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不疼。”
琴酒詫異地看着這人平靜面色,有點沒有想到他會以這種近乎自殘的方式說出這句話。他縮回手,看到手指上溫熱的的鮮紅色,實在想不出這句話有什麽可信度。
他說你不疼的話那就做呗,反正到時候傷口裂開的人又不是他。
于是很快疼的人變成了琴酒。
這是第二次,但也是兩人第一次在沒有任何藥物影響下頭腦清醒地負距離相接。
沒有催.情.藥物催化,琴酒頭一次清晰地認識到松田陣平技術有多差,他幾乎只知道橫沖直撞地侵略。當他被擡起一條腿,被完全進入時,琴酒差點疼出眼淚。
但也只是‘差點’罷了。琴酒呼吸一滞,在眼前出現片片白花時,他當機立斷地選擇報複回來,顫抖的呼吸打在皮膚,琴酒收緊手臂,狠狠地咬在松田陣平脖頸。但同時,自己脖頸也傳來一陣刺痛和溫和的舔舐。驟然收縮和脹大帶來的疼痛讓兩人都有些遭不住,痛苦地貼在牆上靜止了一會兒,蒼白的小腿才在空中微微晃動。
腳踝上金屬綴着紅繩蕩在空中,随着動作也秋千一般來回搖晃。
那顆金色的金屬‘M’仍如幾年前一般璀璨,在燈光照射下亮出刺人的金光。
黃金的化學性質很穩定,正如兩人幾十年如一日的關系,但是這種關系在夜色時就隐隐發生了變化。松田陣平感覺在某些時候,比如現在,他們的關系倒是逐漸趨近于鈉,只要碰到水便火花四濺。
這種易燃易爆的危險中帶着令人沉醉的美妙,讓人為之心醉神迷。
壓抑在嘴邊的痛呼不知何時變了味,克制中隐約含着一絲快意。
琴酒拒絕去床上,因為那樣會弄髒床單,而他并不是很想收拾爛攤子。
“我來收拾,”松田陣平珍惜地輕撫他後頸,無奈又好笑地說,“你說這話也稍晚一些了,現在只剩一張床不用收拾又有什麽用。”
被他們放肆的情意弄得一塌糊塗的房間各個角落表示自己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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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飾畫要是早知道自己有一天會遭遇這種不幸,它寧願從來沒有出生過,好在被可惡的人類弄髒後毫不珍惜地扔進垃圾桶裏。
“床上舒服,大不了明天來個大掃除。”
當被壓到床上後,琴酒有些頭暈地緩了一會兒。他無比自然地擁抱他低附的身體,擡頭迎上由發洩般的粗暴變得溫柔纏綿的吻。
他似乎感受到身邊包裹上了一層在母體內的溫暖液體,這讓他安心到有些昏昏欲睡。一股愉悅的輕柔的心緒将他環繞,他在他永遠的港灣中被驕傲的陽光普照。
濃濃的疲憊慢半拍地侵蝕五髒六腑,他突然有點想睡覺。
恍惚間,他似乎感受到滾燙的眼睛上落下羽毛般的柔軟,面前的人手足無措地捧着他的臉在說些什麽。不過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演默劇,琴酒也聽不清楚,他突然有種想笑的沖動,不過身體好疲憊,他甚至調動不起身上的肌肉。
在失去意識之前,琴酒有些失力地在他耳邊輕嘆。
“跟我去蘇聯吧。”
他感受到太陽閃爍了一下,這讓他感受到半分溫涼,随後他迎來了一場更加灼熱的夏季。
......
琴酒永遠也不知道他眼角發紅地呢喃情話時有多讓人心動。
他在最無害的時候向松田陣平發出了探索秘密的邀請,他不知道終于等到這一刻的松田陣平心髒跳得有多快。
但是松田陣平知道,自己這回算是徹徹底底地栽了。
夜濃,他給琴酒做好清理,收拾了一下髒亂的床單,終于在黑暗中摟着身邊的人陷入沉睡。
他心中泛着千絲萬縷的柔和。
但是第二天,這種堪稱稀有的溫和就變成了咬牙切齒的不可思議。
“你想耍賴?”
松田陣平不敢置信,完全不敢相信這人怎會如此厚顏無恥地瞎說話。
“你可是‘親口’說的!”
“我沒說。”
琴酒半倚在床頭,銀發散落在身上,半遮不掩地露着身上的痕跡。他面無表情地點燃煙,任由白煙模糊他的輪廓,語氣裏的冷淡好像那提褲子不認人的渣男。
松田陣平震驚到郁結,他一臉煩躁,被他堵得在房間裏來回轉悠。
他抓抓頭發,“你真不記得了?”
“不記得。”琴酒面不改色。
什麽被弄哭被搞得昏過去啊,什麽腦子一熱讓他跟自己去蘇聯啊,統統不記得。
“好,你可真行。”松田陣平被氣笑了。
這家夥簡直冷酷的像是那個嫖.客,而他就是被嫖的倒黴蛋,把人好好伺候了一通,沒什麽好處不說,還生一肚子悶氣。
他穿上衣服,深深地看了一眼死不承認的琴酒,冷着臉摔門而出。
“哐當!”
房門第一次被摔得這麽狠。
松田陣平後悔了一下,但緊接着理直氣壯地硬起心來,這事明明是琴酒不對在先,他後悔個屁。
他急需冷水降火,怒氣沖沖地走到樓下,剛要去接水,卻迎面對上了幾雙懵逼、震驚、審視、看熱鬧和不忍的眼睛。包括但不限于,他那愛看熱鬧的老母親,從皮斯科那裏跳槽到這裏的村上,琴酒撿回來的那對野生搭檔,那個腦子不太好使的大塊頭,那個臉黑心黑的MI6和他的兩位警校同期。
松田陣平:“......”
兩位好友:“......”
貝爾摩德:“......”
他們視線落在他脖頸,松田陣平硬着頭皮裝得不屑一顧地扯了扯衣領,然後露出了紅豔豔一片咬痕吻痕。
松田陣平似乎清晰地看到他們眼中自己的節操在一寸一寸碎掉。
老母親和警校卧底們欲言又止地跟他錯開了視線。
那個叫基安蒂的短發女人看起來憋笑憋得好痛苦,她十分輕佻地吹了個口哨。
“喲,終于醒了啊,還以為你們又幹柴烈火情不自禁了。怎麽就你一個人,琴酒呢?”
松田陣平的火瞬間被從天而降的涼水澆滅了。
他突然有點滄桑有點後悔。
松田陣平想,如果說好不容易硬氣一回的下場是要下樓接受這場酷刑,他還不如在樓上被琴酒氣死,或者說,他現在回樓上跟琴酒服軟再好好溫存一直熬到這群人全離開還來得及嗎?
不過必要時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卧底人設——嚣張暴躁的頭鐵刺頭。
他于是端起一個很符合人設的冷笑,“被做得站不起來了,怎麽,有意見?”
一片寂靜。
故意嘲笑的基安蒂臉上都一種“他竟然說出來了,他完了”的震驚。
他成功地看到了兩位同期眼中自己的節操碎成了渣渣。
松田陣平:“......”
說真的,累了,毀滅吧。
他這會兒突然無比期待琴酒也快點出來,跟他一起分擔一下火力。
不過此時的琴酒并不知道自己的幼馴染在遭受什麽社死。
他一直維持着冷酷的表情直到松田陣平摔門而出,然後他手中的煙一抖,差點落在床上。
他完美的表情突然有些破功,浮現出微不可察的懊惱和絕望。
他忠于自己的身體,忠于快感的享受,但是如果說他會在那種情況下說出那種喪失理智的話,他昨晚絕對會果斷拒絕更深一步的動作。
但是木已成舟,該做不該做的事都做了,該說的話不該說的話也都說了,現在只能硬着頭皮否認。
他很想把昨晚蚌殼一般微微一撬就給撬開的自己給掐死。
不過他很了解松田陣平,他既然知道了自己後面的打算,肯定會想方設法地一起過去,他得想個辦法......
事實上,他們這對幼馴染對彼此真真是了解到了骨子裏。
正如琴酒猜到了松田陣平會想辦法跟他一起走,松田陣平同樣也猜到了琴酒一定會想方設法把自己甩開。
于是松田陣平直接莽到了BOSS面前。
不知道他跟BOSS聊了些什麽,總之當琴酒正要準備撂擔子走人時,BOSS傳來了一封簡訊——要求他跟松田陣平一起行動,還說你們好歹是幼馴染,從小一起長大,千萬不要因為一點小龃龉就鬧矛盾玩冷戰。這次行動不僅要把白鴿集團的陰謀查出來,你們幼馴染也得修複修複關系,你們可是組織裏最珍貴的兩顆鑽石,只有彼此才能相互磨合和進步,好歹是相親相愛一家人巴拉巴拉。
看到這些話的時候,琴酒就大概知道松田陣平跟BOSS說了些什麽了,無非是“鬧矛盾、受不了、想拆夥”三件套。
以前也是這樣,這套路在BOSS這裏屢試不爽,BOSS嚴重不長記性。
他看着冷着臉走到走到自己跟前,裝得渾不在意的人陷入了沉默。
BOSS要是知道他們這兩顆鑽石已經磨合到床上去了會是什麽反應?
總之,還是那句話,木已成舟,BOSS的命令下來,這件事就已經沒有轉換的餘地了。
琴酒把剩下那幾個人安排好,無視赤井秀一“想去”的眼神,塞給他一串任務清單,順道把他的代號考核任務也安排了。
至于另外兩人,琴酒好好安置了貓眼青年,哦,現名‘獵犬’——琴酒不止一次在心裏吐槽過這奇奇怪怪的中二名字。
至于安室透,他不是很想把一個心懷不軌的卧底放在眼底受氣,但是同樣也不能讓他到其他人手中去,因此斟酌再三,他把安室透丢給了貝爾摩德。
總感覺這倆人會相互折磨,正好能為世界消兩個禍害。
至于其他人,也都是代號成員,自然不用他多擔心。
于是在安頓好一切後,琴酒和松田陣平坐上了前往蘇聯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