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27.
一聲“阿岑”, 讓雲姨的唇角不可抑制地上揚。
她觀察得很仔細,這位許小姐,也許真是少爺喜歡的人呢。
她們少爺自小就有個毛病, 不愛和女孩子太親近, 但偏偏少爺憑着一副好皮相和舉手投足間的高貴氣質, 幼兒園開始他便是女孩子們哄搶的對象。
可惜, 少爺很冷酷,每每有女孩子接近他,他總一副事不關己并且少言寡語的姿态,惹得那些女孩子後來總哭唧唧地回去找媽媽。
不止幼兒園, 小學中學大學,少爺總是很搶手的, 這種情況延續到如今, 不過少爺很挑剔,至今為止,除去這位許小姐, 只交往過一個女朋友。
那是十年前,她還記得那個女孩子, 大眼睛,瓜子臉, 睫毛像把羽扇,皮膚白皙, 笑起來時, 嘴角梨渦淺淺。
他們的分手原因,誰也不得而知。
風和日暖, 一行人走特殊通道迅速過了安檢和海關,停車場有三輛商務車等着, 為首一輛黑色邁巴赫,車尾車頭懸挂着三地車牌,一張內地小藍牌,一張香港本地牌照,一張澳門本地牌照,意味着這臺車可以在全國各地通行。
許西棠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雲姨笑着問:“許小姐第一次來港嗎?”
她搖搖頭,再度娴熟地挽上晏西岑的胳膊說:“來過挺多次了,不過都只是來購物和旅游,待的時間不很長,我第一次看見套這麽多牌照的車,有點兒好奇。啊,我爺爺也有一輛三地牌照的車,不過他那輛好像挂的是黑色粵Z牌照還有香港和澳門的牌照,那一輛只能在港澳和廣東境內通行,權限沒這輛大。”
雲姨微笑着上了後邊一輛懸挂着香港本地牌照的賓利。
許西棠長舒一口氣,手心全是汗,天知道她裝得有多認真,差點就要穿幫了……不過她也沒料到自己那句“阿岑”居然一點不燙嘴,可能是她藝高人膽大?
晏西岑拉開邁巴赫的車門,一只手擋在她頭頂,她在一衆人的注視下心驚膽戰地坐上車。
從航站樓來這裏搭車的乘客很多,其中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輛懸挂三地牌照的邁巴赫,驚訝之餘,紛紛拿出手機進行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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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三地牌照……”
“還有張藍牌?”
晏西岑坐上來,替她系上安全帶,之後系自己的,司機随後啓動車子。
許西棠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雲姨那輛賓利車緊跟在他們這輛車的後邊,車速不快不慢。她已有些困倦,所以閉上眼睛。
剛閉上眼,她發覺自己的手還被晏西岑握着,于是想抽回來。
她很小心翼翼,但是,她剛一動,晏西岑便側着腦袋掃她一回,目光冷飕飕的,她立馬就慫了,低頭道:“現在也沒人在,我們不必要時時刻刻都在演吧,我演技可沒你這麽好。”
晏西岑擡手扣着領帶結,拉松後,又調整了一下袖扣,摘下來,因為天氣熱,他将袖子往上卷了半截,露出一截胳膊,看得出來,他平時有運動的習慣,肌肉很緊實。
“演?我沒演。”他好整以暇,微挑眉,“倒是你,入戲很快。”
“……不快能行嗎,一個億呢,演砸了怎麽好意思拿錢。”她說得理所應當,“晏叔叔,一會兒我們去哪兒?酒店嗎?我想休息一會兒。”
“剛剛不是還喊我阿岑,怎麽又改口了。”
“……”
她哽了哽,咬着牙說:“剛才那是演的,不演叫不出口,我還是習慣叫你晏叔叔,你別挑剔了,我已經很努力在演你心愛的未婚妻了好不好,你不要吹毛求疵,除了我,你上哪兒找像我這麽會演又貌美如花的女朋友。”
“……”
晏西岑也沒反駁,他承認她的臉稱得上是貌美如花。
“我可沒說很愛我的未婚妻。”他忽然來了一句。
許西棠先是一怔,随後試探着說:“啊?那是我多此一舉了,戲演得過了頭,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那怎麽辦?到底是要演你心愛的未婚妻呢,還是演你不那麽心愛的未婚妻呢?你盡管提要求,我能勝任,真的。”
話音剛落,男人捏緊了她的手心,故意一般地按了按,整個人忽然逼近她,男性的氣息徹底将她包裹。
她臉一紅,想到飛機上和他接吻的事情,身體不由自主地被迫往座椅裏陷了進去,心髒撲通撲通地亂跳,手心也全是汗。
“你想演哪種?”
晏西岑的氣息輕輕拂過她的鼻尖,還有唇。
她不可抑制地回憶起那個三十秒的吻來,啊啊,她要瘋了,這個男的怎麽經常不按常理出牌啊,搞得她在他面前很沒有自主權,明明她裝出一副很無所謂的态度了,但每次都被他輕易将防線擊潰。
“我……”她嗫嚅着,偏了偏腦袋,以免和他親到,因為太近了,“都可以,晏叔叔,你定吧。”
晏西岑擡手碰了碰她的臉,嗓音很沉,帶着砂石的顆粒感滾進她的耳朵:“你是說,都行?”
她的臉噌一下蹿紅了,不知所措地擡眼望他,生怕他又親下來,車子的隔斷玻璃還沒升上來呢,這會被司機看到的。
“晏叔叔,你別靠這麽近,我害羞。”她非常誠實地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她的臉簡直太紅了。怕過了頭,晏西岑于是坐回去,但一只手還握着她的小爪子,用力捏着她掌心的軟肉,漫不經心道:“演你和雲姨說的那種。”
“啊?”
她腦子轉了幾秒才轉過彎來,然後,腦子漿糊一樣,轟隆一下就炸開了。
她的大腦內部,正經歷一場史無前例的核爆。
他讓她按照和雲姨說的那種演,那不就是,演他心愛的未婚妻了?
啊啊不行不行不行好羞恥!
然後她羞恥了一路。
終于,邁巴赫駛出主幹道,開進一條林蔭小道,道路兩旁綠樹林立,彎彎繞繞的彎道很多,經過一個小坡時,許西棠下意識想抓住什麽,這時才發現手還被晏西岑攥着,她一動,晏西岑将放在窗外的目光收回,挑一下眉,以示詢問。
她用另一只手撓了撓臉頰,說:“一直拐彎,我有點暈。”
晏西岑用粵語對司機道:“阿叔,車開慢一點。”
司機應聲,車速于是慢下來。
車子繼續往前開,坡度變得沒那麽陡,但道路比之前狹窄了些,兩旁的綠植愈加繁茂,郁郁蔥蔥的幾乎讓人恍如進入了一處茂密的叢林,可見富人的宅子,私密性極好,幾乎看不見裏邊的宅邸是何模樣,若有外人來,只能開到道路盡頭的白色雕花镂空的大門。
緊閉的大門預示着,前方是私人領域,不可擅入。
邁巴赫開到雕花大門前,那扇門自動開啓,車子繼續行駛,坡度不高不低,但車速很緩,綠植掩映的道路開始種植一些花卉,一些郁金香和月季,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花草,夾雜在兩岸,風過時,淺淡馨香撲鼻。
已經開到半山腰了,許西棠透過車窗往山下看,看見底下有一座私人高爾夫球場,球場毗鄰着海灘,海灣上停泊着許多游輪和游艇,山腰和山腳稀疏地座落着幾棟宅邸,想來應該都價值不菲。
車子又開了十分鐘左右,終于在一棟米白色宅邸前停下。
這是一棟三層的宅邸,一層是倉庫和車庫,不住人,外表看着平平無奇,但內裏另有乾坤,全屋的窗戶采用防彈玻璃建造,沒有天臺,一層是巨大的混凝土結構。
這裏的傭人介紹說,這棟宅邸在五十年前就存在了,但在二十年前,晏西岑的母親姜苓月讓人将老宅推倒重建。
重建後的宅子全屋啓用防彈玻璃,不做天臺,并邀請世界級安全建築大師參與設計,整棟大樓的主牆面夾入了鋼板,房屋配備大量安保設施,每一層都有一間安全室,不用說槍彈,□□的攻擊都能抵禦。
大門的安防嚴密,門房處長期雇傭退役後的特種兵防守,一些博主不打招呼,幾乎不敢擅闖。
黑金色大門外分別有一男一女兩個門衛看護。
許西棠注意到,他們的車來之前,門外有一輛出租車,車上下來一男一女,二人都舉着錄像設備和手機進行拍攝,看起來像是視頻博主。
兩位博主發現三輛豪車駛入,為首的還是一輛擁有三地牌照的車,或許是他們直覺不妙,又或許是門衛有趕人的跡象,兩個博主只來得及匆匆拍了一下邁巴赫的車牌,随後迅速上了出租車揚長而去,門衛連忙拿出手機記錄下剛才那輛出租車的信息。
邁巴赫停穩,司機下車拉開車門,晏西岑先下車,這時候門衛走過來欠身道:“晏先生,很抱歉,剛才那兩個人是來拍視頻的,他們說只在外邊錄,我們就同意了,您不允許這類拍攝的話,以後不會再發生。”
“別放進去就行。另外,別讓母親知道,她疑心重。”
門衛連連颔首說是,吩咐保安室将大門打開,晏西岑又上車,邁巴赫開進大門,門衛吩咐立刻關門,一切歸于平靜。
宅子外牆還額外加了三米高的防護牆,安保設施可謂是做得極為認真,前面大路呈現Z字型路線,降低車輛提速以免撞到大門的可能性。
宅邸大門看着并不華麗,但卻是防爆等級,一般車輛無法撞開,車庫的側門也有一名安保在時時待命觀察周圍情況,宅邸後面便是她剛才看見的私人高爾夫球場。
進入宅邸前,一名上了年紀的阿媽走過來,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她細細觀察許西棠,從頭到腳,許西棠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忙問:“這位這麽稱呼?”
阿媽說:“許小姐叫我素姨就行,舟車勞頓,許小姐一定累了吧?快進來,喝杯茶。”
許西棠于是跟着素姨進了宅邸。
內部是歐式風格的設計,有點兒像是宮廷風,很華麗,但并不厚重,天花板一盞大吊燈,牆面用實木的護牆板包裹,整體風格倒還比較素雅。
她轉了一圈欣賞,素姨笑了笑,說:“這已是二十年前的設計了,我知道,你們年輕人不喜歡這種過于華麗的,你們喜歡簡約時尚的風格,不過這是夫人自己設計的,她喜歡自己的作品,不許人說不好,那些說不好的人,全部被夫人攆出去,永遠不會再請進來。”
許西棠連連點頭,問:“是上黑名單了?”
素姨不知道什麽是黑名單,以為是什麽賬本,反問:“黑名單是什麽呀,黑色的記事本嗎?夫人倒是有一本黑色的簿子,裏邊都是她讨厭的人。”
“……哇,好認真。”
這時候晏西岑從外邊進來,說:“我母親很記仇,你最好說話前,三思。”
許西棠有些緊張,問:“你母親在家嗎?”
晏西岑從傭人端來的托盤裏拿起一杯紅茶,道:“放心,她目前不在這棟宅邸居住。近期她閉門謝客,不會見你。”
“那會見你嗎?”
“也不見。”晏西岑的臉色變得不太好。
“……”
許西棠意識到可能自己又觸及到了他的禁區,聯想到他不高興的時候,真挺不好惹的,所以她立馬換了一個話題,指着餐廳右手邊擺放的一架鋼琴問:“晏叔叔,你會彈鋼琴嗎?”
不等晏西岑答,素姨就說:“少爺六歲就能彈一首好琴了,不過少爺長大後不喜歡彈。”
許西棠心想,也許他不是長大後才不喜歡,可能他一直就不喜歡,畢竟小時候的我們,會被大人逼着做很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她沒有糾纏這個話題,獨自走到鋼琴旁,揭開琴蓋,坐下後,用手輕輕撥弄黑白琴鍵,一串流暢的音符如流水般傾瀉在宅邸,用人們都忍不住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紛紛跑來觀看是誰在彈琴,因為這座宅邸已經有好多年都沒有人彈琴了。
“那位就是少爺的未婚妻嗎?好漂亮啊,像女明星一樣。”
“她去參加選美一定拿冠軍的。”
“看起來像是哪家的豪門千金,不像普通家庭出身,氣質太好了,像一位公主呢。”
“少爺已經好久沒交女友了,這次是奔着結婚去的吧?”
“少爺以前那位女友長什麽樣啊?有這位漂亮嗎?”
“我沒見過,素姨說是十年前的事兒了,你感興趣去問素姨吧。但我聽說夫人不喜歡少爺那位前女友,你們猜是不是被夫人拆散的啊?”
……
衆人七嘴八舌,她們在角落裏偷偷讨論着自家少爺的那位前女友和這位未婚妻,随後她們得出結論,一致認為這位許小姐有極大的可能會成為少爺的合法妻子,因為她各方面都十分出色,美麗的容貌,高貴的氣質,雖然接觸不多,但她給人的感覺絲毫沒有攻擊性,性格一定很好,人一定也很善良,因為相由心生。
一首純美的《Morning Light》(清晨的陽光),抒情柔美,凡是剛剛聽過曲子的人,沒有不如癡如醉的。
這并不僅僅是因為許西棠的技巧純熟,更多的,是因為這首曲子很應景,陽光從窗外灑進來,微風和煦,優美的琴聲好像帶他們走進另一個空間,他們看見清晨的陽光,美麗的稻田,花海,藍天,白雲,青草,森林,河流,湖泊,海風,林間栖息的麋鹿……一切大自然饋贈給世人的美好,他們好像都透過琴聲的傳達親眼看見了。
不止是宅邸裏的傭人,連門衛和保安都豎起耳朵聽,一曲終了,他們甚至還在等琴聲再次響起。
素姨回過神的時候,發現晏西岑已經聽得入神,他站在一扇窗下,陽光灑進來,他的側臉柔和,褪去了剛才因為提到夫人而産生的陰霾,他側耳傾聽着,直到琴聲結束,許西棠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他目光微動,捉住她亂晃的手,扣緊了,微啓唇,說一句:“別鬧。”
衆目睽睽,好多人看她和他啊,她有點兒害羞,想把手抽回來,他卻攥得很緊,她舔了舔唇,道:“晏先生,是我的琴技太好,你被我折服了嗎?”
男人抿着唇看她許久,随即牽着她的手,在衆人的注視下,一路牽她上三層。
樓下的女傭不由為這一幕感到驚訝。
“少爺真的很喜歡許小姐哦。他很少和女人這樣拉拉扯扯的,你們沒看到嗎,許小姐可是被迫跟着少爺上樓的。”
“以後是不是要改口叫少夫人了?”
“那不然呢?”
……
三層的空間很寬闊,許西棠被牽着一路走,繞過幾個房間和書房,來到一間卧室,看着像是主卧,屋子裏已經擺放了幾束玫瑰,大床上一摞又一摞的盒子,盒上印着各家奢牌的logo,有幾盒已經打開了蓋子,似乎是要告訴旁人,這些都是傾心準備的衣服、珠寶、包包還有鞋子。
許西棠有些驚訝,問:“這些是給我的嗎?”
晏西岑沒答,只是忽然拉她過去,一瞬抱緊了她。
她還在怔愣中,不知如何回應,于是只好任由他抱着。
過了會兒,他放開她,問:“這回不躲了?”
“……”
她垂下目光,看着地板,音色低低的,說:“我是你的未婚妻嘛,抱一抱有什麽關系。一個億哪有那麽好賺。”
“……”
晏西岑徹底放開她,回身,扯下領帶,摘下鑽石袖扣,拉開窗前一把黑色皮椅,利落地坐下,椅子随着他的重量輕微旋轉,他将另一條腿搭在一條上,姿态随意,兩只手交握,擱在下颌,擡眸,他在審視她。
被他盯着看了幾秒,許西棠為了轉移尴尬,打開床上一只絲絨盒子,映入眼簾的是一件晚禮服,看着眼熟,她好像穿過?
她好奇地展開禮服,赫然就是Dreamland家的迷霧系列高定,在《莎芮》雜志的慈善晚宴上,她穿過的。
那次玉如說,這件高定被晏西岑買下了。
所以,是要送給她嗎?
這個想法劃過心頭,她的目光跳向那一摞又一摞的奢牌,珠寶、包包、鞋子、衣服堆得滿滿當當,都快把這裏堆成衣帽間了……這些也全是送她的嗎?
她想起在飛機上,她的衣服被茶潑濕後他說的那番話……原來,他說下機後給她拿別的衣服,是這個意思嗎?
這裏可不止是衣服,鞋子、珠寶、包包,還有各式各樣的配飾,絲巾、胸針、腕表、墨鏡……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兌現諾言的效力,實在太超出預期了。
在印有各家高奢品牌logo的盒子、防塵袋、紙袋中間,許西棠毫不矜持,一點兒不願意裝,她一會兒試試這個,一會兒試試那個,價值千萬的冰種帝王綠翡翠鑽石項鏈和頂級的天然紫羅蘭翡翠珠鏈她随手就試,Mystical和Dreamland家的晚禮服也是一件一件地拿在身上比,絲毫不顧忌房間裏還有另一個人存在。
除此之外,其中一摞一摞的盒子中間,也有一小塊地方堆着幾套西裝,另有一些西裝配飾,方巾、領帶、領結、領巾、領帶夾、領針、領花、袖扣。
有一條禮服的裙擺繁複,層層疊疊的紗,她收起時,裙擺不慎刮倒一摞盒子,是一些領帶和方巾,各式各樣的花紋色彩,波爾卡圓點、純色、格子、條紋……怕某人生氣,她迅速将盒子疊好,并碼放整齊,回頭,他正看着窗外,目光落在遠山的海灣上,海灣上幾艘游輪。
不多時,一位菲傭送了下午茶進來,随後是管家來通報:“世茂的容董得知少爺回港,特地打來電話,邀您參加今晚的珍珠號游輪晚宴,需要替您婉拒嗎?”
管家的話音未落,許西棠已經出聲問:“游輪晚宴嗎?是不是那艘Grand Pearl?”(大珍珠號)
管家面帶微笑點了點頭:“對,就是那艘Grand Pearl,一艘三層的豪華游輪,游輪晚宴這個項目,由世茂集團旗下新開業的一家山莊式酒店設計推出,今晚是試營業,受邀前去的,是本城的富商名流和政要人員的夫人和千金,許小姐有興趣嗎?”
“……”
許西棠看向晏西岑,她很期待。
晏西岑接收到她渴望的目光,于是微颔首,漫不經心擡手擰了擰眉心,問:“游輪上,有什麽項目?”
管家道:“嗯,晚宴嘛,邀請了知名樂隊來演奏,還有幾位內地當紅的歌手、老牌的歌星獻唱,七點左右有一場拍賣會,聽說容董今晚要割愛幾樣傳世名作,八點,維港煙花秀,游輪會停在最佳觀賞區域,據說會用三艘趸船投放一萬枚禮花,十分大手筆。”
管家退出後,晏西岑望向正在試一條價值一千八百萬的天然紅碧玺滿綠珠鏈的許西棠。
這條滿綠珠鏈是姜苓月的藏品之一,一般來講,姜苓月不會将自己的藏品随意拿出來借人佩戴。
晏西岑看着許西棠,臉色微微一沉。
她對于這些東西,幾乎是愛不釋手,從剛才進門起,她被這些東西吸引,幾乎沒把多餘的視線分給他一次。
她似乎真的很喜歡他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