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蔣崇钊被梁尋舟打準了七寸,忽然不說話了。

梁尋舟樂的嘎嘎直笑,這麽多年來除了嘲諷蔣崇钊是個糊筆之外,他又找到了攻擊蔣崇钊的第二個辦法!他要趕緊分享給蒲之胥。

之前因為顧忌蔣崇钊可能只是單純的情不自禁了,但現在他可明白了,蔣崇钊就是喜歡人家小孩兒。

“快來,給我講講你的情路,這叫什麽來着?老房子着火呢,多稀奇。”梁尋舟催促道,“順便我還能給你分析分析,讓你少走彎路。哦不,你現在已經在走彎路了。”

梁尋舟自以為說了個很好笑的笑話,自己樂的不行。

蔣崇钊覺得很無語,他怎麽會交到這種朋友,果然還是年少的時候沒有分辨能力叭。

不過他這個人嘴巴很嚴實,但凡事情沒有90%以上的把握他是不會說的,盡管他與梁尋舟以及蒲之胥是發小,可梁尋舟和蒲之胥都很難說他們懂蔣崇钊,但毋庸置疑的是,蔣崇钊是個很靠譜的人,他想要做的事情,就從來沒有做不成的。

所以蔣崇钊告訴了梁尋舟他和唐嘉揚認識的經過,原先梁尋舟只通過他們的直播和熱搜知道唐嘉揚三年前遇到了蔣崇钊,但并不知道秋日庭院發生的事情以及後續張先生和唐嘉揚舅舅之間的故事,聽完之後,梁尋舟直呼好家夥。

“我一個海歸碩士,現在腦海裏只有三個字——好家夥!”

蔣崇钊不耐煩:“你這個海歸碩士這個梗就別提了吧,丢人。”

“……”梁尋舟道,“算了,我說不過你,所以呢?你打算怎麽辦?上嗎?”

蔣崇钊:“你這個上字兒我怎麽就聽的不大對勁呢?”

梁尋舟怪叫了一聲,“你看看你,你就是污人自污!我可沒那個意思!”

蔣崇钊笑道:“我感覺他現在有點鑽牛角尖,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如果是你的話,你怎麽想?”

梁尋舟道:“我不是他,怎麽知道他怎麽想的,直接去問啊,唐嘉揚那小孩,能是你的對手嗎?你說三句話他就臉紅,直接親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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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崇钊道:“尋舟,我很認真,所以會很擔心,萬一他真的就因為舅舅的事情決定放棄這段感情了呢?你知道,愛情和親情在很多時候是沖突的,但在每個人心裏的分量也是不同的。如果是這樣,我寧願我不開始進入這段感情,這樣他會沒有那麽傷心。”

這話倒是沒錯了,但是這麽猶猶豫豫實在是不像他認識的蔣尋舟,梁尋舟有些感嘆,原來男人認真起來就是這樣的嗎。

“我想,他可能只是害怕你厭惡他吧。”

“我?”

梁尋舟說:“你這是當局者迷,你想,阿姨的事情他會覺得與他舅舅有很大的關系,可能更嚴重一點,他會認為你會覺得他舅舅是害死你母親的間接兇手也不一定,而你和張叔的關系又這樣緊張。更何況,張叔又是導致他舅舅這此前那樣痛苦的人。你們相當于是在對立面上,阿姨去世這個事實就像是一條溝壑,他跨不過去,他想你也跨不過來。而且他才是先動心的那個,他以為你不知道呢,所以我覺得,如果你不先主動,他應該會放棄的。”

蔣崇钊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知道了,謝謝。不過話又說話回來,我相信你有碩士學歷了。”

“你奶奶的,內涵誰呢!我可是文化人!”

蔣崇钊:“挂了。”

“等等!”梁尋舟喊道,“我要告訴蒲之胥這個好~消~息~!”

蔣崇钊倒也沒有阻止,反正遲早也得知道,只不過就是又要接受一波電話轟炸了。

挂了梁尋舟的電話後,他思索了一陣子,先給張先生打了電話。

這是兩人不歡而散後的第二個電話,跨度較之以前倒也不算久,不過還是很令張元淮意外。

“什麽事?”張元淮問道,如果不是有什麽他無法解決的事情,蔣崇钊是不會主動打電話的。

蔣崇钊也十分習慣這樣的直白,也就開門見山的直說:“除夕那天,嘉揚和他舅舅視頻,他交代嘉揚不要和我走的太近。”

聽到舅舅這兩個字,張元淮呼吸一滞,然後沒有什麽具體意義的、淡淡的嗯了一聲。

蔣崇钊又說:“我上次誤會你了。”

張元淮道:“小事。”

蔣崇钊其實很不喜歡張元淮這樣的态度,這讓他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只蝼蟻,根本不值得張元淮費心,哪怕他當衆駁了他的面子。

蔣崇钊還沒說什麽,就聽張元淮難得的主動說了一句:“正好,有一件事我想要問你。”

蔣崇钊說:“您說。”

張元淮道:“去年你說他是我的兒媳婦,現在還是一樣的答案嗎?”

張元淮身居要位,閱人無數,自然能看出蔣崇钊當時的心理狀态,只是他不屑于去解釋罷了。一開始對他們之間的熱搜也是略有耳聞,但只覺那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鬧,并未去關注,後來蔣崇钊求助于他的時候他就有所察覺,但那時候時機不好,便沒有問,直到今日,蔣崇钊主動來澄清這個誤會,張元淮才覺得是時候問一問了。

蔣崇钊倒是沒有正面回答,只說:“他舅舅恐怕不會輕易同意。”

張元淮難得的笑了起來,“怎麽,你不怕你爺爺、不怕我,你倒是怕他舅舅?”

蔣崇钊聽他難得的調侃,冷靜的回複道:“可是嘉揚只有他舅舅一個親人了。”

雖然冷靜,張元淮倒也聽出了幾分忐忑,蔣崇钊再怎麽成熟,在他眼裏也不過是孩子。他嘆了口氣,說道:“你和唐嘉揚都是獨立的個體,你們過的是自己的生活,你們應該掌握生活的主動權。”頓了頓,他又說,“我當年沒有處理好自己的生活,連累了許多人,比起當年的我,你只有這麽一方面的壓力,這樣都解決不好嗎?”

蔣崇钊被噎到了,說:“倒也沒有,我只是告訴你一聲。”

張元淮說:“這種事情,還是兩個人商量着來比較好,前車之鑒,痛苦至極。”

兩人之間短暫的沉默後,張元淮又說:“如果可以的話,你把小唐的電話告訴我吧。”

張元淮有很多種辦法拿到唐嘉揚的電話,但是他沒有,即便是與唐嘉揚談話,也是通過廖洲,只是沒想到廖洲會錯了意,弄出了個大烏龍。

蔣崇钊說:“那我先問問他。”

張元淮道:“應該的,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好。”

蔣崇钊想了想,倒也沒有其他的事情,便道了句晚安,挂了電話,但挂了電話卻怎麽都睡不着。

他現在如此閑适的生活,其實是建立在張元淮的苦和痛之上的,當年到底怎麽樣他無法評價,但始終不應該由他來評判他,或許這麽多年,他也一直在為自己贖罪。

這天夜裏注定無眠,蒲之胥接到了梁尋舟的電話,然後整個人都炸了,他的發小們,兩個都是gay,他忽然對自己産生了深深的懷疑。然後蔣崇钊果然又被蒲之胥一通電話轟炸,等他挂了電話,已經是淩晨三點半了。

這直接導致第二天頂着黑眼圈的人從唐嘉揚變成了蔣崇钊。

梁雅一副我都懂的樣子,對方柏均說:“蔣哥肯定是昨天看到熱搜睡不着覺了,哎,昨天我都沒睡好呢。”

她可不沒睡好嗎,頂着小號和長樂未央的CP粉大戰了三百回合。

方柏均表示真的很無語。

蔣崇钊和唐嘉揚在化妝間裏化妝,唐嘉揚聽蔣崇钊和化妝師對話。

化妝師問道:“蔣老師,第一次看你這麽重的黑眼圈!昨天失眠了嗎?”

蔣崇钊說:“沒有,我睡眠很好,昨天和朋友聊天,太晚了。”

唐嘉揚心裏好嫉妒,他也想和蔣哥煲電話粥。

化妝師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所以這話題就打住了,倒是蔣崇钊,問唐嘉揚道:“嘉揚,你昨天休息的怎麽樣?”

唐嘉揚本來就在偷看蔣崇钊,忽然被蔣崇钊從鏡子裏捉住視線,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趕緊轉開了視線,才說:“呃……有點。”

蔣崇钊:“?”

有點什麽啊,簡直答非所問,唐嘉揚覺得自己傻了,趕緊補救:“我睡得挺好的。”

蔣崇钊覺得他的小動作真的很有意思,非常可愛。他也看過唐嘉揚以前表演的一些圖片和視頻,就覺得怎麽會有他這樣酷的時候就很酷,可愛的時候也很可愛,嬌羞起來還挺嬌羞的人,絲毫不違和,真是奇怪。

于是便饒有興趣的看唐嘉揚。

看的唐嘉揚不僅不好意思,還一腦門子霧水,但他又不好意思開口問,就只好低着頭,盡量忽略那道目光,這種窘況一直持續到了上戲前。兩人眼神的小動作被化妝師小姐姐看的明明白白,獨自暗戳戳的吃狗糧吃了個飽,等兩人上戲,小姐姐立刻就将這份狗糧分享在了【嗑糖現場】。

今天的拍攝還是大群戲,很多群演,現場一度很是亂糟糟,唐嘉揚和蔣崇钊的戲份在其中不算多,拍攝起來倒是很輕松,蔣崇钊拍完了今天的戲份,要趕到隔壁劇組拍《大邺王朝》的結尾部分,等唐嘉揚卸了妝,蔣崇钊已經走了。

井曉知道他在找蔣崇钊,說道:“蔣哥去隔壁了,他今天夜戲,最近蔣哥估計不常過來了呀。”

唐嘉揚心裏失落,但又覺得這樣也好,他本來就是想漸漸拉開兩人距離的,有這樣正當的理由和機會,是再好不過的了。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失落的表情卻很明顯,看的井曉是扼腕嘆息,人啊,陷入愛情的時候實在是太明顯了,太情不自禁了呀。

不過無論如何,唐嘉揚想要拉開兩人距離的目的還是實現了,因為蔣崇钊這段時間在兩個劇組來回奔波,忙的腳不沾地,與此同時,唐嘉揚的新綜藝也已經開始了,為了拍攝綜藝,他在劇組的拍攝進度也随之有所調整,如果不是直接的對手戲,一般都會分開拍攝,使用後期技術組合起來,大幅度削減了他們在一起的機會。

所以等蔣崇钊察覺到唐嘉揚好似真的逐漸在淡化兩人關系的時候,已經是三月底了,此時距離他們殺青竟也不足半個月。

他不得不提一句,唐嘉揚這一次的手法還挺精妙,用的客觀不能+主觀不想這種潤物細無聲的辦法,循序漸進,逐漸拉開距離,看來這個學生差不多該出師了。

雖然說唐嘉揚在主動拉開距離,但拍戲的時候兩個人都還是很認真,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似的,該交流的交流,該開玩笑的開玩笑,氣氛似乎也沒變,可就是差點兒意思。

但不拍戲的時候,一個在不同劇組來回奔波,一個飛來飛去拍綜藝,成天見不到面兒。

梁雅以為小夫夫鬧矛盾了,整天比當事人還着急,還要憂心。方柏均卻覺得她想多了,如果真的鬧矛盾了,怎麽片場發揮的還都那麽穩定,而且還漸入佳境?一個使勁兒撩,一個使勁兒害羞?氣氛多好啊,看的他都差不多要相信了。

但總之,就以這樣的狀态到了四月中,蔣崇钊的《大邺王朝》殺青了。

殺青當天開慶功宴,劇組成員們一致認為蔣崇钊平時在他們的現場表現的太老幹部,但在隔壁現場卻總是騷話滿篇(聽說),所以大家都很憤怒,群起而攻之,蔣崇钊寡不敵衆,醉的一塌糊塗,然後被劇組的兩名大漢架着送到了房間。

蔣崇钊回來的時候,唐嘉揚剛好也回來,正準備拿出房卡刷,聽到動靜一回頭,就見喝成一灘爛泥的蔣崇钊。

唐嘉揚第一次見蔣崇钊喝成這個樣子,十分驚訝,腦子裏還沒想好就先行動了,忙過去搭了把手。

他雖然不認識送蔣崇钊來的人,但是對方卻認得他,看到他仿佛見了救星,眼睛都亮了:“哎喲,唐老師,快快快,正愁怎麽把小蔣送房間去呢。”

這話就有些奇怪,好像沒有唐嘉揚他們就進不去蔣崇钊的房門一樣。

不過現在不是注意這些細節的時候,衆目睽睽之下從自己包裏掏出了蔣崇钊的房卡,滴一聲,門開了。

哦,确實,沒有他的确進不去蔣崇钊的房門,誰知道這人房卡塞哪兒呢。

來送蔣崇钊的兩人将人放在床上就走了,他們和蔣崇钊也不太熟悉,也不可能給他脫鞋脫衣服,況且有唐嘉揚在,兩人就比較放心,走前還說了‘辛苦唐老師,蔣老師就交給你了’這樣的話,這樣唐嘉揚委實有點哭笑不得。

兩人走了之後,唐嘉揚就很發愁,他給周聰打了電話,但周聰因為工作上的事情,今早被叫回北京去了,下周二才能回來。井曉是女孩子,也不能來照顧蔣崇钊,更何況照顧蔣崇钊也不是井曉的分內工作。

總不能丢着他在這裏不管吧,唐嘉揚深深嘆了口氣,他實在是不想留在蔣崇钊身邊,但是現在這情況也沒辦法離開啊。當然他這口氣嘆的實在是假惺惺,因為他一邊嘆氣一邊邁開了腳,并且上了手。

先是幫蔣崇钊脫了鞋和襪子,然後解開他的皮帶……大概這種動作總是有點其他意味,唐嘉揚覺得臉很燒,加快速度将蔣崇钊的褲子半拉半扯的拖下去,視線避免與某個特殊部位接觸,趕緊拿被子給人蓋上。

然後再去扒拉蔣崇钊的襯衫。

西服早就丢在了外間,皺巴巴的一團,灰色府綢襯衫被唐嘉揚一粒扣子一粒扣子的解開,露出蔣崇钊肌肉線條明晰的胸和腹部,唐嘉揚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就……怎麽辦啊……讓他給蔣崇钊做這些事情也太沒人性吧!考驗他的自制力嗎!

——不,其實完全可以什麽都不做,将人放在床上蓋上被子不就行了嗎?

蔣崇钊睡得很沉,剛才給他扒拉褲子的時候都費了很大的勁兒,更不用說讓他翻個身将襯衫脫下來了。唐嘉揚嘗試了兩次,他自己熱的滿頭大汗,蔣崇钊一動未動,還使勁兒嘟囔。

唐嘉揚又覺得很可笑,蔣崇钊是不是咕哝咕哝在罵他呢。

他爬過去,附身看着蔣崇钊,情不自禁又叫出自己喜歡的稱呼,“蔣哥,翻個身,給你脫襯衫。”

蔣崇钊嗯了一聲半天沒反應,唐嘉揚去碰碰他的臉,蔣崇钊反倒是捉住了他的手,他抽了一下,抽不出來。

蔣崇钊說:“想喝水。”

語調有幾分撒嬌般的黏膩,倒是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這讓唐嘉揚心裏很軟,他喜歡蔣崇钊對自己這樣撒嬌,蔣崇钊肯定不對別人這樣。

于是輕柔的說:“那你放手,我給你倒水喝。”

蔣崇钊哼哼唧唧的放開了唐嘉揚的手,順勢還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不過他的确醉了,腦子裏一片混沌,只知道是唐嘉揚在照顧他,便又放了心。

唐嘉揚将礦泉水燒到合适的溫度,叫醒蔣崇钊喝水,蔣崇钊咣咣一通喝,喝完了順勢将挂在自己身上的襯衫徹底脫掉,渾身上下就一條內褲,迷迷瞪瞪的喊:“嘉揚——”

唐嘉揚放下杯子,轉頭一看,就看到一副裸/男誘惑,實在是好笑又好氣。

“怎麽了哥?”他坐在床邊,說,“還喝水嗎?”

蔣崇钊說:“來,睡覺。”

一把将唐嘉揚撈進了自己的被子裏,卷起來。

蔣崇钊認清了自己的心,行動就比較放肆,比起從前那種朋友間的玩鬧,這次可就不那麽客氣了。他将唐嘉揚卷進了被子,抱在懷裏,擡腿壓在了唐嘉揚身上,全方位呵護。

唐嘉揚靠在他的胸前,滿腦子問號,然後他嘗試着動了動,想推開蔣崇钊。

然後他的額頭上忽然有一個溫熱的、柔軟的觸感,蔣崇钊的聲音近在耳邊,氣流摩擦着他的耳朵,讓他渾身都發顫。

“乖一點,好困。”

唐嘉揚頓時僵住了,雙手還維持着要推人的動作。

這……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蔣哥認錯人了?

可是他剛才是叫了自己名字的。

唐嘉揚被蔣崇钊抱在懷中,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懷抱的熱度,也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

蔣崇钊喝了酒,滿身酒氣,體溫也比平常要高,但他竟并不覺得厭惡,反而很是眷戀的縮在他的懷裏。

就這樣吧,讓他沉溺于這樣的奢望和眷戀中,讓這短暫的心理上的愉悅為他的暗戀做最後的收尾吧。

過了一陣子,他感覺蔣崇钊的呼吸平穩了,想到他應該已經睡着,便知道自己該走了。

唐嘉揚輕輕的動了動,蔣崇钊擁抱着他的力道果然是小了點,正在他要抽身離開的時候,蔣崇钊卻忽然睜開了眼。

唐嘉揚:“……?”

但蔣崇钊确實不是裝的,他的确就是睡着睡着忽然醒了。

蔣崇钊回看唐嘉揚,他還有幾分醉意,朦胧中笑了笑,說:“我去洗個澡。”

唐嘉揚:“……?”

蔣崇钊松開他,從床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去洗澡,進洗手間的時候差點被自己絆倒,吓得唐嘉揚翻身下床,跟上去,“哥,別洗了,明天再洗!”

蔣崇钊還記得刷牙,一邊擠牙膏一邊說:“不行,得、得洗澡。”

然後暈頭暈腦的刷牙。

唐嘉揚現在進退兩難,他不看着不放心,但看着視線又總不受控制,蔣崇钊就穿一條內褲,讓他視線往哪兒落呢。

最後唐嘉揚還是自我妥協了,反正現在蔣崇钊睡着了,他肯定也不記得了。就讓他再放肆一次吧,看吧看吧,大方看吧,畢竟這麽好的機會以後可能不再有了。

蔣崇钊刷完了牙,搓了兩把臉,走向了浴室,唐嘉揚道:“崇哥,你等一下。”

他的本意是阻止蔣崇钊洗澡——這人都喝成這個鬼樣子了,洗澡萬一摔了可咋整,洗洗臉就得了,趕緊将人弄床上睡覺吧。

蔣崇钊被點名,猛一個轉身,果然暈頭轉向,唐嘉揚忙上前扶了他一把,這一扶可不得了,因為蔣崇钊順手将他一摟,就按在了牆上,低頭看他。

唐嘉揚:!!!!!

不是,今天這是怎麽回事?他拿錯劇本了嗎?蔣崇钊認錯人了嗎?

蔣崇钊當然沒有認錯人,因為他笑着看唐嘉揚,還準确無誤的叫出了他的名字,“嘉揚,你幹嘛呢。”

這一聲簡直讓唐嘉揚頭皮發麻,這聲音太撩了,如果換做任何一個人,唐嘉揚都知道這個人絕對是在撩自己。

艹,蔣崇钊要是再喊一聲,他就真的要yin了。

但是這可是鋼鐵直男蔣崇钊啊,他只能抱着1%的概率覺得這個人是在撩自己,剩下99%的概率是他喝醉了,逗自己玩兒。

但是唐嘉揚很快就被自己的想法打臉了。

因為蔣崇钊低下了頭,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個吻。

一個輕柔的、溫熱的、短暫的吻。

随後蔣崇钊輕微的拉開了距離,似有若無的碰了碰他的唇,然後又低頭輕輕的咬了咬他的上唇,輕微的疼将震驚的唐嘉揚從呆愣中喚醒,然後蔣崇钊才說:“嘉揚。”

距離太近了,他的聲音低的幾乎像是氣音,有種沙啞的性感。

唐嘉揚理智尚存,他剛想開口問問蔣崇钊到底是什麽意思,卻只說了一個字:“崇……”

他一張口就正中了下懷,蔣崇钊就用更猛烈的吻堵住了他的嘴。

他一開始就是這樣的打算,根本沒有給唐嘉揚說話的機會。

然後這個吻就越來越深入,越來越纏綿,唐嘉揚沒有辦法拒絕,他本就沒有辦法拒絕蔣崇钊的一切。他想,即便是醉酒,那也是一場美夢。

還問什麽呢,沒有什麽可問的了,于是他笨拙又全心全意的回應蔣崇钊,雙手環住了男人的肩膀,仰起頭與他接吻。

……

這個吻結束在唐嘉揚的腿軟腳軟中,蔣崇钊輕輕啄他的鼻子、眼睛,氣氛旖旎又甜蜜,然後他溫柔的說:“我去洗澡。”

唐嘉揚喜歡看他的眼睛,他的眼裏現在只有自己,但他又覺得很好笑,蔣崇钊怎麽還執着的要洗澡呢。

于是聲音都帶着幾分笑意:“你還醉着呢,明天再洗吧。”

蔣崇钊多少已經有些清醒,便調笑道:“你擔心我麽?”

唐嘉揚說:“是,我擔心你啊。”

蔣崇钊便拉住他的胳膊,說:“那你和我一起洗。”

他溫柔的看着唐嘉揚,簡直能将人看化了。

唐嘉揚猶豫了一下,但是他的猶豫太輕微,被蔣崇钊稍微一用力拉,就拉進了浴室。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明天12點準時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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