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提二十二個燈

第22章 提二十二個燈

轟——一道驚雷在腦海裏炸開, 劈得他外焦裏嫩。

他懵到甚至忘記推開她。

“你、你在說什麽?”

不要臉的話說了出來,頓時覺得好像也犯不着裝矜持了,違心話說得太多, 再多說一句又怎樣?

“我喜歡你啊,周老師。”

少年驚在原地不敢動, 一雙琥珀色的瞳孔因為驚吓而劇烈收縮。

但這并不影響那雙眼睛的漂亮, 沈姜甚至找不出什麽優美的詞彙形容這雙有故事的眼睛,像她之前臨摹過的荊棘薔薇畫, 嶙峋的荊棘叢中,一朵薔薇開得熱烈而野性。

這樣一雙漂亮的眼睛,怎麽就看不見了呢?

周鳴耀使了力把人推開。

王姨在樓上卧房打掃,不然沈姜不會如此嚣張。

“沈姜, 你別這樣,我知道這是你的惡作劇。”他故作平淡的說, 然而劇烈起伏的胸膛可不是這麽告訴沈姜的。

他很緊張。

沈姜雙唇微勾,手指爬上他的胸膛, 很快被他截住,握在手中, 而後飛快抽離。

“惡作劇?我都勾引你這麽多天了, 你還覺得只是惡作劇?”

就算是又怎樣,你也得給她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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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周鳴耀臉色紅到爆炸:“你別說這種話。”

“什麽話?我勾引你啊?”沈姜墊腳, 靠近他。

周鳴耀惶恐後退, 小腿肚抵在了沙發邊緣:“不……是。”

“不是?到底是‘不’, 還是‘是’?嗯?周老師?那叫捉弄嗎?誰捉弄是親你啊?你不知道我什麽意思嗎?”

她又爬上了沙發, 仗着身高優勢, 扯住他的領口, 對準那一截熾熱的肌膚吐息。

一下一下, 吹到他皮膚豎起小顆粒。

“我不知道你什麽意思,只請你別再這樣了,這樣……”他頓了一下,深邃又漂亮的鹿眼斂下一段,“這樣不好。”

他的眼尾天生有些下垂,像極了無辜的小奶狗,純情模樣看得沈姜心癢癢。

她确實抱着捉弄的心思逗他,但現在……好像上瘾了怎麽辦?

就是瘋狂的想要捉弄他戲弄他親他吻他,逗得他驚慌失措,四處逃竄。

想到那個畫面,居然還有點小激動。

最後到底沒能得逞,因為王姨從樓上下來了,抱着兩張地毯,路過沙發的時候還納悶地嘀咕一句:

“空調是不是打太高了?周老師臉怎麽這麽紅?”

沈姜靠在他身側,悶悶地笑。

然而誰也沒想到,“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周一這天,江荟珠下午五點左右的樣子回家了一趟,彼時沈姜還躺在沙發上耍賴皮。

今天跟付祝安争辯了一道化學題,付祝安非說那道題他講過兩遍,沈姜說她完全沒有記憶,說付祝安記錯了,一定是給別人講過,所以是他記憶錯亂。

兩個人誰也不肯讓誰,一直犟到放學也沒辯出個結果。

沈姜氣呼呼回到家,沒有拉琴的興致,連調戲周鳴耀的心情都沒有。

“哎呀你真的很煩!都說了很累很累,我休息你也可以休息啊,躺着就把錢賺了不好嗎?我練琴你能拿錢,我不練你也能拿,為什麽不能偷個懶!”

“沈姜……”

她已經很久沒兇過他,周鳴耀怔愣了一瞬,很快恢複如常。

也顧不得會被她占便宜,他彎腰去搜尋她的手,想把人拉起來。

沈姜不依,眼皮都懶得掀開,推開他:“沈什麽姜,我要睡覺,閉嘴啊。”

“沈姜。”冷幽幽的聲音鬼魅般從腦後勺傳來,江荟珠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半點動靜都沒有。

美婦人冷繃着臉,看不清情緒,只走近時,能讓人聞到一股火星子的味道。

沈姜吓得一個激靈,兩個人同時回頭望。

她甚至連鞋也沒換,高跟鞋咚、咚、咚的清脆聲響徹整個客廳,不像是踩在地磚,而是在沈姜的心尖兒上起舞!

“你平時就是這樣跟你老師說話的?”美婦人嗓音醇厚如大提琴,開口卻如惡魔絮語。

沈姜雞皮疙瘩起一身,蹭地坐起來:“你、怎麽回來了?”

白幹了白幹了!前段時間的計劃全白幹了啊——!

她深情愛慕周鳴耀的人設啊!被她媽發現真相了!

戲谑的目光游移在沈姜身上,她所有的小心思都得以窺探。

“你覺得你的零花錢還有多少下降的空間?”

“不是,我剛剛在跟周老師開玩笑……”

“江老師……”周鳴耀也想為她解釋,卻被江荟珠毫不留情打斷。

“沈姜。”女人深潭般的黑眸微眯着,一開口,仿佛一排細密的暴雨梨花針射來,“以後只有五千,好自為之。”

沈姜:“……”

從十萬到六萬再到兩萬再到一萬,現在只有五千……蓬勃的怒火随着越來越低的數字逐漸麻木。

沈姜一句話沒說,握緊雙拳站在原地。

憋屈,除了憋屈她再想不出另一個詞能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

沈姜異常地無動于衷,反而是周鳴耀追了出去,步伐跑得急切,差點被家具絆倒:“江老師,江老師。”

江荟珠難得沒理會他,兀自打開門,又走了。

周鳴耀頹敗地站在玄關處,過了兩秒轉身,摸索着朝沈姜走去。

“沈姜。”

她沒應,杏眸一瞬不瞬盯住他。

“沈姜……”少年看不見,行動異常小心,用極為緩慢的動作來到她身邊,小心翼翼帶着讨好,“對不起。”

沈姜笑着笑着就哭了。

“傻子,你說什麽對不起?你對不起我什麽?”

到底為什麽,周鳴耀這個人為什麽就不能表現得自私一點呢?為什麽要道歉呢?

明明就不是他的錯啊?為什麽要愧疚?為什麽要道歉啊!

面對周鳴耀愧疚懊惱的眼神,她一腔怒火甚至沒辦法對着他發出來。

少年緊繃身體,眼睫微顫,手指局促攥緊衣擺,像極了一只好欺負的小狗。

“對不起,沈姜,現在該怎麽辦?”

“怎麽辦?”沈姜被氣笑,忽然加高音量,“我都說了我要親你,為什麽不給親啊!”

周鳴耀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她真的……是因為不給親所以生氣嗎?不是因為江老師要降零用錢,所以……

“為什麽不給我親啊!要是給我親,還能有剛才的事嗎?”她氣地狠狠咬緊下唇。

少年臉漲得通紅,小心翼翼發問:“我……沈姜,你為什麽想親我?”

沈姜拽住他的衣領,惡狠狠道:“就是要親你,想親你行不行?”

少年攥住她的手腕往外推,鄭重搖頭:“不行,這樣不好。”

沈姜咬牙切齒,簡直想把他生吞活剝了。

“不好個屁!傻子!”

話音剛落,周鳴耀便感覺喉嚨一緊,沈姜扯住他的衣領狠狠往下拉,兩只滾燙的掌心捧住他的腦袋,然後是她熾熱而柔軟的雙唇,重重與他貼合。

周鳴耀羞地連連往後退,卻不知後路有障礙,兩人連滾帶抱摔在了沙發上。

因為身上挂了個人,重量加倍,即使沙發柔軟,卻也摔了周鳴耀個猝不及防、眼冒金星。

緊接着,沈姜毫無章法的吻密密麻麻落在了他的唇上,這哪是親啊,分明就是亂啃!

混合着洗衣粉清香的男性氣息萦繞在鼻端,不同于她從前嗅過的任何一種味道,一種無法用語言準确描述的味道。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甜,非常甜,齁甜!

沈姜懷疑他吃了糖,要不然嘴裏怎麽會一股甜甜的橘子糖味道,甜味在唇間濃濃勾纏,将她心頭苦澀沖散。

她越吻越深,他頭腦發昏。

腦袋像有成千上萬只蜜蜂嗡的一下灌進大腦皮層,飛速撞擊他的理智,敲爛他的神經。

他看不見,所以感受的能力比正常人還要來得猛烈。

她不僅親他,手還亂摸他喉結,鼻尖壓蓋在臉上,兩個滾燙的人親密相擁,周鳴耀清楚地聽到了從少女鼻息傳出的紊亂呼吸。

再繼續下去會出事!

周鳴耀渾身一個顫栗,終于勉強維持一絲清醒将她推開。

沉迷于探索新世界的沈姜茫然睜開眼,腦袋暈乎乎的,不知今夕何夕。

“沈姜!”

他雙目猩紅,第一次被她氣到嗓音發顫,胸膛劇烈起伏,混似被調戲的良家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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