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09

報警的事也不順利。

黃紫來了，讨論不到幾分鐘，還沒正式報警，夏憶夢爸媽又打來一通電話。

說是在夏憶夢的舊車裏找到銀封皮相簿了。

越風很不甘心，對着電話說：“為什麽在車裏？不缺哪張照片嗎？我去看看。”

卻還當真不缺。

依據越風的印象，一張也沒少。

再說現實生活中罕有那麽戲劇性的案件。

一整個下午越風都不說話了，黃紫拽着他去吃了口下午茶，勸他好幾遍：“看開一點，好嗎？他肯定也不希望你這樣。”

黃紫說：“你不是也說了，他修改過快遞地址，沒有別的疑點，那他應該是自己想不開。”

行。

越風嘗試接受現實。

10

真實的星期六相處細節，越風一直想不起來。

不是失了憶，他連那個星期六臨別，混淆了因為什麽話題，送他出門前夏憶夢稍用力拍拍他肩膀的手溫都漸漸記起。記得夏憶夢醉音笑着說：“好啦，你同情心太強，別多想了，啊。”

下一個周六，越風把手機鈴聲換成了《千千闕歌》，偶爾聽見會發呆聽下去一陣子，忘記接電話。

往後一輩子，他都找不到夏憶夢自殺的原因，一條足以說服他的原因也沒有。夏憶夢在想什麽？既然夏憶夢死了，就不一定有人知道了，不是絕對能夠水落石出。

居然不是絕對能夠水落石出。

段流水再打來電話那天，越風在想。徹底說好分手，他在想。取消了的婚期那一天，越風在想。三十歲生日他在想。跳槽那天他在想。黃紫出國工作了，他在想。黃紫回國，發現他還在想。夏憶夢父親去世了，他在想。夏憶夢母親再戀搬走了，他在想。聽說韓情山結婚快十年了，他在想。他結婚了，他在想。伴郎服可以少買一件。黃紫的女兒上初中了，他在想……

難道就這樣了？

正是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