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今天不用去和黑社會頭目看戲, 清竹在宗人府泡了一天,光研究皇室成員了。

晚上回到三皇子府,她還是先去王妃的院子用晚餐,王妃眼睛裏的喜悅都快溢出來了。吃了飯陪兩個孩子玩耍了一會兒,清竹去荷香園。

路上遇着蔡氏蔣氏派來的人攔截,但清竹不是蕭景,不為所動, 還是堅定的去了荷香園。她也知道老去荷香園也不妥,哪怕現在把王妃安撫好了, 以後要是常駐荷香園,那也會出問題。

但是沒辦法啊, 她要不和蕭景在一處, 怎麽換回來呢?總之現在兩個人肯定要天天黏在一起。

蕭景其實也很擔心今天清竹出門會遇到什麽事,但是他活到現在一直高高在上, 能在他面前撂臉子的人就沒幾個, 而這些人輕易不會做出這種舉動, 他本人也覺得自己城府很好。

一個高傲慣的人就是換了殼子, 也不會馬上變的謙遜起來。

所以在荷香園迎接清竹的還是那張臭臉。

今天是第二天了, 兩個人還沒習慣新身份, 都在勉強支應。生理上的不适倒還好,畢竟兩個人都不是菜雞, 摸索着也就會了,可心裏頭的壓力實在大。

兩個人交流了一番,蕭景沉吟道“你現在就這麽辦吧, 別露出馬腳就行。”寧願啥事也別幹,也別幹錯了事。

清竹問他,“今天殿下可還好?”

蕭景混不在意,“我有什麽不好的!”

清竹停了一下,繼續道“如果一時半會兒換不過來,我估計也不能天天過來,你要是有事就叫胭脂來找我吧。”

蕭景瞪起眼,“什麽叫你不能天天過來,你頂着我的身體,這府裏還有你不能做的主!”

清竹面無表情的看着蕭景,“三皇子不去主院,不見王妃和別個妃妾,天天只和夏側妃待在一起。請問,可行嗎?”

蕭景呆住了,半晌煩躁道“知道了,不過我們是昨天或者前天半夜換的,日子是十八,每個月這幾天你得過來,并且每天你幹了些什麽,你得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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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竹道“那幾天我過來沒問題,可我每天的行蹤天天向你彙報是不行的,娘娘知道了對你不好。如果有事,我會來找你,如何?”

蕭景心裏煩的要命,但是他也知道清竹說的不錯,哪有一個皇子天天給側妃彙報行蹤的,要是現在沒發生這件事,蕭景想出格一點,專寵哪個女人完全沒問題,王妃心裏在難受,蕭景也能不放在心上,可現在身體互換了,兩個人就得都小心謹慎。

但是,蕭景懷疑的看着清竹,“你不會去我的女人哪裏過夜吧?”雖然身體還是我的,可這種事想想就別扭的慌啊!

清竹忍住氣,“放心吧殿下,我對女人沒興趣!”老子心理是個女的,沒蕾絲邊的愛好。

蕭景剛想放心,忽然又提了起來,“你也不能對男的感興趣!”要不更惡心了!

清竹簡直不知道這人腦子咋長的,她也有些咬牙切齒,“殿下,我最感興趣的是活着!”

好吧,達成共識!

第三天,清竹還叫了個大夫給蕭景和自己診了回脈,不是不能叫太醫,而是叫太醫太惹人注目了。

大夫給清竹診脈的時候有些戰戰兢兢,給皇子側妃診脈他還不覺得什麽,高門大戶裏頭說道多,不是人人都用的上太醫的。

可三皇子不是用不到太醫的人啊,為什麽讓他診脈?好在診下來這兩人身體康健,啥問題都沒有。

清竹每天戰戰兢兢扮演蕭景出門,蕭景憋在荷香院裏研究那塊母妃給的‘救命’玉佩,當然啥都沒研究出來。

別看這玉佩已經有了裂縫,似乎一摔就碎,但是蕭景研究不出名堂的時候火氣大,一時沒忍住往地下一掼,卻也紋絲不動,倒把蕭景吓出一身冷汗,畢竟他還要靠這玉佩換回自己的身體呢。

随着時間推移,清竹倒是适應的越來越好,她小心謹慎,生活習慣全依照蕭景的來,就是內侍姚公公都沒發現自己的主子已經換了芯子。時間一長,哪怕清竹有的小習慣和蕭景不一樣,姚公公也覺着是主子添了新習慣罷了,作為下人只能适應主子。

加上清竹又不是愛折騰下人的主,姚公公沒發覺不對勁來。

蕭景就不大如意了,內院女人每天的生活其實單調的很,王妃手握權力還要管家理事,還要人情來往,還要照顧兒女,有事情做就不會覺得無聊。

其他女人,如蔡氏蔣氏和米氏等等,那就是一門心思想要邀寵,可是邀寵得等到殿下回來,殿下不回來那能幹嘛?

花上幾個時辰打扮自己,然後也就是吃喝玩樂和琢磨這府裏誰是自己的攔路虎了,王妃咖位大,就是蔡氏,現在也得避着鋒芒。其他時候後院女人一般都是抹骨牌消遣,下人陪着主子玩上兩把,或者幾個主子之間玩上兩把。

清竹沒這愛好,她平時把自己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條,鍛煉,看書練字,調理吃喝,或者去花園賞景色,要不就看胭脂帶回來的賬本,她心理調适的好,就不會覺得無聊。

蕭景不行,才當了幾天女人,他就煩躁的不行。

而清竹這幾日一直去荷香園,蕭景自然就成了後院女人的眼中釘,王妃雖則領‘她’在三皇子面前稱贊自己的情,但她也不想看見丈夫專門迷上後院哪位女人。

所以哪怕後院幾個人想聯手對付蕭景,只要不過分,她就不會出手彈壓。

于是蕭景在荷香園悶了幾日,去花園子裏散心,兜頭就碰上了蔣氏,蔣氏也還好,她失寵了好久,現在就不敢蹦跶,就是看見‘清竹’也沒敢出言諷刺。

蕭景發現自己從未從另一種角度和自己的女人們相處,一開始還頗為新鮮。

等到蔣氏看見他把玩那塊玉佩,蔣氏的臉色就微微變了,她失寵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塊玉佩啊,殿下視若珍寶的玉佩居然出現在夏氏手裏,那豈不是說夏氏獨得了殿下的寵愛?

蔣氏試探道“妹妹,不大看見你身上有什麽配飾,這塊玉佩看着也不好,你怎麽就帶着呢?”

蕭景忍不住一笑,蔣氏小心翼翼試探的模樣真可愛,自己似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去她哪兒了吧?可惜現在也沒辦法。

他把玩着玉佩,“殿下見我喜歡,就送了給我。”

蔣氏心裏微涼,臉上卻笑道“哎呀,妹妹可真好福氣,這幾日殿下可都宿在你院子裏呢,蔡妹妹可嫉妒了。”

這句話就有挑撥的嫌疑,蕭景自然一聽就明白,他微微沉下臉,“這種話不該你說,殿下想去哪裏是他的自由!”

蔣氏一噎,心裏道,什麽玩意,不過仗着殿下的寵,以前看着清心寡欲,實際上也不過是個裝腔作勢的!

她面上可不會顯露,反而笑道“好好好,我是個什麽身份,哪能在你這側妃面前多話呢,那你好好賞景吧,我可要去娘娘那裏請安了。”

蔣氏走後不久,蔡氏就搖曳生姿的來了,她嫁妝豐厚,打扮上除了等級不夠不能用的,其他甚至比王妃還奪目,那些首飾和配飾,就是宮裏頭位份一般的娘娘都置辦不起。

一雙繡花鞋上甚至鑲嵌了兩顆碩大的東珠。

蔡氏看見蕭景就笑着上前道“姐姐好興致,怎麽獨自在這裏賞景呢?前幾天聽說姐姐身體不适,殿下囑咐了不要去打擾姐姐,所以妹妹也沒敢去,今兒姐姐可是大好了?”

蕭景看着美豔的蔡氏心下不禁一熱,可惜身體不給力,只能心裏熱一熱,他柔聲道“我的身體好多了,聽說你自胎裏帶了弱症,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啊。”

蔡氏面皮一僵,夏氏這是諷刺自己嗎?她小時候身體不好,不代表現在身體也不好啊,會不會說話!不過現今自己需要一個沖鋒陷陣的打手,蔣氏已經投靠了王妃,米氏不堪大用,只有眼前這夏氏能用一用。

蔡氏于是笑的更明豔了,“姐姐如此關心我,可真讓妹妹感動。”接着她面露關切,話風一轉,“姐姐,你既然身體好了,怎麽不去給娘娘請安呢?前幾天是你身體不好,殿下親自去娘娘那裏說了,免了你的請安,可現在你都能出來賞景,再不去娘娘那裏請安,可不是大不敬麽?”

蔡氏這話裏露出好幾分意思,如果清竹在就能聽懂,首先你身體不适不去請安是殿下同娘娘說的,你已經入了娘娘的眼,其次,你現在身體好了,還是沒表示,娘娘估計不會放過你,你得早做準備。

這就是示好了。

可是蕭景哪裏聽得懂這麽委婉的宅鬥話術,蔣氏的挑撥段位太低,一聽就明白,蔡氏這番話高杆了很多,蕭景就沒領會裏面的意思,他也沒專門研究過女人心理啊,反而笑道“阿……娘娘性子寬厚,不是那種喜歡折騰妃妾的人,等下我就去看她。”

蔡氏面色古怪起來,心裏想,這夏氏是不是傻?

當天晚上清竹回府就聽到‘自己’被王妃斥責,然後禁足的事。她除了嘆氣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幾天她不停的替蕭景在王妃面前刷好感,哪知道蕭景這家夥就是這麽對自己的!

清竹去王妃院子裏用餐,王妃已經習慣丈夫每天過來用飯,一見就笑臉相迎。清竹很沉得住氣 ,沒率先開口問‘自己’的事。

直到兩人吃完飯,孩子逗完,王妃才正色道“有件事和殿下講一講。”

清竹十分鎮定,“你說。”

王妃道“原本我覺得夏氏是個好的,殿下對她也頗上心,前幾天她身體不适,不來請安,我也同意了。可今天她都能出門閑逛看景,蔡側妃和蔣氏都對她提了醒,讓她身體好了過來請安,我這裏也不缺她一個頭磕的,誰知道她竟如此輕漫,等她賞夠了景才施施然過來,言語中還頗為傲慢,殿下,你也知道我的性子,要不是太過分的,我也不會理會,可這夏氏還真是恃寵而驕了,所以我罰了她,讓她禁了足,長長教訓。”

清竹一本正經,把唾沫用力咽下,“後院是你管理的,這種事我自然信你!”

王妃頓時就高興了,‘夫妻’兩個還說了一會兒閑話,今天清竹就沒留宿後院,她跑到蕭景自己的院子裏歇下了。

平嬷嬷道“娘娘,殿下還是向着您的。”

王妃的面色已經變得淡然,“若果真心裏不怨我,他就會留下來,可見還是怨了我。這夏氏也是我看走眼,以前還覺得是個好的,現在竟然如此不着調!”(清竹:我心裏更苦,可我還不能說!)

白天蔣氏過來請安的時候就在王妃面前狠狠挑撥了一通,蔣氏是這麽說的,“妾以前不懂事,還是娘娘寬仁,現在妾心裏可感激娘娘了。說來也是妾太貪心,上回就是因為向殿下讨要一塊玉佩,就惹了殿下發怒,至今殿下都不願理我。”說着還紅了眼眶。

王妃現在用着蔣氏,自然會順口問一句。

于是蔣氏就一五一十的說了,“妾真的不知道殿下如此在意這塊玉佩,不是妾誇口,妾再小家子氣,比這好的玉佩也不是沒有,就是娘娘,賞賜下來的東西也都是好的。妾其實就是想要一塊殿下貼身的配飾罷了。”停了一下又道“等下娘娘見着了,就知道妾說的是真的。”

王妃奇怪道“等下我如何見着,殿下都出門了。”

蔣氏嘆氣道“說來也是我不好,我是不如夏妹妹可人意的,殿下不肯給我,不代表不肯給夏妹妹,放才我在園子裏就看見夏妹妹随手把玩那塊玉佩呢,妾還以為看花了眼,一問,才知道是殿下賞給夏妹妹的。夏妹妹既然都能賞景了,自然身體也好了,她總要給娘娘請安的。娘娘不就見到了麽。”

這份眼藥又狠又準,加上蕭景還真的以為自己的後院人畜無害,哪怕蔡氏提點了,他還是悠哉着看了景才去王妃院子裏。

一進門就被王妃當頭一喝,“跪下!”

蕭景簡直是懵的,他從未見過自家老婆面色如此難看,跟着服侍的胭脂差點急死,一個勁拉蕭景的衣服,蕭景還犟着不跪,最後平嬷嬷上前一記耳光,就把蕭景給打下去了。

然後他就看着平嬷嬷扯下他脖子上的玉佩,呈上去給王妃看,王妃看了一眼,冷笑道“不過一塊殘玉,也讓你如此嘚瑟,連尊卑上下都忘了!你夏家也算書香門第,就教出你這麽個不懂規矩,上下不知的貨色來嗎!殿下寵你,你也得知道感恩,而不是仗着寵愛橫行無忌,這後院可不是你夏氏的!”

一頓臭罵,然後王妃喝令,“讓她滾出去!禁足一個月,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地位!我不想看見她,這地髒了,拿了抹布來擦地!”

于是蕭景就被自己的王妃給趕回去禁足了,那塊‘殘玉’也還了他,王妃道“既然是殿下給你的,那你就好好拿着,玉如其人,這可不是什麽美玉,殘破之物也堪堪配你。”

蕭景回去後半天都沒清醒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蕭景“我什麽時候能換回來!”

清竹“我也不知道。你再給我惹麻煩,我就把你閹了!”

蕭景“你敢!”

清竹“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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