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第34章

第 34 章

小向晴可不知道這會兒自個兒已經被人惦記上了，她正仰着小臉兒巴巴躲在大榕樹後面睜着大眼睛看她鐵蛋牛蛋兩個哥哥在樹上夠馬蜂窩。

這會兒老向家的玉米已經收的差不多了，向老頭看着家裏兩個大孫子這幾天在地裏幫忙黑瘦的跟煤球一樣，心裏也心疼，就招呼兩個孫子早點兒回家歇着，這地裏也沒啥活了，只留下幾個大人守在地裏等生産隊收玉米的車來就行。

這鐵蛋牛蛋巴巴下力幹了好幾天活，早就憋的心癢癢想到外邊兒去跟小夥伴一起爬樹掏鳥蛋，這會兒聽見向老頭發話了，快活的跟小鳥一樣嚷嚷着跑走了。

向大牛摸了一把汗，看着自家兩個臭小子人來瘋的模樣，笑罵道:

“這兩個臭小子，皮實很的。”

這鐵蛋，牛蛋撒歡兒一樣跑到村子裏正好遇見一手一只肥兔子，一手牽着小向晴回家的王翠英，向鐵蛋小眼睛賊好，一眼就瞧見了，王翠英手裏的肥兔子，他蹦跳着上前問道:

“哇，肥兔子，肥兔子，三嬸嬸哪裏來的肥兔子這肥兔子帶回家咱們要養着嗎”

向牛蛋是個小吃貨，跟穩重一點的哥哥鐵蛋想的不一樣，他饞巴巴淹了一口唾沫地看着王翠英:

“三嬸嬸，今晚咱們吃兔子肉”

“吃不吃肉，這三嬸嬸說了可不算，要家問過奶奶才知道。 “

王翠英笑眯眯看着鐵蛋和牛蛋，心裏想着她家的小石頭長大了一準兒也跟鐵蛋牛蛋一樣長的壯壯的。

嗷嗷，這樣啊，想吃肉還要問過奶奶。

向鐵蛋鄭重的點點頭，這個他是知道的，家裏有啥好吃的都得奶奶點頭了才能吃到，奶奶有個神奇的小屋子，裏面有各種各樣的好吃的，像是白米飯，白面饅頭，好喝的紅糖水和麥乳精還有甜甜的的麥芽糖都是從神奇小屋子裏變出來的呢。

想到這裏，向鐵蛋就不沮喪了，颠颠兒跑過去伸着小手要牽妹妹的小肉手，結果小向晴看一眼向鐵蛋黑乎乎地小手，有點兒小嫌棄地挪動小腿兒，想離髒兮兮地向鐵蛋遠一點，哼哼唧唧不給向鐵蛋牽。

向鐵蛋也是個好脾氣的，看見小妹妹不給自己牽手，知道小妹妹是看自己的手黑乎乎的，咧開小嘴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溜煙兒跑到路邊的水泡子裏洗了好一會兒，把手洗的幹幹淨淨，甩着手上的水珠笑嘻嘻回來:

“小晴兒，你看哥哥洗幹淨手了。”

小向晴看着向鐵蛋笑起來憨憨的一張小臉，有點不好意思了，哎呀，她可是個大人呢，怎麽可以跟個小孩兒鬧脾氣呢。

小人兒擺擺手，對向鐵蛋說道:

“哥哥，牽手手走走。”

嘿嘿，這還是妹妹頭一次來找自己牽手。

向鐵蛋摸着頭傻笑一會兒，牽起向晴的小手說道:

“小晴兒，哥哥帶你去掏鳥蛋咋樣”

向牛蛋也在邊上跟着點頭:

“等掏到了鳥蛋，全給小晴兒吃。”

啥玩意兒，這兩臭小子要帶着晴娃子去掏鳥蛋

“臭小子，可不能帶着妹妹去這麽危險的事兒。小心你爹知道了揍你!”王翠英一聽立馬虎着臉說道，鐵蛋牛蛋兩個臭小子前幾天鬧哄着老謝家的小孫子還有村子裏的幾個半大小子去村口的大榕樹上掏鳥蛋，結果這鳥蛋沒掏着，結果被飛回來的大鳥發現連啄了好幾口，害的謝家的小孫子差點兒從樹上摔下來。

這不向大牛知道自家兩個臭小子差點兒闖禍，黑着臉把兩個臭小子胖揍了一頓，直把兩個臭小子揍的鬼哭狼嚎的，就為着心疼兒子的王紅妮差點兒沒跟大哥打起來。

王翠英想起這件事心裏就後怕，這萬一要是出了啥事可咋辦

向鐵蛋和向牛蛋聽見三嬸嬸的話，摸了摸還隐隐作痛的屁股，苦大仇深地嘆了一口氣:

“你說這謝狗蛋怎麽這麽笨呢，上樹掏個鳥蛋還能被大鳥啄。”

“可不是，笨蛋。”

兄弟倆一陣抱怨，惹的王翠英在邊上發笑。

這會兒王翠英看着有村裏的人從地裏回來了，生怕別人發現她手上提着肥兔子，着急忙慌往家走。

小向晴這會兒想跟着兩個堂哥一起玩兒，王翠英細細叮囑一番後，提着肥兔子背着胖兒子腳步匆匆回家去了。

這不，一沒了大人的監督，三個小娃子跟撒歡兒的兔子一樣漫山遍野亂蹿。

這三個娃子亂竄的時候，向鐵蛋就在山窩窩裏沒人住的老房子屋檐下發現了一個大大的馬蜂窩，這農村的娃子對馬蜂窩可不陌生，這馬蜂都喜歡在沒人住的屋檐下或者是低矮的樹杈上坐窩，這馬蜂窩裏面的蛹吃起來又香又甜，可是農家娃子難得的一道美味。

這會兒見到這麽大的馬蜂窩挂在屋檐下，三個娃子就開始流口水。

尤其是小向晴，前頭她爹從地裏給她帶回來一個小馬蜂窩，裏面的蛹甜嘻嘻的好吃的很，想起那種滋味兒，小向晴忍不住開始巴啦啦流口水。

“馬蜂窩，哥，有馬蜂窩!”

向鐵蛋壓低聲音跟邊上的向牛蛋指着開口，向牛蛋也早就看見這屋檐下的馬蜂窩了。

向牛蛋自小在村子裏長大，這馬蜂窩見了不少，可是這麽大的馬蜂窩可是頭一次見。

這可真是個稀罕玩意兒。

向牛蛋心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這馬蜂窩摘下來帶回家，以前看到小馬蜂窩，他都是拿起棍子直接打下來，現在可不行了，這麽大的馬蜂窩直接打下來，不得被馬蜂蟄得皮青臉腫。

他又不是傻蛋，才不會這麽幹!

向牛蛋皺着小眉頭思考了一會兒，這鄉下的娃子路子野，只想了一小會兒他就想出了辦法，這不向牛蛋不知道在哪裏找到了兩個破了洞的牛皮袋子。

兄弟兩一人一只分別套在頭上，開始像模像樣的拿着木棍，叉開腿，保持随時準備逃跑的姿勢開始桶馬蜂窩。

而這會兒，小向晴早就躲躲的遠遠的，在一棵大樹底後面探出小腦袋，巴巴看着兩個堂哥摘馬蜂窩。

哎呀呀，過路神仙保佑，這次摘馬蜂窩一定要順利呀。

向晴小心髒緊張的蹦蹦直跳，不住地在心裏祈禱着。

很奇怪的，就在向鐵蛋和向牛蛋緊張兮兮地準備用木棍捅馬蜂窩的時候，不知道怎麽的，突然一只從天而降的大雁直直砸在了馬蜂窩上，直接把馬蜂窩砸在了地上，這大雁就跟知道事兒一樣，剛把馬蜂窩砸在地上，就撲閃着翅膀嘩啦啦飛走了，屁股後頭還跟着一群氣勢洶洶，殺氣騰騰的螞蜂在後面追殺。

只留下一只空空的馬蜂窩在地上躺着。

“哇，馬蜂窩自己掉下來了。自己掉下來了。”向牛蛋高興地丢了木棍，在邊上手舞足蹈，留下向牛蛋一臉懵逼，這，這是咋回事

小向晴甩甩小辮子，笑眯眯笑出嘴角的小酒窩，甜甜開口:

”牛蛋哥哥，我也不知道呀。”

~

這天晚上回家的時候，王紅妮扛着鋤頭是窩了一肚子火回來的。

這是為啥

還不是為了她那不讓人省心的親弟弟。

本來王紅妮跟向大牛和向大海一起在地裏等着生産隊拉玉米的打車，這會兒地裏有好些個鄰居都等着玉米車進村。

結果三等五等沒等到山産大隊的玉米車，這大家夥兒心裏都着急上火的，想着這車咋地還沒來呀，要不要找個人去前頭看看是出了啥事呀。

這最後，還是大隊長李大更坐不住了，帶着兩個人一起到公社去看看到底是出了啥事。

這結果大隊長一去就是兩個小時，等到好不容易盼到大隊長回來了，大家夥兒就麻利圍上去想知道這是出了啥事呀

怎麽不見拉玉米的車跟着大隊長一起回來。

結果大家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拉玉米的車在路上遇見一夥兒醉漢，這夥兒醉漢是隔壁幾個生産隊的人，都是些吃飽了不幹活兒的懶漢，成天在幾個生産隊之間來回溜達。

平常過路的人遇見這夥兒懶漢都是繞道走的，要說也是這司機倒黴，平時要是這司機看見是這會兒懶漢早就繞道走的遠遠的了。

可是這會兒司機開是的公社的拖拉機，這拖拉機是這生産隊拉玉米的車一定要走大道的，結果來大華山生産對的路上正好遇見這夥兒懶漢在路上閑逛。

這司機也沒多想，這畢竟這會兒他開着拖拉機，這群懶漢吃飽了撐的才想要來找他的麻煩，也就放心的開着拖拉機往前走。

結果這群懶漢還真是沒想找這司機的麻煩，畢竟這開是的拖拉機，他們也不好找麻煩。

結果好巧不巧的，這拖拉機路過這群懶漢的時候，從車頂上掉下一只玉米砸在了其中一個懶漢頭上，把這懶漢砸的疼的直咧嘴，這下子這群懶漢不樂意了，咋地俺們都不去惹你了，你敢來找俺們的碴兒。

是瞧不起人咋地

當下，這群醉醺醺的懶漢就橫在大路中間，不叫拖拉機過了。

這拖拉機司機下了車，本想着道個歉就完事了，結果這司機一下車，就被一個懶漢狠揍了一拳，這好家夥，拖拉機司機也不是好惹的，當下上來爆脾氣跟懶漢動起了手。

雙拳難敵四手，這拖拉機司機也是個粗犷的漢子，在揍翻了好幾個懶漢之後，沒成想在身後被一個懶漢用磚頭夯了頭，當下頭上流血倒地不起。

這群懶漢就傷了人，這身上的酒醒了大半，剛想撒蹄子跑路的時候，被趕過來的李大更帶着兩個壯小夥子抓了個正着，其中有懶漢想跑，也被路過的人幫忙抓了回來。

李大更抓了人，又把司機送到了衛生所，才疲憊地回到了生産大隊。

這聽了李大更的話，大家夥兒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咋辦了。

這司機受傷了，今天的玉米是收不成了。

李大更嘆了一口氣對大夥兒喊道:

“今天兒的事，大家夥兒都知道了，公社說了明天另派司機到咱們生産隊來收玉米，大家夥兒先等等吧，今天天晚了，大家夥兒先回家吧。”

說這，李大更心事重重背着手離開了。

傷着的拖拉機司機是他的好兄弟，他兄弟這會兒還在衛生所裏躺着沒醒呢，他得趕緊都衛生所看看去。

這大華山社員聽到了，也都蔫蔫的回地裏安排家人夜裏在地裏看棒子，其他的人也都回家去了。

老向家的留了向大海和向大山兄弟看棒子，向老頭和向大牛下半夜再來替他們。

這向大牛扛着鋤頭跟王紅妮跟着人流回家，這一路上王紅妮嘴裏念念叨叨咒罵着惹禍的懶漢，結果在村口遇見哭的老臉通紅的王老太時，王紅妮傻眼了。

這麽晚了，她娘怎麽到大華山來了

這王紅妮還沒來得及問她娘咋回事了，這老早就等在村口的王老婆子看見閨女回來就像找着主心骨一樣嗷嗷大哭着撲了過來:

“閨女啊，紅妮啊，這回你可得救救你弟弟啊，要不然娘真沒法活了。”

王紅妮看她娘架這勢，也是吓了一跳忙問道;

“娘，你這是出啥事了，咋滴哭成這樣”

向大牛看見王老婆子這模樣，也忙走過去問;

“對呀，娘這是出啥事了”

王老婆子見女兒女婿都在跟前，頓時來了勁兒，啪啪拍着大腿兒哀嚎:

“哎吆，大牛啊，你娘我活不了，你弟弟有寶這會兒被扣在警察局裏還餓着肚子呢，那警察局長說了，這有寶打了人不僅要賠錢鬧不好還要蹲大獄呢!”

啥玩意兒有寶被扣在警察局了!

王紅妮吓着了，要知道她娘家兄弟兩人，大哥王有光是老王家的頂梁柱，王紅妮排行老二，下頭還有個小弟，王有寶，因為是家裏的老來子，小兒子，所以這王老頭和王老婆子對小兒子溺愛地很，生生把王有寶從一個熊孩子慣成了一個懶漢。

這王有寶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了，整天啥事不幹，在外面吊兒郎當跟一群懶漢混在一起，這不今天夯了拖拉車司機那一磚頭的不是別人，就是王紅妮的親弟弟王有光。

這王有光打了人被李大更逮住了送到警察局，拖拉機司機的家屬到警察局鬧了一場，嚷嚷着要王老婆子賠償醫藥200塊錢的醫藥費，不然就要王有光坐牢。

這王老婆子一聽，心裏就涼了大半截，她老王家窮的叮當響，上哪兒去湊這兩百塊錢!

這沒有錢只能耍賴了，這不王老婆子在警察局哭了一通想要來一出一哭二鬧三上吊，死豬不怕開水燙，就是咬口沒有錢能咋滴，這人就是她家有寶打的那又咋滴，這會兒她家有寶身上還挂彩呢，這拖拉車司機也得賠償她家有寶的藥錢!

結果還沒等到王老婆子張口嗓子開始嚎，這拖拉機司機的老娘就跟看出王老婆子想幹啥一樣，當時就冷笑着帶着兩個兒媳婦把王老婆子狠狠收拾了一頓，這鄉下婆子打架，那都是在地裏幹活練出來的力氣，這王老婆子再彪悍，一個人也打不過三個人，結果被揍的青一塊紫一塊的不敢撒潑了。

這撒潑不行，打架又打不過人家。

王老婆子蔫了，只能哭天抹淚地回了家想辦法湊錢救兒子了。

“紅妮啊，你可得幫幫你弟弟啊，有寶可是你親弟弟，這警察局要咱們賠200塊錢給人家，這麽多錢就是把娘賣了，娘也湊不出來啊!”

王老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拍大腿。

周圍看熱鬧的村民早就圍了一圈了，這大家夥兒聽了半天才知道，原來打傷運玉米司機的懶漢就是王紅妮弟弟王有寶，當下就有暴脾氣的罵罵咧咧開了。

“好你個王紅妮，你那懶漢弟弟成天啥事不幹，就是個廢物蛋子，這會兒廢物蛋子居然耽誤了俺們家收棒子這樣的大事!回頭俺家棒子少賣錢就賴你!”

邊上的胖大嬸斜着眼罵道。

王紅妮聽了這話，氣的蹦高高，當下掐着腰罵回去:

“放你娘的屁，你家棒子少賣錢關老娘啥事!你家棒子少賣錢那是你家棒子長的不好，就你好好意思說俺家弟弟是廢物蛋子，你家男人也不是啥好東西，整天好吃懶做，賺隊裏的工分，你拉不出屎來還賴茅房了!”

王紅妮一頓話堵的胖大嬸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回頭家來的張香秀看見前頭王紅妮跟胖大嬸吵架，邊上王老婆子也在罵罵咧咧的，着急忙活擠過人群把王紅妮勸回家去了。

這不管出了啥事，這會兒大家夥兒都在這裏看熱鬧，到時候丢人的還不是老向家。

張香秀嘆口氣拉着氣哼哼地王紅妮并王老婆子一起家去了。

這王紅妮一路上叨叨逼逼，說什麽“這老二媳婦就不該攔着她，還不是有老二媳婦在，她早就上去收拾胖婆子了”結果被一路上悶頭走路不說話的向大牛瞪了一眼，王紅妮才讪讪閉上了嘴巴。

張香秀哼哼哈哈聽着，不惜的搭理叨逼發牢騷的王紅妮，這回來的路上，王老婆子也有一句沒一句的提醒王紅妮趕緊拿錢兒去救她家有寶，這有寶還在警察局關注餓肚子呢。

這聽了一路這話，張香秀也算是聽明白了。

這合着王紅妮那個廢物蛋子弟弟惹了麻煩進了警察局要賠錢，這王紅妮娘家沒有錢，這王老婆子就跑到老向家來打秋風來了。

這可真是，想的太美了。

張香秀冷笑了一聲，這王老婆子真當她們老向家事冤大頭了，出了事兒就到老向家來借錢，這前幾年借的十塊錢還沒還呢，這會兒就厚着臉皮來借錢!

咋就那麽不要臉呢!

王紅妮在後頭扛着鋤頭走着，聽見前頭張香秀時不時地哼哼聲，就知道這張香秀這會兒肯定在心裏想着她們老王家的壞話了!

王紅妮撇了撇嘴，忍氣吞聲的沒有發火，要知道這會兒是她娘到婆婆家來求救，這本來就是她們老王家幹求人的事兒，這要是她發火跟老二媳婦吵架了，這要是讓婆婆向老太知道了，還指不定要怎麽發脾氣呢。

嫁到老向家這十幾年，她可是知道，自家婆婆有多偏心眼兒!

~

這一群人緊走慢走地，走了好大一會兒，總算是進了老向家的大門。

這會兒向老太正喜滋滋在家裏熬綠豆湯，這向老太高興啊，她一回家就瞧見了放在院子裏的肥兔子，忙問王翠英這妃兔子是哪來的。

王翠英笑眯眯回答:

“這是跟晴娃子散步的時候，晴娃子撿的，這後面還有一窩小野兔子呢。”

向老太聽了又驚又喜，啥玩意兒，這又是她家寶貝小孫女撿回來的肥兔子，還有一窩小野兔。

哎吆，這可真是天大的福氣啊。

向老太喜的不行，要不是這會兒在外頭跑了一天的小向晴在堂屋的炕上睡的甜甜的，這向老太得抱着小孫女親上好一會兒。

這孫女睡着了也沒啥，向老太就邁着小腳兒到竈房裏舀了細白面蒸了一小鍋白面饅頭，又蒸了一碗蝦米皮雞蛋羹，洗好了綠豆，放了好幾勺白糖，給孫女熬綠豆湯喝。

這晴娃子啊，最喜歡喝甜甜綠豆湯了。

這向老太正美滋滋幹活兒的時候，滿肚子氣的王紅妮扛着鋤頭進門了。

跟在後面的王老婆子一進門就聞見了滿院飄香的饅頭清香，知道這老向家又蒸白面饅頭了，瞧瞧這滿院子的面粉香，喲，還有一只肥兔子放在院子裏呢!

這一趟果然沒來錯，這老向家的日子可真是比她們老王家好太多了，你瞧瞧這院子裏的這只肥嘟嘟的兔子，瞧這得有八九斤，這麽肥的兔子拿回家給她家有寶熬湯吃肉多好!

這王老婆子目光貪婪地看着院子裏的肥兔子，滿腦子都是算計。

向老太聽見院子裏的聲響，以為是兩個兒子提前回家了，結果擡頭望院子裏一瞧，居然看見王老婆子出現在自家院子裏，那雙貪婪的小眼睛這會兒直勾勾盯着自家院子裏的肥兔子，一看沒啥好心!

向老太冷笑着掃了一眼局促不安地王紅妮，把目光放在王老婆子身上，這王家老婆子這會兒到她家來，怕不是又來打秋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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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肥章奉上，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