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情人之間

情人之間

[魔界]

蚩尤凝神坐在椅子上,似是在打坐。孤源依然是白衣翩翩,溫潤如玉的樣子,靜靜地站在蚩尤身邊。

不遠處,空氣突然微微顫抖起來,猶如出現了實質的水波,一圈一圈地蕩漾出許多水紋。他微微皺了皺眉,然後轉身對蚩尤彎了彎腰:“魔皇大人,重樓來了。”

蚩尤“嗯”了一聲,便再無響動。

沒過一會兒,那出空氣就被撕開了一個口子,然後一個霸氣的紅發少年,從撕口中走出,傲然站在那裏。

蚩尤微微擡了擡眼,問道:“你不在長留山陪那女娃,回魔界來作甚?”

重樓走到蚩尤身邊,微微彎了彎腰,說道:“請魔皇大人将神果賜予屬下。”那天界神果生長緩慢,果實奇少,寶貴地很。所以,能夠接觸到那神果的,也就只有三皇和魔皇蚩尤。女娲那邊自顧不暇,沒有時間來管他們這邊的事情。眼下,他也只能向蚩尤讨要了。

孤源吃驚地問道:“神果?九行仙子已經嚴重到需要神果來治傷了嗎?”

想到藍釉身上的傷口,重樓身上就不自覺地流露出一股殺氣:“十指皆斷,神息亂竄,差點魂飛魄散。她的身子虧損地太厲害了,除了神果,已經沒什麽東西能夠治好了。”

蚩尤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然後以手撐額,問道:“即便如此,本座又為何白白地将神果送出去?”

重樓眼皮都不擡一下,迅速接口道:“條件!只要您将神果交給我,您的任何條件我都會去完成!”他的語氣果斷而幹脆,臉上沒有一點懼怕或是猶豫地表情。

蚩尤聽着他冷冽而堅定的聲音,皺了皺眉問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萬一本座接受了你的請求,要你用你自己的性命來換,你又待如何!”

重樓傲然回答:“那又怎樣,就算是死了再活,我依然是那個戰無不勝的重樓!”

蚩尤低下頭,思索了一下,才說道:“你的條件先欠在本座這裏,反正那神果,本座留着也沒有什麽用。”頓了頓,他擡起頭,眼神銳利地仿佛能夠穿透人心,“重樓,所有的事情都有一個度,本座也不說你,你自己把握便是!至于那女娃,會成為你的助力還是包袱,就全看你們自己了。”說罷,右手微微動了一下,一個紅色的果子就出現在他手心。

重樓并不是很理解蚩尤的意思。他接過他手裏的果子,微微皺了皺眉,然後說道:“那屬下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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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揮了揮手,重樓就又在空間撕開一條口子,消失在魔界。

[長留山]

重樓一回到長留山,就将手裏的果子交給了迎面而來的茍芒。

茍芒大喜:“你果然将東西帶來了!父親大人已經将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就差你這一顆神果了。”

重樓沒有接話,只是冷淡地問道:“阿釉呢?”

茍芒說道:“早先父親幫她上了一些藥,先将外傷治了一下。她身子弱,睡了許久,剛剛才醒,窮奇正陪着她比呢。”

一聽到窮奇陪着他,重樓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心中那股不舒服的感覺又出現了。他轉身就朝藍釉房間走去:“一個男子,整天在一個女子的房間裏做什麽?沒出息!”

窮奇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可是,重樓,最近這段時間,你不也是常常呆在阿釉的房間嗎?為什麽你的話說的那麽酸?

重樓一進藍釉房間,就看到窮奇在替她拉被子,嘴裏柔聲安慰着:“你若是累了。就好好休息,我在這裏守着你,有事便找我吧。”

心中那股又酸又澀的感覺在不斷擴大,加重。

他冷哼一聲道:“哼!你一個男子守在這裏,她如何能夠安心休息?!”

藍釉聽到重樓的聲音,便轉頭看着他,語氣輕松地說:“你回來了。”

重樓應了一聲,然後走到藍釉床邊,看了看她被紗布包着的十指,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

這時,窮奇不冷不熱地反駁道:“你這話說得甚是可笑,我守這裏,阿釉為何就不能安心休息了?”

重樓卻理也不理他,只是對藍釉說道:“等你身子好了以後,跟我去魔界見魔皇。那神果是魔皇所賜,上面還帶着洪荒時期的混沌之氣,對你的身體大有好處。”

藍釉看着他,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好。”

重樓的冷漠。将窮奇的反擊軟綿綿地反彈了回去。窮奇心中十分郁悶,他又見藍釉對着重樓笑顏如花,只覺得阿釉喜歡重樓定是超過他的,心中越加苦悶起來,恹恹地不想說一句話,又不舍得離開藍釉的身邊。

就在這時,蓐收和北伐從外面進來,對着窮奇說道:“四弟,我們猜你就是在阿釉這裏。眼下,為兄正好有事找你,你且出來一下吧。”

窮奇看重樓還在這裏,便不情願出去:“什麽事兒這麽急,不能以後說嗎?”

蓐收聞言,微微皺起了眉頭:“四弟,不要任性。”

窮奇不願,藍釉卻是已經猜出蓐收他們要做的事。他們,恐怕是正在想辦法讓白帝收回成命吧。

“窮奇,蓐收他們找你,定然是有很要緊的事,你先随他們出去吧。”

是她連累了窮奇,若是蓐收倍伐能夠勸得白帝,她便也能安心一些;若是……不行,那也沒關系,她總歸會一直将窮奇當成自己的親人,不讓他受一點委屈。

窮奇聞言,也只能不情不願地瞪了重樓一眼,然後跟着哥哥們出門去了。

見藍釉皺着眉頭,重樓便猜到她是在為那頭兇獸的事情擔憂。壓下心中的不悅,他放低聲音說道:“白帝自然會替他安排好一切,你莫要擔心。”

窮奇的事,讓她一直很愧疚。他為她做了許多事,可她卻從沒有關心過他。想起當初倍伐對她說的話,她心中就愧疚不已:“我知道。窮奇總是以為白帝大人讨厭他,性格有些偏激。事實上,白帝大人對他卻是最關心的。但是連累窮奇被逐出長留山,我心中總是很愧疚的。我想着,以後也該為他做些什麽才對……”

聽到藍釉說要為窮奇做些什麽,重樓心中更加不悅。雖然知道她說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可他就是不開心。

“也罷,我陪着你一起去做就好。”

藍釉聞言,揚唇笑了起來,笑容溫暖而醉人:“重樓,我就知道你最好,嘶——”

聽到藍釉發出嘶聲,重樓便皺起了眉頭:“怎麽了?哪裏很痛嗎?”

藍釉聞言,搖了搖頭。

她的嘴唇,在受刑的時候,已經被自己咬爛。而嘴唇這個地方,很不方便上藥,平時她又要喝些湯湯水水的東西,所以愈合的很慢。再加上,她剛剛一下子說了太多的話,傷口便又裂開了。經過兩百年的訓練,藍釉也不是一個怕疼的人,可是那猝不及防的痛覺,還是讓她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藍釉只顧着嘴唇上的痛覺,卻沒有看到重樓皺着眉頭看她的樣子,更沒注意到重樓在她上方俯下|身的動作。她剛想再和重樓說什麽,眼前卻突然間一暗,然後唇上就多了兩篇溫軟地東西。

她的腦子一下子懵了。

這還不算,撐在她上方的家夥,居然伸出了舌頭,在她嘴唇上的傷口上,舔了又舔。那種溫溫軟軟的感覺,一下子傳遍了她的全身。她驚訝地張開了嘴,卻不想那人又舔向她的傷口,那舌頭恰好落入了她的口中,和她的舌頭觸碰在一起。

重樓突然停了下來,然後疑惑地看向藍釉。

剛剛碰到她的舌頭的時候,他全身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那種感覺很奇妙……很難以描述,但是一點也不讓人讨厭。帶着這樣的疑惑,他又低下頭,想要再去試試那種感覺。

兩人的舌頭相碰的時候,藍釉立刻就清醒過來。等重樓起身後,她立刻緊緊地閉上了嘴巴,眉頭也死死地皺在了一起。眼看着重樓又要吻下來,她立刻偏開了頭,迅速用受傷的手擋在他胸前。

那斷了的十指驟然碰到東西,立刻痛了起來。藍釉又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重樓一愣,忙将探索那種感覺的事情放在一邊,略帶焦急地問:“又疼了嗎?”

藍釉微微嘆了口氣,然後正視着他問道:“重樓,你知道你剛剛在做什麽嗎?”

重樓茫然地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當他看到藍釉裂開的嘴唇時,心竟然微微痛了起來。他鬼使神差地很想舔一舔那個地方,安慰安慰阿釉。而他,向來是一個心中怎麽想就怎麽做的人,所以當下,就毫不猶豫地貼上了藍釉的唇,對着那個地方舔了起來。可是後來,他們舌頭相碰時的奇妙感覺,又是怎麽一回事?他是真的完全不了解。

藍釉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重樓,這是情人之間才能做的事情。你不能随便對我做這種事情。”

重樓皺了皺眉,問道:“你知道這種事情?為什麽我剛剛碰到你的時候,會有那麽奇怪的感覺?”

藍釉知道重樓是在說他們舌頭相碰時的感覺,臉忍不住又紅又熱:“你問我做什麽?我又不知道,都說了這是情人之間才能做的事情了!”

“情人?”重樓仍然是一片茫然,“那是什麽?”

藍釉驚訝地看着他:“我道你只是冷心冷情,沒想到你居然連情人是什麽都不知道!”

重樓不屑道:“我知道那個作甚?我唯一的目标就是追求更強大的力量,打敗更強大的對手!”

藍釉的心突然酸澀起來。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看似桀骜不可侵犯,到頭來居然連情人是什麽都不知道。

她掙紮着起身,看着重樓認真而耐心的解釋道:“情人,就是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

重樓依舊迷茫:“那……什麽是相愛?”

藍釉黑眸幽深。似乎是要看到他的心裏去:“相愛,是兩個人,一直一直想要和對方在一起,願意為對方犧牲自己;看着對方開心,你也會開心;看着對方難過,你會比他難過很多倍;看着對方對別人好,你會吃醋會生氣會不開心;看着對方對自己好,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一樣。就像是你的父母在一起,然後生下你一樣。”

重樓若有所思,然後冷斥:“這種沒必要的東西,永遠不會出現在我的生命中!”

藍釉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鄭重其事地說道:“重樓,總有一天,你會遇到那個你愛的人,不然,你一個人活在這無限的時間中,該有多麽孤單……”

“重樓,在你找到那個你愛她,她也愛你的人之前,我會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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