞景昭只是先把衣服穿好,看向窗外,天沒完全黑,借着一點餘光,可以看到遠山積雪,厚厚的一層,被框在窗子裏,有幾分朦胧的美感。
“你知道雪盲嗎?”聞景昭問他,張朝被他突如其來的話題搞得一愣,“雪盲?”
他按照自己理解道,“是瞎了嗎?我倒是聽前輩說過,雪地裏走得太久,是會瞎的,但是我卻沒遇到過。”
“嗯。”聞景昭點頭,卻又不說話了,靜靜地看着窗外餘光一點點消失,側臉清冷俊逸,和窗框連為一體,仿佛也成了畫的一部分。
張朝摸不着頭腦他這問話到底是何意,撓了撓頭。
反正怎麽說,聞景昭就是不松口,堅定不娶馬安寧。
行,你牛,你大情種。
張朝點頭,“大人那邊定會探我口風,我如實說了,你別怪兄弟我不挺你。”
“還有,我可提醒你,聞家來的幾個人從妓營出來,手段可不太正當,大人手裏面捏着把柄呢。”張朝又想到什麽似的,補充道。
聞景昭蹙眉,“我會去再找馬同光談,別的事你別多嘴。”馬同光估計今日就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才給了他兩刀,結親又不是結仇,還非要強買強賣。
“得,知道了,大情種,那上完藥了,走吧。”山匪的事兒還沒了,有件事兒得需要聞景昭辦,拖着傷體也得上。
兩人往外走,聞景昭看向他,“這事兒你別在何映春面前說。”他怕她擔心。
“你還真為了她,兄弟你是真頭鐵,我說了半天你這是半句不入耳啊。”張朝搖了搖頭,一副他沒救了的樣子。
“沒有誰為了誰。”這種說辭是給彼此都套上枷鎖,他只道“心甘情願而已。”
……
他們邊說邊往外走,何映春沒聽完,蹑手蹑腳地回了自己房間,咪咪走到她腳邊,“噓。”她讓咪咪別叫,抱着咪咪走到房間窩到被窩裏。
“你說,他是不是笨蛋。”何映春抱着咪咪,沒有人回答她,咪咪蹭在她的手,似是回應。
“喵~”它湊到何映春臉旁,舔她的淚。
何映春看着黑暗虛空,身上一陣一陣發虛,仿佛要堕入無邊黑暗,聞景昭那麽想要立軍功,為父平凡,脫掉奴籍,偏偏還要為情感牽絆。
她擦了擦眼淚,內心中湧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他真的能娶那個大人的女兒,會不會更順利一些。
她想起白日裏見到的霍三兒和小卓,心中又湧上不安和無奈,她們是不是真的是累贅,霍三兒的話無人信,可若是校尉說的呢,說她們是逃奴。
她和姆媽的命就完完全全捏在人家的手心,可以說讓面館關了,甚至是讓她們死,都如捏死螞蟻那般簡單。
聞景昭,她在心裏默念,我該怎麽辦才好。
怎麽樣才能兩全其美,所有人度過一劫。
他們熬過了流放,鬥過兇獸,挨過雪崩,也殺過奸犯,是最堅實的戰友,也是親密無間的親人,那麽難的時刻都挺過來了,這次一定也可以。
他說沒有誰為了誰,心甘情願而已。
何映春順了順咪咪的貓,慢慢躺下。黑暗中,她目光逐漸堅定,是啊,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