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誣陷
誣陷
【！！！于肆年的另一半居然是男的嗎？】
【不過他好像的确沒說過是女生诶】
【同性婚姻早就合法化了，再加上人造子。宮的出現，但我還是有點子小小的震驚，沒想到小野居然跟洛崽一樣，也是有兩個爸爸】
【yysy，他的聲音好聽诶！聽起來既成熟又穩重，本聲控表示很滿足！】
“什麽事？”
聽見話筒對面傳來低沉的男聲，于肆年驀地有些緊張。
雖然他并不是那個被對方抖出所有黑料的原主，但聽到對方的聲音，他下意識還是有些發毛。
“沒、沒事，”于肆年握着手機，“就是想跟你彙報下小野的情況。”
“小野，我跟你相處得可好了是吧？”
于肆年說着，一把把滿臉不情不願的秦則野也摟了過來，同時摁開了免提鍵。
“……”
秦家這對父子誰也不先說話，于肆年只好讪笑兩下，率先道：
“你放心，我跟小野可合得來了，節目上配合的也特別默契，簡直就是模範父子！”
對于肆年的尬聊吹牛置若罔聞，秦辰朔沉吟片刻，卻問：
“他沒給你添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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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沒想到對方的回答并不是質疑自己，而是再次詢問小野，于肆年原本打了滿腹的腹稿也都沒處使。
“……當然沒有。”
“那就好。”
于肆年也專門把電話交給了秦則野，想給這對父子創造一個溝通交流的機會。
用小手握着手中的手機，秦則野咬了下嘴唇，像是對跟來的鏡頭置若罔聞，只是輕輕：
“爸爸……小野想你了。”
秦則野的聲音有些忐忑，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于肆年還沒見過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叛逆崽崽這副模樣，不由有些驚奇。
但電話那頭的秦辰朔沉默了一會後，卻沉聲，雖然沒見面，但光是聽語氣都仿佛能聽出不滿。
“多大的人了，男孩子要學會自立自強。”
見懷中的秦則野聞言撇嘴，小臉皺巴得像苦瓜，于肆年的反骨也起來了，接過電話替秦則野鳴不平。
“……秦總，你這個當爸爸的總是貶低孩子做什麽？小野可乖了，別總是每次都問他的不好，而要鼓勵教育呀。”
“……”
見電話那邊沒了聲，隔着話筒不清楚到底什麽情況，正好節目組定好的三分鐘通話時間也到了，于肆年便道：“就是想和你說下小野的情況，他這幾天都很乖，我們在節目上相處的也很好，您可以放心。”
“那個……秦總你應該工作挺忙的，就不打擾你了拜拜。”
見秦則野也沒有想跟對方道別的意思，于肆年挂了電話，這才發現自己掌心裏居然冷汗涔涔。
呼——
擡手擦了把額頭的冷汗，于肆年長籲一口氣。
……跟霸總說話壓力真大啊！
【9敏，小野的另一位爸爸好強勢啊…別說一個小孩子了，我剛剛聽得都有點額頭冒汗，好像在公司裏被領導訓一樣orz】
【+1，真的很好奇小野的這位爸爸是什麽身份，身上的上位者氣息太明顯了】
【家教這麽嚴，物極必反，孩子能不容易産生叛逆心理嗎？】
【為什麽叫秦總啊？總感覺夫夫之間這麽叫好梳理】
【我還叫我家那位夥夫呢，反正一個稱呼而已，沒準這還是人家的小情趣呢2333】
【有這麽嚴厲的爸爸，突然有點憐愛野崽了】
挂了電話，就在換好節目組特質的校服，收拾好東西，即将走出宿舍走上大巴車時，剛剛一直沒說話的秦則野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角。
于肆年疑惑回身，就看到秦則野小臉糾結。
“……爸爸他會答應陪我一起過周末嗎？”
于肆年恍然大悟。
秦則野剛剛之所以會看似沒頭腦地說了一句“想爸爸了”，原本應該就是想要詢問周末一起玩的事情，而他不善言辭，所以才搞了這麽一個聽起來好像有些莫名其妙的開場白。
……這父子倆還都是不善言辭的主啊。
于肆年心中感慨。
“沒事。”
于肆年伸手摸了摸秦則野的頭發，面色鄭重。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我既然說過一定會讓你爸爸陪你過周末，那肯定說到做到。”
“……”
面前的小崽子沒說話，只是依舊沉默着微微錯開了頭，不置可否。
看着面前活像像是受傷的小獸的小孩，于肆年心生好奇。
……有這麽一個嚴厲精幹又沉默寡言的爸爸，不知道他曾經又是過着怎樣的童年呢？
*
半個小時後，大巴車在一家私立幼兒園門口緩緩停下。
于肆年牽着秦澤野走進了教室，按照節目組的指示，衆人在一處教室前停下。
因為今天還在直播期間，攝像機機位都靠教室前排，所以幾位爸爸都帶着孩子們盡可能的往前坐。但于肆年卻恰恰相反，他雖然是第一個走教室的，卻毫不猶豫的直接在最後一排落座——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他想劃水鹹魚，而且最後排位置寬敞，能讓他徹底的舒展身體，舒舒服服地伸個懶腰。
“我們接下來這是……？”
雖然這期節目的名字叫做【帶崽上學記】，但沒想到節目組居然還真安排大家走進了幼兒園，在場的六位爸爸還是不免有些驚詫。
“大家別着急”羅pd走進教室，“今天崽崽們的确是要上學不錯，但同時爸爸們也要跟着崽崽們一起上學，并且最後晚上也同樣要參加考試的哦。”
“啊——？”
沒想到節目組居然這麽玩，衆人瞠目結舌齊齊驚呼。
“好啦，上課鈴響了。”
伴随着清脆的上課鈴聲響起，一位幼師走進教室，羅pd向大家介紹。
“這位是李老師，今天上午的課程就是由她來教小朋友們。”
“小朋友們好，我是李老師。”
李老師笑着大家跟鏡頭打了個招呼。
簡單的介紹寒暄後就開始了上課。
于肆年沒想到，上課的內容居然真的就是幼兒園學前班的習字與算數！
“有哪個寶寶願意第一個上來做一下這些題呢？”
在耐心教授完算數方法後，李老師轉身在黑板上寫了幾道算術題，雖然都是10以內的加減乘除，但對幼兒園的小孩子來說還是有些困難的。
“有小朋友願意舉手上來嗎？主動上來的話答對一題可以得兩分哦，如果是被點到再上來的話，一次只能得一分。”
“得分最高的是會有獎勵嗎？”飛飛爸曾宿問。
“當然。”
李老師點點頭。
“同樣的最後一名，也會有相應的懲罰。”
“我來我來！”
聽到會有獎勵，剛剛還默不作聲的幾個娃娃們紛紛主動舉手躍躍欲試。
第一個上臺的自然是季洛，他身為天才寶寶果然也名不虛傳，很順利的就答對了黑板上所有的算術，不光是加減法，甚至連乘除這種超綱題他也同樣全部作對，惹得大夥掌聲連連。
而季洛見狀也并沒有驕傲自滿，而是謙虛地笑笑，朝臺下衆人鞠了一躬。
半個小時過去，其他五個崽崽都已經上過臺回答過問題了，唯獨秦則野還沒有上臺。
如果是其他爸爸，這時候肯定焦急的不得了，畢竟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外人面前優秀？但于肆年卻不慌不忙，依舊是那副穩坐釣魚臺的模樣——
他可不想強迫秦澤野這麽小的孩子就去做他不喜歡的事情。
李老師問：“還有哪位小朋友還沒有上臺來做題呀？”
見李老師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衆人的目光也跟着落在自己身上，秦則野卻依舊不為所動，小臉上滿是倔強。
“崽崽，上臺試着做一下這幾道題，老師待會獎勵給你一朵小紅花好不好？”
面對李老師溫柔細語地勸說，秦則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上臺起身回答了上面的算術題。
他的正确率不高，只有一半是對的，但于肆年年卻不生氣，待到秦則野答完題下臺後，反而朝他豎起大拇指。
“哼……尼在嘲諷我嗎？”
重新回到座位上，秦則野冷着小臉。
“你這孩子……”于肆年皺眉，“怎麽這麽想？”
“爸爸當然也希望你能夠大膽表現自己，但更重要的是你自己開心最重要，不想做的事情可以不用強迫自己，而爸爸剛剛朝你豎大拇指是獎勵你的勇敢。”
于肆年笑笑，神色很是真誠。
“……”
秦則野聞言一怔，方才還冷着小臉看起來桀骜不馴的他此時卻若有所思。
“當然爸爸也希望你能上臺，但卻是因為希望小野能更大膽地表示自己的想法一些！”
“……你不會覺得我太失敗了嗎？就像……”
垂下眼睑，秦則野長長的睫毛上下翕動了一下，欲言又止，用極小的聲音道：
“就像我爸爸一樣……”
“你也不能這麽說你爸爸。”
于肆年擡手摸了摸秦則野的頭，小聲：
“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也能夠理解。”
“嗯——哼。”
已經到嘴邊的肯定回答又被秦則野傲嬌地轉了個彎，面對這個口是心非的小家夥于肆年哭笑不得。
“這些題我下去後這幾天一定會學會的。”
“好。”
面對秦則野撇過頭去的小聲信誓旦旦，于肆年微笑。
“爸爸當然相信咱們家崽崽啦！”
*
經過一上午的學習和暗暗較勁，無論是孩子還是爸爸早都饑腸辘辘。
因此中午在吃飯時，大夥都吃的津津有味，仿佛吃的并不是劇組的普通盒飯，而是山珍海味。
簡單的午休後，下午的課程是戶外活動，也就是體育課。
在完成了投籃訓練後，接下來時間便是自由活動。
即便是面對鏡頭，小孩子們愛玩的天性還是阻擋不了，累了大半天終于得到了自由活動時間，小孩子們瞬間圍成一團，無師自通地主動組隊玩起了游戲。
其他小孩玩得頗為開心，唯有秦則野也坐在一邊，盯着自己的手心看得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趁着給孩子們送水的機會，于肆年走到坐在馬路牙子上的秦則野身邊。
“在看你和爸爸的合影啊？”
看見秦則野手裏捏着的一張小小的拍立得，于肆年問。
“這是什麽時候照的？感覺比你現在年紀是不是還要小一些。”
“嗯。”
秦則野應了一聲。
“這是我4歲生日的時候爸爸和我一起照的。”
“你想你爸爸了？”
“……”
秦則野沒有回答，只是話鋒一轉。
“……爸爸他會不會不要我了？”
于肆年一驚。
“為什麽這麽說？”
“爸爸他讓我參加這個節目，不就是想把我甩給尼，但是又不放心，所以才讓我暴露在鏡頭下。”
秦則野板着臉，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可是他沒有問過窩究竟喜不喜歡，願不願意……”
秦則野的聲音還是小孩子的奶聲奶氣，眼神卻有着幾分與年齡不符的落寞。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于肆年察覺他也并不像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麽熊孩子，甚至可以說恰恰相反，他的心智比同齡人要更成熟，所以才顯得和其他小孩格格不入，不大合群。
“你不喜歡跟其他小孩子一起玩嗎？”于肆年道。
“你爸爸也是好心，他也希望你能跟更多小朋友一起玩耍，多交點好朋友～”
見聽了自己的寬慰後，秦則野依舊默不作聲，于肆年揉了揉他的頭發。
“好啦——別想這麽多，多思傷神，小孩子開心最重要！”
“你看季洛他們玩的多開心，你也和他們去玩一會兒吧，就當活動活動身體，也交點像季洛一樣的好朋友，讓你爸爸放心。”
秦則野雖然仍然沉默，但是于肆年知道他已經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他猶豫了一下，本來像是想要反抗，但最終還是被于肆年牽着小手，走向那群玩耍的小孩。
“小野，來和我們一起玩老鷹捉小/雞/吧！”
被孩子們簇擁着的季洛眼尖，一下子便看見了猶豫不前的秦澤野。他上前拉住他的手，笑眯眯地就把秦則野帶入了人群，和其他小孩子一起玩起了游戲。
看着秦則野雖然動作笨拙，但還是終于跟那群小孩子們一起玩了起來，于肆年心中也算是松了口氣——
有了原主虐待孩子導致被秦辰朔揭發得身敗名裂的前車之鑒，他可不會再做出這種愚蠢又喪盡天良的行為。
但于肆年剛走到一邊掏出手機，打算在鏡頭盲區外休息一會，孩子群中卻傳來一聲尖叫。
“啊——！”
聽見孩子的驚叫，其他幾個坐在一旁聊天休息的爸爸也迅速走了上來，把孩子們分開查看情況。
只見孩子中央坐着個受傷的小男孩，他的膝蓋磕破了，鮮血正從傷口處汩汩流下。
“快用碘伏處理一下。”
江尋眼疾手快，說着就把受傷的小男孩飛飛扶到了一邊，幫忙處理起了他的傷口。
“這是怎麽回事！？”
沒想到自家的孩子居然玩個游戲也能受傷，曾宿顯得十分生氣。
包紮好了傷口，面對曾宿的大聲質問，飛飛瑟縮了一下，小聲：
“剛剛……剛剛好像有人絆了我一下，我才摔倒了……”
“誰絆你的？”
曾宿急了，用力抓住飛飛的肩膀。
“飛飛你跟爸爸說，爸爸替你讨公道。”
“是、是……”
曾飛猶豫了一下，然後目光怯怯地轉向站在不遠處的秦則野。
“……是秦則野……”
“小野爸爸，你之前換房間的事情也就算了，畢竟都是個人選擇，可你怎麽能讓孩子這麽小年紀就去欺負其他小孩呢？”
聽到自家兒子的指證，曾宿面色陰沉地走上前。
“什麽叫我家小野欺負你家飛飛。”
見對方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氣勢洶洶地走到自己面前，于肆年也不慌，依舊有條不紊。
“你看看他這膝蓋上這麽大一塊傷口不是被推的，怎麽會有受這麽重的傷？”曾宿面色更加陰冷。
“飛飛爸。”于肆年緩緩，“我能理解孩子受傷後家長的心疼着急，但這并不是你沒有證據就來污蔑我家小野的理由。”
于肆年擡頭，語氣篤定。
“小野雖然可能不算是什麽完美小孩，但是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這樣恃強淩弱，欺負其他小朋友的行為。”
“我相信小野不是壞孩子。”
說罷，于肆年伸手緊緊牽住了從始至終一直冷着小臉眼神陰鸷的秦則野的手，一字一頓，後者原本寒涼如刃的眼神竟也一寸寸溫暖融化。
“……那你就是說我家飛飛說謊了！？”
曾宿瞪大了眼睛提高音量，一時間場面的氣氛劍拔弩張。
“我可沒有這麽說。”于肆年攤手聳肩，“但您如果想要自己對號入座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你……！”
曾宿氣急，如果不是因為餘光瞥見好幾個機位對着這，他早就要對于肆年破口大罵。
“……那你說怎麽辦？我家飛飛不能白白受了欺負！”
“飛飛爸，你也別太着急了。”
“是啊，這幼兒園裏肯定有監控，咱們找園長說明一下情況調取看看就知道到底怎麽回事了。”
聽見這邊傳來争執，另外幾個爸爸也紛紛過來勸架。
“孩子們剛剛在操長上玩，哪裏會有監控？他這麽說就是故意為了給他家孩子脫罪，也好順道掩飾他家的家教不行！”
曾宿咬牙切齒，反觀于肆年卻依舊一副我行我素的淡定模樣——
他對秦則野不會主動去欺負其他小朋友有着十足的自信。
“飛飛爸，你別着急。”
于肆年徐徐淺笑。
“雖然剛剛孩子們活動的地方是監控死角，但我家小野的智能手表裏面可是有錄像功能的。”
“剛好各位爸爸們都在，就讓大家做個見證，免得有人說我故意包庇小野掉包了視頻。”
于肆年說着，便從秦則野左手手腕上取下了秦辰朔買給他當五歲生日禮物的小天才電話手表，摁下了【查看錄像】的按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