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24.
唔, 一大早又鬧了一回烏龍。不過許西棠的心情還算不錯,昨晚的不愉快她決定先扔到腦後,現在她要先填飽肚子。
這間套間裏的卧室功能齊全, 有一間浴室, 還有衣帽間, 連化妝間都專門劃分出一個區域。
她已經可以想象, 這座宅邸未來的女主人将過上何種優越的生活,大抵如下……一大早呢先去浴室裏沖個澡,之後去衣帽間裏挑選衣服、鞋子、包包和珠寶,再坐在化妝間裏化好妝容美美地下樓吃個早餐, 最後去車庫裏挑一輛喜歡的車心情愉快地出門。
腦子裏淨是這些有的沒的,許西棠深吸一口氣又晃了晃腦袋, 她要趕走這些想法, 因為與她無關。
她有點兒戲多了,反正這裏的女主人又不會是她,想這麽多幹嘛, 看得見又擁有不了,怪讓人吃醋的, 害。
她在衣帽間換好了衣服,之後在化妝間随意化了個淺淡的妝容, 莉莉站在一邊等,她化好妝, 莉莉驚為天人, 感嘆:“許小姐你真漂亮,我要是能有你一半漂亮該多好!”
“你也很漂亮啊。”她笑着說, 真誠的。
莉莉捧着臉苦惱道:“許小姐你別安慰我了,從小到大我每次喜歡上一個男人就吃一次失戀的苦頭, 唉,這世上誰不是看臉呢!”
許西棠将用過的化妝品一股腦兒收進包包,又攏了攏頭發說:“也不全是吧,也有柏拉圖式,注重內在的精神交流,嗯,柏拉圖式應該比較少,但也有看才華,不一定看臉啦。你看哪,國外不是也有互聯網公司的大老板娶了自己相貌普通的同學嗎?所以也有不看臉的啦。”
莉莉很無奈:“許小姐,你說的那些只是少數啦,就你說的那位大老板,人家的老婆是高材生,家世也好得很呢,像我們普通人沒有家世臉還這麽普通,唉,哪裏能和人家比……對了許小姐,你只在這邊住一晚嗎?”
“嗯,我天天住這裏,好像也不太好對吧?非親非故的。”
莉莉:“哪有非親非故,你不是晏先生的女友嗎?我看很快就是這裏的女主人了!”
“呃,莉莉,都說了,我不是你們晏先生的女友,真的啦。”
莉莉狐疑地看了這位許小姐一眼,腦子裏卻全是昨天夜裏她看見的那幅香豔場面……當時許小姐身上可是只圍着一條浴巾呢,身材那麽凹凸有致,她一個女的看了都有些把持不住,何況是男人呢?假如她當時不闖進來打擾,有些事情是不是自然而然就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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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兒,莉莉仰頭,她流鼻血了。
一樓的餐廳裝璜很簡約,一張長桌,大約能坐十二個人,桌子中央放了鮮花。
據莉莉說,這是齊管家吩咐的,每天都會擺一束鮮花在餐桌中央,而且為了保證花束新鮮,是一天三換,這一次擺的是一束香水百合,潔白的花朵馥郁芬芳。
許西棠在別墅前庭的大花園裏就看見有一大片園地種的是百合,會不會從那兒摘的?
“好漂亮的百合,是什麽品種?”許西棠嗅了嗅。
齊英華站在一邊介紹說:“是香水百合,經常在百合科花朵上見到的那種小斑點,在這種百合花的花瓣上是看不見的,因為這是百合中的女王,別名‘卡薩布蘭卡’,它純白的花朵總是開得那麽自傲,話語是‘偉大的愛’,因為它總是那麽自然而然地去擁護你偉大的愛。當然,愛分很多種,不僅僅是愛情,親情,友情,家國大愛,小情小愛,各種各樣的人類所能具有的愛的力量,都可以稱之為愛,許小姐看過一部叫做《卡薩布蘭卡》的同名電影麽?”
許西棠正在喝牛奶,聞言一頓,她面向齊叔,一只手輕輕撫過桌上的百合:“啊,我看過,很感人至深的一部愛情電影。”
齊叔從傭人遞來的托盤裏取了一杯冰咖啡擺在主位的餐桌前,一面回頭與她說:“的确,但我對結局感到不是很滿意。”
“呃,遺憾,我明白。”許西棠笑着眨眨眼。
《卡薩布蘭卡》,四二年上映的老電影,影片故事發生在二戰時期,男主角裏克是一位手持寶貴通行證的商人,反納粹人士維克多和妻子伊爾莎的偶然到來,使得裏克與伊爾莎舊情複燃,而維克多和伊爾莎來此的目的是拿到裏克手中的通行證前往美國。
迫使二人當年分開的誤會解開之後,仍然相愛的裏克和伊爾莎陷入了艱難的抉擇……最後的結局,裏克選擇犧牲自己的幸福,在卡薩布蘭卡的機場,裏克親手擊斃了阻止維克多和伊爾莎離開的德國少校,然後他目送心愛的女人奔向自由。
也許,相愛的人不一定要在一起。
“我很喜歡這部電影,每一次觀影,我都熱淚盈眶。”
齊叔似乎很感慨,他聳了聳肩,以表示自己并不是感到傷懷。
許西棠喝了一口牛奶,又吃三明治,她的嘴角沾上了牛奶,但她沒察覺到,也沒察覺到晏西岑已經進了餐廳,她用手捏着三明治的面包,大口咬下一口,然後囫囵不清地對齊叔說:“同病相憐!我也有這種症狀,不過不是這一部電影,我每一次看《泰坦尼克號》都會哭成狗!”
齊叔微笑說:“那一部也很不錯,我女兒和你一樣,她每次看都會哭得稀裏嘩啦,而事實上,傑克和露絲在泰坦尼克號上從認識到相愛再到分離只有短短不到四天的時間,我個人認為感情發生得似乎有點極速了,以至于有點兒失真。”
“……”
話音才落,齊英華非常優雅地替晏西岑拉開了主位的椅子。
“早安少爺,昨晚您和許小姐睡得還好嗎?”
“……”
晏西岑并沒有太多反應,他似乎充耳不聞,淡漠的面孔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他端起一杯牛奶,非常從容地喝了一口,随後他拿起刀叉,慢條斯理地吃早餐,而與他的淡定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許西棠,她咳嗽不止,像得了哮喘,莉莉連忙端來一杯清水給她,她喝完後又大口吃了幾口三明治以掩飾自己的尴尬和害羞。
齊叔真是的,怎麽什麽話都亂說呢?
“少爺,今天您是要飛香港嗎?”齊叔随口一問,随後他從兜裏拿出一塊眼鏡布細細擦拭自己的老花鏡。
晏西岑淡淡應了一聲,齊叔和莉莉離開了餐廳,于是餐廳只剩下許西棠和晏西岑兩個人。
許西棠已經快吃飽,她加快了吃早飯的速度,一口三明治一口牛奶,最後她又吃了兩塊全麥餅幹,克制地打了一個飽嗝後,她起身走到餐廳門口,這時晏西岑叫住她:“回來。”
“……”
她轉身走回去,一臉無辜:“晏叔叔,你找我說事兒嗎?”
她應該沒什麽可以和他聊的吧。
晏西岑放下刀叉,用紙巾擦了擦嘴,随後他将兩只手交叉而握放在桌上,一副審慎的姿态,這讓她不由地想起昨天晚上那些事情……總之她不可能做到完全不在意,但不知道他是不是可以做到完全不在意。
“坐下。”
她聽話地坐下。位子離他比較遠,這突顯出一份她刻意制造的疏離感。
實際上她只是想着坐得遠一些拉開距離感,這樣比較沒那麽尴尬。
“昨晚,為什麽哭?”
“啊?”
她有些驚訝,這個問題很怪。她又想到莉莉說的那番話。
他昨晚真的去她房間看了她一回嗎?莉莉說,他看見她睡着了之後在哭,他還替她擦了擦眼睛,又替她蓋好被子。
如果不是莉莉告訴她這些,她又從哪裏得知。
當然,她不會誤以為他對她有什麽不同的特殊的感情,也許,他只是出于一種很随意的關心,就像在路邊遇見一只流浪狗,有同情心的人們會蹲下來喂它一點兒食物,或是撫摸它。
“也許我做了噩夢吧。”她低頭回答道。
坐在主位的男人半晌也沒有說話,他一直盯着她的臉看,仿佛在觀察她臉上每一個細節,很像是審訊員在審問犯人,這讓她有點兒緊張。
“玉如拜托我幫你一個忙,看來,你不肯如實跟我講明需要我幫你什麽忙。”晏西岑的語氣漸漸有些冷,“既然如此,那麽你的事今後與我無關。”
許西棠有些愕然地擡起眼望他,他的态度那麽公事公辦,和以前都不一樣,這讓她一時感到慌亂。
“晏叔叔,我……”
晏西岑打斷她:“你該知道,我很忙,假如你希望我幫你解決一些你無力解決的麻煩,你可以直接了當跟我說,不必藏着掖着拐彎抹角,聽明白了?”
“嗯,我明白了,那麽晏叔叔,你真的願意幫我忙嗎?無論我提出來的要求有多麽荒謬?”
晏西岑調整了一下姿勢,頭往後靠,雙腿交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肯定不行,你提的要求能不能兌現,決定權在我。”
“……”
話都說到這兒份上了,許西棠知道自己如果再矯情藏着掖着,那就非常不知好歹了。
比起被爸媽逼婚嫁給一個大自己十幾歲又有兩個孩子的男人,明顯和眼前這位高高在上又超級富有并且能給她提供實際的好處的男人進行利益置換更有價值……所以她在短暫地猶豫了半分鐘後,一咬牙,心一橫。
“晏叔叔,我爸媽讓我嫁給你六哥,我不想嫁他,”她眼睛都是霧,可憐兮兮的,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你……可以幫幫我嗎?”
晏西岑的目光幽幽落在她的臉上,他十指交扣,手擱在下巴下,玩味地哂笑,嗓音沉着:“哦?想我怎麽幫。”
“娶……”許西棠緊張地垂下眼睑,心一橫,說,“娶我可以嗎?”
晏西岑的眼眸忽而一深,指節泛了白,沉下嗓:“你想清楚了。”
許西棠咬了咬唇,兩只手出了好多汗。
她不斷地在裙擺上擦拭着手上的冷汗,腦袋卻在此刻無比清醒,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說什麽。
既然晏家老爺子并不反對她從孫媳婦兒變成自己的兒媳婦兒,而且爸媽無非就是想要她嫁給晏家的任何一個可以幫到許家的男人而已,那她為什麽不換一個人嫁呢?
所謂人又多大膽地有多大産!
不試一試怎麽知道能不能成呢?
她對他點了點頭。
然後,為了讓晏西岑看到自己的誠意,她起身走到他面前,直接就坐在了他的腿上,又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她克制着自己因為心虛和緊張而顫抖的嗓音,用一種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那種甜膩的嗓音低聲說道:“晏叔叔,你願意的話,我當然就願意啊,只要你娶我,我什麽都聽你的,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
這番話說得非常的喪權辱國,但她現在為了達到目的,已經開始不擇手段了。
晏西岑的喉結,不可抑制地滾了滾,目光落在了她帶着紅暈的臉上。
他想起昨晚上,她在他懷裏瑟瑟發抖的時候,他知道自己那一刻的難耐。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不可能對一個身材姣好面容美麗的年輕女性幾近于赤身露體地站在自己面前而做到毫無反應,除非他有性功能障礙。
但最後他還是選擇維護她和他之間的體面。
沖動最不可取。所以,他昨晚沒有繼續下去。
昨晚的她,的确是個誘人的陷阱,但還不足以令他喪失了神志和操守。
現在她選擇再一次闖入他堅固的藩籬。
挑明之後,餐廳陷入漫長的寂靜,靜得幾乎連每一次呼吸都能聽見。
門外是幾道輕微的腳步聲,莉莉似乎在和誰說話,然後,餐廳的門被人從外推開,誰也沒有說話,莉莉驚惶失措,而後又捂住眼睛,最後她握住門把手,重新關上餐廳的門,自始至終什麽也沒說,非常的懂事。
許西棠的臉早就紅透了,她果然還是做不到那麽無所謂,所以,還是算了吧?
她正打算從某人身上起來,但是,腰上落下一只大手,那只手帶着一絲滾燙的熱度,擦過小腹,最後落在她的腰間,收緊,她被圈在男人的腿上,動彈不得,而晏西岑的另一只手,擡起來,捏住她靈巧的下巴,迫使她扭過頭對着他,她臉色一紅,照做了,只是對視而已,她有什麽不敢的啊!
她敢!她超級敢!
“……”
唔。她還是不敢。只不過對視了一秒而已,她率先敗下陣來,不敢看他的眼睛。
就這麽抱了會兒,晏西岑用指腹摩挲着她的下颌,微微貼近她,在她耳邊說:“別緊張,我不會在餐廳對你怎麽樣。”
“……”
不在餐廳,那就意味着在餐廳之外所有的地方都會做他想做的事情了?
她腦子裏砰一下爆炸,舔了舔唇,道:“可不可以給我一點點時間準備?嗯,幾天,最長半個月,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為了……為了讓晏總擁有更好的體驗,我……我能先去學習學習一些相關的知識再為您服務嗎?”
晏西岑:“體驗?你指哪方面的。”
許西棠一咬牙:“就那方面啊,sex。”
晏西岑眸色一沉,掐緊她的腰身道:“許西棠,你說話一直這麽沒分寸?”
“不是,我說話還挺有分寸的,但是你是能幫我的人,沒有付出你憑什麽會幫我,對吧?我又沒什麽資本和你進行利益置換,我有的,只有這副年輕的軀體而已,和你談條件,我知道自己不自量力,但請允許我為自己考慮一下,可以嗎?假如你不願意分給我一點好處,那還是不要繼續下去了,我雖然病急亂投醫,但我不想把自己放在最低下的位置完全不替自己考慮,晏總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幫我的,只要你不是提出特別的變态的要求,我會滿足你,真的,但我也有條件,晏總,你不可以太變态哦。”
“……”
對于她的口出狂言,晏西岑差點氣笑。
“許西棠,你似乎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
許西棠再度敗下陣來,她絞盡腦汁,以尋求自己能夠在晏西岑這裏的利益達到最大化。
她知道和他講條件,他不可能聽由她胡作非為,但她必須為自己做打算。
她提出結婚,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或許他會幫她,但不會娶她,她懂,門當戶對嘛,他需要匹配得上自己的賢內助,她這樣的花瓶在他看來只有做女友,或者做情婦的資格,可是,就算是上不了臺面的關系,她也要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晏叔叔,”她又換了一種稱謂,企圖打感情牌,“你打算怎麽幫我?娶我……行嗎?我知道這很難,你不願意,我也可以理解,那麽,能不能讓我做你的女朋友,而不是做你的情婦?可以嗎……”
晏西岑這時掐緊了她的腰,迫使她面對面對着他。
他有些生氣了,她能感覺到,而且,她剛才被他抱起來換姿勢對着他的時候,她好像碰到了什麽堅硬的東西。
事到如今她不能再裝傻了,他是男人,而且和外界傳言相反,他根本沒有性功能障礙,不知道這種離譜的傳言是怎麽傳出去的。
現在,她是分.開.腿坐他身上被他抱着的。
這個姿勢,羞恥更多過暧昧,她咬着唇,期望他不要在這裏做那些事情。
“晏叔叔,不能換個地方嗎?”她的嗓音幾近呢喃,“還有……我和你還沒有談妥,這樣是不是有些太欺負人了?你欺負我……”
“不想被我欺負,那你現在就閉嘴。”男人冷聲回應。
“……”
她于是閉了嘴,但她不知道現在手該往哪兒放,是要摟住他的脖子對他谄媚,還是幹點兒別的降一降火?
餐廳外再度響起腳步聲,許西棠緊張地想要下來,但因為她被他禁锢着,一動彈,就不免碰到敏感的部位,這令她更為羞澀。
“晏叔叔,我錯了,你別這樣,求你。”
她的嗓音帶着些許哭腔,怕外面聽見,因此她說話的聲音極低,像是低喃,這讓晏西岑難耐地咬了咬後槽牙忍耐,才不至于對她做出過分的舉動。
他忽然抱着她起身走到餐廳門口,這讓她更難為情了,就算穿着衣服,而且其實什麽也沒發生,可是這種姿勢真的很讓人羞恥,她快要瘋了!
這個男人她再也不敢輕易去撩了!!!
察覺到她已吓得面色漲紅,晏西岑疾步抱着她走到餐廳門口,先放她下來,随即在她壓低的一句驚呼聲下再一次抱起她,不過這一次考慮到她的臉面,他改為攔腰抱她。
餐廳門被他拉開,門外,莉莉和一個女傭正在噴灑清水灑掃,齊叔站在玄關的位置逗一只白色的布偶貓。
晏西岑抱着許西棠從餐廳走出來時,所有人都很驚訝,因為晏先生竟然抱着一個女人走來走去,從前這種事情是根本不會發生在這座宅邸裏的,別說是女人,就是一只可愛又會撒嬌的母貓都不會被晏先生溫柔地抱在懷裏。
晏西岑抱着許西棠上了二樓。
莉莉和傭人們滿臉驚恐。
“看到了嗎?晏先生真的很寵許小姐呢,吃完早餐還要抱回樓上。”
“莉莉你又猜對了,許小姐竟然真的是晏先生的女朋友,啊,我輸了。”
二樓,套間的主卧室內,許西棠被放在了會議室的一張椅子上。
她以為自己會被晏西岑狠狠地摔到主卧室的大床裏的。
來會議室,應該是要和她談正事吧?
她長舒一口氣。
晏西岑坐在會議室長桌的主位,無論什麽場合,他幾乎都是占着主位的。
這一刻,她不免被他的氣勢和威嚴所折服。她後悔了,為什麽偏偏要招惹這樣危險的男人啊。
“晏叔叔,我讓你幫我的事,你打算怎麽處理呢?”
她舔了舔幹澀的唇。
晏西岑拿起桌上的固定電話,他說的是粵語,所以她聽不懂他說了什麽。一分鐘後,齊叔走進來。
“少爺,您吩咐的事情已經照做了,只是協議起草需要一點時間,最遲今天晚上,淩秘書會将協議送來,不過現在您可以和許小姐商量一下細節,畢竟許小姐是女生,少爺不可以仗着比許小姐懂得多就占她便宜。”
許西棠吞咽了一口唾沫,問齊叔:“齊叔,什麽事情啊?你能和我說一下嗎?”
齊叔道:“是這樣的,少爺這兩年一直在被夫人催婚,少爺不堪其擾,但少爺不能輕易違背夫人的意思,夫人身體不好,她很希望少爺盡快結婚。少爺已經決定,和許小姐您結婚,但考慮到婚姻不是兒戲,少爺要和許小姐您簽署一份協議。您有異議的話,可以現在提出來。”
“…………???”
這麽快?她絲毫沒有準備!
“是婚前協議嗎?”許西棠震驚地看了一眼晏西岑,但她的話是對齊叔說的,“啊,我懂,晏叔叔很有錢,他不希望和我離婚之後被我卷走一大筆數目可觀的財産,我可以接受,那……我能不能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呢?”
齊叔微笑颔首:“當然,您請說。”
許西棠有些心虛,低下頭顱道:“可能你們會覺得我獅子大開口,好吧,我承認我獅子大開口,離婚的時候,我能不能索要一個小目标的數目呢?”
“晏叔叔你知道,我在許家只是一個養女,不值錢的,很有可能這次我一意孤行違背了爸媽的意願之後,他們會凍結我所有的銀行卡,我會變得身無分文,我剛剛大學畢業,短期內我不會有太多積蓄,至少幾年內我可能都會很缺錢,我還很有可能會被許家掃地出門,我承認沒有了爸媽的資助,我可能會過上為了柴米油鹽醬醋茶五鬥米而折腰的生活,所以我想盡可能的替自己争取一些利益,你如果覺得我要得太多了,那這個交易我們不做了。”
晏西岑:“不做了之後,你打算怎麽樣。”
許西棠:“我打算換一個人進行交易。”
晏西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