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26.

航班要起飛了, 但是,晏西岑怎麽不按常理出牌。

許西棠又回憶起在檀宮別墅裏發生的那些事情,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總不能她和他的協議剛剛達成,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吧?

迫不及待什麽?

啊啊啊晏西岑應該不是那種人對吧對吧對吧?

她拼命想要抹去那些暧昧的印象, 但是特等艙裏極速升溫。

她有些熱, 下意識就想拉開門離開, 但下一秒,一只大手從後摟過她的腰。

她一動不動,脊背慢慢被動地貼向他的胸膛,硬硬的……她艱澀地張開唇, 又閉上,男人的大手收緊了些, 她像被一根繩索套牢, 貼在腰上的大手,溫度幾乎要灼穿她的肌膚。

“晏叔叔,你別……”

“別吵。”

“……”

一聲慵懶而帶着警告意味的嗓音劃過耳畔, 她于是不敢再出聲,畢竟這架私人機是晏西岑的私人領域, 機組人員也全都是他的人,要是他獸性大發打算做點兒什麽, 恐怕她這只小羔羊是在劫難逃。

而且就算她下飛機後指控他的無恥行徑,恐怕機組人員也會替他們的老板作證說她污蔑诽謗, 到時候她只能啞巴吃黃連, 有苦說不出……她被自己豐富的想象力震驚到了,正打算和他虛以委蛇, 但是,他只是摟着她的腰, 什麽也沒做。

過了會兒,他将腦袋擱在她一側肩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緊,在某一個瞬間又松開她,但還沒等她長舒一口氣,他已牽着她的手往安全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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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着她的肩膀令她坐下,又替她系好安全帶,做完這些,他在她身邊也坐下,并系好安全帶。

她的目光落在一小排舷窗外,風景正飛速掠過,她知道飛機正在跑道上滑行。

很快,這架私人機升空,地面的事物在慢慢縮小,先是一小塊兒,最後變成一個小點兒,直至完全看不見。

這架私人機的爬升率大約是每分鐘一千八百英尺,機身爬升至平流層大約需要二十至三十分鐘。

在這段期間,許西棠一直坐在安全椅上,晏西岑則在她身邊閉目養神,她于是悄悄觀察起他的側臉——

高挺的鼻梁,狹長的眼,淺而十分薄的雙眼皮,濃眉不過分的濃,恰到好處,的确是劍眉星目。

那雙唇也不過分的薄,五官的組合實在勻稱,膚色很白,但比女孩子那種塗抹了粉的白皙要深一些。

他的西裝外套剛才脫掉了,而她當時以為他要圖謀不軌,其實,他脫掉外套後便沒再繼續脫,身上現在一件淺灰色調的襯衫,裁剪精致,配一條深色條紋領帶,袖口一對鑽石袖扣,腕上一塊百達翡麗,指甲修剪得很幹淨,下巴沒有胡渣,他刮得很平滑,黑色西褲服帖且極具垂感,襯得他的腿很修長,當然,他本身也是大長腿。

的确,他得天獨厚,遺傳了父母的絕對美貌。

她偶然間得以見過晏滄懷年輕時候的照片,很帥氣,氣質十分儒雅随和,相比于商人,晏滄懷更像是一位學者,而姜苓月素有港島古典美人的之稱,在當年也曾憑借美貌在港島掀起過風浪,不得不說,美貌其實很難精準地遺傳給自己的子女,多的是父母相貌優異,而子女相貌平平的例子。

不知不覺,她陷入一種對他的容貌的沉思,很無聊的。

二十分鐘後,飛機平穩地航行在平流層,綿延萬裏的雲層在腳下湧動,像白色巨浪,太陽的光明媚而刺眼,天空很藍。

航行需要大約兩個半小時。她想起來活動活動,于是悄悄解開了安全帶。

她很小心翼翼,盡量不吵醒他,但她剛起身,手腕便被人扣住,她緩緩回頭,很乖巧地問:“你醒啦?”

晏西岑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活動了一下脖頸,狹長的眼漸漸清明,變得和平時一般的銳利,他很從容,相比于她的拘謹,他總是十分自如。

“你想去哪兒?”他的嗓音很淡,帶着一絲沙啞。

這個問題有點兒奇怪,她現在在飛機上,還能去哪兒?

總不能她要打開艙門從萬米高空跳下去吧?

“我想出去走走。”她很誠實,“晏叔叔你困了嗎?我看這裏像一間大床房,難不成你喜歡在飛機上睡覺?”

晏西岑整理着自己的領帶,擡一手扣在結上,一按,領帶結一松,他似乎很熱,繼續拉扯領帶,說:“有時候晚上飛,行程遠,會在這裏休息。”

“這樣啊。我想出去走一走,因為我還不困,而且是白天,現在睡了,晚上會睡不着。”

晏西岑表示贊同,他起身去盥洗室洗了把臉。

很快,他從盥洗室出來,前額的碎發有點兒濕,半挽在手臂上方的衣袖卷得稍許随意,露出一截緊實的胳膊,他的手臂上還沾着幾顆小水珠,眉眼落拓舒朗,有一種随性的帥氣。

許西棠看得入迷了些,直到男人自然得牽起她的一只手腕,又滑下來,與她十指交扣地握着,她這才回神,下意識地臉色一紅,想抽回來。

結合他剛才擁抱她的舉動,她有些摸不清他內心的真實想法,雖然她已經算做是他的未婚妻,但說到底,這只是一紙合同,演戲而已,并不是真的,他不必要做得太真實,而且,她沒有把他當成那種占女孩子便宜的變态,但怎麽,他好像比較投入?

而且他入戲真的很快,不去做演員可惜了。如果他演戲,可以拿影帝。

“晏叔叔,你……”

晏西岑驀地勾下腦袋來湊近她,吓了她一跳,男人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輕拂過她臉上細膩的絨毛,帶來一種奇妙的酥癢。

她抿着唇,眼睛裏的羞澀和矜持格外鮮活,她像一顆含苞待放的花蕾,等待着被人親手一層一層地剝開。

他一只手輕輕捏住她靈巧的下巴,她欲扭過頭去,被他緊緊扣着,于是她只能垂下眼睛。

下一秒,男人的大手摟在她腰間,唇落下來,在她的額頭和眼尾親了親,這樣珍重的對待,她十分驚惶,擡手擋住他的下一次溫柔的吻落下,他卻扣緊她的腰,說:“合同還沒簽,要反悔,現在來得及。”

她擡起眼,濕漉漉的眼睛,湖水一般沉靜而溫柔,身上淡淡的馨香像一雙無形的大手抓住了心髒,而他的喉結随他說話的動作輕微地滾動着。

“我給你一個機會,現在,你還能夠反悔,等下了飛機,一切免談。”

許西棠驚惶地擡起眼:“什麽?晏叔叔,你說清楚一些,我聽不懂。”

晏西岑的目光落在她微微發紅的耳珠上,這裏,兩小時前,他有些失控地吮吻過,當時她在他懷裏顫栗,他像一個劣徒,用自己的優勢和她談判,逼迫她就範。

也許是愧疚,他稍微放松了摟在她腰間的大手,改為環抱,讓她有一定的空間喘息,他的另一只手則擡起來。

腕表上的時間表明現在是十點二十五分,還有兩個小時,飛機會降落在香港國際機場。

“我最後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合同,簽與不簽,在你。”晏西岑的目光變得有些沉,“我母親會派雲姨來機場接機,你要想反悔,下飛機後,我會獨自應付雲姨,你可以裝作是空乘,我會派車送你離開,之後合同的事不必再提,你願意簽,那麽下飛機後,你需要和我一起應付雲姨,她眼光很毒,你太假,我會被戳穿。來香港前,我已對母親表明,我有了未婚妻,你如果裝得不像,我怎麽和母親交待?嗯?”

許西棠咽了口唾沫,遲疑道:“我需要陪你去見你母親嗎?”

“我母親喜歡靜養,一般不見客,目前為止你不需要去見她,雲姨是她的私人管家,幾乎所有的事情,我母親都會委派雲姨去做,當然包括會一會我的未婚妻。你如果不準備簽合同,我會跟雲姨說,你臨時有事來不了,你簽,那就陪我去見雲姨。”

“那如果我不簽的話,晏叔叔,你打算搪塞了這一次,那下一次呢?你怎麽和你媽媽交待?”

晏西岑似乎對于應付母親催婚一事十分得心應手,說:“下次見我母親,就說不合适,已經分手。”

“……”

還真是很好的理由呢。

許西棠沉默半晌,這時門外有誰敲門,晏西岑去打開門。

他還是牽着她的手。

空乘送來一些點心和咖啡以及茶飲,之後很快就退出。

許西棠問:“為什麽不送到外邊的會客廳呢?”

晏西岑關上門,漫不經心端起一杯冰美式,淺啜一口:“我說過,戲要做全套,為了讓他們明白,你是我的未婚妻,并且我們感情很好,下飛機之前,你最好待在這裏。”

“……我還沒說要不要簽呢。”許西棠有些調皮地坐下來,喝了一口紅茶,笑了笑說,“我臨時反悔的話,晏叔叔,你會不會讓空乘把我從這裏扔下去啊?”

晏西岑放下咖啡,淡定地瞥了她一眼:“不會。”

“我以為你挺記仇的。”她又喝了一口紅茶。

晏西岑伸一只手到她面前,她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于是把一只手遞給她,沒想到他剛握住她的手,飛機就進入了一種颠簸狀态,搖晃不止,忽上忽下,機身顫動,桌上的茶點一股腦兒全滾落到地上,噼裏啪啦的。

有一杯茶水恰好就滾在了她腿上,她吓得不輕,幸好,茶不燙,這時一雙大手将她穩穩地圈住了,之後颠簸消失,她長舒一口氣,回神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抱坐在了腿上,但是,她的裙子已經被茶潑濕了。

空乘這時候敲門,晏西岑讓進來。

特等艙的門被人從外打開,一名空乘小姐姐站在門口的位置有些抱歉地說:“很抱歉晏先生,飛機剛才飛入了擾動氣流區,擾動氣流使作用在飛機上的空氣動力和力矩失去了平衡……不過現在已經飛出那片區域,請您放心,機身一切正常,大約還有一小時四十五分鐘就能降落。”

晏西岑淡淡應一聲,示意空乘出去,空乘卻注意到許西棠的衣裙被潑濕,而且桌上的茶點都已經灑在地上,一片狼藉,于是連忙鞠躬道:“晏先生,我馬上收拾。另外,許小姐的衣裙好像弄髒了,許小姐好像沒帶行李,正好,我還有一套制服,許小姐不介意的話,可以穿我的那套備用制服。”

許西棠正要擺手,晏西岑道:“拿衣服給她換。”

空乘應聲而退,很快,兩名空乘進來收拾地上的狼藉,一切收拾妥當後,之前的空乘送來一套空姐的制服。

許西棠抱着制服猶豫了一會兒,說:“我用吹風機烘幹吧,有吹風機嗎?”

晏西岑扯起她的衣裙,指了指那一大片污漬,道:“你打算以這副形象去見雲姨?”

“可是……我沒有帶衣服啊,你又走這麽急,我什麽東西也沒帶,衣服鞋子包包,我連洗面奶都沒有。”

她抱怨道。

晏西岑拉起她往浴室走,他推她進去,又拿來那套制服,還有一條大浴巾,一股腦兒塞到她手上。

“會着涼,立刻換了。”晏西岑看了眼時間,“下機後給你拿別的衣服。”

“……”

許西棠這時打了一個噴嚏,晏西岑還盯着她,目光很威嚴,她打了一個寒顫,于是鎖上門簡單沖了回澡,換上那套空姐的制服。

這套制服居然意外的很合身,白色內襯,藍色無袖上裝,領口搭紅色絲巾,藍白兩色的條紋包臀裙,居然還搭黑絲。

五分鐘後,她用絲巾在領口系了個好看的結,與機上其他空乘形成明顯區別,當然她是因為不懂這架飛機上的空乘是如何系絲巾的,所以她用了自己的喜好去系,效果還行。

她對着鏡子欣賞了一番,但五分鐘後她打開門出去的一瞬間,在看見晏西岑就站在茶幾邊抽煙時,她有些小羞澀。

晏西岑聽見動靜後掐了煙,他摁着煙蒂碾的時候,不經意擡眼掃向許西棠,然後,他的手頓住,一秒後恢複動作,他再度碾了幾下煙頭,随後将煙灰缸裏的灰倒進垃圾桶。

許西棠一步一步走過去,有些拘謹,問:“還行嗎?”

晏西岑笑:“你指哪方面?”

她臉一紅,低下頭說:“我問你合不合身。”

晏西岑把目光移到她的臉上,随後才是她的制服。

意外的,很合身。差點以為她是一名空乘。

“适合你穿。”

“……”

這個評價讓她不由臉紅,她快步走到沙發前坐下,端起一塊藍莓慕斯小口小口地吃,晏西岑則去盥洗室洗了手,出來後坐到她對面,攤開一本財經雜志,問:“合同的事,你決定好了?”

她吃東西的手一頓,先是放空兩秒,随即放下慕斯,點頭:“我簽。為什麽不簽。到手一個億呢。”

晏西岑這時說:“坐過來。”

“啊?”

她嘴角邊還沾着奶油,一驚一愣的模樣有些可愛。

雖然不知道理由,但她還是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洗過澡之後,她身上的清香比之前更好聞,飄蕩在空氣裏的香氛拉扯着晏西岑的神經。

他伸手扯她起來,在她搞不清狀況時,順勢将她摟在了腿上,她想站起來,但被他扣住腰,她只能靜默了會兒,道:“晏叔叔,你這麽急不可耐嗎?我還沒準備好……而且我只是扮演你的未婚妻,沒必要在沒有任何人在場的情況下做得這麽逼真吧?”

男人好整以暇,氣息輕輕拂過她耳畔:“你怎麽這麽緊張。”

“我……當然緊張啊,你怎麽忽然變得這麽過分哦?你對別的女人也這樣嗎?”

晏西岑笑了笑,飽滿的喉結随着他說話的動作滾動:“你太僵硬了。”

“我也不想僵硬啊,是你……太激進了。”

晏西岑忽然摟緊她的腰,幽幽道:“你好像,真的沒這方面的經驗。”

“……”

她不說話,臉色很紅。下一秒,晏西岑放開了她,扶着她的腰讓她起來,她走到一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制服,這些動作很多餘,因為他剛才沒碰她多少。

晏西岑去盥洗室又抽了一根煙,他抽得很慢,抽完一根後,他的煙瘾卻未散,但他一天最多只抽兩根煙,而今天,份額已經揮霍掉了。

他的煙瘾其實不重,工作壓力大的時候才會抽上兩根,有時候,他可以連續一周都不抽。

最近他好像失了分寸,而這一切的變化,似乎與她有關。

這個念頭劃過他腦子裏,他咬了咬後槽牙,喉結一滾,将煙盒摸出,再次點燃一根。

這是今天第三根。他發誓,這會是今天最後一次。

一根煙抽完,他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找擦臉巾的時候,鞋踩到了什麽,他垂眸,眼眸深下去,咬着後槽牙。

地上是一攤她剛才換洗下來的衣服,薄薄的衣料濕透之後,底下蓋着她換下來的蕾絲內衣褲,若隐若現。

他擰開盥洗室的門把手,手背青筋都凸起。

而這時許西棠因為吃完蛋糕,要進來漱口洗手,但她還沒推開門,那扇門自己就開了。

她對上晏西岑一雙暗流湧動的眸子,下一秒,她被他扯進去,被他抱到了大理石流理臺上。

冰涼的觸感令她瑟縮了一下。

剛才他是攔腰抱她,她的大腦開始自動回放并一幀一幀地剪切停頓每一個細節,他的大手先扣住她的腰,一只手掌從腰間劃過,快速撫過她的臀部,再滑到腿彎,最後她被抱到大理石流理臺上坐着。

他很高,當她意識到他會做出什麽舉動時,她已經失去反應的時機,男人迅速勾下腦袋,一只大手捏住她的下巴,他吻上來的那一刻,她沒有躲,就好像她提前知道了會發生這一幕似的。

晏西岑幾乎是兇狠地吻住她。

她驚愕,也失神。

衣服摩擦的稀疏聲極度刺激着她的感官和神經,水流的嘀嗒聲,男人有些沉重的呼吸,都讓她被一張巨大的網捕在其中無法掙脫。

她閉着腿,一只手有氣無力地搭在他的肩上,欲拒還迎,而另一只手,則拉着他垂下來的領帶。

假如錄制下這段場景,她幾乎是被迫地在接受晏西岑的吻,她仰着腦袋,修長的頸項因為接吻的動作而拉得很長,幾乎要斷掉。

漸漸的,白皙的頸向和臉頰都變成豔麗的玫紅色。

她趴在晏西岑的懷裏,輕微而情動地喘着氣息,半張的雙唇極度豔麗,被親得有些脫妝,發絲淩亂,一根兩根地貼在她羞紅的臉頰上,有一種淩亂美。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不很長,其實不過三十秒,但已足夠讓她渾身松軟,她像一尾被擱淺在沙灘上的魚,極度缺氧。

晏西岑只是微微起伏着胸膛。她由此得知,他的肺活量很好。

機身再次颠簸,她下意識抱住他的腰,以免自己掉下去。

但這一次的颠簸只維持了不到十秒,平息後,她緩慢地從他的懷裏退出。

她坐在流理臺面上有些發怔,這副模樣,我見猶憐。

晏西岑的目光還是幽深,但似乎因為剛才的颠簸,他已褪去了那份難以自控的情欲。

他比她先抽身,也比她得體。

她的頭發散亂,衣裙也被他的大手揉得皺巴巴的,而他自始自終也沒有失态,衣冠楚楚,仿佛剛才那個兇狠地親吻她的男人不是他。

他靜靜地凝視她幾秒,随即拉開了盥洗室的門,将她抱下來,一路抱到特等艙的大床上,當然,他沒有繼續,而是替她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襟。

在她怔愣的注視下,他沒有躲避她的目光,而是直視她,用沙啞緩和的嗓音對她說:“抱歉,剛才的事,我有些失控。”

“……”

許西棠舔了舔幹澀的唇,低下腦袋說:“啊,我……我應該推開你,然後甩你一個耳光,再叫人進來。”

“……”

晏西岑重新系着被她剛才扯松的領帶,有些遲疑,但又深刻地問:“這種事情,你真的,不願意?”

她一驚,臉色很燙,嗫嚅:“原來你……來真的嗎?我以為……只是做戲。”

晏西岑系好領帶,兩只手撐在她身側,包圍她的姿勢,她擡起頭對上他的眼睛,一顆心跳得劇烈。

“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他的嗓音那麽不容置疑,她甚至一度懷疑是自己的問題。

“我簽,真的,不反悔。”她對上他的目光,堅定的。

晏西岑看着她被他親得脫妝的唇,目光閃了閃,退後,拉開與她之間的距離,避免再次失控。

“下飛機後,記得挽住我的手。”他說,“雲姨眼光很毒,不會輕易被騙。”

“嗯嗯,我會的。像這樣嗎?”

她說着,當即挽住他的胳膊,頭靠上去,搖啊搖的。

晏西岑:“有點過,你正常一點。”

許西棠:“……”

一小時後,飛機降落在香港國際機場,停機坪已經有幾輛車在候着,一輛黑色商務車上下來一個六十多歲的婦人,穿着考究,一身灰色的套裝,旁人喊她雲姨。

許西棠跟着晏西岑下機,也跟着叫“雲姨”。

雲姨笑眯眯看着她,問:“許小姐,怎麽穿空姐的制服?你是這架飛機上的空乘嗎?”

許西棠搖搖頭,絲毫不帶猶豫地親密地挽上了晏西岑的胳膊,臉上浮起一個頑皮但不失矜持的笑容說:“不是啦,阿岑喜歡看我穿各種制服,他就喜歡跟我玩兒制服誘惑啦。”

晏西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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