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幕後黑手
幕後黑手
溫喬聽到提醒剛想回頭，腳下一軟重心不穩，整個人因為慣性向後仰去。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後背又像是被什麽力量推了一把，腳下找到了支撐點，她勉強穩住。只是褲腿又被兩股相反的力量扯住，溫喬控住不住跌坐在地上。
不是意料之中的硬地板，而是一塊松軟的厚墊子。
整個過程不足五秒，等到現場的人都圍過來的時候，溫喬才感受到剛剛有多驚險。
驚險，是因為剛剛她不是自己沒站穩，而是有人故意對準她的膝蓋後面重重一擊。
多虧有人推了她一把，又有面前這三個努力的小狗……
溫喬雙手撐在墊子上，默默注視着一左一右咬着她褲腿的兩只小狗，爬起來後安慰地摸摸小狗腦袋。
“松開吧，我沒事了……”
兩只小狗堅持不松口，旁邊的霸王龍大叫一聲，耶耶和小西米終于同步松開她退後一步。
溫喬蹲到旁邊的霸王龍面前，伸手把它抱進懷裏，緊貼它柔軟的毛發，“謝謝你，龍哥……”
剛剛就算溫喬沒被背上那股力量拯救，金毛大哥推過來的軟墊應該也能讓她不至于摔得太慘。
“吳導，人找到了，被一只邊牧堵進死胡同了！”
剛跑過來查看情況的吳導腳步一頓，毫不留情冷笑一聲，“被邊牧堵住了？就這還出來害人呢，瘋了吧！”
邊牧？
溫喬松開霸王龍擡頭望向窗外，她現在對有關mu的一切都很敏感，忍不住多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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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這個邊牧和她在梧桐巷看到的那一個會不會是同一個？
吳導看她不說話，上前兩步，“溫喬，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找人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明天你就休息吧。”
溫喬下意識搖頭，她在坐到墊子上的那一刻就已經明白，那個攻擊她的人并沒有想對她作出多大的傷害，目的是讓她行動不便。
行動不便，自然就會缺席拍攝。
是誰不想讓她參與拍攝？
又是為什麽呢
吳導半天等不到溫喬的回答，再看一眼她緊皺的眉頭，以為她疼懵了，趕緊催人上前扶她。
他剛張嘴半個音未落下，身後的江晝就擠到溫喬身邊，蹲下扶住她。
“哪裏疼嗎？腿疼嗎？這裏？我送你去……”
“沒事，我真沒事。”
“汪汪汪！” 耶耶撲上來沖她叫了幾聲。
溫喬下意識滿地找耳機，全都找遍了都沒發現耳機的蹤影，只好從口袋裏找出手機查看mu的聊天信息。
文字翻譯停在她摔之前。
吳導看場面僵持忍不住插了一嘴：“別墨跡了趕緊去！明天先不拍先導片的聚會部分，溫喬你好好休息。先把後天的人物介紹和宣傳片挪到明天吧，也沒多大差別，大家可以嗎……行就這樣，小江趕緊帶她去醫院，這邊查監控什麽的節目組會做好。”
溫喬聽到拍攝計劃調整，心稍微安定了些，揮手拒絕了旁邊伸出的手示意沒事，自己爬起來到醫院呆了半天。
全程江晝跟着她氣壓低沉，溫喬也就盡量保持沉默，按照醫生的安排做完了一系列檢查。
檢查結果沒什麽問題，受到一些驚吓，還有體重漲了些……
回到酒店的時候溫喬收到了吳導的信息。
那人是道具組工作人員，堅決否認故意砸傷溫喬，只說道具小球意外脫手飛了出去。監控的角度确實也只拍到了小球飛過去的畫面，并沒有他故意傷人的證據。
吳導承諾這件事不會不了了之，節目組也會承擔所有損失。
溫喬的心裏沒有太大波瀾，伸出麻藥勁還沒完全過的手指戳戳屏幕，回複了個“謝謝”。
她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那人顯然有備而來。
比逼他承認更重要的是，揪出他背後的人。
溫喬抱腿靠在椅背上緩解麻勁，看着停滞的mu的聊天框思考措辭。
最終還是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
【你家牧牧也來圓江了？】
過了半小時，溫喬又補了一句。
【你來圓江了？】
五分鐘後她望着毫無反應的聊天框，索性把心中的疑慮全都問出來。
【“同聲傳譯”功能又出問題了？去醫院之前我怎麽沒有收到翻譯信息？】
【mu：沒有問題，當時我在忙。】
【mu：我現在也忙，一小時之後再聊。】
——
夜幕降臨，燈火通明的街道轉瞬寂靜昏暗，唯一還亮着的路燈閃動兩下發出一陣嘶嘶嘶的電波聲，繼而徹底宣告下班歸于黑暗。
陶迪坐在路燈頂端前後晃腳，随手往下面扔了個小球，聽着嘶啞的慘叫聲微微眯眼，擺手向對面的柏牧邀功。
“老牧，我這裏搞定了！你快點啊，我出去等你，這個臨時空間太冷了。”
路燈亮起，陶迪擡腳輕輕一跳，即刻消失在黑暗裏。
地上的男人痛苦地閉眼，發狠地揉搓受傷的小腿。
黑夜裏，刺眼的光逼迫他睜開眼睛，那盞光亮不定的路燈竟然直直照向他的雙眼，他擡手擋住，突然發現有個人逆光走近。
銀發在光下竟閃着寒光，狠厲地刺向他，他瞳孔微縮，抓住脖子掙紮着呼吸。
“彭易樹，其他人都叫你大樹，在道具組工作兩年，藏得不錯，怪不得我之前調查的時候會漏掉。”
柏牧擡手按下耳朵後面的感應鍵，地上的人猛的轉身，趴在地上大口呼吸。
“剩下的是你說還是我說。”
大樹撐住身體猛烈地咳嗽，眼底閃過一抹暗色，突然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迅速翻身對着柏牧沖過去。
柏牧側身避開閃現到他身後，反手輕輕一按，大樹躲避不及撞到石階上，徹底爬不起來了。
“現在可以說了嗎？”
大樹瞪大眼睛，“你……你是誰？”
“說不說。”
大樹看着被熔成一攤水的匕首咽了口口水，“我說我說……橙未知道嗎？我其實是塗總的人，他說不能讓溫喬有翻身的機會，必須把她擠出這一行。”
“嗯……還算誠實。”
柏牧單手伸進口袋，按下藏在裏側的錄音按鈕，另一只手向空中抛了團氣，轉身走入黑暗。
三秒後大樹就不會記得見過他了。
他只是想要個答案。
替溫喬要個答案。
——
溫喬為了安慰自己，破例在晚上九點給自己點了份炸雞外賣，靠在沙發邊打開電視調到電影頻道。
就在她戴上手套準備開始享受的時候，沉寂許久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吳導：溫喬，你之前提過的給寵物加字幕的想法導演組已經通過了。你放心，不會真的交給你一個人完成，我們會安排一個字幕組的工作人員幫助你，而且你能拿兩份工資！】
溫喬脫下手套快速回複。
【好，謝謝吳導！那我明天就可以準備起來了。】
溫喬撥了撥劉海，走到餐桌邊徒手拆開一袋巧克力面包，這原本是她留給明天的早飯，但她現在想加餐。
電影正好放到搞笑初遇的情節，溫喬輕點手指打着節拍，跟上輕快的BGM。
她抱着面包坐回沙發前，剛撕下一小塊塞進嘴裏，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溫喬眼尖地發現是mu的信息。
【mu：你現在怎麽樣？】
【沒問題呀，你忙完了？】
【mu：嗯，明天休息？】
【你看你都知道，就不用問我了吧。】
【你到底想說什麽？】
【mu：沒事，就是提醒你一下，注意安全。】
【今天明顯是有人故意的，你沒看出來？】
【mu：看出來了，可能那人單純心眼壞，你別想多。】
【我沒想多，我也想不到什麽……你這麽厲害，有發現什麽線索嗎？】
【mu：暫時沒有。】
【好吧，可能是我什麽時候得罪哪個工作人員了？後天我再去現場問一下。】
【mu：不用，這件事你不要再想了。】
【mu：我保證，沒有下次。】
【你這話有問題诶……你怎麽保證？你不會一直跟在我身邊吧？】
【mu：怎麽可能。】
【我剛剛就想問了，你家牧牧最近怎麽樣？】
【mu：挺好的。】
【方便發張照片來看看嗎？】
【mu：不方便。】
【哦，你這麽說，我就默認下午是牧牧救了我了。】
【mu：你想象力真豐富。】
【謝謝誇獎，但我只是推理能力強。】
——
柏牧趴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嗚嗚嗚叫個不停。
陶迪撐着下巴無語，“老牧，你就不能省着點你的靈力嗎，本來和喬妹綁定系統消耗的大部分就是你的靈力……你上午用靈力救了她，晚上又為了撐場面人形都不要了？你看，這下變成狗了吧，不知道要養幾天……”
柏牧費力地舉起爪子按在手機上。
陶迪看不過去，好心地拿起來，“行了你歇會吧，說說你要回複什麽，我幫你打字。”
看清聊天記錄後陶迪猛然蹲下，捏住柏牧的下巴質問：“你怎麽又騙喬妹？”
柏牧扭頭。
“我們不是找到幕後的人問出目的了嗎？你為什麽不直接告訴她，你不是還錄音了嗎？我來找找發給喬妹……”
柏牧跳起來一下子撲到陶迪身上，伸爪打飛手機，挂在她手臂上露出尖牙。陶迪清楚自己因為受傷靈力低微，就算柏牧現在處于恢複期，她也不是他的對手。
她慢慢擡手妥協，“不發了行吧，反正出問題了也是損失你的靈力，你自己看着辦吧。”
——
電影接近尾聲，溫喬終于等到了mu的新消息。
【mu：你想見耶耶嗎？】
【現在嗎？太晚了吧，就不去打擾耶耶了。】
【mu：想見就下樓。】
嗯？什麽意思？
溫喬的手指停在屏幕上方，還想問點什麽，但又隐約感覺到了他話裏的沮喪情緒，只好套上外套自己下樓查看。
寒冬晚風冷冽，酒店門口的燈光穿過飛舞的塵埃落在不遠處的黑影身上。
溫喬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那黑影一動。
随後一團巨大的毛茸茸甩着脖子上的塑料袋狂奔而來。
溫喬被撲得一個踉跄。
“汪汪汪！”
【mu：耶耶說他把他的寶貝帶來送給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