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信徒

信徒

淮枝的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下。

“嗚嗚……嗚……,沒有哥在我身旁我真的很沒用,我什麽也做不了。”

葉析笙的聲音夾帶安撫之意傳入淮枝的耳中。葉析笙用手中白色手帕給她抹去眼淚。

“你別哭,這不是你的問題。”

淮枝吸了吸鼻子,用手把眼淚擦幹淨。睜着眼睛看向葉析笙問:“哥,可以幫我找下我哥的下落嗎?我想我哥了。”

“你放心。”

——

溫山中溫則抱着陶然的大腿。

“師父,我真以為你死了!”

陶然此次回山只是為了搜查分身的記憶。

此時陶然腦中出現了‘陵冬’的景象,那裏青樓綠瓦,整個城市素雅潔淨,冬日裏的紅梅真的很漂亮,雪一打就吹散了風中的蕭條。

——

葉析笙以淮枝百年前的記憶所了解。

“就是這裏了。”

現在葉析笙所在的地方是陵冬北城,這裏不屬于戰火地帶這裏的人也算是安居樂業其樂融融。

Advertisement

葉析笙站在房梁上用手扶開鬥篷帽檐上的金鈴,這個地方讓葉析笙感覺十分不舒服。

并且一來到這裏便感覺有人用一雙眼睛注視着他。

向後回頭望發現還真有人在看着他,那人同他一樣都站在房梁上。

那人和第一次相見是一樣,是那一身華貴玄色長袍,那長袍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了淡青色銀光。此時再看那身黑袍顯現出了只有在光下才能被發現的精致華美的花紋。

那人又戴上了他那鬼面面具,出現在葉析笙的視野中。

葉析笙低聲細語,可能他自己也沒發現自己竟然會對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會有下一次相見的期待。

“是你嗎?”

剛一直跟在他身後的人,随後走到他身邊,比他先開口的說道:

“仙君,我們當真有緣。”

玊鶴盯着被葉析笙當初挂在腰間的面具,眼底好似還帶上了栩栩笑意。

“溫山下你把面具落下了。”說着他就低頭把面具上的結給解開要把面具還給玊鶴。

玊鶴上前一步把手落在了葉析笙的手上,止住了他的動作。繩子已經半開,玊鶴把那半解的繩子又紮了回去。

玊鶴把手收回,面具下聲音輕挑。

“那面具是我贈仙君見面禮,收下吧。”

“話說,仙君是為何事前來。”

葉析笙想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就說了出來。

“受人所托罷了,只是尋一位故人。”可是葉析笙沒說的是,‘多怕人早已經出事了’心中則是惴惴不安。

玊鶴眸色一頓,口中道:

“如果是仙人的話,他比仙君還晚到這裏。”

可餘後的話還有轉機。玊鶴繼續道:

“若是百年前,倒是有位可憐的。”葉析笙心想難道他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誰。

葉析笙道:

“有沒有被騙來的。”

玊鶴接上話。

“當然有,神仙下凡不在少數。不過被凡人騙過來的……這城中的神也是頭一位。”

想來那仙人也是真可憐,他對他們的子民是真心不錯,可是他的信徒卻想把他拉下神壇,永遠只能在人間。

恐怕這屍骨也早已經寒了一半了吧。

玊鶴用眼神瞟了一眼葉析笙,葉析笙臉色并不好,他輕皺眉眼,手指緊握。

“仙君應該能感受到這裏有一種的奇怪氣息吧,其實仙人感受到這種氣息會不舒服,小鬼更是怕。”

玊鶴并沒有提這種氣息是什麽,也沒有說起血祭的事。

“如果是人呢?”

玊鶴事實回答。

“會被這種氣息所滋養 。但是何時都有例外……”

可後面的話他卻打住了,沒有說下去。那個例外是什麽?誰都不知道。

在一個茶樓中,一小二正在為進店的客推薦茶水。

這方茶樓的門樓游廊裝飾着精美的雕刻和彩繪,最上方還有幾幅美卷。

茶樓內部有多層樓閣,樓上設有雅座供客人品茶休息,樓下則是茶水供應區和休閑區。

只聽那小二口中又道:

“這位公子我們茶樓什麽茶都有,就連徐慶年大前朝國師貢給神仙的撚花紅都有!”

那小二的聲音很大,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家有這茶一樣。

陶然游歷時間那麽久也并沒有聽說過什麽撚花紅這個茶名。

小二也吹說的就像天有地無之物樣,硬是鈎起了陶然的好奇。

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這個城很奇怪,說不上是什麽感覺。還有就連這裏很有名的物品有些他都連聽說都沒聽說過。

而陶然之所以會來到這裏只因為不管是酒樓還是茶館消息都很廣,沒準他想知道的事就會從這群人之中的一人口中得到答案。

“好,給小爺我蒸一壺。”他好像又回到了從前那樣,說話放浪不羁把誰都不放在眼裏。

“好嘞!這位公子要一壺撚花紅。”小二還是那樣扯着嗓子說話,聲音大極了,傳遍了整個樓。

是惹的陶然身邊幾個大漢紛紛讨論,這撚花紅是何物。

“要不是當初國師大人讓人去尋着茶,恐怕還治不住那個小仙呢?”

随後又是另一個大漢放聲大笑。

“哈哈哈,更別說國師把那小仙血祭的事了。”

讨論起這些事的時候,他們臉上的神情好像都很為他們口中所謂的國師感到自豪,就像是是他們把那仙人殺了一樣。

“就連那仙都不是我們國師的對手,若不是天妒英才我們國土會這麽小?”

而旁邊的陶然只覺得那幾人在說笑,就只憑凡人這微弱的力量怎麽可能殺得了神仙。

門外說書先生走了進來,他手拿一柄紙扇,身穿一身灰布麻衣。走到最中間的圓臺上,站穩之後口中開始念念有詞。

“書接上文,國師以宴請的形式把那小仙騙進大殿之中,而那小仙還不知大禍将至。”

這天明明是飛雪的天氣可是那說書老兒手中的扇子被扇的噓噓生風,那紙扇的開合就像是在給這文章打節拍一樣。

“吃了國師的酒,喝了府中的茶,正如此國師才有機會對那小仙下手。”

“小仙喝的酒乃是仙子醉,那茶就是名滿全城的撚花紅!”說書老頭兒口中文字更加慷慨激昂,動作也開始激動萬分。

可是在陶然耳中卻很刺耳。

“當時國師有一忠奴就是趁着那小仙醉酒時下的死手,那一刀正中天靈蓋。那血啊是流了滿大殿,可以說是血流成河!”

這老頭說的就像自己親眼看過一樣,他眼睛睜的渾圓,向天花板看。張開雙臂像是擁抱那血腥的畫面。

“之後小仙的血被為殿中牆上色,屍體則是國師找了幾個屠夫把皮剝下,而那骨頭是被用刀背一點點敲碎灑在城中的各個方位。”

說到此處時,老頭用扇柄敲了一下桌子。扇子被嘩一下子打響,只見他搖搖晃晃,漫身踱步走下臺。只聽那老頭清了清沙啞嗓,又繼續講述這個故事。

“咳咳……當然,關于這血祭,國師大人也是有講究的從小仙身上被剝下來的人皮制成線,打不碎的牙為靈眼埋在皇宮地底,最後的骨頭與血肉為引……”

可是還沒等這老頭把書講完,一個剛蒸好的茶就向那說書人砸去。

“**,閉嘴!?”

老頭也是躲得快,居然沒打到他

最後陶然好似洩了氣般,沒有從他口中傳出憎惡的聲音。後又感覺自己像個瘋子,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

真可惡這些人都是這說書老頭口中小仙的信奉者,他們想把神永遠留在這凡間。

就算是小仙也是自诩驕傲,怎麽忍受自己的信徒來摧殘自己的神志?那人會不會覺得每天都有人會踩踏自己的身體而過。

真是可悲,這件事誰都知道,唯獨上面的不知道。

在這百年以來靈魂可能早已重組,不過這樣也并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好事因為那是血祭是靈魂上的傷害。

是每日每夜的苦痛,感官和身體都會重演被血祭當天的傷害,那可是骨肉剝離的痛苦,就算那小仙沒有□□也會摧殘靈魂。

這樣的話對作為神被血祭後死也是解脫。

如果陶然沒有把茶壺砸向那說書人沒準就知道了這所謂的貢茶撚花紅是屠靈草,他有可能會殺了所有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