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從來都不可能公平
從來都不可能公平
玊鶴問:“所然閣下知皇宮在何處。”
蔔塵言苦笑用眼神示意“我當知曉,但事先說好當初都是意外,我在人間找您找了好久”。
而玊鶴看起來好像也不甚在意。
可本來如同開心果的小老頭現在卻像一個青色苦瓜樣皺巴着臉,心中那叫一個苦“人界這麽大我找也找不到,可就沒想到剛剛找到人就死翹翹了”。
玊鶴瞟了蔔塵言一眼表示“無妨”。
小老頭的眼睛睜大滿面寫着震驚二字“這可不像以前的您啊”。
玊鶴表示不想理他。
蔔塵言道出方向,呼而又疑惑。
“北向,爾略知幾裏,稍等……鬼吊城?南向?”
陶然抱臂,一臉欠抽樣。
“老頭開明點你指個方向就成。”
蔔塵言道:“滾,遇上你什麽好事都沒有。”
陶然笑語。
“您老人家不是說我有福嗎?”
蔔塵言眉心突突直跳,當真是自己看走了眼,從背後的包中随便掏出一個東西就砸向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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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一個丁蘭尺甩向陶然,剛巧被陶然接住。
後又是如木魚,水盂、如意、淨板等各種道家與佛家之物還夾雜着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個土色破口袋就同一個無底洞般,蔔塵言掏出了這麽多東西可還不見口袋空底。
蔔塵言掏着破口袋,口中還叫喊着。
“去!去!去!你小子不是知道那個什麽樓在哪嗎?你自己一路!”
“自己就自己。”
此時一個酒藥罐子正朝着陶然身邊的人飛過去,因躲避不及時碎片直接劃傷了手臂。
陶然道:“你砸我就砸我嘛,不要傷及無辜。”
“呃……那個你沒事吧?”蔔塵言心中多少有點慚愧,所以小老頭說話聲音也變得唯唯諾諾。
淮楠輕聲回:
“我沒事只是小傷。”
對淮楠來說這傷口真的不疼,只是有點麻。
蔔塵言眼神瞥向淮楠受傷的手臂。發現那人手上的血居然是黑紅色的,他鈍覺蹊跷。
陶然言:“我幫你包紮一下。”
淮楠也沒拒絕,任由陶然給他包紮。葉析笙看向此處從袖中拿出藥膏遞給了陶然。
陶然湊近那個傷口去看的時候,只覺那傷口髒污不堪當是這老頭酒有問題。
偏偏口中還說出了嫌棄話。
“老人家您這泡的到底是什麽藥啊?這麽髒……”
陶然剛清理完傷口淮楠就把手藏了起來,陶然也沒當回事只當淮楠不喜人觸碰。
又聽陶然言:“你在裏面泡死老鼠了嗎?”
蔔塵言看着那個面具人埋下的頭。口中嘆了一聲氣,道:
“這個藥酒就這樣。”
陶然言簡意赅。
“老頭你就好這口?”
蔔塵言氣急敗壞道:“你廢話怎麽這麽多?把嘴閉上!要不是因為你我能砸到他嗎?!”
可就算是蔔塵言這個曾經見過世間萬般苦難還能面不改色的小老頭,就在此刻眼裏居然也只剩下了對淮楠心疼。
只知“最毒負人心。”
要說陶然在天界什麽也不是。空有武力,腦子有坑,雖說是清風皓月仙人之姿。可是有多少人承認這個半仙。
可人間傳。金裝銀弓羅華遮面,溫山高府陶然仙君似有同天之擇。
蔔塵言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符菉,表示歉意。
“實在抱歉這位小兄弟,這就當是賠禮。”
沒等淮楠回話,蔔塵言就直接把符菉塞到了他的懷裏。
這張符菉看起來皺皺巴巴的但是符文很清晰就像是剛畫上去的一樣。
陶然言:“他就是一個江湖騙子,我保護你。”
見淮楠不語,陶然也只當他答應了。
牽着淮楠的手就走了。
淮楠真不解為何口中說這髒還要去牽,然把手收回。
陶然只覺得這人傲嬌,一路上也不說話。現估摸着這面具人本性如此。
陶然心中有愧,然總覺欠着對方什麽。後又覺應當是那發臭的藥酒真沒濺到自己身上。
兩人來到了四方樓。還是那只臭狐貍在中堂上沒骨頭的坐着。
業游歪着腿兒擡眼瞟着門外人。站起身,癫着步子半斜眼的看人,看樣子是個邪氣貨。
當他的眼睛不在陶然身上徘徊,轉向別處時而因那身後人的出現而雅興大起。
“啧啧啧,喲~不是……意料之中見面了?”
大堂之中四下寂靜,後又聽業游言:
“我知你想壞我好事,不過也好……有這人在事也能成。”
陶然問:
“鬼吊城和萬屍陣是你做的。”
業游點了點頭,口中還應着嗯。毋庸置疑就是這只死狐貍。
業游耳邊傳來了陶然的質問聲。
“你到想造多少孽?我知你不愛惜你的子民,莫是問別人想知你也不會手下留情。”
“你和畜生有何意義?!”
業游聽着陶然口中的話只覺刺耳。
“我是畜生?也當,虎狗也知恩,可人卻活的像個禽獸。”
“我當真要瞧瞧你有多厲害?”
話畢,手臂一甩喚出一把長劍。而後向陶然打去。
長劍刺去時微微帶着火花,他手中長劍舞動的越快火花越是炸眼,而後便就如同長街似海的一片火焰襲來。
陶然随身并沒有帶着趁手的武器,可巧合的是那老頭随意丢給他的丁蘭尺剛好可為阻擋的法器。
那丁蘭尺上的符文如同顯靈了般發出淡淡金光,圍繞在陶然身邊。
可只能防身。
陶然越是躲避,業游便越是向死裏打。業游手腕一轉随手一擲,刀劍飛出。
方向好似故意打偏,直直朝向淮楠的面門。劍身火花瞬熄,人與那劍全然被重創在紅柱之上。
淮楠昏倒在地同時面具被打落與地面接觸發出聲響。
業游發出嘲弄的笑聲,話語裏沾滿鄙夷的意味。
“呵呵……廢物,我只用一只手都打不過。”
狐貍眼中含笑,撿起地面上的面具,丢去了樓外。回到自己的紅木椅子上。
“有時你果真眼瞎,那鼻子還不如狗?”
業游說話言語粗鄙犀利,眼角的笑也只是給他帶來了一絲狡詐。
“我知你心有大愛,只要你把他殺了這片城上的惡人都是借了他的命。”
看着那個奄奄一息的人。陶然明白神存在的意義只是為了傾聽人心靈上的寄托與求而不得的信念。
在這裏生命無關消亡,欲望會慢慢淡去神在他們心中的地位,那才是真正的死亡。
可此時他不得不承認淮楠就像迫于無奈留在人間的冤魂一樣。
陶然站在原處,不知此時心情是喜還是愁。
卻多了一絲僥幸,慶幸所然并非所以人都是壞的,他最怕的就是淮楠不知去向連駐足之地都沒有。
業游口中自顧自的說着,就是想賭一把,“這人他是救還是不救?”。
“話說……死一個換一堆很劃算。”
“他們為何會把神明滞留在人間?就像你貪戀仙子能陪在你身邊。”
他手指指向陶然手中的尺子,模棱兩可的說道。
“我瞧這那東西也挺尖的……”手指轉而又指向淮楠口中又道“捅死他,一下就夠。”
那句回問還是從陶然口中吐了出來。
“你想讓我做什麽?”
陶然敢相信後面要做的事将是颠覆他人生甚至于毀掉他的一方臺階……可是他已經死過一回了,我也已經失去他……。
業游見陶然猶豫不決就問。
“喲,你當真要帶一具屍體回那破山?你可以帶他走。若是想讓他繼續吃那些冤枉苦,殺掉他所有信徒就行,結果無論好壞。”
正如所料,業游就是需要殺掉城中人開啓萬屍陣後建新城。
可無論是為救淮楠還是任由業游所為這城中百姓就只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唯一不同的是這殺人的刀業游交給了陶然。
業游言:
“我給你指個方向,這對你我都是好事,很公平。”
之後便見業游從袖中拿出了一個明珠。
“這珠子贈你,待這珠子呈血紅色就說明你欲救他只差一步之遙。再砍最後一個人就行。”
良久陶然上前從他手中接過了那個珠子。那顆珠子瑩潤飽滿,如瓷上白釉就同剛剝了皮的蓮子似的。
業游此行多有忌憚便聽他言:
“我知你一路有同行之人,我奉勸你讓他們趕緊滾。出了事我管不着。”
之後業游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大堂之中。
此時樓中陶然把淮楠抱起。
金鈴的響動随着他的腳步淡沒在大堂之上,可被淮楠塞在衣袖中的符菉卻飄落下來,染離微微煞氣。
随後便見另外一個紅柱後探出一人身影。這人便是當初業游在皇宮撿來的太監。
等那兩人走遠之後,那人撿起了地上的符菉。
事後便見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兒抹布,打開一看是地牢的銀色鑰匙。後又折起連帶着把那黃色紙符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