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06.
回申城後許西棠給自己又放了三天假。她需要好好休息,睡幾天懶覺,補充能量,然後再處理和晏宇齊之間的事情。
當然晏宇齊還不知道她已經得知他出軌許寧雙的消息,那條記錄他出軌的朋友圈已經被删掉,不知道是許寧雙故意還是無意發出來,總之這二人還沒過明路,只能偷偷你侬我侬,還當她不知情把她當猴子耍呢。
這次她回申城,晏宇齊不知道哪裏得的消息,竟還裝模作樣派了個狐朋狗友來接機。
那狗友美其名曰“咱宇哥剛進公司事兒多着呢百忙之中托我替嫂子接風洗塵”,狗友順帶一手奉上他宇哥特地在珠寶展大手一揮買下的一條24k金項鏈——
“咱宇哥特意給嫂子你拍下的花了八萬呢還是哪國王後戴過的”——那語氣,巴不得她給晏宇齊的大恩大德三跪九叩,呵,她心裏明鏡似的,沒有當場發飙揭穿晏宇齊拙劣的謊言以及這廉價的施舍,至于那什麽王後戴過的項鏈她也沒要,開玩笑,哪國的王後戴過的項鏈廉價到只值八萬塊?
編也編得像樣點兒行不行!好歹你也說值個八百萬啊!
沒準兒她就信了。
晏宇齊也是裝都不裝了,随随便便就想騙她當猴子耍,她也很清楚,自己不過是許家半道帶回家養到現在的外人,許寧雙才是真千金,晏宇齊看不上她這仿冒的也正常。
記得許寧雙還沒被找回許家的時候,晏宇齊幾乎是她要天上的月亮也聽她的,許寧雙一回來她就不值錢了,原因也簡單,晏宇齊雖說是晏家長孫,但博晏的董事長晏滄懷比起不中用的長子長孫,更看重膝下的老來子晏西岑,将來偌大一個博晏集團也要完完全全交到晏西岑手上,其他幾個兒子無非得到些邊邊角角,大頭全讓晏西岑拿了,其他幾個兒女不服氣也是有的。
晏宇齊作為長孫還算得寵的,但比起更得寵的小叔晏西岑,他就比不上了,別的不說,他小叔拿的哈佛雙學位,他自己呢高考三百多分,全靠家裏砸錢送出國拿了個藝術類學位鍍金歸國,但他小叔,人家一邊氣定神閑整了哈佛雙學位證書,一邊收藏各類藝術品,年紀輕輕就縱橫各大拍賣場和藝術博覽會,美媒還曾将晏西岑評為全球十大頂級收藏家之一,這含金量,就算不回國繼承家業,他小叔身價也早就翻翻了。
這差距,導致他實在難以和小叔匹敵,甚至連放在一起比較都算侮辱了晏西岑。
tm鬥又鬥不過,晏宇齊只好把心思放在了女人身上,娶個豪門千金,岳父岳母加持,那他後半輩子怎麽也算好過些,所以真千金許寧雙明顯比她這個仿冒的更有價值,晏宇齊想一腳踢開她也是無可厚非。
靠!誰踢誰還不一定呢。
許西棠越想越氣,她回來忍了幾天了,沒着急捅開天窗,自個兒待房間裏天天改畢業論文,但越改越差,索性先扔到一邊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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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寧雙在港島慶祝完了二十一歲的生日,爸媽特意包下一艘傳奇號五星級豪華游輪為她慶生,并且這事兒還在港媒那邊登報,一向刻薄尖酸的港媒這次極盡溢美之詞稱贊內地聯華集團董事長的孫女兒風華絕代……可見爸媽也是很舍得砸錢替女兒公關,輕輕松松就讓許寧雙在上流社會刷足了臉。
現在不僅港島,內地也已知曉聯華集團的小公主富得流油,但也有部分港媒不買賬,這些吹噓拍馬的文章剛發出去沒兩天,就有愛唱反調的先鋒媒體人和平臺發文直指內地聯華欲和親港島豪門,大張旗鼓狂疊身價只為覓得金龜婿,可謂是毫不留情,氣得看到新聞的許寧雙一大早就在卧室裏哀嚎咒罵。
許西棠捂住耳朵路過許寧雙卧室門口,恰好家裏傭人上樓送東西。
這些傭人也是很懂籠絡人心的,一見許西棠杵在那兒,便将大包小包各大奢侈品牌的當季新品攏做一堆迅速放到許寧雙卧室門口,生怕她這個已經失寵的搶走了似的。
許西棠心裏好笑,故意問傭人:“啊?這一季的新品我沒有嗎?”
傭人讪笑道:“呃……很抱歉西棠小姐,品牌方只送了這些來,說是給寧雙小姐的生日禮物……”
許西棠故意把聲音掐尖,嬌嬌柔柔吊着桑說:“啊?寧雙的生日不是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嗎?這些品牌方真不懂事,送這麽遲哦,以前他們送我可從來不遲到,都要提前半個月送來呢。”
“……”
這話說得不無挖苦。
這些品牌專門挑港媒曝光聯華集團小公主的消息後才巴巴地送來,拍馬屁拍得賊六,但在于許寧雙就沒那麽開心了,畢竟許寧雙已經回到許家六年,這整整六年許家因為各種原因沒有立即向外界公布她回歸許家的消息,所以她認為自己受到了輕視和冷落,而許西棠已經摸準了許寧雙的脾性,所以,她要小小地刺激她一下下,以報許寧雙綠自己的一箭之仇。
果然,下一秒,許寧雙從卧室沖出來,将那些奢侈品的禮袋全部倒拎,東西落地後還不解氣,又拳打腳踢的,一地的奢侈品散落,LV、 CHANEL、DIOR、古馳、愛馬仕、聖羅蘭、普拉達、博柏利……女用人心疼得不行,立即跪地收拾。
“你撿什麽撿啊!全部給我扔到垃圾桶!”
“啊?”女用人驚得下巴都要掉了,十分心疼這些東西,“這不好吧寧雙小姐,這麽多都要扔到垃圾桶去嗎?”
許寧雙:“你耳朵聾了還是我講話不夠清楚?叫你扔你就扔啊,廢話那麽多幹嘛?”
女用人只好狼狽地收拾了東西下樓去,但是不是真的扔到垃圾桶就沒人清楚了。
許西棠心滿意足下樓去餐廳吃早餐,正好許老太太這幾天都在家裏修養,聽見樓上動靜,老太太問:“上邊怎麽回事?怎麽咋咋呼呼的?”
許西棠不想奶奶為兩個孫女之間暗地裏的劍拔弩張擔憂,所以撒謊稱:“哦,沒什麽,寧雙有起床氣,紅姐剛才送東西上去吵醒她了,她發了一通牢騷而已,奶奶你吃這個,我讓秦姨熬的小米粥,養胃的,你胃不好,早餐以後要多吃這個。”
許老太太樂呵呵地喝了幾口,又吃了一些燕麥粥就吃不下了,許西棠于是扶老太太去庭院裏走了走。
“我聽秦姨說,寧雙好像交男朋友了,你和她都在申大,那個男生是不是申大的學生啊?”許老太太蹙起眉問。
許西棠琢磨了會兒,問:“奶奶怎麽知道追寧雙的是我們學校的男生?”
“我猜猜而已,到底是不是奶奶也不清楚,棠棠啊,你大寧雙兩個月,是姐姐,她這些年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驟然回到許家,生活條件和以前的落差很大,所以她心态不平衡也是有的,平時寧雙如果對你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你擔待些,不用和她置氣,如果她太過分,你來和奶奶說,奶奶替你作主。”
許西棠心中一暖,點點頭,又笑說:“寧雙脾氣不好這事兒,自她回家起我已經領教六年了,已經習慣了的,我是姐姐,她可越不過我頭上去,奶奶你想啊,我小時候還和欺負我的男生打架呢,那小子後來被我打得見了我就繞道走,寧雙再不懂事,也不敢和我動手啊,奶奶別擔心,我們會盡量好好相處的。”
許老太太摸摸她的臉,笑問:“那你們相處不好怎麽辦啊?總不能打架吧?”
“相處不好我就搬出去住,租間房子。”
老太太趕忙拉住她的手道:“不行,租房子做什麽?奶奶給你買套房不就好了,做為你的嫁妝,這房子是必不可少的。你爸媽現在更疼寧雙一些,奶奶是知道的,那時說好了成年禮後就送你公司股份,誰想你爸媽有了寧雙就忘了你,說過的話當放屁了,好孩子,你也別灰心,他們倆不願意給你公司的股份,奶奶給,奶奶也活不了多少年了,股份拿來做什麽,奶奶已經找律師咨詢過了,我手上的股份分作兩份,一份給寧雙,一份給你的。”
“奶奶,我沒有惦記你和爸媽的股份,爸媽的股份,他們想給誰就給誰,都給寧雙也不過分,畢竟寧雙是他們倆親生的,血濃于水,我不會不懂這些道理,你們養我這麽多年,我怎麽好做白眼狼惦記這些。”
“奶奶知道你從來沒惦記這些,但你姓許,你就是許家人,誰也別想把你從許家摘出去,他們不疼你我疼你。”
“奶奶你真好!嗚……”
一言不合就撲進老太太懷裏撒起嬌來,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安慰道:“還像小時候一樣哭鼻子呢!記得那時候在孤兒院看見你,我就在想,哪家的父母這麽不懂事,這樣可愛漂亮的小姑娘也不要了竟然扔在孤兒院裏,奶奶怕你被人搶走,立馬就要你爸媽辦妥了手續帶你回家,你這丫頭當初還不肯跟我們走呢,哄你都哄了半天!”
許西棠破涕為笑,抱着老太太說:“我當初傻呼呼的嘛,要是知道有這麽好的奶奶疼我,我覺都不睡半夜也要爬起來跟您回家呢!”
老太太摟着她,樂呵呵道:“我聽你晏叔叔的秘書說,你在黎城這些天是和他住一個套間的,有這回事兒沒有啊?”
這話,老太太帶着些調侃和戲谑的意味,話鋒轉太快,倒把許西棠搞懵了,她也不好撒謊,就如實說:“嗯……奶奶您拜托誰不好拜托他幹嘛呀,他那個人您又不是不知道,規矩多得很。”
“哦?他有什麽規矩?是不準你唱歌還是不準你打游戲?記得你十五歲那年去晏家找晏宇齊那個臭小子,還錯把你晏叔叔的房間當成晏宇齊的,那天晚上你回來就哭鼻子,奶奶打電話過去一問才知道,你用晏叔叔的電腦玩兒游戲,把你晏叔叔的電腦搞死機害他的文件丢了,他就罵了你兩句,回來你就躲房間哭鼻子去了!哄都哄不出來喲!”
“奶奶!這麽久的事情你還提幹嘛……”她不好意思起來,“我也就偶爾放松才玩兒會兒游戲嘛,沒有天天玩兒,再說唱歌……我雖說有點五音不全,但唱歌也沒有那麽不堪吧……”
許老太太捏捏她的臉,笑說:“其實你晏叔叔也就工作的時候不茍言笑了一點兒,沒什麽吓人的,他又不吃人,你這麽怕他幹什麽。難不成你這回又把他電腦搞死機了?”
“……”
對于奶奶的故意舊事重提,許西棠只好乖乖認了,畢竟這麽糗的事情也就她能做得出來,不怪奶奶記這麽多年。
之所以她有些怵晏西岑,這只是表象原因,實際上這件糗事發生的時候,正好是許寧雙被接回許家那一年。
那時候一切都變得太快,她所有委屈都只能壓在心裏,所以晏西岑那時候不過說她兩句,她就覺得全世界都在嫌棄她,所以很難過,這件事也就記到了現在。
許寧雙是在五歲那一年不甚走丢的。第二年,許家在孤兒院領養了許西棠。
一直到許西棠十五歲,此前的九年算是她的人生目前為止最愉快的時光了,爸媽把她當親女兒對待,許家上下也都很疼她,不過這一切都在許寧雙被許家接回那一天戛然而止。
雖然表面上好像什麽也沒改變,許家依舊養着她,畢竟家大業大的也養得起,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其中最微妙的變化。
爸媽此後再沒有出席過她的家長會,從前家長會,爸媽無論多忙都會抽空一起參加,爸媽也再沒去看過她的演出,她每次都安慰自己,下一次爸媽一定會來,但她的希望落空了一次又一次。
一開始她以為爸媽是真的忙,直到有一回她演出完畢刷朋友圈,才發現爸媽原來是帶着許寧雙出國了,他們在銀座購物,在東京塔合影留念,在迪士尼吃冰激淩,許寧雙坐在旋轉木馬上笑得很開心,五星級酒店房間裏大堆的禮物都用來哄小公主開心,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直到那一刻她才清楚地明白一件事——
她不是爸媽的孩子,只是一個局外人。
有人說愛不會消失,只會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或許吧。
她從來不怪爸媽的轉變,她也不能夠要求一對夫婦不去愛自己的親生女兒,她只是希望爸媽可以把給寧雙的愛分出一點點給她就好。
得到後再失去真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許家并不吝啬金錢來栽培她,這些年她總衣食不缺,從物質上而言,她一點兒都不悲慘,甚至比很多人都要幸福,可人總是貪心的,得到這一件,就想要另外一件,無休無止,她同樣無法免俗。
但不屬于她的就是不屬于她,她無論如何掙紮也無法得到,能怎麽辦呢?只能以一副事不關己無憂無慮的态度僞裝自己,這樣她才會有那麽一絲絲安全感。
她拼命地努力提升和麻痹自己,高中時期每天深夜學習到快一點,一有空就苦練琵琶,手指都磨破皮流血結痂才敢停下休息。
幸而她沒有自暴自棄,她懂得包裝自己,她讓自己高考考了六百五十三分順利被申大考古文博院錄取,她讓自己被國樂大師收入門下到處刷臉,她讓許家看到她的價值,她有仇必報,所以許寧雙根本不敢欺負她,至少明面上,許寧雙不敢和她大呼小叫。
她知道,許寧雙對于這些年她都在霸占許家人的關注和關心而耿耿于懷,而原本這些是屬于她許寧雙的。
她聽說過一點兒,許寧雙當初是被拐走的,賣給了一戶不能生育的人家,經濟條件一開始還行,後來養父因為做生意賠錢,之後便隔三差五喝酒家暴打人,養母跑了,許寧雙被逼初中就辍學去工廠打工,吃了很多苦,如果沒有走失被拐賣,許寧雙本可以錦衣玉食,甚至是被當作繼承人培養,所以許寧雙不甘心自己遺失了這麽多年的美好,對她有怨氣。
但許寧雙似乎搞錯了一個事實,她走失再被人拐賣從來不是她許西棠造成的,她那時候在孤兒院裏,如何影響許寧雙的命運?
她理解許寧雙,但并不對許寧雙的美好人生差點被葬送而感到絲毫愧疚——不是她造成的,她不需要愧疚。
所以許寧雙把她當成假想敵,很可笑。
說回她弄死機的事兒,初中高中晏宇齊都和她是一個學校的,晏宇齊是博晏董事長的長孫,不僅僅是家裏有礦,家裏是真的擁有一個商業帝國,所以晏宇齊那會兒在學校很出名,平心而論,晏家的基因确實優秀,家族裏邊就沒有生得醜的,晏宇齊還有點小帥,家裏又富得流油,雖然纨绔了點兒,但學校和老師同學都得供着他。
這貨初三就開始交女朋友,到高二時已經換了一沓,根據晏玉如的口供就是——
“我哥那個傻狗交過的女朋友彙總可以組一個軍隊出擊梵蒂岡。”
許西棠承認自己每次聽到晏玉如鄙視親哥都會笑出聲。
再據晏玉如的口供——
“我哥幻想你打過多次飛機。”
許西棠因此一度将晏宇齊當成變态敬而遠之。
後來晏玉如再次提供口供——
“他對學校每個漂亮的女的都幻想打過飛機。”
靠,更惡心了。
晏玉如又提供終極惡心情報——
“他對你幻想打飛機的次數遠超別的美眉。”
許西棠将晏宇齊劃入□□名單。
但命運之神喜歡開玩笑,然後就和她開了個玩笑。
許寧雙被安排和她同班,很好,這很有助于培養相親相愛的感情或見面就打的感情。
不過由于許西棠在學校也很有名,還是校花,所以人脈甚廣,很多同學會看在馬內的面子上給她幾分薄面,所以許寧雙一開始發動的霸淩術沒在她身上應驗。
後來?
許寧雙才是聯華集團真千金而許西棠是個冒牌貨的消息不知哪個王八羔子傳了出去,此後許西棠在學校的地位一落千丈,如此篩選提純一番後,她只剩晏玉如這麽一個朋友了,真是可喜可賀。
但晏玉如是如何得知他哥幻想美眉打飛機的事情的?細思極恐!
許西棠威逼利誘,晏玉如的口供如下——
“他手機和電腦都不設密碼,也不喜歡關機,每次我路過他房間聞到一股石楠花味兒就能在他門口的垃圾桶發現一堆意味不明的紙,我沉思三秒後決定忍着惡心拷貝他硬盤裏存的AV以供觀摩學習一些必要的性教育知識,所以趁他外出潛入他的狗窩打開電腦拷貝,随後我發現他比起各位島國的老師們好像更喜歡學校裏的美眉,當我用金手指懷着激動無比的心情喚醒他的電腦時,準能知道他半小時前到底對着誰在幻想,很不幸,你的照片出現的幾率非常高。我對天發誓你的照片不是我提供的。”
托許寧雙的福,晏宇齊不再纏着許西棠,而是天天追着許寧雙跑,但據晏玉如提供的惡心情報說,晏宇齊的電腦裏依舊保存着她的寫真,并且時不時就會派上用場。
原本晏宇齊絕對不會成為她的擇偶對象,但老天就喜歡挫人銳氣。
許寧雙在班裏大獲全勝,她籠絡了一批好姐妹,以至于許西棠走哪兒都沒人願意和她一塊兒,有時候實驗課都沒人和她一組,沒關系,她可以自己做實驗。
也不知是不是她太倒黴,一次化學實驗上她不甚打翻試劑弄傷了眼睛,還因為痛經當場暈了過去。
當時不嫌事兒大的同學們都在看熱鬧。
後來許寧雙告訴她,是晏宇齊不顧一切沖進實驗室把她抱去醫務室,又親自跟着上了救護車陪她去的醫院,再遲一點兒,她就要瞎了。
她終于對晏宇齊有所改觀。後來他說想做她男朋友,她就答應了。沒什麽多餘的糾結。
也不是因為要報恩,只是在某一個時刻,晏宇齊的行動讓她覺得,自己也不是沒人疼沒人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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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申大考古文博院的路上,許西棠忽然想起來當年實驗課上的事,一時興起便發消息給晏玉如。
【許西棠:還記得那一年實驗課我眼睛受傷的事兒嗎?你哥和我又不是一個班的,當時怎麽這麽巧他剛好路過?】
【晏玉如:啊?好端端的你問這個幹嘛?我和你也不是一個班,當時的事情你問我我也不清楚啊,不過我記得我哥那堂課是體育課,離實驗室很遠啊,他去實驗室幹嘛?我都懷疑英雄救美這事兒是我哥騙你的,他當時明顯和人在打球,哪有空救你。】
【許西棠:啊?】
【晏玉如:你說起這個我就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了,你眼睛受傷那天我小叔剛好來學校參觀,你知道,我小叔可是青年才俊!財大氣粗锝很!很是熱衷捐錢建學校之類的,他當時給咱學校捐了三棟教學樓,那天校領導正帶他在學校到處轉悠視察呢,沒準兒你問他還能知道一點兒內幕。】
【許西棠:算了,我可不敢問他。】
【晏玉如:怕什麽哦你!這麽怕你還和我小叔住總統套!速速招供!你是怎麽讓我小叔同意你登堂入室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