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23.
許西棠腦海中劃過的第一個想法便是挖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
但, 無論她如何大腦充血如何找補也無濟于事,倒不如假裝無事發生。
反正她又不是光着身子對吧!!
這種場面小意思啦!!!
晏西岑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男的!!!!
海灘上穿比基尼的美女他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了!!!!!!
就算他比較禽獸喜歡看更刺激的肯定看過AV對吧!!!!!!!
既然都看過那麽刺激的畫面了!!!
應該對她這種乍一看令人血脈噴張但其實啥也沒漏的軀體不會有太多反應吧。
呃?所以她到底在期待些什麽?
難不成她希望他有所反應?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許西棠再度開啓唐僧念經模式自己給自己念緊箍咒, 于是一串接一串的自我安慰式的想法在她腦子裏如同走馬燈似的連番冒出頭過了一遍, 最終她在晏西岑沉默的注視下, 默默地往上提了提浴巾。
她怕胸部走光, 然後她又擔心自己的下面走光,主要是她沒穿內褲,假如現在摔一跤,那場面一定令她終身難忘。
雖然她在短時間內做了諸多努力以維持自己的體面, 但站在浴室門口觀望了她許久的男人卻并未多做表示,他不移開目光以做到非禮勿視的君子之舉, 也不上前對她進行一番性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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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過是站在那兒, 已是風骨卓絕,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襯衫微微有些發皺,黑西褲襯得長腿筆直, 他是衣架子,怎麽穿都得體大方, 領帶已被他解下随手扔在了地板上,襯衫領口的扣子開了好幾顆, 性感的鎖骨半露,修長的脖頸線條透着一股慵懶的禁欲感……她不得不承認, 這個男人是真的絕, 各種意義上的。
明明她一個仙女似的出浴美人就在他眼前半遮不露的,他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就算他自控力比較好,但正常的男人對于這種比較有沖擊力的畫面怎麽也應該有一點點反應吧?
比如……她目光移到他的腰間, 視線非常克制地慢慢往下移,呃,離得太遠了,浴室裏霧氣很大,她看不清楚那裏的反應啊。
這讓她不得不想起晏玉如跟她提過的港媒的八卦娛記撰寫的新聞,唔,可能他的确有性功能障礙方面的隐疾?
果然,上天是很公平的,晏西岑得天獨厚,卻也有不為人知的隐痛……她不由晃了晃腦袋,想要極力擺脫這些關于晏西岑的猜測。
沉默了半分鐘左右,她将吹風機收進格子裏,一面裝作毫不在意地扯了另一條浴巾披在身上,一面朝晏西岑的方向走去,因為他站在出口,她要出浴室必須經過那兒。
她一步一步接近,晏西岑卻并沒有其他表示,她逞強的功力終于開始潰敗,于是心虛地率先低下了頭顱,目光凝在地板上根本不敢看他,她踩着一地紛亂的玫瑰花瓣,險些打滑,不過她穩住了,她放慢了腳步,極力維持着臉上假裝出來的鎮定。
當她走到他面前,她不得不裝作很無所謂似的态度跟他說:“晏叔叔,你讓一下下啊,不然我怎麽出去哦。”
怎麽樣是不是很有當代成熟女性處變不驚的泰然自若的風範嗯?!
雖然她就是這麽給自己洗腦的,但說到底她自己都不信……
“呃……那個……晏叔叔,我不知道你進來休息了,你是要洗澡吧?因為我那間房間的浴室花灑壞了我才過來這裏洗的,聽說你有一點點潔癖?你放心,我回房間換好衣服就過來幫你放水,然後我會用潔廁靈……不是,”她咬了咬唇,“我會用香皂幫你清洗一遍浴缸……啊這些玫瑰花瓣不是我要求弄的,是莉莉太熱情了,我能理解你做為一個成熟男性不喜歡這種花裏胡哨的東西,你放心,我待會兒會來收拾……你嫌我手腳慢那我去叫莉莉過來,這樣處理您還滿意嗎?你為什麽不讓一下讓我走啊……我要回房間穿衣服啊切!”
她說完一大通,沒來由地捂着鼻子打了一個噴嚏,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
她還赤着腳,地板上的玫瑰花瓣令她覺得腳底有些癢,于是擡起一條腿在另一條的小腿上刮了刮,可愛的腳趾也跟着蜷縮起來。
她渾然不覺,這副景象落在晏西岑眼裏比剛才推開門看見她僅圍着一條浴巾更令人血脈噴張。
但他的自控力一向很好。
晏西岑不過是垂眸在她的腳趾上掃了一眼,随後移到她的胸脯。
浴巾勒得很緊,以至于胸部的部位稍顯豐滿,她的腰很細,堪堪包裹住臀部的浴巾只需輕輕一扯便會散開,她還敢離他那麽近,是在賭他不會對她動手,還是高估了他的自控力?
“許西棠,有沒有人跟你說,不要輕易去考驗一個男人。”
“什麽?我沒……”
許西棠的話音未落,一只大手已禁锢了她的腰身,她驚惶地擡起頭,對上一雙暗沉的眸。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錯了,她好像看見,男人微微凸起的喉結竟然滾了滾……她被自己的錯覺驚了驚,再擡眼時,已經被一只大手摟在腰上,只需微微一推,她便不由自主地整個人朝他靠去,被迫的那種。
她還沒搞清楚狀況,已經被晏西岑掐着腰身轉了一圈,最後她被他摁在了浴室的一面牆上,牆面有些冰涼,她瑟縮着肩膀往後退,但退無可退,下一秒,她感受到來自于頭頂的一道極具侵略性質的目光在熱烈地灼燒着她,她的靈魂顫抖,身體也在微微發顫。
這是本能反應,不僅僅是因為他忽如其來的舉動,還因為冷。
她的目光幽幽落在一面落地窗前,有一面窗半開着,夜風裹挾着初秋的涼意湧進浴室,她不由瑟瑟發抖。
“晏叔叔,你誤會了,我沒有想考驗你,我知道……你是一個男人,這是很顯而易見的事情。如果你認為我現在是在故意勾引你,那麽我百口莫辯,因為假如我是你,我也會認為這個女人是在存心勾引我,但是,我的确不是有意這麽做的,首先我一開始并不是想要在你房間的浴室裏洗澡,其次,我第一次來這裏,根本不了解這間宅邸的構造,我今晚上睡哪兒也不是由我自己決定,那個,你明白嗎?是你的管家吩咐莉莉帶我來這兒的,我猜想,是你的管家想要撮合我和你發生點兒什麽,所以有意把我的房間安排在你的套間裏,我承認我已經破解了齊叔的意圖,當然我猜你也已經知道齊叔的意圖,那麽我們都別裝傻,晏叔叔,你不是一個容易被人控制的人對吧?你不希望今晚的一切将遵循齊叔安排的方向發展,我也不希望,但有時候我寧願裝傻,因為現在我需要有一個人來幫我。”
她一口氣說完這些肺腑之言,嘴巴都幹了,同時她也感覺有些不敢動,因為這個姿勢太過暧昧了,她被晏西岑掐着腰摁在浴室的一面牆上,而她身上僅僅只有一條浴巾,那些暧昧敏感的輪廓顯而易見,這場面怎麽看都是一樁風月案的案發現場,假如現在莉莉推開門走進來,一定會漲紅臉跑出去。
晏西岑沒放開她,他沉着臉,将她攔腰一抱,這種并不陌生的姿勢讓她不禁漲紅臉,她卻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脖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晏西岑的臉色有些難辨,她有些害怕。
此刻的他渾身都透着一股子不容人抗拒的威嚴,她比較慫,而且她有求于人,所以她沒有掙紮沒有抗拒,假如他真的想要她,她或許……會答應他。
是,她承認自己觊觎他有一段時間了,只是礙于身份,以及他的高不可攀,她只敢将他放在心底偷偷染指,現在她面臨被逼婚,而她需要一個強大到可以替她輕松擺平一切的人來幫助她,那麽她付出,也是應該的,即便這種付出有損于她個人一直堅持的價值觀念,她也義無反顧。
人哪有完全出淤泥而不染的?
這世上沒有這樣的人。
或許就算有,但那是聖人,她不是,她只是個紅塵裏的俗人,她和太多人一樣,難以抛卻世間的繁華和虛榮,或許一輩子她也是個俗人,可那又怎麽樣呢,誰規定了人一定得超脫世俗,一定得修行己身達至臻境呢?紅塵即是苦海,苦海亦是紅塵,不過只在一念之間罷了。
有時候人的觀念的轉變也許就在猝不及防的一瞬間,在面對一個令自己心動的人發出的邀約那一刻。
被放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時,許西棠終于肯睜開一直緊閉的雙眼,她等待着自己會像一條魚一樣被人剝開身上的鱗片,而她也在這一刻感到前所未有的顫栗,有那麽一刻,她在質疑自己,原來,她還沒那麽豁達,就算是令她心動的人,但沒有愛情,做這種事情還是會讓她有一種被羞辱的錯覺。
她難過地閉上眼睛,面孔的蒼白蓋過了臉上那片在浴室裏帶出來的紅暈。
但她閉着眼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鱗片被人剝開的那種令人戰栗的恐懼襲來,周圍很安靜,她在黑暗裏聞見一陣苦澀的煙草氣息,很淡,她驀然睜開眼,頭頂的吊燈依舊令人迷眩。
她身上蓋了一條白色的輕薄的蠶絲被,而她預料的那種事情沒有發生。
過了會兒,她擁着被子坐起來,看見晏西岑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煙,一抹淡漠的煙霧将他籠罩包裹在內,很神經質的,她以為自己看見了一位無欲無求的神。
好吧,她承認自己有點兒中二過了頭。
安靜了一會兒,她輕輕揭開身上的蠶絲被,她身上裹着浴巾,她走下床,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後。
晏西岑知道她在自己身後,他沒回頭,而是維持着剛從的姿勢,他吸了一口煙,輕輕吐出煙霧,這時他回頭,居高臨下地凝視她,她的發頂有些毛茸茸的,像小動物。
她因為低着腦袋,赤着腳,所以低了他一大截,這樣的身高差,其實容易讓人産生憐愛,會想要輕撫她,但他只是難耐地用手指夾着煙,側着腦袋又吸了一口,随即他掐了煙,将煙頭摁在落地窗的玻璃上。
猩紅火苗一瞬間化為灰燼,他随手扯過搭在沙發上的一條毛毯,将毛毯攏在她身上。
“晏叔叔,你剛才……”
她嗫嚅,再度低下頭,因為好糗哦,也許,她會錯了意?
人家壓根沒想強迫她。
她為自己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感到羞愧,一張臉漲得通紅。
這時候莉莉進來清理剛剛許西棠用過的浴室。
面對這樣一幅令人遐想的場面,莉莉并沒有多看,而是很淡定地迅速溜進了浴室之後才趴在浴室門口伸長了腦袋偷看并且偷聽。
這不是她私自要偷聽偷看的,是齊管家吩咐她注意晏先生和許小姐的一舉一動,如有必要,她今晚可以不睡覺并蹲守在套間門口聽一聽裏邊是否會有什麽表達愛意的動靜。
這個要求有點變态,但她樂意執行。
忽然有人進入套間打破了這種暧昧的氛圍,許西棠長舒了一口氣。她果然還是不夠豁得出去。
“那個,晏叔叔,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話你就當我沒說好了!啊我忽然好困哦!晚安!我去睡了你也是!晚安哦!明天見!”
“……”
她說完就跑了,回房間後她鎖了門,背部抵着門板慢慢劃坐在地板上,用雙手捂着臉懊惱了好久……淩晨一點多的時候,莉莉來敲門,她假裝自己已經睡着沒有答應。
她爬上床,從包裏拿出手機,有幾通來電,還有一條微信消息。
【晏玉如:棠寶睡了嗎?我小叔今晚九點的飛機你接到了沒啊?接到給我發個信息。】
【許西棠:接到了。發生了一件事,今晚好糗。我就跟你一個人講,你保證不說出去我才跟你講,你發誓!】
【晏玉如:我發誓!我要是說出去一個字就罰我爛嘴巴!這樣行了吧?你跟我小叔提過協議結婚那事兒了嗎?老六來真的,這幾天他都往你家跑,你爸媽已經答應他了,他們一定制作了絕密計劃!我猜老六準備通過你爸媽那裏給你施壓,再用親情綁架你逼你做決定,還有你爺爺住院了,我去醫院看過他,你別擔心,你爺爺就是做了個白內障手術而已不是大手術……你爺爺好像對你和老六這件事不知情的,但你爸媽瞞着老人家哦,我猜你爸媽準備用你爺爺住院這件事先騙你回家,然後再給你洗腦,你得注意一下,千萬別心軟!】
許西棠愣了會兒,爺爺住院了嗎?怎麽沒人和她說這件事兒呢?
她正要撥打鄭莉萍的號碼,卻發現鄭莉萍已經給她連續打了十幾通電話了,不過她這幾天把手機靜音了,而鄭莉萍打來的時間恰好就是今晚九點多到十點期間,那時候她剛好在機場接機。
她的心沉了沉,回撥過去。
已經一點半了,不知道鄭莉萍會不會接電話,但她很擔心爺爺住院的事,所以也就沒想那麽多。
電話在響了十下後被接通,可能因為是半夜被人吵醒,鄭莉萍的語氣不是那麽的好。
“許西棠你瘋了是不是?這幾天還玩兒失蹤不接家裏電話?你到底想幹嘛?啊?你知不知道你爺爺住院了?今天下午動的手術,手術前老人家還一直念叨你怎麽沒來看他,你說你是不是記仇?就因為爺爺替寧雙做了主搶了你男友你就忘恩負義是不是?你至于這麽記仇嗎?我們家白養了你十幾年是吧?從小到大我們栽培你供你吃穿讀書你學琵琶花了多少錢?就一件事情對你不好了你就當白眼狼啊?”
許西棠握緊手機,壓低嗓音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媽,大半夜的,你別嚷行嗎?我在外邊玩兒失蹤那麽多天了,你不關心我住哪兒在哪兒做什麽也就算了,好,我知道這次是我不懂事,但是,媽,你能不能不要兇我,我會哭哦,我真的會哭哦……”
“……”
那邊的鄭莉萍沉默半晌,而這邊的許西棠是真的已經紅了眼眶。
她擔心爺爺,又因為鄭莉萍的語氣不好所以傷心。
這麽多年來鄭莉萍從來沒有這麽兇地跟她說過話,她有些難以接受這份忽然的冷漠。
過了好半晌,電話那頭的鄭莉萍又換了一副語氣:“行了行了,你這幾天在外邊是不是住酒店啊?”
“嗯,我住在酒店,什麽都不缺,媽你別擔……”
“你明天就給我回家,小棠,別任性,晏建偉已經和我們仔細商議過了,你嫁過去也不用自己出門工作掙錢養家什麽的,就安心做個富太太,別看晏建偉在晏家地位一般般,但他有錢的,他那個媽當初可是要了一大筆撫養費才肯息事寧人,好像還挺會做投資的,估計那筆本金現在已經翻倍了,你和他年紀是差得多了點兒,但也沒什麽影響,也就大你十四歲,不多,他已經在皇冠酒店訂了宴會廳辦訂婚禮,就後天,你看那麽多人都知道這事兒了,又有新聞熱搜的,你要是不去不就又要被人笑話一次嗎?”
“你聽媽的,媽怎麽會害你呢?你要是不肯,那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你也知道,婚姻就是要門當戶對的,那些人也都看身份家世,古代還嫡庶有別分出個一二三等呢,你身份是有點尴尬,但我們是把你當親生女兒待的,可別人不這麽想,你要是想嫁得更好點兒,也不是那麽容易,晏家是什麽家庭啊,多少人上趕着削尖了腦袋要往上湊,現在有個機會放你面前你還不要?別任性,回家吧,媽明天陪你去做個Spa,再做個臉,然後購物,你随便買,刷媽的卡,訂婚禮那天穿的用的你不用操心,那天也沒請多少人,就我們家和晏家幾門比較近的親戚……”
許西棠咬了咬牙:“媽,你打算把我賣了嗎?晏建偉給了你們什麽好處?我不嫁豪門就算随便嫁一個家世一般的青年才俊很難嗎?為什麽我非得和一個離異大我十幾歲又和前妻有兩個孩子的男人結婚?”
“你話怎麽這麽說呢?!什麽叫把你賣了?賣你能值幾個錢?我們養你十幾年栽培你不比賣了你花得錢更多嗎?!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
“媽,我不想跟你吵,”許西棠吸了吸鼻子,忍住不讓自己的哭腔被聽出來,“總之,訂婚禮我不會去的,我也不會和晏建偉結婚,你們和晏建偉支起來的爛攤子自己去收拾,我會自己找個時間去醫院看爺爺,這幾天你別打電話來了,我不會去訂婚宴的,趁着笑話還沒有鬧大,你們最好跟晏建偉取消了吧,免得訂婚宴浪費那麽多的酒水和吃的還讓賓客看笑話。”
“啊?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喂?喂?你說話!我們白養你了是不是?”
許西棠沒答話,她挂了電話,整個人蹲坐在地板上,雙手抱着腿,把腦袋擱在膝蓋上無聲地抽泣,就在她哭得稀裏嘩啦的時候,晏玉如發來了信息。
【晏玉如:睡着了嗎?今晚發生了什麽糗事啊?】
【許西棠:不想說了。玉如,我媽剛才打電話來,要我一定要去訂婚宴,她總說許家養了我十幾年……這份恩情太大了,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白眼狼啊?我真的這麽無情無義嗎?】
【晏玉如:你別聽你媽洗腦啊寶貝兒,他們養你十幾年栽培你确實是大恩情,但這不是他們控制你人生的理由,你可以通過其他途徑報答他們,還有啊我跟你講,晏建偉自從被老爺子提拔去西一電子做了副總之後就在那邊當皇帝似的作威作福,好幾個項目本來他是無權過問的,他非要插一腳去弄,好幾個項目差點被他搞黃,幸好我小叔搞了個什麽AB角制度限制了晏建偉手上的權利,要不然他真能上天。】
【晏玉如:我去查了查,老六在西一電子插手的幾個大項目幫他賺到了不少威信,現在他膨脹得很,還要插手收購索亞電機的案子呢!不知道的真就以為他手裏的資源真的很多以為他很牛逼,他也靠這些裝逼手段騙到了不少合作商的信任,聯華集團不是想把業務拓展到香港和海外嗎,你爸媽估計以為晏建偉手上權利挺大手裏項目和資源挺多,就上鈎了呗,你爸媽可能暫時利欲熏心了,你別理他們,也別和他們鬧,就先躲起來,等風頭一過再回來認個錯,別被唬住了,你爸媽不會怎麽樣你的,我估計我小叔很快就會收拾老六了,到時候你爸媽知道了老六外強中幹的真面目,估計還會後悔當初這麽逼你呢。】
【許西棠:嗯,那我先睡了,你也睡吧。】
許西棠輾轉難眠,直到半夜三點才睡下,翌日天不亮就醒了。
她醒來後就感覺臉上緊繃感十足,擡手一摸才知道自己睡着了還哭過。
洗漱後,莉莉進來送了一套衣服,雪紡衫的上衣,加一條花色繁複的百褶裙,她換上後,莉莉有些疑惑地問:“許小姐,你昨晚睡着了為什麽哭?是做噩夢了嗎?”
“啊……可能吧。我不記得夢境了。”
莉莉又道:“昨晚雨下得很大,我擔心你忘記關窗戶,就用鑰匙打開門進來替你關了,當時晏先生還沒睡,他經過,就進來看了看你,他坐在床邊給你蓋了被子呢!對了,他看你哭得眼睫毛都濕了,還伸手替你擦了擦眼睛呢!動作真的好溫柔哦!”
“啊?他給我蓋被子?還替我擦眼淚?”
莉莉狂點頭:“晏先生好關心你哦!畢竟你是他女朋友嘛!”
“……莉莉,我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