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念想
念想
蘇打酒很好喝，比啤酒好喝多了，卿清很喜歡喝。
酒館裏互相拼酒的人，喝多了抱頭痛哭的人，唱着情歌的樂隊，酒館外手牽手散步的情侶，勾肩搭背坐在湖邊的好朋友，三三兩兩聊天的女孩子。
夜晚的人很多。
天上的星星也很多，月亮很圓，又是一個好天氣。
“這是我的！”知知拿着最後一罐可樂說。
方若思去搶，“不行，你喝了三瓶了，我才喝了兩瓶！”
方若初看熱鬧不嫌事大，“最後一罐，多了沒有。”
白落說：“非要喝可樂嗎？果汁不香嗎？”
阿諾和白落碰杯，“我喜歡西瓜汁。”
方若思沒搶過，方若初也不給他買，他哭唧唧地說：“哥哥醬再也不是好哥哥醬了……”
好吧，卿清想，此刻，她也不是很孤單。
她想起了前幾天方若初問她去不去北京。
其實她自己心裏早就已經有答案了。
接到绮姐電話時，卿清正坐在湖邊吹風。
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的嘈雜的聲音，绮姐問： “你在哪？夜市旁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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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館。”
“和誰？方若初嗎？你別是一個人偷跑出去喝酒。”
卿清打了個哈欠，說：“小酌一杯。”
“太晚了，差不多了趕緊回家，你們幾個半大的孩子別在外面玩太晚，不安全……”
“绮姐。”卿清打斷她，“我要去北京了。”
電話那邊短暫地沉默片刻，才道：“你知道的，你做什麽事我都會支持你的。”
“你北京的那套房我還沒賣出去，我請個家政去打掃一下，昆明的房産賣了兩套，我整理一下你的剩餘財産，到時候一起給你打過去。”
“這錢是要給你的……”
“別廢話，你绮姐能沒有錢嗎？倒是你，沒有錢了去北京能活嗎？”
“換個心情好好生活成嗎？保持聯系，不要讓我找不到你。”
“我會去看你的。”
“就這樣，我還在忙，挂了！”
“拜……”卿清話還沒講完，就只能聽到一陣忙音。
………
方若初訂了明天晚上八點的機票。
他過來幫卿清收拾行李，這棟房子短時間不會來住，所以方若初叫上小夥伴們過來一起打掃。
其實也沒有什麽東西要帶走的，這裏本來就不是卿清的家。
最後只收拾出一箱子行李。
晚上，卿清獨自一人上山，偷偷來到習言的墓前。
給習言開了一罐啤酒。
“前兩天跟他們喝，今天來跟你喝。”
“他們都很熱情，很好，跟你一樣好。”
“我明天就要走了，要離你很遠很遠。”
“你才離開我幾個月，可是我感覺，你已經離開我很久很久了，可能是發生了太多事情了吧。”
“我以前覺得，只要我在這裏，我就能感覺到你的存在，就好像我們不會分開一樣，可是為什麽，我最近感覺不到你的存在了，你真的要離開了嗎？”
回應她的，只有風吹葉子的“沙沙”聲。
“我……我現在有些迷茫，習言……你告訴我要向前看，可是我看不到前面的路了，我想你……我想你們了……”
風越來越大，把周圍的樹都吹歪了，可吹過她的臉頰時，卻如輕輕地撫摸一般。
卿清坐在地上，頭靠在習言的墓碑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我最近總是想起你對我的好，也總是夢到像這樣的夜晚，我在一望無際的草原，遠處有一個背影，是你嗎？你到了草原了嗎？那裏好玩嗎？你開不開心？你的心願達成了嗎？”
她閉上了眼睛，感受着微風，輕聲說：“這裏的風真舒服，像你的懷抱一樣………”
………
清晨，卿清鎖了家門，提着行李來到方若初家。
方媽媽從兜裏拿出一張銀行卡，“缺什麽就買，不夠了我再打給你，不要為了省錢餓肚子知道嗎？”
“知道了媽。”
方若思沒說話，但是紅紅的眼睛出賣了他。
方若初薅了一把他的頭發說：“好好學習，争取考個好成績，等你放假了可以來找我玩。”
兩人先去昆明辦理了房子過戶的事。
北京的房子在東城區，三室一廳。
绮姐提前找人打掃過，很幹淨。
卿清簡單收拾了下行李，出去一看，方若初已經點完兩人的外賣了。
“藝術是很費錢的，你以後沒事就回來住，這裏空間大很安靜，很适合你學習。”
“還有缺什麽跟我講，算我投資你知道嗎？”
方若初沒有拒絕，“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回房間後，卿清的手機響了。
绮姐的聲音從那頭傳來：“還習慣嗎寶貝，要不要給你找個保姆照顧你？”
卿清失笑，“绮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是怕你不适應。”
“對了，怕你在北京太無聊了，我在附近有家咖啡廳，交給你經營了，不要讓我失望。”
“……我不懂怎麽經營诶。”
“放心吧，我開了那麽久，短時間夠你揮霍，不會破産的。”
“好吧。”
“嗯，等我有空了就去找你。”
“公司的事都處理好了嗎？”
“差不多了，賠償金我給的夠多，也幫他們重新找了工作，都被安撫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我的房産和剩下的錢都賠償給那幾個失去親人的人吧，不用再給我了。”
“可以，反正我那咖啡廳賺的錢夠你花的了。”
……
卿清每天除了在陽臺養養花，就是去咖啡廳。
方若初帶回來很多書，幾乎把小書房都裝滿了。
卿清偶爾也會去看書，可以說已經成功躺平進入養老生活了。
方若初沒課時都會回來給卿清做飯，她慢慢也學會了幾道家常菜。
今天卿清剛做好飯，方若初就回來了，包裏依舊是滿滿的書。
卿清在想要不要再去買一個書櫃。
“洗手吃飯吧。”
“好。”
方若初看着卿清若有似無揚起的嘴角，問：“卿清姐今天很開心嗎？”
“嗯……剛剛在路上遇到了幾個很可愛的粉絲。”
“我今天也遇見了你的熟人，是你有部劇的女二號，叫什麽李靜書。”
“她啊……”卿清想了想，撇嘴搖了搖頭，“她可不好相處，可兇了，你要離遠一點。”
方若初想了想，笑着說：“确實，跟着她拍戲的學姐們都苦着臉，據說想請假都請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