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姜溶剛到院裏,汀荷便迎上來,進了房中,素雨也迎了過來,跟着進門。
蕭青棠沒有特意指派哪個侍女服侍她,誰在她跟前晃,跟她說話、讨她歡心,她就和誰玩兒。
素雨伶俐,汀荷賢惠,她都很喜歡,和人在屋裏玩的不亦樂乎。
“娘子還去抱兔子了?”素雨不動聲色套話。
“對呀,兔兔好可愛的。我們還做了兔兔形狀的糕點。”
“你們?”
姜溶點點頭:“對呀,我們呀,我和小青糖。”
素雨、汀荷相視一眼,又問:“是嗎?二爺還會做點心呢?”
“對呀,他可厲害了,還會揉面呢,他還教我和面了。”姜溶看着棋盤,搡搡素雨的胳膊,“當你啦,到你啦。”
素雨邊下棋邊又問些別的,只可惜沒再問到什麽有用的。
天色漸暗,蕭青棠還未回來,兩人服侍姜溶吃了飯,又侍候她去沐浴。
浴室中燈火通明,如同白晝,亮光下,她心口處的暗暗紅痕跡格外顯眼。
她們在內院伺候的,一眼能瞧出這是什麽——若非是有人用力吮吸過,不會有這樣的痕跡。
而這痕跡又是在這樣隐秘的地方……
素雨偷偷看姜溶一眼,試探問:“娘子受傷了?”
Advertisement
“嗯?”姜溶垂眸,看見自己心口處的紅痕,臉一下紅了,“不是受傷。”
“那是……”素雨佯裝不解。
姜溶左右巡視一眼,小聲道:“我告訴你們,你們不可以告訴別人噢。”
“好,奴婢不會告訴別人的。”素雨汀荷對視一眼。
“是小青糖吸的。”姜溶抿了抿唇,有些糾結,“他跟我說,男女之間親近時可以這樣,他是不是騙我的?”
兩人忍不住掩唇輕笑:“并未,二爺的确是喜愛娘子才會如此呢。”
“噢……”姜溶舉着腦袋想了一會兒,突然提起,“他去哪兒了?今晚不回來了嗎?”
“二爺的行蹤一向是不會告知與奴婢們的。”素雨心中轉了一道彎。
她原本只想從姜溶口中套話,得知蕭青棠喜好以此讨好,在這烏金院裏占據一席之地,可今日得知蕭青棠如此喜愛姜溶,心中的想法瞬間又多了些。
以她的身份自是無論如何也當不了正妻,若蕭青棠另娶貴女,定容不下她,但若蕭青棠娶的是姜溶……
她擡眼一看,姜溶還傻乎乎拿着水瓢舀水玩。
若蕭青棠的正妻是姜溶,不但不會忌憚她,甚至或許還需要她來誕下子嗣:一個癡傻的主母,就算是将她的孩子抱去養又能如何呢?她還是孩子最親近的人。
即便不需她來誕下子嗣,若能控制了姜溶,便能控制了這後院。屆時,她想做一個名副其實的二爺側室還是有可能的。
“二爺不說,您可以過問呀。”素雨轉了轉眼珠子,“二爺如此喜愛您,會喜歡您關心的。”
“可我問了他也不說。”姜溶不想說,上回就是這樣的,小青糖就說自己在莊子裏,也沒說緣由。
“二爺是有些沉默寡言,但您關心他,他是能明白的。況且,您不想他嗎?”
姜溶垂了垂眼,輕輕點了點頭。
素雨微怔,突然有一瞬的後悔,可也只是一瞬而已。
姜溶再怎麽受傷,也不過只是心裏的,就算蕭青棠不寵着她了,姜家人也願意接她回去,一生衣食無憂。
而自己呢,一輩子只能依附他人,看人臉色。
“所以,娘子可以關心二爺,他會開心的。二爺患有頭疾,常常睡不着覺,心緒自然不佳,娘子可以哄哄他。”
姜溶還在舀水玩,眼珠子一動不動的。
汀荷看得有些心急,退出房門後,還忍不住低聲問:“我瞧娘子似乎并未聽進去,這樣說有用嗎?”
“她若真未聽進去,便該一個勁兒問問題了,這樣沉默不語才是聽進去了。你放心,她對二爺并非無情。”
“唉。”汀荷嘆息一聲,“娘子這般懵懂,還對二爺動了心,往後……”
素雨勸:“你莫擔心她,怎麽樣她都會平安順遂的。至于傷不傷心,這世上活着的人,就沒有全然順心的。”
又是一陣嘆息,汀荷要說些什麽,一陣腳步聲傳來,兩人立即噤聲,将手中的燈提高一些。
“什麽人?”
來人未答,兩人心中都已明了,心中大駭,惶恐方才的對話被人聽見。
但人由遠及近,并未說一句話,只隐隐有酒味傳來。
待到了門口,看得清人臉了,他才道:“人呢?”
兩人都知曉這是在問誰,松了口氣:“娘子剛歇下不久。”
蕭青棠擺了擺手:“你們都退下吧。”
他吩咐一句,一把推開門,大步走進去。
燈已吹了,床頭的夜明珠還亮着,依依稀稀能看見床上人的睡顏。
蕭青棠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緩緩走過去,坐在床邊。
他又在外面喝酒,本不打算回來的,可夜幕降臨,不知怎麽又想起了家裏的人,不自覺便往回走了。
他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他很想她。
“小青糖?”軟糯的帶着一點兒沙啞的聲音傳來,然後他的手被握住了,“你回來啦?”
他咽了口唾液:“嗯。”
“你去哪兒了?”姜溶突然想起素雨的話,坐起身來問他。
他垂着頭:“沒去哪兒。”
哼,她就知道沒用。姜溶湊近一點兒:“你心情不好嗎?”
“嗯?”蕭青棠偏頭。
姜溶不知道說什麽了。
“睡吧,我去沐浴。”
“我和你一起去。”姜溶從身後抱住他。
他呼吸一下停了,喉頭忍不住重重攢動一下:“你确認?”
姜溶跪坐起身,歪着腦袋看他:“這有什麽不确認的?我們以前不都是一起洗的嘛?”
他眼神暗了暗,反手将人抱至跟前,打橫抱起往浴室去。
姜溶笑眯眯抱住他的脖頸,靠在她頸窩裏。
他喉頭又攢動一下,沒帶人一起下水,将她放在岸邊坐着。
“我給你洗呀。”
先前喝的酒已開始在體內沸騰燃燒,燒得他理智難存。
他緩緩游近,粗重的呼吸噴灑而出。
姜溶聳了聳鼻尖,慢慢湊近,鼻尖幾乎貼在他唇上:“你喝酒了?”
他咽了口唾液,再忍不住,将人拖進了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