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康後宮大亂炖（15）

“就這麽不喜歡良常在？”這是康熙從新建的木蘭圍場回來之後，召幸白陸時問她的話，這是知道衛氏大出血有人為的因素，又查到了根子出在她這裏？真逗，她可沒出手的，好吧！

“人都說為母則強。別人算計我無所謂，臣妾有萬年爺護着，後宮有老祖宗鎮着，魑魅魍魉誰都別想做亂，可是有人想算計六阿哥，臣妾明明知道了，不可能當不知道的，但是要人拿的事情，臣妾不會做。”白陸倒是也不否認她做過事，但肯定不會什麽都往自己身上攬的，像是殺人這種，她可沒做過。

“朕知道你有委屈。你是個聰明人，這段時間也配合得很好。哎……人人都想要做皇帝，卻不知道做皇帝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也有不得不做出犧牲的時候……衛氏還死不得，朕還有用。”康熙見白陸說得坦蕩，到是不好直接處罰了，難得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出言給衛氏“說情”。沒有明言處罰，但這也算是警告了，人家都說有用了，她若是以後再做什麽，不就是不把皇上的話當回事兒？那可就是大不敬了。

“臣妾知道了。”白陸能說啥呢！

有用？還死不得？那是不是說當衛氏沒用的時候，就可以死了？是不是她也一樣？有用的時候寵着，等沒用了，就可以一腳踢開？讓她自己自生自滅了？讓一個有特別意義的名字的皇子自生自滅了？又或者，只是拿來糊弄她的借口？

呵……

皇帝！

以前看書裏面說，皇家的人，從會吃飯會說話開始，就不會讓人看出來自己的喜好，哪怕就是在身邊伺候的人，也沒哪個就敢說了解主子真的喜歡吃什麽喜歡玩兒什麽。白陸一直覺得，是書裏寫得太誇張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歷史上的那些個寵冠後宮的真愛算什麽？那些個古董字畫的又算什麽？不說別的，就眼前這愛新覺羅家吧，哪一代皇帝不出個把真愛的，簡直都不敢說自己是愛新覺羅的子孫。就是這位“千古一帝”的康熙皇帝吧，號稱是有清一代最理智的帝王，可是白陸來了快一年了，就她自己所見，可不覺得他就沒真愛了。赫舍裏皇後她是沒見着，也不知道康熙對她的追念有多少作秀和給太子撐腰的成份。但是佟皇貴妃白陸是常見的，說她不是康熙真愛，白陸都不信。

別看現在對外表現得寵她這個德嫔寵得什麽似的，還有宜嫔從進宮第一天就得寵，幾年來風頭不減，可要說誰真的走到他心裏頭了，那佟皇貴妃絕對排第一位的。永和宮跟承乾宮緊挨着，皇上來不來，什麽時候來，白陸還是能收到些風聲的。還有，平常的關心、賞賜，是不是走心的，以及對于跟着受益的四阿哥都得到了什麽待遇，她也都有數兒。

所以她的心态真是穩如狗。

有啥不穩的，真能被一個特別牛逼的人愛上，無原則無腦寵，那當然很有成就感，會很心動。可是這種不過是做戲，最多三分真的，找了她這麽一個看着不煩又舍得出去的倒黴蛋當靶子，有什麽好歡喜的。

之前所有人算計八阿哥的妃嫔都落了空。孩子生下來，衛氏就暈了，連孩子一眼都沒看到，就被抱走了。皇上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或是佟皇貴妃是怎麽建議的，哪個宮都沒選，偏選了之前諷刺過衛氏的惠嫔。皇上的說法很有意思，說惠嫔生養過，知道怎麽帶孩子。

白陸聽了這個理同就呵呵了。這不是當着和尚罵禿子嘛。惠妃是生養過沒錯，但是她那孩子生下來就抱走了，她連一天孩子都沒帶過，怎麽就會帶了呢？

別管心裏怎麽別扭，皇上金口玉言的說了，那就得接着，還得把孩子仔仔細細的好好看着，不能讓他出了一點兒錯兒，要不然非得給安一個心有怨怼照看不精心的罪名不可。惠嫔這種有孩子的，是越發的不敢有錯誤，就怕連累着自己的親兒子。

從這個角度看的話，這個選擇還真不能說就錯了。有顧忌、有弱點的人，總是會讓人更放心上兩分的。

因為孩子在惠嫔的延禧宮，洗三禮辦得也不寒酸，皇家嘛，就不怕兒子多。熱熱鬧鬧的，該賞的都賞了，該出現的人也都出現了，該有的規矩也都有了。誰也沒提阿哥的親娘一句，不管檔案當記得多麽冠冕堂皇，甚至阿布鼐家還以皇子外家的身份送了重禮，阿布鼐的福晉還像模像樣的以“親娘”的身份進宮照看了幾天月子裏的“女兒”，可是能進宮來參加洗三禮的，哪個不是心明眼亮揣着明白裝糊塗。衛氏到底是個什麽出身，哪裏能瞞得過這些人。所以，大概也沒幾個人會在意一個女奴是死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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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氏醒來第一件事兒就是要看孩子。哪裏有孩子給她看啊。然後她就表演一出兒奶奶戲女主的哭功和作勁兒。那叫一個驚天動地，說是號叫都不為過了。光着腳從鹹福宮跑到了延禧宮，拍着大門就開始號，下跪，求惠妃開恩讓她見見孩子啥的。惠妃都蒙了，沖她這個狀态，也不敢把孩子往出抱啊。大冬天的，她又這樣兒，把孩子閃着了，算誰的？

只好把皇上找來，然後就又是一通兒跪啊，哭啊，報怨啊，詛咒啊，什麽都出來了。沒人性殘忍啥的全都說了，就差指着康熙的鼻子罵他不得好死了。她這一番作态，搞得連個看熱鬧的人都沒有，試問這後宮當中，誰敢當着皇上面兒聽人家那麽罵他啊！不是嫌棄自己死得慢嘛。

白陸收到消息的時候，小海說，遠遠的看着，皇上叫人把良常在的嘴堵了架到空置了很久的景仁宮，那裏因為是康熙的出生地，之後一直也沒讓後妃再去住，空了快三十年了。倒是清靜。

不知道，這一次，他們又要多久才能“和好”呢？

白陸看着都累了。

自己這邊兒還得繼續裝聾裝瞎的做寵妃，面對康熙那張陰晴不定的臉。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進步，至少，萬歲爺在她面前，總算是有點兒真實的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