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

“什麽怎麽?”琴酒一臉平靜地反問。

“你......”看上去很累。

松田陣平遲疑了一下沒說出口,他掩去眼底的擔憂,看着琴酒神色自然地開始換衣服。修長的手指走過,紐扣一粒粒解開,露出一片蒼白的膚色,和多出來的新傷疤。

松田陣平感覺眼睛被燙了一下,有些不太自在地錯開視線,“你換衣服別在這兒換啊,大庭廣衆下多不好。”

琴酒動作一頓,無語到有些有氣無力,“這是我的房間,另外,又不是沒見過。”

他們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被貝爾摩德按在一個浴缸裏洗澡的經歷都有,長大後更是不知道坦誠相待多少次。明明以前好好的,怎麽現在氣氛突然變得奇奇怪怪。

快點回憶起以前的日子,別跟黃花大閨女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非禮了。

本以為這句話能讓他清醒過來,誰曾想沒有,琴酒眼睜睜地看着一抹血紅爬上松田陣平的耳廓,聽到他有些弱氣又不甘心地說:“這能一樣嗎......”

以前能跟現在比嗎?

這哪裏有什麽不一樣了?

琴酒不解,但他怎麽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雖然不在狀态,但很快也反應過來松田陣平的意思。

他脫衣服的動作突然遲疑了一秒,但接着幹脆地拽下來,有些譏諷地笑:“我還以為你早就習慣了。”

這些年在情報組的任務中沾花惹蝶,不說是至尊情聖也該是情場老手了,不過只是上了一次床,至于嗎。

“這是能随随便便習慣的東西嗎?”松田陣平震驚。

“不是嗎?”琴酒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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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毫無波瀾,甚至沒什麽情緒夾雜在裏面,好像他認定的就是事實,沒有絲毫疑問的感覺。松田陣平感覺這像是一把火,猛地往自己心上烙出一道焦痕。

一股不被信任的無名火油然而生,松田陣平的語氣不免帶上火氣,“你別忘了我這幾年都在幹什麽,在這之前我都是未成年!不要說得我好像很有經驗一樣好不好?”

琴酒一言不發地拿起浴巾往浴室走。

松田陣平突然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麽看自己的,難道自己看起來就那麽像私生活混亂的花花公子嗎?這只是情報組工作需要的人設,為什麽要把這玩意兒硬生生地往他頭上按?

他想了,也這麽說了。

他脾氣一向直接,受了委屈和冤枉定然不可能自己忍着。松田陣平眉心帶火,快步上前,猛地拽住琴酒的手腕,不讓他往前走。

“你現在就說說看,我在你心裏到底是一個什麽不清不白的形象?”

琴酒擰眉,反手掙脫他的桎梏。剛要往前走,卻突然感受到手腕一緊,眼前天旋地轉,後背狠狠地撞在冰冷的牆上。上半身只有一件單薄襯衫,背部皮膚相當于直接跟牆面相貼,分不清到底是體溫低還是牆溫低,一時間琴酒只感到背後傳來又冷又熱的觸感,令他頭皮發麻。

松田陣平很固執,不得到回答就不放手,“說。”

琴酒伸手推他的肩膀,但是這人上身處處是傷,根本無從下手。琴酒試探了半天,最終忍着煩躁困于松田身下。

琴酒已經懶得去回應了,他不想理會也沒心情理會。他幹脆破罐子破摔靠在牆上,百無聊賴地打量着這人,眼神在他眼睛停滞一刻,冷不丁開口,“你哭了?”

“我這是被氣得!”松田陣平咬牙切齒道。

琴酒漫不經心嗤笑一聲,“有什麽好氣的。”

“我氣某人不分青紅皂白地造我遙,給他解釋他還不聽,只認自己不認理,三言兩語就把我清白造沒了。你說該不該氣?”松田陣平冷笑。

滾燙的呼吸一陣一陣撲在臉上,琴酒微微側頭,“不氣。”

松田陣平:“你肯定不氣,莫名其妙沒了清白的又不是你。”

琴酒眉眼透着倦意,他擡手推到松田陣平的腹部,卻被反手握住,他只好擡腿抵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起來。”

松田陣平決定冷酷到底,“你不說我就不起。”

琴酒再次反問:“不起?”

松田陣平很硬氣:“不起。”

松田陣平倒是很少有這麽耍賴的時候,這會兒像是故意在逗他。琴酒注視着他的眼睛,沒能從中發現一絲真正的怒氣。

他好像是察覺到了他心情不好,所以故意這樣做,想惹惱他讓他發洩出來。

有句話不用重複強調,琴酒很了解松田陣平,正如松田陣平也很了解他。這人心裏在想些什麽,他眼珠子一動琴酒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是這種小學生打架的方法未免也太幼稚了。

琴酒在心裏無奈地嘆了口氣,又覺得好笑。

他的脾氣真的是被磨出來了,不論這人做什麽事情,他都很難生起氣來。

“你要是真不起的話......”琴酒嗓音懶懶的,附在耳側沙啞暧昧。

他留足了懸念,松田陣平眼皮一跳,喉結微動,“那會怎麽樣?”

琴酒眼睛怠懶地半垂,擡手搭上松田陣平的肩,嘴角帶起一抹惡劣的笑,手上微微用力拉近兩人的距離,“會這樣。”

尾音含糊地消失在唇齒之間。

松田陣平感受到唇上傳來的柔軟觸感,瞳孔猛地收縮,身體瞬間僵在原地,呼吸頓時變得沉重。他感受到那抹柔軟一觸即離,随後看到面前的人眼中懷着翻湧的惡意,似笑非笑,“還不起開嗎?”

松田陣平找回了身體的自主權,他想說什麽,卻感到喉嗓有些幹澀。他放棄了,從喉嗓中擠出沙啞的輕笑。他沒起身,猛地縮進對方拉開的距離,疾風驟雨般咬在那唇上,驀地加深。

他滿意地看到那雙綠眸中閃過錯愕。

不過僅有一瞬間,琴酒很快恢複冷靜,沒有拒絕,接受了那道帶着發洩一般的侵略。他搭在松田脖頸的手臂圈緊,冰冷的指尖落在滾燙的皮膚上,激起一陣陣顫栗,也迎來了更兇猛的進攻。唇上血肉被吸吮撕咬得生疼,舌尖變得發麻,他們像是較勁一般,誰也不願投降。

濃郁的血腥味在鼻尖散逸,卻沒人停下,房間裏響着粘膩的水聲和粗重的呼吸聲。

松田陣平手指插入銀色發絲,身體緊貼将人壓在牆上,單腿撐在他雙腿之間,另一只手臂攬在他腰上使勁收緊,力度大的好像要把他揉進自己身體。

紊亂的呼吸間,他在唇上輕啄,又親吻他的眼睛,感受到睫毛在唇下不安的顫抖。

灼熱的呼吸随着滾燙的吻落在側臉,鼻尖,嘴唇,下巴,喉結,一直往下,他輕聲問,“你下午去提前離開,是因為發現了什麽不對勁?”

“回去檢查了眼逃生通道,發現那殺手不是加百列的人,有第三方介入,去查了一下……”琴酒快速喘了一下,皺着眉擋開他,“別咬,你是狗嗎?”

“好”松田陣平笑了一聲,緊接着說話不做數地在他鎖骨上留下一個牙印,他裝似不經意道,“查到什麽了,氣成這樣?”

“……”

琴酒感受着脖領有吻密密麻麻地落下,他突然擡手拽住他的頭發,臉色不太美好,不爽道:“你做不做,不做就滾。”

“好,我不問了。”松田陣平無奈妥協,上前吻上他的唇,不斷加深親吻,輕輕離開,語氣在相互試探的觸碰間含糊不清,“你下手也輕一點好不好,感覺像是在對付敵人……”

氣息在唇齒相依間不斷消耗殆盡,一股又一股的爽麻不斷湧向尾椎,讓他有種渾身失力的虛弱感。琴酒側頭,試圖結束這個過于漫長的吻。

松田陣平捕捉到了他要掙脫的跡象,欲擒故縱地離開讓他呼吸了一下,緊接着猛捏住他的下巴,更加兇狠地印上去。手掌揉亂發絲,也揉亂的衣裳,整潔的襯衫在他掌下變得像是一團破舊抹布。他掀開礙事的布料,手掌緊緊貼在那柔韌的肌肉上,情不自禁地用力揉捏。

掌心劃過脊背,往下回落,指尖勾上腰帶時,他猛地被推開了。

琴酒喘了兩下平複好呼吸,明明眼中殘留着情意,卻依舊性冷淡一樣,“夠了。”

“夠了?”松田陣平不敢置信。

他硬得發疼,這人情況也好不了多說,怎麽是夠了。

琴酒擡手點點他的胸膛和胳膊,指尖下雪白紗布上已經染出了星星點點的紅梅,連帶着琴酒的襯衫上也沾了些紅色。

意思十分明顯,但松田陣平這時候并不很想要他的體貼,這種情況停下相當于脫了褲子聽了個冷笑話。就算身體是不受損傷,但心裏的火卻憋的人郁悶。而且說要做的是他,說不想繼續的也是他,這傷口似乎只是提供了一個合理拒絕的理由。

松田陣平沉默,他頭一次覺得身上的傷這麽礙事。

他深呼一口氣,勉強平靜一些,目光幽幽落在身上,然後拉住琴酒的手往那紅色上狠狠一按。

他面色平靜地擡頭,眼裏帶着不滿足的狠勁,啞着聲音說:“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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