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拜年有用
第20章 拜年有用
“我雷達很準的。”容柯惬意地靠回池邊,“你給我的感覺就是。”
“那你眼光真好。”闫致點了點頭,“一般人看不出來。”
一朵朵煙花在空中綻放出絢麗的花朵,點綴着繁華的城市夜景。
夜裏溫度極低,還飄着輕盈的小雪,但泡在溫泉裏舒适得恰到好處。
容柯将雙手雙腳浮在水面,長舒了一口氣說:“雖然開車開得腰酸背痛,但來這兒還是值得的。”
“你腰酸背痛嗎?”闫致從煙花上收回視線,轉頭看向容柯,“怎麽不換我開?”
容柯是覺得沒什麽必要。
而且和闫致住了一段時間,他總覺得這位王子殿下需要人照顧,所以壓根沒想過讓闫致來開。
“也還好。”他說。
“過來。”闫致敞開了雙腿,示意容柯坐過去,“我給你按按。”
“你還會按摩?”容柯覺得有些好笑。
不是意外,是好笑。
這就好比連雞蛋都會煎糊的人給你說今天的午餐他來做。
闫致品出了那一丢丢嘲諷,不滿地挑眉:“你當随便什麽人我都給他按嗎?”
容柯還是移了過去,坐在闫致的兩腿中間,禮貌地向前弓着身子:“你要亂按的話還不如不按。”
“你這麽坐舒服嗎?”闫致把容柯按進自己懷裏,讓兩人前胸貼着後背,“放松。”
隔着皮膚傳來的溫度比水溫要燙一些,想着兩人也沒什麽好注意的,容柯便徹底放松下來,靠在闫致身上,任由他胡亂地按着自己的肩膀。
煙花秀還在持續。
後面的煙花更加絢爛,更加璀璨。
從容柯的視角看去,視線下方是闫致曲起的兩條長腿,緊實的肌肉和凸起的膝蓋比煙花還要引人注目。
“你怎麽那麽白?”兩人的膚色差異明顯,容柯忍不住伸出手指,在闫致的腿上劃了一下。
劃過的地方肌肉明顯緊繃了一瞬,身後的闫致莫名嗓音沙啞:“別亂碰。”
“你還怕癢啊?”容柯覺得好玩,改用三根手指輕劃那白皙的皮膚,并不斷往下探去。
——畢竟越往下越癢。
誰知下一秒,“嘩啦啦”的水聲響起,闫致猛地拽住了容柯的手腕。
“我怕癢。”闫致沉聲道,“如果還想當好姐妹就別撓我。”
他的語氣頗為嚴肅,原本容柯說姐妹一詞是為了調侃,但現在這詞被闫致這麽嚴肅地說出來,容柯總覺得有些別扭。
就好像……随口開的玩笑變成了正經事一樣。
也說不上來為什麽別扭。
“……好。”想着每個人都有自己介意的事,闫致應該就是不喜歡別人撓他,容柯還是老實地看起了煙花。
煙花秀長達半個小時之久,在溫水裏泡半個小時也基本是極限了。
兩人先後去衛生間裏沖了澡,接着各自躺上床看起了春節聯歡晚會。
之前剛進入房間時,容柯特意把靠窗的、風景更好的那張床讓給了闫致,自己則是選擇了靠衛生間這邊。
他沒注意到的是,這間房的電視并沒有安裝在兩張床中間,而是靠他這邊,因此當兩人看起電視來,他倒是基本正對着電視,但闫致卻只能斜着看。
“這酒店布局怎麽這樣?”闫致躺在靠裏的床沿,頭也歪向容柯那邊。
他那張床正對的是書桌,其實不少酒店都是這樣的布局。
容柯見他确實看得不舒服,便掀開了自己的被子:“你要不過來看?”
豪華雙床房的單人床也有一米五寬,雖說對于兩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來說有些擠,但也不是擠不下。
闫致毫不客氣,長腿一跨,來到了容柯的被窩裏。
“你在國外的時候會看春晚嗎?”容柯往床沿讓了讓,但兩人基本還是肩貼着肩,腿貼着腿。
闫致絲毫沒有鸠占鵲巢的意識,容柯越往旁邊讓,他霸占的地盤越多:“不會,有點無聊。”
容柯意識到這床并沒有多少讓的空間,幹脆仍由闫致靠着他:“确實。”
今年的春晚照樣沒什麽新意,叫網梗大集合還差不多。
正好容柯還需要給人拜年,他便漸漸把注意力放到了手機上。
事先編輯好一長串拜年信息,再逐條修改稱呼,接着挨個發給對方。
見闫致無所事事地看着自己拜年,容柯問道:“你不給人拜年嗎?”
“你覺得我有這麽閑嗎?”闫致反問。
容柯看着懶洋洋靠着自己的闫致,想說你現在明明就很閑。
但轉念一想,拜年無非是社交和送祝福——前者的意味還重一些,确實不像是闫致會幹的事。
這時,容柯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來電鈴聲,打電話來的正是他剛拜過年的電影學院的鄭老師。
他第一反應是去露臺上接,但見外面的雪有越下越大的傾向,而去衛生間接又有些刻意,他便盤起腿來,象征性地背對闫致按下了接聽鍵。
“鄭老師,新年快樂。”
“小柯,新年快樂,好久不見,你最近還好嗎?”
鄭老師是電影學院表演系的系主任,大學那會兒對容柯照顧有加,烈火重案還是她推薦容柯去的。
“挺好的,您呢?”容柯說。
“我一切都好。”鄭老師說,“我最近關注到你的一些情況,你和經紀公司的事和平解決了嗎?”
當初容柯很是天真,被公司雪藏後去找老師求助過。只是合同涉及到法律問題,鄭老師也沒能幫忙上,只讓他去跟公司協商。
“正在談解約的事。”容柯說。
“那就好,是這樣的,視訊平臺正在籌備國內首檔周播劇,我負責選角工作。目前工作已經接近尾聲了,但我想讓你來試一試,你看你有興趣嗎?”
容柯聞言微微一怔。
“嗨,這大過年的找你談工作,你也別介意。”鄭老師繼續說,“你也知道國內的影視劇都是先審後播,而周播劇是邊審邊播,是非常大膽的嘗試,也是頭上支持的。這部劇的制作班底非常紮實,會先定演員,再分配角色。這些年你拍的戲我多少都有關注過,你的戲路非常寬,我建議你來試一試。”
直到挂掉電話,容柯都還未回過神來。
闫致坐起身湊到容柯背後,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問:“你有戲拍了?”
“所以說拜年還是有用的。”容柯轉過頭來,看着挂在自己肩上的某人,“幸好我剛才給鄭老師發了條拜年消息。”
“你應該幸好這些年你一直在嘗試不同的角色。”闫致說,很顯然他聽完了兩人的通話。
“其實我演的那些角色都不太起眼。”興奮和喜悅漸漸湧上來,容柯的表情都生動了不少,“我沒想到鄭老師還在關注我。”
“是不起眼,但也很重要。”闫致說,“就說讨薪這個單元,你應該算是主角吧。”
容柯沒想到闫致這麽捧他的場,用胳膊肘捅了捅闫致,笑着說:“你真會給我擡咖啊。”
“你老師給你推薦,是不是就算定下來了?”闫致問。
“還是得去試戲的。”容柯重新躺了下來,“不過我有信心。”
“嗯。”闫致跟着躺在容柯身邊,“我相信你。”
電視裏的節目仍然無聊,該拜的年也拜完了,容柯漸漸有了睡意。
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闫致的肩膀上,本想着閉目養神一會兒,待會兒再起來倒數,結果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你看這小狗也會拜年。”闫致刷到了好玩的視頻,正想給容柯看看,卻見他已經沒了反應。
“容柯?”闫致輕輕叫了一聲,仍然沒有回應。
是時電視裏響起了“十、九、八、七……”的倒數,闫致從不覺得跟陌生人一起倒數有什麽意義,避免吵到容柯,他幹脆直接關掉了電視。
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靜得仿佛能聽到容柯的呼吸聲。
不過沒幾秒後,窗外的煙花秀在零點整再次上演,更加華麗的煙花照亮了夜空,也讓容柯有了醒來的跡象。
“唔,過年了嗎?”容柯半夢半醒地問。
“嗯。”闫致說,“新年快樂,容柯。”
“新年快樂。”容柯的反應有些慢,他聽到闫致叫了他的名字,他也叫了回去,“闫致。”
闫致關掉了房間裏的燈,任由煙花的火光來房間裏做客。
容柯的側顏忽明忽暗,安靜祥和,毫無防備,透着一股歲月靜好的恬淡。闫致看着這張側臉,一些話自然而然來到了嘴邊:“祝你在新的一年事業和感情雙豐收。”
“原來你會拜年啊。”容柯睜開眼,笑了下,“感情就不用了,事業豐收就可以了。”
“不。”闫致說,“感情也要豐收。”
容柯向來講究禮尚往來,只是這會兒正處于困意中,他也說不出什麽花來,幹脆把闫致對他的祝福具體化了一下:“那我也祝你新的一年雜志銷量猛漲,找到屬于你自己的大猛1。”
……大猛1?
聽到這祝福,已經憋了一晚的笑意實在沒憋住,闫致輕笑了一聲。
好在容柯說完就睡了過去,肩膀随着呼吸平穩地起伏着。
闫致調整了下睡姿,改為側躺着攬住容柯的腰,湊到容柯的耳邊低聲說:“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