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第35章
第 35 章
向老太心裏冷笑一聲，面上可是一點兒也沒顯出來，畢竟這個時候王老太剛進家門，啥話也沒說，這會兒跟王老太撕破了臉也沒啥好處，尋思到這裏向老太笑眯眯開口:
“呀，親家來了，這大晚上的親家來家裏做客也不提前說一聲，你說說，這家裏啥都沒準備，紅妮，別傻站着了，去屋裏給你娘倒杯水喝。”
“哎哎，俺這就去。”王紅妮見婆婆笑眯眯心情很好的樣子，不由得喜上眉梢，這前頭婆婆見到她娘哪次都沒有好臉子，這會兒是咋了，笑的這麽開心，不管咋着，這婆婆心情好了，她娘借錢這事兒也就好說了。
“親家可真是，太客氣了，太客氣。”
這王紅妮去倒水的功夫，王老婆子睜着眯眯眼兒繼續在老向家院子裏四處打量，突然瞥見了竈房小桌上放着的蝦米皮雞蛋羹，那是向老太剛蒸好放在桌子上的。
這王老婆子看着冒着熱氣的雞蛋羹，忽然想起前幾天大閨女王紅妮回娘家的時候，在家裏抱怨說，這老向家的雞蛋羹都是給二房的臭丫頭片子吃的，別說是她老王婆子的兩個親外孫鐵蛋狗蛋沒得吃，就是家裏剛生完小孫子的老三媳婦王翠英都吃不着!
作孽啊，這向老婆子可真是作孽，這麽好的蝦米皮雞蛋羹是個小丫頭片子能吃的，可憐她家的有寶和幾個大孫子都沒這口福，能天天吃上這蝦米皮雞蛋羹，咋地這向老太是有錢燒的沒事幹，就喜歡寵着這個小丫頭玩!
看看這向老太院子裏養的肥雞，這沒有十只也得有八只了，這其中大部分還都是母雞，瞅瞅這母雞屁股肥嘟嘟的，一看就是能下蛋的。
這要是老向家的雞蛋吃不了，給她老王婆子呀，她拿回家給有寶和幾個大孫子補身體不比給個丫頭片子賠錢貨吃的好
王老婆子眼裏蹭蹭冒火，嘴裏哼哼唧唧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這向老太就跟沒事人一樣還是笑眯眯的:
“哎吆，親家你光在院子裏站着幹啥，到屋裏來坐，說說今個兒來有啥事啊”
對了，她差點兒都沒氣糊塗了，她是來老向家借錢的，拿了錢兒還得去把她家有寶接回來呢!
王老太婆子搓着手，跟着向老婆子進了屋子，打量着向家堂屋的擺設，羨慕不已:
“親家，這幾年不來，你家裏變化可真大，瞧瞧這屋子裏擺的這縫紉機還有這細瓷茶壺，親家你可真有本事，瞧這着幾年你家可是發了。”
向老太聽了，笑的開懷:
“哎呀，這哪裏我老婆子的本事，是家裏的幾個臭小子能幹，就這屋子裏的縫紉機，也不是俺家買的，是老三媳婦翠英當初嫁進門的時候，這老三娘家給的嫁妝，這縫紉機可是個稀罕東西，俺家可買不起，倒是這細陶瓷茶壺，是俺家老二大海心疼他老子喝茶總用個粗瓷碗，特意買回家的。說到底，還是娃子自個兒有孝心!”
王老太一聽，心裏酸的能倒牙，這咋地都是養兒子，這向老婆子家的兒子一個賽一個的能幹，這她老王婆子養兒子，這沒享着兒子的福不說，這兒子闖了禍，她還得跑前跑後給兒子擦屁股收拾爛攤子!
這人比人能氣死人!
王老婆子暗搓搓撇了撇嘴，陰陽怪氣說道:
“俺家有光，有寶也孝順的很呢。”
“嗯，都孝順，都孝順，親家，你這次來是不是來還上回那十塊錢的”向老太喝了一口茶，笑眯眯的看着王老婆子:
“你說說，親家你也是太客氣了，你要還錢等着紅妮回娘家的時候一塊兒帶回來就算了，你還親自跑上一趟，這不是多餘的”
啥，啥玩意兒，她不是來還錢的啊，她是來借錢的!
借錢好去公安局救她家有寶的。
可是這話王老婆子咋地也說不出口了，只能不住地搓着手，哼哼唧唧:
“親，親家，俺這回來，不是來還錢的。是來借錢的。”
王老婆子紅着個老臉，十分尴尬地說完這句話。
別看這王老婆子平時不要臉不要皮的，跟別人撒潑罵街的時候從沒有輸下陣來的時候，可是不是有句老話叫伸手不打笑臉人嗎，這會兒人家向老太客客氣氣的跟她說話，理直氣壯來借錢的王老婆子反而橫不起來了。
看吧，她咋說的來着，這老王婆子這會兒到她家來一準兒沒好事，這不終于露出狐貍尾巴了!
向老太收了臉上的笑，露出驚訝的表情來:
“親家，這是出了啥事咋地大晚上的要出來借錢。”
這王老婆子見向老太關切地表情，一時沒忍住嗷嗷大哭起來:
“親家呀，俺是真的沒發活了，俺家有寶這會兒還在公安局關着呢，這會兒還沒吃上飯呢，人家家屬說了要200塊錢才能放過俺家有寶，親家，俺知道你家有錢呢，你家老二老三都是有大本事的人，他們在縣裏上班，一個月就能賺幾百塊錢呢，你發發善心，出手救救俺家有寶，回頭俺帶着有寶來給你磕頭呢。親家，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啥玩意，他跟老三啥時候一個月賺幾百塊錢了
聽見響動的向大海從東屋出來，站在門口一臉懵逼的看着趕來的向大山:
“大山，咱倆啥時候一個月賺幾百塊錢了這個事你知道嗎”
“二哥，俺不知道啊”
向大山也是有點哭笑不得。
是，他跟二哥在縣上運輸隊幹活，一個月賺個幾十塊錢，這家裏的日子是比村裏種地的鄰居寬裕，可這在運輸隊幹活也是下大力的工作，一點兒也不比在下地幹活輕松，這錢是他跟二哥堂堂正正賣力氣賺來的，怎麽到了別人嘴裏就成了一個月賺幾百塊錢了!
向大山就很無語。
向老太看着哭成狗的王老婆子，心裏也氣的很，咋地，聽王老婆子這話，她家大海大山在外頭是有金山銀山呢，這還一個月賺幾百塊錢，這大海哥倆一個月賺那幾十塊錢容易啊，天天開着貨車扛貨卸貨的，這娃子每天回到家裏，這身上都是扛麻袋留下的紅印子，她這當娘的看了，哪天不心疼的掉眼淚
誰的娃子誰心疼，這老王婆子還真是把她們老向家當成冤大頭了!
向老太冷笑一聲，不慌不忙開口:
“親家，看你這話說的，俺家老二老三一個月拼死拼活賺這麽點錢，養活這一大家子，一年到頭能吃飽就不錯了，哪有錢兒借給你啊，這天色也不早了，叫俺家老大借了大隊裏的驢車早點兒送你家去吧。老大。你去隊裏跟大隊長說一聲，借了驢車家來好送你丈母娘家去。
向大牛忙答應了一聲，滴溜溜地去大隊借驢車了。
聽了向老太的話，哭天抹淚的王老婆子傻眼了，啥玩意兒，借驢車送她回家
聽這話的意思，老向家是不打算借錢給她了!
王老婆子當下就怒了，也不裝哭了，也不抹淚了，直接躺在老向家的院子裏開始打滾兒撒潑:
“沒天理啊，喪良心啊，這老向家的人沒有一點良心啊，大家夥兒都來瞧瞧啊，俺們老王家千辛萬苦拉扯大的大閨女活生生送到你們老向家來又當閨女又下地，還一口氣給你老向家生了兩個大胖小子，咋地，在你們老向家連口雞蛋羹都混不上，全都給了二房的丫頭片子了，這天底下哪有你們老向家這麽偏心眼兒的人家，俺們有寶這回遭了難了，你們不伸手幫一把，還跟着俺老婆子走!俺不走，俺偏不走!”
王老婆子在向家小院裏撒潑打滾，嗷嗷直叫，把周圍吃晚飯的鄰居都吵了過來。
原本在外頭遛彎兒的向老頭聽見自家院子裏的聲響，忙着趕回家一看，看見王老婆子撅着腚在自家院子裏打滾兒，當下一張老臉就黑了下來。
“老大家的，這是咋回事!”
向老頭黑着臉看着邊上兒的王紅妮。
這王紅妮也是心裏有苦說不出，本來想着她娘到婆家姐借錢，這不管能不能借到，她手裏還有幾十塊錢的私房錢，這鵝要是她娘在婆家借不到錢，她就把這幾十塊錢私房錢塞給她娘，就算是她這鵝當姐姐的，對有寶的一點心意了，可是誰能想到，這她娘不走尋常路，這一下子沒接到錢就躺在院子裏開始撒潑呢。
這可真是…………王紅妮幹巴巴開口:
“爹，這俺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啥事，不知道去勸你娘起來，這大晚上的你娘在院子裏撒皮好看是咋地，老三家的，去把大門關上，這叫外人看着還不笑話!”
向老頭黑着臉訓斥兩個兒媳婦。
王紅妮灰溜溜去院子裏勸她娘了，王翠英也抵着頭去關上了大門。
別看王紅妮在老向家十多年了，她最怕的就是公公向老頭黑臉了，這公公一黑臉這臉能耷拉好幾天!
要說這王老婆子也真是能嚎，她這一嗓子直接把在炕上打瞌睡的向晴給嚎醒了，這會兒家裏的人都在院子裏，向晴睡在堂屋的炕上，這屋裏沒點燈，黑乎乎一片，要是放着平常的小不點兒早就吓哭了。
這向晴骨子裏好歹是個二十多歲的大人，這吓哭倒不至于，可是吧，她有點兒怕黑，還想下床去茅房噓噓。
這院子裏好像還有人在打滾兒撒潑，小向晴摸摸頭上的羊角辮兒，跐溜跐溜趴下炕，自個兒穿上小花鞋，摸着黑兒出了屋。
一出屋就瞅見她鐵蛋牛蛋哥哥站在屋門口呢，這院子中間還有個髒乎乎的老太婆在打滾兒。
這會兒向晴的小心思可不在這上頭，她憋着尿想去茅房噓噓呢，當下邁着小肥腿兒就往茅房跑，這張香秀看着自家閨女颠颠兒往茅房跑，頭上的兩個羊角辮兒還一翹一翹的，生怕她被自家打滾兒的王老婆子絆倒了，忙跑出去抱走小家夥兒。
小向晴正颠颠兒往茅房跑，這會兒突然被人抱了起來，忙仰着小臉兒看，看到是張香秀歡喜的不行，寵着她娘眯着眼笑:
“娘，去茅房噓噓。”
這小家夥兒，這是睡飽了想上茅房了。
張香秀笑着摸摸閨女的小肉臉兒，抱着閨女去了小茅房噓噓，等到噓噓完出來，給閨女洗完小手。
小向晴窩在她娘懷裏，小手指着在院子裏撒滾兒打滾兒的王老婆子問道:
“娘，院子裏打滾兒是的誰啊”
張香秀看一眼院子裏的王老婆子，無奈開口:
“那是你大伯娘家的婆婆。”
嗷嗷，這就是原書裏鼎鼎大名的王老太啊，小向晴驚訝睜大眼睛看着瘋婆子一樣披頭散發的王老太，心裏感嘆不已，百聞不如一見，能在院子裏滾了這麽久還不累，這王老太可真不是一般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頭紮進竈房的向老太端着剛才那碗蝦米皮雞蛋羹出來了，手裏還拿着一把燒好的鹹花生放進向晴小花褂子的兜兜裏。
“乖孫女，餓了吧，奶剛蒸好的蝦米皮雞蛋，還有咱家小晴兒最喜歡吃的鹹花生，趁着熱乎，乖孫女快點吃，吃完了，奶還煮了甜甜的綠豆湯。”
小向晴看到慈祥的奶奶，高興的不行，眯着眼兒對向老太說了聲:
“爺爺奶奶吃，爹娘吃，叔叔嬸嬸，哥哥小石頭都吃。”
哎吆，你瞅瞅，誰說養男娃好了，還是養小孫女好啊，小孫女多貼心的，這吃好吃的還想着她這個老婆子呢，這家裏的臭小子哪個想過她這個老婆子
向老太笑眯眯摸摸孫女的小臉蛋:
“乖孫女吃，家裏的臭小子吃了浪費了。”
啥玩意兒，這麽好吃的東西，家裏的男娃吃了咋就成了浪費了
正在打滾兒的王老太聽見這話，很是生氣的擡頭，這是啥話，這老向家的臭小子不就是她家紅妮生的鐵蛋和牛蛋嗎
那可是蝦米皮雞蛋羹呢，這麽好的東西咋地她家小外孫鐵蛋牛蛋就不能吃了
當下王老婆子就從地山爬叉起來，兇神惡煞的沖到向老太跟前兒插着腰罵道:
“好你個向老婆子，你這是罵誰是臭小子呢”
這老向家的人都被王老婆子這一舉動給吓着了，這王老婆子想幹啥這是，這不是腦子出了啥毛病吧
邊上的向大海和向大山對視一眼，彼此都看懂了眼中的意思，暗搓搓拿起地上的掃帚，時刻準備着看王老太不對勁兒的時候給她來上一下子。
只有向老婆子不慌不忙開口:
“我老婆子罵我自個兒家的孫子是臭小子幹你老王婆子啥事”
王老婆子一聽，心裏那個氣啊，好家夥，看這向老婆子說的，她向老婆子的孫子鐵蛋牛蛋，不是她王老太的親外孫
這都是老向家的孫子孫女，這老向婆子憑啥偏心眼兒!
王老婆子氣勢洶洶開口:
“這鐵蛋牛蛋也是你老向家的大孫子，咋地，你這個老婆子不給俺家鐵蛋牛蛋吃蝦米皮雞蛋羹和鹹花生，偏偏只給個小丫頭片子吃，老向婆子，你是不是太偏心了”
王老婆子這話一出，邊上的王紅妮激動的差點兒給她娘鼓掌!
你瞅瞅她娘這話說的，多亮堂，多有道理，王紅妮老早就看不慣這向老太偏心眼了，奈何這老向家的人全都是偏心眼，就連向大牛都覺得自家鐵蛋牛蛋是兩個臭小子用不着吃啥好東西，這晴娃子可是嬌嬌軟軟的女娃子呢，這娘說了，家裏的女娃子就得精心養着，這樣将來長大了才不會被臭男人騙了。
至于鐵蛋和牛蛋兩個臭小子，差不多養活大就行了，兩個臭小子還想要啥特權
沒有!
向大牛如是想到。
這不僅是向大牛這樣想的，就是向鐵蛋和向牛蛋也覺得，自個兒是家裏的小男子漢，這小男子漢就要疼妹妹，雖然這雞蛋羹好吃，可是他們小時候也是常吃的，現在他們長大了也就不用吃雞蛋羹了。
于是，向鐵蛋挺着小胸脯驕傲地對着王老婆子喊道:
“姥娘，你說差了，俺奶沒有偏心眼兒，俺爹說了，俺和俺哥都是臭小子，臭小子生下來就皮糙肉厚，就得多吃點苦才行，小妹妹是女娃，女娃生下來就是給家裏寵的，那些不給小妹妹吃雞蛋羹的人家都是些黑心肝賣閨女的人家，俺們老向家不是這樣的人家咯，俺們老向家就喜歡女娃子!”
啥玩意兒!黑心肝賣閨女的人家，這鐵蛋說的是她王老婆子
王老婆子差點兒被自己親外孫給氣暈了，這王紅妮也氣的不行，當下怒斥道:
“向鐵蛋你個臭小子，瞎說啥大實話呢，就算這是真事兒，你也不能說出來!”
本來王紅妮覺的自個兒說出這話，她娘能贊許地看她兩眼來着，誰知道這會兒老向家的人聽了王紅妮的話，都嘿嘿笑了起來。
這邊上的王老婆子聽了親閨女這話，感覺自個兒馬上就要氣到要下地見祖宗了，她哇嗷一聲就哭了出來:
“太欺負人了，你們老向家不想借給我錢兒就算了，這還串掇着俺親閨女來戳我老婆子的心窩子，簡直是太!欺!負!人!了!”
王老婆子氣的嗷嗷大哭着跑出了老向家的院子，留下周圍鄰居和老向家的一家人懵逼臉，這，這難纏的王老婆子就這樣被她親閨女給氣走了
哈哈哈哈，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活該!
看熱鬧的鄰居們都樂的哈哈大笑，雖然這王老婆子不是他們大華山生産大隊的，但是這村裏很多人家都跟王老婆子在的生産大隊結了親戚，這或多或少家裏的親戚都受過王老婆子的氣，早就看不慣這欺負人的老王婆子了，這會兒老王婆子被自個兒親閨女氣走了，大家夥兒都樂的不行。
這鬧事的王老婆子氣走了，大家夥兒也都散了，回家洗洗睡了。
只留下王紅妮在院子裏欲哭無淚，那啥，親娘哎，那不是俺的真心話啊，你咋就被氣走呢
這王老婆子被氣的走到半道上才想起來，自個兒是到老向家借錢的，這錢沒借着，她咋就敗下陣來自個兒哭着家來了呢
這可不是她老王婆子的風格，再說了她家有寶還在公安局等着她這個當娘的救他回家呢，為了有寶，她也不能退縮!
王老婆子拍了一下大腿兒，麻溜擦幹眼淚，氣勢洶洶往老向家趕。
這會兒，她說啥也得借到錢，這要是向老婆子不借給她錢，她就不回來了，住在老向家不走了!
這啥事都是想的挺好，做起來就難了。
就像現在王老婆子在路上走大半天了，累的腳上都起泡了，才将将走到大華山生産隊的責任田裏，這離老向家還有一裏多的路呢。
哎吆，可真是累死她老婆子了。
王老婆子一屁股坐在路邊的棒子垛上喘大氣，這一道走的她老婆子腿都快斷了，可真是說啥也不往前走了!
就在王老婆子在棒子垛上歇腳的時候，大華山有根叔家的兩個大小子扛着棒子要到地裏去搭個簡易帳篷晚上好在田裏守夜。
這會兒兩個大小子邊走邊聊天，天黑看不清人，倆小子也沒察覺王老婆子坐在這棒子垛上。
倆小子的老大跟老向家的向牛蛋關系挺好，平時這向牛蛋有啥好吃的東西，也會分給老大一點兒。
這不，今個兒老大就吃到了向牛蛋給他的烤馬蜂窩，這味道好的，饞的老大現在想起來還在流口水。
“今個兒這烤馬蜂窩可真香啊。”
“可不是，哥，明天咱也去山裏找打野物吧，聽說這向牛蛋家的晴娃子在山裏逮到一只大肥鵝呢，那大鵝還是母的，能下蛋的!”
“你可拉倒吧，咱倆整天在山裏亂蹿，啥時候見到過山裏有鵝”
“可是，這牛蛋家的小妹妹咋就能找到呢”
“你個笨蛋，沒聽咱娘說嘛，這牛蛋家的小妹妹是個天生的福娃娃，人家那是天生的福氣，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福氣，咱還是別羨慕了。”
“哎，算了，咱還是踏踏實實過日吧，不過哥俺可聽咱奶說了，說這牛蛋家的晴娃子生下來的時候，有個瞎子算命的到咱村子裏來要飯，正好要到向家嬸子家，向嬸子好心給了那瞎子一碗飯，結果這算命的就說要報恩免費給向嬸子算命，這向家嬸子正好抱着晴娃子就說了晴娃子的八字，結果那瞎子說啦，這晴娃子天生福運，是大富大貴的命，這別的不說誰家小子娶了晴娃子，這将來一準兒能飛黃騰達呢!”
“這算命的話能信，都是騙人的把戲。”
“那你咋解釋這晴娃子的好運氣，不是命好是啥”
“………………這個還真沒法說。”
兩個小子扛着棒子垛走遠了，只留下王老婆子坐在棒子垛上瞪大了眼睛。
啥玩意兒，誰娶了晴娃子就能大福大貴，哎吆，這麽大的好事兒可不能便宜了別人!
得留給她家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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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今天又是日六的一天，話說這醫院拿回來的藥真的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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