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07.
【許西棠:我奶奶拜托你小叔照顧人生地不熟的我而已,什麽登堂入室:)】
【晏玉如:哦豁?!你不懂!!我小叔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他要有這麽好拜托的話,我爺爺就不用為小叔的婚事發愁了,我小叔都三十了還沒個對象,實在是匪夷所思,有沒有一種可能小叔他喜歡男的?】
【許西棠:?】
【晏玉如:我猜的哈~寶兒你就當聽八卦呗~我爺爺以前忙,沒什麽時間陪家人,在香港那會兒,我爸作為長兄,經常充當做大哥又做小爹的職責,所以我小叔以前的家長會幾乎都是我爸去開的,然後呢你懂的,小崽子們談戀愛的多得一逼,我爸還覺得小叔這麽帥氣的少年肯定也有女朋友,然後他有一次替小叔開家長會,看見小叔和一個男的從廁所裏出來,衣衫不整的……超級可疑有沒有!小叔這人進入青春期後也不怎麽愛和家裏人交心,脾氣也變得陰沉沉的,我爸就沒敢多問,不過這事兒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許西棠抱着手機等了五分鐘,八卦之魂正熊熊燃燒,然而十分鐘過去了晏玉如還是沒回消息,她于是打電話過去,晏玉如也沒接,她有點兒着急,擔心晏玉如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剛進學校就往宿舍跑。
舍友們都在,戴耳機看電影的看電影,改論文的改論文,還有個在上鋪躺屍的,臉上就蓋張紙巾,一動不動這麽平躺着,不知道的還以為撒手人寰了。
許西棠所在的宿舍都是考古系的學生,大多是文物與博物館學專業,一般俗稱文博專業,隔壁倒是混合宿舍,有考古學專業,也有考古技術學專業,總之三者之間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無非是細分工不同,不同學院叫法略微有些差異,不過文博專業和考古技術學專業要比考古學要接地氣,要是考慮讀研,下探方工地和先人的白骨親密接觸是在所難免的……
許西棠主攻的方向是文物鑒定和修複,以她個人的興趣愛好和以後的職業規劃而言,她多以修複古書畫和瓷器為主,當然鑒定文物方面她也在深造。
許西棠剛進宿舍放下包,床上挺屍的龍喜梅驚坐而起,一面跳下床緊緊摟住許西棠,許西棠哭笑不得:“怎麽了這是?對了,你們誰看見小如如了?”
龍喜梅耷拉着一張苦巴巴的臉生無可戀說:“你家小如如宿舍馬桶堵了專門跑我們宿舍來如廁手機不甚掉馬桶了,她馬不停蹄撈起來跑去找人修呢,笑死,她手機裏剛構思好的劇本大綱都沒來得及保存。”
看電影的王菲菲摘下耳機也加入話題:“我說剛才誰他娘擱宿舍吃螺蛳粉搞出這麽大一股味兒呢!我還猛吸了一大口!靠哦!我要殺了小如如!”
大夥兒笑了半天,王菲菲又說:“棠啊,上個月教授讓咱仨弄的那陳列展覽快弄好了,還差一點收尾工作沒弄完,我們專程留了一點工作給你完成,一會兒你要去出點力哦,再怎麽說你也是小組長嘛,不好啥也不幹,作報告也不好報嘛,但你這小組長一連消失了十多天怎麽回事兒啊?活專交給我們,你不幹活兒就負責在音樂節美美美是吧?看我不收拾你!”
許西棠忙躲開,被王菲菲按到電腦桌上亂撓了一番,龍喜梅也加入進來,她怕癢,上氣不接下氣地哀告求饒:“饒了我吧王老師龍老師!晚上請你們吃飯!周末博物館一日游!我帶了小禮物孝敬二位!我偷奶奶的明宣德青花瓷給二位鑒賞觀摩!”
“算你識相。”王菲菲開了風扇,又抱怨,“這空調壞半個月了還沒人來修,靠,我要熱成烤豬了!”
Advertisement
龍喜梅:“你自個兒當烤豬別帶上我和許女神。”扭頭又看許西棠,“可以啊許老師,黎城音樂節大出風頭哦,剛開始那幾天學校裏都在讨論你唉,現在校論壇還時不時有人刷你的屏,別說,那天你要了靳以澤的簽名照沒有?我出五毛賣我吧。”
王菲菲搶白道:“你想得美你!我可是哥哥的骨灰級粉絲!哥哥的簽名照當然得賣給我!許老師,我出一塊,你把簽名照賣我。”
許西棠:“少來了你們,哥哥要是聽見他的簽名照就值五毛一塊的,還不被你們倆氣死。”
三人正嘻嘻哈哈,同屬文博專業的蘇韻檸拎着大包小包回來,進來也不和三人打招呼,吊捎着眉眼,東西一放,去洗手間出來,還是那副生人勿近的臭臉。
三人噤若寒蟬,只因蘇韻檸脾氣最差,動不動就擺架子,是院系出了名的難伺候。
蘇韻檸剛要坐下卸妝,手機一響,立馬忙不疊地跑出去接電話,絲絲入扣的嗓音自陽臺傳來,聽者無不起雞皮疙瘩。
“喂~親愛的~我到學校宿舍了~嗯~畢業旅行你帶我去香港嗎~不嘛~人家去過了~這次想去東京和巴黎~”
王菲菲忍不住白了陽臺的方向一眼,道:“棠啊,你一定很奇怪剛我怎麽說小組才三個人對不對?這次小組作業搞什麽策劃展覽,蘇韻檸小姐姐死乞白賴非要加入我們小組呢,加入也就入了吧,這蘇韻檸小姐姐加入小組後比你還過分哦,啥活也不幹,天天就和富二代男朋友出門逛街買買買,還常常夜不歸宿導致我們宿舍查寝被扣分,你就算了,你好歹是和宿管還有老師報備請過假批準了帶着金牌令箭出遠門的,前期也算出了那麽一點點力,但蘇韻檸小姐姐可比你拽多了呢,她是假也不請活兒也不幹每天就光顧着和男朋友潇灑,完事還要我們把她名字加上小組報告裏,靠,我加個毛!直接删了她的名字真舒服捏!”
龍喜梅也一板一眼掐着嗓揶揄起考古系出了名難伺候的系主任的閨女蘇韻檸小姐姐——
“蘇韻檸小姐姐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了狗屎運了,現任男朋友是真的很有錢哦,天天豪車接送還不重樣呢,前天瑪莎拉蒂,昨天保時捷,今天勞斯萊斯,小女子我好生羨慕哦,靠靠靠,越想越嫉妒,反正蘇韻檸啥活兒也不幹就死皮賴臉加入我們組白嫖,依我看這次小組報告別加她名字了,晦氣。”
王菲菲拿眼一瞧許西棠,笑眯眯道:“不慌不慌,咱許女神也還沒交男朋友呢,我們急什麽!”
龍喜梅嗤笑一聲:“龍喜梅你斷網幾百年了?咱許女神早有男朋友了,博晏董事長的長孫晏宇齊不就是?”
王菲菲驚掉下巴:“啊?這事兒我怎麽不知情?靠,你們都不告訴我,虧我還以為許女神和我們一樣還是單身狗呢!你快說說,什麽時候開始的事兒啊?”
龍喜梅:“你問棠啊,具體多久了我也不清楚,好像小如如說是去年還是前年?總之我記不清了,對了,咱許女神的男友還是小如如的親哥,你這麽想知道內幕去問小如如不就好了。”
王菲菲展開八卦之魂正要細細盤問,不料許西棠神色淡淡,坐下來打開筆電看論文,一邊說:“別提這個事兒了,我和他準備分了。”
龍喜梅和王菲菲對視一眼,都有些懵。
龍喜梅痛心疾首,指了指外邊說:“別啊棠,你男朋友可是晏宇齊唉,博晏集團的小開,這身份,你要是修成正果嫁進去那就是妥妥的嫁入豪門做少奶奶了,那可是晏家唉,全球五百強的大公司,晏宇齊可是首富的長孫呢!比蘇韻檸那男朋友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個段位!她男朋友不就是個疊碼仔的私生子,聽說還沒認祖歸宗的,大老婆不讓進家門,你瞧蘇韻檸趾高氣揚那個樣兒。”
“……”
許西棠不怎麽喜歡說人是非,她知道被人議論被人直指身份不正的痛苦,所以也就淡淡叉開了話題,道:“策劃展覽還有些工作留給我做嗎?我改會兒論文就去會展廳。”
龍喜梅和王菲菲只好作罷,不再談論蘇韻檸的是非,各自歸座去了,不料這番話早被門外的蘇韻檸聽了個遍,她沖進來就冷笑道:“你們背後說人家是非還說得真開心呢,怎麽,嫉妒我?我男朋友是不是私生子關你們什麽事兒?真不好意思哦,法律規定私生子也有繼承權呢,我男友家裏就他一個男丁,偌大家産不給他難道給他的姐妹哦?”
龍喜梅嗤笑一聲:“我的天,二十一世紀了還有裹小腦的封建餘孽,人家大老婆是法律承認的妻子,沒有男丁怎麽了?女兒不能繼承財産嗎?真好笑,我勸你去醫院做個顱腦共振看看是不是忘記長腦子了。”
“你!”
龍喜梅:“我我我我我!你來打我呀!”
王菲菲和許西棠忍着笑很吃力,蘇韻檸氣不過又罵不過龍喜梅,惱羞成怒回頭指着二人道:“你們笑什麽?哦,有人的男朋友偷腥出軌了自己的姐妹,人家不好意思說出口呢,真掃興,到底誰裹小腦?男友出軌還不肯分手,這就是二十一世紀有腦子的女生幹出來的事哦。”
王菲菲和龍喜梅噎了一下,許西棠則臉色一沉,她合上筆電,轉身看着蘇韻檸,諷刺地笑了笑:“怎麽,有什麽事情不能大大方方談麽?你也不用拐彎抹角,是,我那個男朋友出軌了,我正打算和他分手,這事兒不勞你費心,倒是你也別太自信了,奉勸你一句,有時候話別說太死,你以為的可不一定是你以為,不信等着瞧哦。”
蘇韻檸和許西棠雖然關系不太好,但許西棠不愛和人争鋒相對,所以在此之前也算相安無事。
蘇韻檸倒希望和許西棠痛痛快快撕一場,但許西棠總一副事不關己的态度,根本不願意撕破臉和她吵起來,每次她想吵一架,許西棠總故意偃旗息鼓,她以為許西棠是軟柿子,而且她還聽說許西棠的男友出軌的對象是許西棠的妹妹,這可真有意思,她絕不會輕易放過許西棠,誰讓許西棠挑唆室友孤立她!
許西棠懶得吵,利索地化好妝,拎起一只香奶奶家的手袋要出門。
蘇韻檸定睛一看,這包是當季新品還是限量款,她一直想要,但男朋友總說下次買,她因此更不樂意了,看許西棠打扮得美美的拿着限量款手袋出門去炫耀,她氣不過,便一腳踢上宿舍門,擋在門邊挑釁地擋住去路。
許西棠把手袋一扔,挑眉笑看她:“蘇韻檸,你有病哦?”
蘇韻檸冷笑:“你們給我道歉,必須給我道歉,否則誰也別想好過,另外我要求小組作業報告加上我的名字,其他都好說,不然我就告到系裏去,說你們霸淩我,我可是有證據哦,剛才你們說我壞話我都用手機錄下來了。”
此話一出,龍喜梅和王菲菲簡直氣吐了。
不多時,王菲菲忍着不爽上前理論道:“誰霸淩你了?不是,到底咱誰霸淩誰啊?不加你名字又怎麽了?策展的活兒你摸着你良心問一問你自己出過一份力麽?哦,還不止這一次了,你自己想想從和我們分一個宿舍起,從大一到大四每一次小組作業你有幹過一次活兒嗎?也就我們許組長人好,每次都酌情添上你的名字,還在報告裏寫上你根本沒參與過的工作明細,次次你都得了便宜,這次不慣着你了咋滴?一次不給你添上名字你就恩将仇報了是吧?沒見過你這麽臭不要臉的!”
龍喜梅也加入聲讨行列義憤填膺道:“蘇韻檸,你好意思麽你?不說這次展覽我們三個人前前後後跑了有一個月吧,你一天都沒跑過,天天就和你那男友購物逛街開房,好,我們不聊私事就說專業上的行了吧?就大三上學期那會兒,文保修複課小組作業記得吧?你死皮賴臉非要加入我們組,不給進還造謠我們霸淩你,好,給你加,但你也得做點事兒吧?我們三個待教室裏整天拉胚、修胚,身上弄得一身粉塵,你幹幹淨淨一塵不染,然後下學期那會兒,咱下野去觀摩專家修複古建築記得吧?回來小組作業畫結構圖又模拟建修複圖,我們三個電腦打開CAD盯着屏幕畫呀改呀,光是畫屋頂我們仨就畫了一晚上,我們眼睛都要瞎掉了好吧!你倒好,出門和男友玩兒啊樂啊,完事兒回來讓我們組長加你名字,我就問你有什麽臉提出這種厚顏無恥的要求?”
蘇韻檸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了,但仍舊強裝鎮定,昂着下巴扭頭一笑說:“那又怎麽了?我爸爸可是系主任,要不是我爸人脈廣關系多,你們以為你們上課接觸的那些珍稀文物是誰托關系給你們從各大博物館裏借出來的啊?真好笑!借了我爸爸的恩惠給你們機會還我還不知道感恩呢!什麽白眼狼!”
龍喜梅:“我靠!真沒見過你這樣厚顏無恥的,咱就說你爸是系主任這和你加別人小組不幹活兒白嫖有啥關系麽?還說得頭頭是道!”
許西棠的耳朵已經快長繭子了,揮揮手讓蘇韻檸讓路,蘇韻檸冷笑,一步一步逼近她道:“你少得意哦,自己男朋友都出軌了還編排我男朋友呢,笑死人了。”
這人真是,怎麽就不撞南牆不回頭呢?
許西棠不耐煩了,不緊不慢從兜裏拿出手機,發了條微信,不一會兒,那邊回複了。
她氣定神閑,目光從容,笑說:“做人我勸你厚道點兒,少戳別人傷疤,沒準兒自己現世報。”
蘇韻檸冷笑:“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嫉妒我有個比你專一又大方的男友哦?”
許西棠嗤笑一聲:“你男朋友有多專一?”
她說罷,不緊不慢又回複了一條信息,随後将手機遞給蘇韻檸,蘇韻檸原本笑着接過手機,下一秒卻臉色頓時煞白,一下紅一下綠的,可難看了。
龍喜梅和王菲菲也就湊上去看,随後看見微信聊天框裏如下對話:
xx年5月1日18:51
【陳灏:朋友從國外帶了幾只包回來,我覺得很适合你,你喜歡麽?我想送給你。】
xx年5月3日20:30
【陳灏:在嗎?我剛從香港回來,朋友送了我一幅鐘秋岳的《殘荷寒鴉圖》,不知道是不是贗品,你有時間我們見一面嗎?我想請你幫我鑒定鑒定。】
xx年5月5日21:05
【陳灏:我來看你音樂節的演出了,演出真棒。】
xx年5月15日12:21(也就是今天)
【陳灏:聽說你有睡午覺的習慣,現在已經睡了嗎?你回我一下信息好嗎?】
【許西棠:啊?你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嗎?學院裏的人都看見你天天來接她呢~】
【陳灏:你說蘇韻檸?沒有,我和她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她媽和我媽是老同學,她媽想撮合我們倆,我對她沒什麽感覺,但她總纏着我,我沒辦法才帶她出去玩兒,其實也就是玩兒玩兒而已,你願意做我女朋友的話,我立刻把她的聯系方式删了,以後也不會再和她見面,所以……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我很喜歡你,關注你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機會和你打招呼。】
【許西棠: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呢。】
這是聊天框最後一條消息,發完這條信息許西棠就把蘇韻檸的男友陳灏給删了。
龍喜梅和王菲菲都捂住嘴笑得肚子疼,蘇韻檸則臉色紅得和吃了炮仗似的,她氣得正要扔許西棠的手機,被許西棠奪了回去。
許西棠甩開她的手,茶裏茶氣輕笑道:“我聲明一下哦,是你男朋友加的我,騷擾我快半個月了呢,我本來拉黑他了的,但他真的好锲而不舍哦,天天都發消息給我,早午晚都發哦,你剛才挑釁我我才移他出黑名單的呢,不過我對他不感興趣哦,你那麽喜歡的話我就讓給你好了不用謝。”
“……”
蘇韻檸歇斯底裏尖叫一聲,随即掩面而逃,包都來不及拿就沖了出去,似乎是去找男朋友陳灏算賬的。
龍喜梅和王菲菲笑得肚子痛,噼裏啪啦的拖椅子捶桌子,宿舍裏頓時和鬧賊一樣吵。
三人一塊兒去食堂吃了午飯,随後去了學校的展廳。
策劃展覽還剩最後一道工序——缺少一批鎮場子的文物。
龍喜梅說:“本來小組作業意思意思就得了,誰知道系領導說有金主爸爸來考古系參觀,讓我們把展覽弄得像模像樣一些,還要我們自己去搞點有逼格的文物來擺,我去,我們幾個窮學生去哪裏借文物來擺?我那天去博物館借,博物館的接待員鳥都不鳥我!”
王菲菲:“許老師,你出馬去借一借嘛?我們給你當牛做馬在所不惜!老師說這次搞得好加學分的,求求你了許老師,為了我們的前途!”
許西棠笑問:“哪個金主爸爸要來啊?”
龍喜梅:“好像是個頂級收藏家,具體幹什麽的不清楚,不過肯定是超級有錢啊,聽說這次給學校捐了一個億呢!好有錢哦!”
王菲菲:“論壇有傳是什麽集團的繼承人,那鐵定超級豪啊,我想讓他拿錢砸死我!”
龍喜梅:“怎麽又犯病了啊菲姐?”
王菲菲伸手掐龍喜梅的臉,龍喜梅一躲,許西棠遭了殃,随後三人一邊鬧一邊跑出展覽室,沒看見前方一排的校領導正領着金主爸爸前來參觀,然後許西棠被損友出賣,直直往那一坨人撞了上去。
這撞的是別人還好,道個歉就完了,但問題是,她撞的好像是領導?
副校長當即訓斥道:“你是哪個系的學生?怎麽在展覽室裏亂跑?還不從人家身上起來?真不像話啊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做事情毛手毛腳的!”
許西棠吓了吓,趕緊從那人身上起來,沒來得及看是誰被她撞上了,低眉順目道:“校長好,我……我是考古文博學院文博專業的學生,展覽室的展覽是我們做的,我和同學過來布置一下,呃,剛才不好意思哈。”
副校長趕忙和一旁的金主爸爸解釋:“晏總,學生年輕莽撞了些,你別怪她們,我們一塊兒去展覽室看看吧?”
“叫這個撞我的文博生給我講解。”
許西棠:“?”
副校長立馬對許西棠說:“這位同學,對,就是你,還不趕緊跟上!”
許西棠這才呆呆地擡眼一掃,哇哦,晏西岑?
她笑容僵硬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