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蘇雅和貝蒂接過索爾遞來的資料, 優美的手寫字體排列整齊。

在索爾的講解下，她們也終于明白了巫師森林求生賽的內容與規則。

學生們按照上報名單五人分組，在海格拉姆黑暗森林邊緣完成随即發布的采集任務, 最後通過全隊報酬點數角逐名次。

【團隊任務】

在參賽學生進入黑暗森林後開始随機發布團隊任務, 任務分為D級、C級、B級、A級、S級、SS級六個等級, 完成後的報酬點數按照任務難度發放獎勵, SS級1000點，S級100點, A級50點, B級10點，C級5點, D級1點。

【皇家魔法指環】

參賽進入黑暗森林前必須佩戴皇家魔法指環。每一枚皇家魔法指環都包含着獨一無二的坐标，能夠讓教授們時刻監察到學生位置。同時還包含了點數查詢、危險報警、緊急治愈、緊急庇護等重要功能。

【初始點數】

通過初步測試的參賽學生, 可以從【辨別善惡·烏加特之眼】得到初始點數。烏加特之眼具有非凡力量，擁有着辨別生死善惡的權力，根據過往經歷，實力強弱等，給學生們分配不同的點數。

【地精商店】

黑暗森林有着許多地精商店, 裏面藏着許多好東西。找到商店後, 參賽學生可以用點數，向地精們購買各種物品道具。

【點數掠奪】

此項為黑暗條款，黑暗森林裏需要永遠保持最低程度的善意, 但不斷增長與擴張仍是生存的基本公理。在保證被掠奪者生命安全的前提下，規則不鼓勵但允許此種行為的存在。

“哇, 居然還有什麽【黑暗條款】！感覺很危險的樣子。”貝蒂摸了摸下巴, 思考着，“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實力強的人不就可以直接掠奪弱者的點數了嗎！”

“不然，為什麽叫生存比賽？肉弱強食就是黑暗森林的規則，也是學校希望我們認清象牙塔外的殘酷世界。”索爾認真地說，“根據往年經驗，像我們這些一年級生，都是被針對、被掠奪的主要目标。所以為了取得好的名次，我建議還是要找實力較高的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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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和雅雅，還差兩個人……”貝蒂看向索爾，“你還有什麽人選推薦嗎？”

“我一般不合他們相處。實在不行，只能等待學校分配了。”

“哈，你還真是有夠孤僻的。”貝蒂擺着手調侃，“不過也很正常啦，畢竟你的性格那麽糟糕。”

“你又好到哪去？除了你整天纏着蘇學姐，還有其他朋友嗎。”索爾冷冷還擊。

“我、我……”貝蒂仿佛中了一箭，随後不甘示弱，“我那是因為……我只要雅雅就足夠了。”

“有人膽子那麽小，估計主動和陌生人講話都很困難吧。”

“哈，有人嘴巴這麽毒，估計也沒人願意和他多說一句話吧！”

耳邊是索爾和貝蒂的鬥嘴聲，蘇雅看着牛皮本上的規則，比起什麽黑暗條款，她更加好奇上面寫得【初始點數】分配，以及那能辨別善惡的【烏加特之眼】。

*****

此時此刻，白晝學院的學生會會長辦公室裏，學生會主席阿爾法·菲爾多西坐在黃金打造的座椅上，雙手支着下巴，目視前方。

“全都準備好了嗎？”阿爾法主席已經恢複了平日張狂冷酷的模樣。

“是的，全部都準備好了。按照您的吩咐，保證貝蒂小姐所在的隊伍會獲得這次巫師森林求生賽的第一。”阿爾法的秘書兼學生會副會長法斯特微微躬身，淡棕色的額發遮住了他半張面孔。

“人選定的怎麽樣了？”

“目前通過金錢操作，我已經讓人選順利分配到貝蒂小姐的隊伍了。”法斯特将文件送上，“這是她的個人資料。”

一份十分單薄的個人資料落到了阿爾法的手中。

“貞德瑞？上了三年還只會治愈魔法，一個志願成為修女的普通學生。她能通過初試就已經是奇跡了。”阿爾法冷冷地說，“這就是你花費了我一萬金幣，替我物色出來的人選？我需要你的解釋，法斯特。”

“是的，主席。這位貞德瑞小姐正是我們計劃的重要部分。”法斯特不卑不亢地回複，“這幾天用您撥下的資金，我搜集到了許多信息，目前我已經完全解析出【初始點數】的分配規則了。”

“初始點數不是随便分配的嗎？雖然聽說是能分辨善惡，好事做得越多的人點數越多，但實踐證明，那就是個謊言。”阿爾法皺着眉，回想歷屆比賽，似乎他身邊的人都只分到了極少的點數，甚至是沒有。

“想要從【烏加特之眼】得到最多的點數，不僅僅需要本人擁有大量樂于助人的善行，還需要足夠弱的實力。”法斯特說，“這是我搜集了全校一百個案例總結出來的答案。”

“這是什麽分配方法？”阿爾法無法理解，“給天真笨蛋們的特權？”

“準确說，他們正是學校通過此次比賽最想教育的一批人。”法斯特說，“擁有高額的點數，單純的內心和微薄的力量，黑暗森林會告訴他們什麽叫殘酷。”

“原來是這樣。”阿爾法沉吟片刻，“這次是團隊比賽，有了貞德瑞加入，貝蒂的隊伍點數在開始就會占據巨大的優勢。對了，還有一個人選呢？”

“是我本人。”法斯特說。

阿爾法沉默了，望着面前溫和俊美的男人，忽然想起當初在競選主席之位的時候，對方曾經是自己最大的競争對手。

法斯特·亞爾弗列德，白晝學院三年級生，被元素精靈寄生的幸運兒，絕對無法被小觑的人類巫師，期末成績總分永恒的第一名。

這不是通過作弊能夠保持的成績。要知道在多物種的皇家魔法學院裏，人類學員往往要承受很大的壓力。

一個人類巫師學員可以很優秀，可他想要完全站在年級的頂端，那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法斯特是個例外。

他做到了，并且統治了自己所在的那個年級整整三年。

“我相信你的實力。如果你親自去，那我就放心了。”阿爾法的眉頭松了開來，“一定要确保貝蒂的安全……嗯，還有她朋友的，之後我會獎勵你。”

“明白的，畢竟您也算是我的老板了。”法斯特擡起頭，他将碎發撩到而後，那只被元素精靈侵蝕的空洞眼球也随之露了出來。

“我給你錢，去買個義眼戴上吧。”阿爾法避開視線。

“不用，市面上最好的義眼價格不菲，我自己已經攢了差不多了。”法斯特微笑着說，“雖說大部分也都是您給我的工錢。”

“無需拒絕，這是給你的特別獎勵。”阿爾法揮了揮手。

“謝謝您，阿爾法主席。”法斯特退到門口，轉身離去。

******

“怎麽又要排隊啊！什麽時候才開始有趣的森林冒險啊！”龍族的耐心都不算好，貝蒂雙手抱胸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和昨日的賽前測試相比人數已經一大半了。”索爾觀察着附近的人群。

“你昨晚做賊去了啊！黑眼圈這麽重。”

“我只是熬夜煉制丹藥而已。”索爾回答，“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失敗，無法成形……”

“需要幫忙嗎？”蘇雅問。

“不用，蘇學姐。我可以自己找出問題所在的。”

“哦，那你加油吧。”見索爾這麽自信，蘇雅也沒再多說什麽。

“對了，你們認識那兩個新隊友嗎？法斯特和貞德瑞。”

“額，隊伍名單發下來了嗎？”

瞧着兩個還在狀态之外的少女，索爾輕嘆了口氣，他忽然有些懷疑自己加入她們算不算是做了一個正确的選擇。

他拿出早晨從公告欄取下的隊伍名單：“我們的運氣還算不錯。他們兩個好像都是三年級的學長和學姐，就是不知道實力怎麽樣？”

“三年級是最高的年紀了吧，應該挺厲害的。”貝蒂正說着，忽然有人一頭撞在她的後背上。

“哇，走路都不看前面的嗎？怎麽直接往別人背上撞……”貝蒂轉過頭還沒有發作，就被一連串的道歉聲打斷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正在找我的隊友，然後沒有留意到前面，所以才不小心撞到了你。真的！真的非常抱歉！”

貝蒂聞聲往下看，這才注意到了一個紮着雙馬尾的小腦袋。

好矮，小小的一只。

“算了，也沒什麽事。”對方不停地道歉，弄得貝蒂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可能是對方看上去太小的緣故，讓貝蒂産生了一種自己在欺負小孩子的錯覺。

“謝謝你原諒我，你真是一個好人。”對方擡起了頭，露出一張天真單純的面孔。

救命，好像散發着聖光的小天使。

貝蒂不由往後退了一步。糟糕，罪惡感更強了。

“請不用在意，她只是嘴巴有些兇而已。”索爾替貝蒂向女孩解釋，“她本意是沒有怪罪你的意思的。”

“我知道的，大家都是非常善良的人。”女孩好奇地打量着他們，“那個，請問你們是不是索爾學弟，貝蒂學妹以及蘇雅學妹嗎？”

“沒錯，我們就是，”索爾愣了愣，“難道你就是三年級的貞德瑞學姐？”

“你們好啊，我是貞德瑞·達科。”女孩滿臉笑容，“很榮幸能和你們一組。”

“你好啊，小天使……”貝蒂也愣住了，望着被親切握住的手，“哦，不，是貞德瑞學姐，歡迎你加入我們的隊伍。”

“太好了，終于找到你們了。”貞德瑞呼出一口氣，“因為我個子不太高，所以找人真的很費勁。抱歉啦，讓你們等了這麽久。”

索爾問：“貞德瑞學姐，請問你認識法斯特學長嗎？他怎麽還沒有到？”

“認識哦 ，法斯特是我們年級第一哎。我想他可能已經提前進去了。”

“這樣啊，竟然是年級第一……”索爾和貝蒂對視了一眼，沒有想到他們隊伍的運氣竟然意外得好。

******

“走吧，我帶你們去英魂殿堂。”貞德瑞學姐說。四個人随着人流而動。

“學姐，【烏加特之眼】到底是什麽？”索爾問。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啦，今年是我第一次通過初次測試。”貞德瑞學姐有些尴尬地撓了撓頭，“我只知道【烏加特之眼】是學校的魔法神器，具有神聖的含義。左眼象征月亮，用來沉澱罪惡，右眼象征太陽，用來播撒光明。有傳言說它是葬禮的護身符，所以也不少人猜測它的下面埋葬着某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呢！”

等他們幾人進入金碧輝煌的英魂殿堂的時候，人已經沒有之前聚集得那麽多了。

“一人一個，這是皇家魔法指環，你們拿好後就戴上，防止弄丢了。”塔斯特教授站在門口分發比賽前學員們需要領取的物品。

“嗨，教授，你又在這兒打工了嗎？”貝蒂很熱情地和教授大招呼。

“貝蒂小姐，還有蘇雅小姐……哈，我記得你們。”塔斯特教授依舊戴着兜帽，很難看清他的臉，“真沒想到你們也晉級了。”

“這是當然的。”貝蒂挑了下眉。

“看來你們很有自信，那我就祝願你們能堅持全場。”塔斯特教授将物資分發給他們，“水壺，指環，地圖，以及一份說明書，這就是全部的東西了。”

蘇雅戴上那枚鑲嵌着幾枚紅色碎鑽的銀色指環，接着她就發現指環真的牢牢地粘在她的手上，怎麽也取不下來了。

“都戴上了吧。關鍵時刻這可是你們的保命道具。想要取下指環需要特殊的藥水浸泡。”檢查完後，塔斯特教授擡起了手，指向南面敞開的石門，“好了，領完東西就可以去裏面參與初始點數分配了。”

******

“神神秘秘的，我還以為是活得眼珠子呢！弄了半天就是一個石板雕塑哦。”終于看到了傳說中的【烏加特之眼】，貝蒂感到非常地失望，“讓我把手放上去，我還以為它會說話，或者發出耀眼的光之類的，結果什麽都沒有。”

“或許問題在你自己呢？”索爾說。

“什麽意思啊！”

索爾沒有回答，而是揚了揚頭，讓貝蒂往【烏加特之眼】的方向看去。

此時，貞德瑞學姐剛好把手放在冰冷的石板上，正在她疑惑要不要放下手的時候，一道聖光從天而降，将她完全籠罩住。

英魂殿堂裏，聖潔空靈的福音悠悠作響，像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

“這是不是太差別對待了啊！”貝蒂憤怒了，“我上去的時候這破雕塑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或許是你不太善良吧。”索爾回答。

“我怎麽就不善良，現在像我這樣親近、友善還可愛的龍已經快絕種了好不好！”貝蒂很不服氣。

“別吵了，輪到蘇學姐上去了。”聽到索爾這麽說，貝蒂這才暫時安靜下來。

兩個人都盯着走向【烏加特之眼】的黑發少女。

“嗯……是放在這個眼睛上嗎？”蘇雅學着剛剛貞德瑞學姐的樣子，将自己的右手放在石板上。

靜靜等待幾秒之後，和大部分人一樣無事發生。

“這樣就可以了嗎？”蘇雅有些不确定，她甚至懷疑因為沒有魔力的緣故，這【烏加特之眼】對自己可能根本就沒有作用。

“下一位。”

蘇雅轉身默默地從雕塑前離開，給後面一位學生讓位置。

“咦，這石板上的眼睛怎麽在流水啊！哇！這也太瘆人了吧，我的手還沒放上去呢！”過了一會兒，後面上來的學生被痛哭的【烏加特之眼】吓得不清。

之後還引來了老師來維持秩序，聽說最後定論是外面忽然下雨，而英靈殿堂陳舊的屋頂有些漏水。

這出小騷然很快就平息，因為沒人覺得一個石像眼睛真的會流下眼淚。

當然，對于這個小插曲，已經離去的蘇雅等人也是完全不知情的。

“啊，下雨了。”貝蒂擡起頭。

幾個人只能站在英靈殿堂的門口等待雨停。

“先看看大家都獲得了多少【初始點數】吧，這樣等明天進森林的時候，我們可以制定一個大致的策略。”作為隊伍裏唯一有上進心的存在，索爾提議說，“我這邊是獲得了七點，貝蒂是一點。”

“我看看我的。”貞德瑞學姐非常地配合，立刻根據說明書，通過皇家魔法指環找尋自己的點數。

很快她那枚銀色的指環上就浮現出了一行燙金的數字。

“居然……有八百六十五點！”當看清貞德瑞學姐的【初始點數】後，索爾和貝蒂都被怔住了。

“這個點數很高嗎？”貞德瑞有些茫然。

“很高，不，應該說是非常得高！”索爾勉強壓抑住震驚的情緒，“根據我了解到的情況，一般來說，正常大家分配到的【初始點數】都在十點以內，我的點數已經算是偏高的了，至于學姐你的點數簡直是……”

“作弊的存在！”貝蒂迅速接上。

“可是我沒有作弊啊？”

“學姐，她是誇你很厲害的意思。”索爾陷入了沉思，“我們現在擁有了如此豐厚的點數，從起點上我們已經領先其他隊伍很多了。不過剛剛有不少人注意到貞德瑞學姐召喚出的神跡，估計也有很多敵人已經盯上我們……不過，總得來說，我們目前還是非常有優勢的。”

“能幫到大家真是太好了！”雖然沒有太聽懂，但是知道自己獲得的點數起到了作用，貞德瑞學姐也感到十分高興。

“對了，蘇學姐，你的【初始點數】是多少？”索爾将每個人的點數都記錄了下來。

“我啊。”蘇雅垂下手，頓了頓說，“應該算……沒有吧。”

“是0點嗎？”索爾倒也沒怎麽驚訝，蘇雅獲得的點數也屬于正常範圍內。

“正好雨也停了，我們各自回宿舍收拾一下東西，然後早點休息。明天早上再在伊麗莎白門下碰頭吧。”索爾阖上了牛皮本，作為最有責任心的一員，不知不覺他已經扮演起隊長的角色。

在他說完幾點注意事項後，隊伍就暫時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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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安息”的會議室裏，幾位幹事正在進行最後一次會議。

“明天就是巫師森林求生賽了，你們都領取過【初始點數】了嗎？”大腳怪伸出自己的中指，向幾個同夥炫耀自己的點數，“嘿嘿，我今年是負十點。”

“我是負二十點，比去年又多了五點。”哥洛戈布發出令人毛骨悚然地笑聲，“嘎嘎嘎嘎，要是可以，我覺得我們這支隊伍還是不要參加分配的好，估計現在已經是全校的最後一名了吧。無頭你呢？”

無頭野人看了看自己，“負五點。”

“這有什麽好比較的嗎？別忘了我們這次目的可不是獲得名次。”副會長美杜莎莎冷聲說。

“哎呀，有什麽關系嗎？點數越低，越能證明我們實力與惡意啊！”哥洛戈布笑着說。

“呵，我可對這種說法沒興趣。”美杜莎莎冷哼一聲，“真是一點根據也不沒有。”

“哦，是嗎？副會長大人，不會是你的點數太高，不好意思展示吧。”鬼影斯蘭達從美杜莎莎身後無聲地出現，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我倒是覺得哥洛戈布的說法很有意思。”

“別碰我。”美杜莎莎直接将肩膀上的手甩開。

“嘎，斯拉達，你分配到了多少點數！”哥洛戈布看向無臉的鬼影。

“你問我嗎？”斯蘭達低頭擺弄了下自己指頭上的指環，發出低低地笑聲，“嗯，我看看……哎呀，居然是負一百點。看來我給我們的隊伍拖後腿了呢！”

房間裏的幾人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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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雅大人，您怎麽還不睡啊！”棕棕趴在窗臺上，低聲問。

“睡不着。”蘇雅悄悄坐起了身，旁邊的貝蒂已經呼呼大睡了。

蘇雅睡不着，因為她在想一件極為頭疼的事情。

“我是幹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嗎？為什麽沒人告訴我，這個分配的點數還能是負的啊。”為了确認自己當時沒有眼花，蘇雅再次按照說明轉動自己手上的指環。

“真是麻煩，能不能退賽啊。”蘇雅第一次感到事情難辦而困擾，“要不明天幹脆裝病好了。”

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她纖細的手指上，那行燙金的“負一千”讓她忍不住又沉沉地嘆上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