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賠罪
賠罪
早上，卿清在陽臺上醒來，動了動酸痛的身體。
頭很暈，在家裏翻找了一會，沒藥。
随手披了件衣服出門。
路過村口時發現了白落，旁邊還有一個女孩。
“我現在不想談戀愛，我只想好好學習，你也要好好學習，考一個好大學。”
白落耷拉着腦袋，弱弱地說：“我知道了……”
待女孩走後，白落獨自坐在石凳上，神情低落。
卿清走過去坐下，問他：“你很喜歡她嗎？”
白落點點頭，随即驚訝地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你馬上高二了吧？”
白落說：“對呀，可是我學習不好，考不上大學了。”
“那你就更應該努力了，等你考上大學了再追那女孩也不遲。”
卿清拍了拍他的肩，說：“學習資料什麽的，你找方若初要，不會的題找他問問，總得努力一把，我看得出來那女孩也挺喜歡你的。”
“真的嗎？她真的也喜歡我？”
“嗯，不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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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落眼睛瞬間亮了，“好！我一定要努力！”
“卿清姐，謝謝你！”
卿清失笑，她自己都一團糟了，怎麽還開導起別人來了。
當她買完藥回家時，發現方若初站在門口。
“你怎麽來了？”
方若初說：“我今天飯做多了，你要不要來我家吃飯？”
卿清想了想，點點頭說： “好。”
“你生病了嗎？”方若初注意到了她手裏的藥。
“嗯，昨晚着涼了。”
一進門，方母就熱情地走上來。
“來的剛好，吃飯了！”
卿清聽不懂這兒的方言，只有些愣愣地點頭。
方若思早就坐在飯桌上流口水了。
“開飯了開飯了！卿清姐快來吃飯！”
方母氣憤地拍他的頭，“考成這樣你還有臉吃飯！你要是有你哥哥一半厲害我就謝天謝地了，要不是有客人在，飯都不給你吃！”
方若思抱着頭淚眼汪汪，看着媽媽不敢反抗。
方若初盛了飯給方母和卿清，又盛了碗飯，方若思伸手接，被自家哥哥用筷子拍了手，“自己去盛！”
方若思又一次淚眼汪汪。
不得不說，方若初做飯是真的好吃，卿清忍不住多吃了幾口。
飯後，方若初又切了些水果給卿清吃，打發方若思去洗碗。
看着方母一臉笑意，卿清有些尴尬。
還好方母很快出去串門了，不然卿清真有些坐立難安。
方若初給卿清倒了杯開水。
他說：“我昨天跟你提的事，是認真的，我希望你開心。”
“就像那樣——”方若初的手指着電視，電視機正播放着卿清的綜藝。
那是她剛成名不久，接的第一個綜藝，那時的她還是很開心，即使沒有父母，身邊也還是有很多愛她的人。
看着屏幕上自己因為游戲贏了和隊友一起毫無形象地大笑，有些恍惚。
“你的笑容，是我見過最美的。”方若初說，“我不想看你每天難過傷心，我希望你一直開心。”
卿清看了電視許久，才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有些模糊。
“她叫林南。”
方若初有些不解，問：“她是林南？那……”
卿清摩挲着照片中藍色衣服的女孩，說：“她是真正的林南，那個跟我一起來的女孩，叫绮姐，是我的經紀人。”
她對方若初訴說着陳年往事。
“當初我爸媽為了不讓我難過，所以把網上的報道全删了，這張照片，是绮姐找了很久才找到的。”
方若初有些不敢相信，他問：“那那些壞人呢？”
“孟海拿出證據之後，那些資本基本上已經倒臺了，涉嫌犯罪，已經坐牢，只有那幾個未成年的，如此校園霸淩，居然還能被保下來。”
方若初說：“吳紫燕她們嗎？”
“對，绮姐當初氣不過，所以她們幾個即使沒去監獄，後半生也絕對不會好過的。”
方若初心中五味雜糧，致人死亡的校園欺淩，他從來沒有遇見過，大好的人生就這樣沒了。
“我總是在想，如果我不逃課，每天都去上學，我看到她被欺負被孤立，然後堅定地站在她這邊，跟她說：別怕，我做你好朋友，沒有人敢欺負你。這樣是不是她就不會死了。”
“但是人生沒有如果，我從前那些輕飄飄，無關緊要的幫助，讓恨我的人把怒火轉移到她身上，把她害死了。”
方若初看着面前的女孩，想安慰她，手剛接觸到她的肩膀，又克制地移開， “你也沒想到不是嗎。”
“我想對她賠罪，可是沒有機會了，她生日那天我察覺出她的異樣，可是我沒有放在心裏。”
卿清聲音近乎哽咽，“林南，你說，我該怎麽向你賠罪。”
看着掩面而泣的女孩，方若初心裏也很難受。
卿清，我該怎麽幫助你？
待卿清走後，方若思從廚房出來，他的眼眶微微發紅。
“林南好可憐呀……”
生活中有很多不确定性，比如說善惡終有報，比如邪不勝正。
可是到頭來，那些做壞事的人，都受到懲罰了嗎？
那些無權無勢的人，受盡苦楚，不得如意。
夜晚，到處都是孩子的歡聲笑語，放了暑假的學生，猶如脫缰的野馬。
不過，還是有不開心的。
“方若思！！！！”
“你還敢出去玩？你知道你這爛成績嗎？”
“馬上高二了！你能不能努努力！大學都要考不上了！！！”
“你看看人家白落，這幾天一直在寫作業，你呢？”
“我知道了媽，我就跟我哥出去玩一會，明天就開始寫作業。”
這時，卿清家的門鈴響了。
是方若初。
“我們等下要出去玩，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哪？”
“民謠小酒館。”
車開了一個小時，才在湖邊一家小酒館停下。
這是去市裏的必經之路，可是卿清從來沒有留意過還有家酒館。
方若初的二叔把他們送到後就走了。
小酒館外面的燈很亮，一座小木屋，隐藏在幾棵大樹裏。
湖面很平靜，吹過來的風很清涼。
酒館裏人不少，樂隊在舞臺上唱歌，氣氛很好。
幾人上了二樓露臺。
說實話，卿清真的很少喝酒。
桌上是五顏六色的蘇打酒，很漂亮。
白落想拿酒喝，被方若初一把拍開。
“未成年別喝酒！”說着，拿過桌子上的果汁和可樂分給白落，方若思，知知和阿諾。
方若思憤憤地猛喝了一口可樂，“這麽多的酒，你和卿清姐喝的完嗎？”
“喝不完也不給你喝。”
卿清發現自己身旁多了個凳子。
方若初問：“林南喜歡喝什麽？”
方若思接話，“她也未成年，給她來一杯橙汁。”
“也是。”方若初倒了杯果汁放在卿清旁邊。
卿清看着那杯果汁，忽然笑了，“謝謝。”
“你轉告林南說不用謝，因為大家都是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