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江煜找了個機會把項目推薦給了老板, 老板很驚訝,心想:平日裏見他老實巴交只知道悶頭工作,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人脈, 看來入贅豪門的傳聞是真的。

他對江煜表示感謝, 不過後面因為報價和時限的問題,兩方沒談成合作。

江煜告訴舒黎之後, 舒黎稍顯遺憾, 但也沒說什麽, 因為她又開始忙了。

葉湘湘受舒黎的感染, 準備創立一個美妝品牌, 特意找了研發工作室,開啓了她數不清第多少次的創業之旅。

舒黎知道之後,提出要投資四十萬。

葉湘湘疑惑:“為什麽是四十萬?”

舒黎朝她眨了眨眼:“對我來說有特殊的含義, 你別管了, 加油創業吧!”

葉湘湘歪倒在她肩上, “好吧。”

“我會以你為靈感設計一款——腮紅”, 葉湘湘打量着舒黎的臉:“我發現你最近面色紅潤, 狀态好的不得了,你不會懷孕了吧?”

舒黎吓了一跳, “沒有, 做措施的。”

“你不打算要小孩?”

“反正這幾年不考慮,推遲到三十歲以後吧。”

“江煜怎麽說?”

舒黎笑道:“這個事由我說了算。”

“你們家什麽事兒不是由你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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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黎想了想, “也是。”

家裏所有的大事都是由舒黎說了算, 比如什麽時候結婚, 什麽時候領證, 比如更換床、沙發、餐桌,換成她喜歡的顏色和款式。

江煜從不提出異議。

家裏煥然一新, 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不過葉湘湘的随口一句在舒黎心裏還是起了波瀾。她思索再三,決定去藥店買了驗孕棒,幸好結果是一條杠,她松了口氣。

走出衛生間時正好看到江煜拿起桌上的驗孕棒包裝盒,她走過去,告訴江煜:“沒懷。”

江煜不意外,“我們不是每次都做措施嗎?”

“我就是有點擔心啊,我不想懷孕。”

“我知道,”江煜看了眼一條杠的驗孕棒,問:“你怎麽會想起來買這個?”

“湘湘說我面色紅潤,看着像懷孕了。”

江煜彎起嘴角,把舒黎攬到懷裏,在她耳邊說:“乖乖,你可能只是……長肉了。”

舒黎氣到在江煜的腰上狠狠捏了一把。

江煜笑着躲開。

舒黎連忙去陽臺上稱體重,江煜回身把驗孕棒和包裝盒一同扔進垃圾桶。

成為項目負責人之後,舒黎就開始活動心思,開始籌備她的私募公司,但是一筆賬算下來,她起碼得有個一千萬的原始資金。

舒政生給她辦理的信托基金倒是可以用,但她不願意用,和江煜結婚這事是她冒着和家裏決裂的風險做出來的,當初發誓會把日子過得比任何人都好,結果想創業還是得拼爹,她實在沒這麽厚的臉皮。

錢不夠,投資人這塊,也有難度。

別人就算同意給她投資,一部分是相信她的能力,更大一部分還是看舒政生的面子,知道舒政生會給女兒兜底。可是舒黎下嫁窮小子的笑話在圈子裏人盡皆知,別人也不敢輕易投資這位任性妄為的大小姐了。

兩條路都堵住了,舒黎很煩惱。

她只能繼續工作。

可能是太想做好了,反而遇到波折。因為手下人的盡調失誤,沒注意到對方公司有股權出質的情況,導致舒黎要重新寫報告。

折騰了好幾天,舒黎終于能休息。

下午的班都不想上了,她開車去了江煜的公司。中午十二點,江煜大概率在他公司樓下的快餐店吃午飯,舒黎下了車,在快餐店外使勁張望,果然看到了江煜的身影。

他和一個男同事相對而坐。

舒黎走過去,點了一份飯菜,悄悄走到江煜的後面坐下。

江煜埋頭吃飯,還沒注意到她。

同事問:“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廣州?”

“嗯,去現場做個系統測試。”

“你一聲不吭的,我還以為是骁哥去呢,你怎麽去啊?坐高鐵?”

“明早十一點的高鐵。”

“昨天骁哥跟我聊天的時候還說,他感覺你最近狀态不對,你是不是……對現在這個工作沒什麽興趣啊?”

“很少人能憑興趣工作吧?”

“那你想做什麽?”

“我沒有特別想做的事,編程對我而言就是謀生工具,也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他說話時聲線平和,舒黎卻聽得很不是滋味。

同事忽然說:“哎,你後面坐了一個美女,特漂亮,感覺從來沒在這條街上見過。”

江煜沒搭理,同事又說:“真的特漂亮,诶?她好像聽見我說話了,靠!她轉過來了!”

江煜一回頭就看到舒黎站在他身後。

“黎黎?”

同事:“?”

舒黎朝呆若木雞的同事笑了笑:“你好。”

江煜說:“力安,這是我太太。”

同事更呆了。

江煜起身,“你怎麽來了?吃了嗎?”

舒黎指了指自己的餐盤,江煜立即把她的東西拿到自己身邊,讓舒黎坐下,“我再給你點個湯吧,這裏的菌菇湯挺好喝的。”

舒黎說好。

她朝力安笑,“打擾你們吃飯了。”

力安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早就聽說江煜的愛人特別漂亮,今天一見果然不打折扣。”

“謝謝,也謝謝你關照我們家江煜了。”

力安有眼力見兒地先走了,江煜把熱騰騰的菌菇湯放在舒黎手邊,“怎麽突然過來?”

“來看看你有沒有跟女同事一起吃飯呀!”

舒黎就喜歡這樣逗他,以前江煜還一本正經地解釋,現在早已習慣,笑了笑,盯着舒黎的臉問:“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舒黎往他身上靠,“煩心事太多了,姨媽推遲了半個月沒來,你說會不會是——”

江煜失笑:“你不是才驗過?”

舒黎嘆了口氣,想起江煜剛剛講的話,她突然望向江煜,說:“你想不想要小孩?”

“不想啊,為什麽這麽問?”

“要不然我生一個,你來帶,這樣你的生活就會變得很充實,不會覺得無聊了。”

舒黎說生孩子就像說結婚一樣随便,江煜簡直無奈,“生孩子很辛苦的,而且很危險,我不想你這麽早經歷這些事,以後再說吧。”

舒黎撇嘴。

“阿煜,你如果不喜歡編程,當初應該我跟我說啊,不能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江煜反應過來舒黎聽見了他剛剛說的話。

他握住許黎的手,讓許黎面朝自己:“黎黎,你別多想,我對這份工作只是沒有到熱愛的程度,但不代表我做得不開心,我在這裏也認識了一些朋友,收入是我在晏河時候的兩三倍,還有時間陪你,我特別滿足。”

舒黎還是失落。

“黎黎,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做的都不是自己喜歡的事,謀生而已,我能在謀生的基礎上享受生活,已經很幸運了,”江煜靠近了,捏了捏舒黎的臉,“這份幸運是你帶給我的。”

許黎這才開心起來。

她指着江煜碗裏的紅燒排骨:“我要吃這個。”

江煜把剩下的兩塊都夾給她。

她把自己盤子裏的青椒和洋蔥挑給江煜,還說:“喏,跟你換。”

江煜笑着看她。

舒黎請了半天假,江煜本來準備請假陪她,但被舒黎拒絕了,舒黎讓他好好工作,自己就在他樓下的咖啡廳裏待一下午。

“這次換我等你下班,接你回家。”

江煜目送她走進咖啡廳。

等江煜回到公司,果不其然,他的老婆不僅是富家千金還貌若天仙的消息已經在公司裏傳開了,坐他對面的骁哥看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感慨道:“你小子真有福氣啊。”

江煜無奈地笑了笑。

一想到舒黎在樓下等他,江煜覺得時間變得無比漫長,簡直度秒如年,敲鍵盤的節奏都亂了,一到五點半他就騰的起身,把對面的骁哥吓了一跳。江煜說:“骁哥,我先走了。”

骁哥笑着說:“我懂我懂快去吧。”

“……我。”江煜也懶得解釋。

他快步走到電梯門口,剛要給舒黎發消息,就接到舒黎的電話,電話那頭急匆匆的:“阿煜,我公司突然有事,要我立即回去處理!”

江煜愣在原地。

“我現在已經出發了,你下班了嗎?”

江煜說:“沒呢,我也要加會兒班。”

“正好正好,”舒黎松了口氣,“那你下了班就先回家吧,我大概要九點多才能回去呢。”

“好。”

江煜獨自走進電梯。

有同事趕過來,他幫忙按住開門鍵。

也談不上失望,只是突然想起舒黎在餐廳說的話,才發覺他好像确實過得很無聊,沒有為之付出的熱愛,平淡得像一杯白開水。

舒黎加完班之後還和同事一起去吃了夜宵,回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她洗了澡,爬上床,鑽進江煜的懷裏。

“生氣了嗎?”

“怎麽會?”江煜幫舒黎按揉頸後的穴位,能緩解酒後的頭痛。

“你應該說你生氣了!罰我之後再也不許放你的鴿子,說好接你下班的又跑掉,我想一想都覺得自己很過分。”

舒黎把臉埋在江煜的頸窩裏,悶悶說:“我覺得我比你自私,你對我是十分的好,我對你只有五分。”

江煜說:“但我感覺到的是十分。”

“因為你對我要求低,不可以這麽低!”

江煜笑出聲來。

舒黎喜歡用無理取鬧的語氣來撒嬌,這是她和江煜之間特有的相處方式。江煜也喜歡舒黎在他面前擺出恃寵而驕的架勢,帶着超出戀人的底氣,像家人一樣。

因為她相信江煜會永遠愛她。

“我保證,我明天會接你下班。”舒黎說。

江煜遺憾:“可是我明天出差。”

“啊?”舒黎倒在江煜的胸口,一臉沮喪。

江煜把她圈進懷裏,“我知道黎黎愛我,每一對戀人都有自己的相處模式,我沒覺得你自私,我覺得你工作很努力,這是你的魅力。”

“那你還是給我一點懲罰吧!”

江煜翻身把她壓住,解開她的睡衣扣子。

舒黎呆了兩秒,臉頰蹭的一下就紅了。

很奇怪,明明結婚半年多了,每次江煜表現得和平時不太一樣的時候,她竟然還是不免有種緊張心顫的感覺,臉也會跟着紅。

江煜在她的頸側咬了一口。

舒黎小聲說:“這就是懲罰嗎?”

“是。”江煜繼續低頭細細密密地吻她。

第二天一早,江煜起來給舒黎做好了早餐,就出發去高鐵站了。舒黎囫囵睡到十點,被上司一個電話叫到公司。

又來項目了。

江煜獨自出發去廣州,剛從合作方公司裏出來,迎面撞上一個熟悉的身影。

“賀總?”

江煜先打招呼,正在接電話的賀子朗看到他也愣了一下,和通話那端說了幾句就挂斷了,沖江煜點了下頭,“好久不見,你怎麽在這裏?”

“客戶公司要我來測試一下系統。”

“已經結束了?”

“是,結束了,明早的高鐵回栎川。”

賀子朗看了眼時間,“一起吃個飯?”

江煜本想拒絕,賀子朗又說:“這兒有家餐廳很出名,我和小黎高中畢業的時候來這裏吃過。”

他提舒黎,江煜就不能逃避。

在餐廳坐下之後,賀子朗先開口:“結婚也快半年了吧,怎麽樣,還好嗎?”

他還是針鋒相對,語氣生硬得很。

“挺好的,就是黎黎這陣子很忙。”

“她本來可以不用這麽忙的,”賀子朗放下茶杯,慢慢開口:“其實投行這份工作對她來說只是一個過渡,她本來打算在二十六歲之前開一家私募公司,她對私募基金很感興趣,但是現在這個夢想暫時沒法實現了。”

賀子朗的話在江煜聽來十分陌生,因為舒黎從未向他提過。

江煜問:“為什麽?”

“一個為了愛情和家庭決裂的大小姐,誰願意和她合作?誰敢給她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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