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兵不厭詐
第十五章 兵不厭詐
下午六時,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準時出現在翔天樓下。祁暮揚期間接了個電話,告訴他闫卿回來了,要他明日回祁家吃飯。
時瑜上車後,祁暮揚什麽也沒說,直接遞了份資料給他——是訓練計劃。
每一天的內容都安排的清清楚楚,耐力訓練、力量訓練,甚至還有格鬥訓練。看着上面的時間安排,時瑜蹙眉。
“你可以适當減少,但我不希望你直接拒絕,”祁暮揚今天的語氣溫和了不少。
“為何執着于訓練我?”本來要拒絕的話,還是沒說出口。反正說了,對方多半也不當回事。
“只是希望你能有多些自保能力,”祁暮揚發動了車子。
今天的目的地不是軍部,而是格鬥館。
教練是比時瑜個頭稍高的Beta,肌肉結實卻不壯碩,是個笑起來還帶些孩子氣的小年輕。
時瑜沒有系統學過格鬥,但健身的時候偶爾玩過,所以上手速度也不賴,打起來還算有模有樣。
過程中總免不了與對方肢體上的接觸,但也許教練性格直爽陽光,倒也沒有讓時瑜感到讨厭,反而不時有說有笑。
揮灑着汗水的人,在白熾燈下有些性感撩人。因為大幅度動作而掀起的衣擺和露出的臀部,更是讓人不禁浮想聯翩。
站在一旁看着的人眼神越來越陰沉,直到時瑜被教練從背後扣住肩膀時,祁暮揚一個箭步誇上擂臺,對教練道:“你下去。”
“我來陪你練。”
“就你這體格,我怎麽練?”用護腕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時瑜對于男人的強行介入感到不滿。
“你的拳套只要打到我便算贏,”伸出右手,朝時瑜勾了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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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了晚餐我說了算,”這是男人之間該死的勝負欲。
“可以。”
時瑜是個好學生,之前教練告訴他的技巧都記在了腦子裏,而且知道該怎麽靈活運用。想要戰勝祁暮揚不可能,但只是打一下那總有辦法。
站在中央的男人不動如山,一邊嘴角微翹,嘲諷效果拉滿。
雙拳砰砰對了兩下,時瑜戰意十足,朝着祁暮揚直沖而去。臨到近前,看準祁暮揚出手的時機就準備利用假動作晃過去,只是剛意動,人就被摁下了。
反押着時瑜的手臂,祁暮揚俯身到他耳邊說道:“想法很好,但意圖太明顯,你得學會掩飾。”
“你就不怕等我學會了,用來對付你?”
“你可以試試。”
接連幾次時瑜都失敗了,不是被反手推了出去,就是被勒住脖子,最慘的一次直接被祁暮揚五體投地般壓在了擂臺上。
“疼,”時瑜摸着自己被祁暮揚用膝蓋押着的肩頭,扭頭控訴,似乎眼尾都紅了。
雖然祁暮揚很确定自己的力道控制得很好,但Omega他畢竟接觸得少,萬一真的特別脆弱……他下意識就退開了。
身上的壓力一去,時瑜迅速翻身,軟綿綿的拳頭打在了祁暮揚的胸膛上,然後咧嘴一笑:“我贏了,元帥。”
垂眸看着胸前那只鮮紅的拳套,祁暮揚有些哭笑不得。
“兵不厭詐,”見對方不說話,時瑜怕他抵賴,補了一句。
“行,你贏了,去把衣服換了,”祁暮揚率先翻下擂臺。
晚餐的地點時瑜選了很有煙火氣的街邊烤肉店,本以為對方會不習慣,但他卻意外地處之泰然。
而且還能主動擔當起烤肉的工作,看着自己碗裏滋滋冒油的各種肉類逐漸堆積成山,時瑜是相當意外。
“不是你要來吃烤肉的?”看着幾乎沒怎麽動筷的人,祁暮揚問。
“你看起來挺熟手,也經常來?”将沾了幹料烤得甘香的肥牛塞進嘴裏,時瑜反問。
“我一般在食堂吃,不過野外拉練的時候,倒是會生火做飯。”
“我以為能坐上元帥這個位置的人,沒那麽接地氣。”
“戰場可比這艱難困苦多了。”
今日是時瑜第一次聽祁暮揚說起他的事,有些不一樣。不是之前印象裏那般專制暴戾,高高在上的鐵血軍神,反而開始變得有血有肉起來。
“你常來?”
“大學就在附近,那時候确實常來,”說着,時瑜的眼神就有些飄忽,似乎在懷念。
“現在呢?”
“大家工作都忙,哪有那麽容易湊一起,”特別是那兩個喜歡在實驗室裏搞研究的,時瑜在心裏補充。
“你若想來,我陪你。”
“?!”咀嚼的動作頓住了,時瑜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擡頭看向祁暮揚,剛好迎上對方看過來的視線,那雙幽深的眼眸裏并沒有謊言。
心中莫名有些慌,時瑜低下頭假裝繼續吃肉,嘴裏含含糊糊地說着:“算了,我可不敢耽誤你。”
窗外的晨曦還沒來得及灑落,床榻上仍在夢鄉的時瑜,被突然闖入的人掀開被子,挖了起來。
“祁暮揚,你是不是有病?!”突然侵襲的冷意讓時瑜驚醒,起床氣瞬間爆發。
“6點30分晨跑,”将被子扔到一邊,換好一身運動服的祁暮揚沉聲提醒。
“……”時瑜早就把那份訓練計劃抛到了九霄雲外,現在被提醒,才想起好像是有這麽一項。
“趕緊起來梳洗,我在外面等你,你只有10分鐘時間,”對方俨然是個紀律嚴明的教官。
“10分鐘?”
“你現在還有9分半。”
“靠!”趕緊麻溜爬起來,時瑜沖進了浴室。
頂層公寓樓下是個不小的私家花園,單純晨跑鍛煉的話,也足夠了。
“你是準備每天監督我鍛煉?”看着身旁陪跑的人,時瑜皺着眉頭問。
“如果我有時間的話。”
“我可以自己跑,你去忙你的。”
“我不忙。”
“……”
這年頭元帥都這麽清閑的嗎?時瑜忍不住在內心吐槽。
此時此刻,對于祁暮揚的安排,時瑜還是抱怨居多。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麽非要鍛煉他,直到許久以後,才知道何謂書到用時方恨少。
“今天我要回祁家一趟,”跑着跑着,祁暮揚突然說道。
“嗯,”時瑜一開始還以為是他要把自己也帶回去,但發現沒有後話,所以這是給他報備行蹤?
“十一點前回來,你若有事就打我電話。”
“嗯,”不是時瑜惜字如金,跑了快半小時,他累了,根本不想說話。
而且他們之間的這種互動顯得很詭異,像極了老夫老妻,但他們卻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