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都是瘋子
第二十五章 都是瘋子
除卻烤肉,這是時瑜第一次吃祁暮揚親手做的飯菜。都是些家常,但色香味俱全,并不輸普通小館。
只是剛開始吃沒多久,祁暮揚就被來接他的車子帶走了,說是還有會議要開。
其實早在看到菜肴份量的時候,時瑜心裏就有數了。
祁暮揚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沒時間和自己共進晚餐,他回來,只是為了給他做一頓飯。
“有毒,”時瑜低頭,垂落的劉海遮擋了湛藍的瞳孔,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在心底如藤蔓滋生。
這夜時瑜又夢見了那個女人,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他便更容易被夢魇纏上。沒了睡意的他胡亂耙了耙頭發,走到廚房倒水。
下意識地看了眼祁暮揚的房間,門敞開着,看來今夜他是不會回來了。
第二天回公司,時瑜有些意外地沒有看到幾乎每日來報道的闫卿。
“怎麽,人家不來,你倒是不習慣了?”蘇君堯鄙夷地看着時瑜,吐槽道。
“別胡說,她怎麽了?”闫卿不是這麽容易放棄的人,他擔心出了什麽事。
“據說是領尚那邊有點事要處理,她出國了,應該這幾日都不會來騷擾你。”
“哦,”既然是公司的事,時瑜也就懶得管了。
蘇君堯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拇指大小的金屬塊,放到時瑜面前。
“這是你要的東西,”他将拇指按在金屬塊的表面,周圍有一圈淡藍色的光芒亮起,“能記錄你的即時數據,騙騙那破镯子應該沒什麽問題。”
“這麽快,”時瑜拿起金屬塊,端詳了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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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嫌快?”蘇君堯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是怕你不靠譜,”時瑜糾正。
“我什麽時候不靠譜了?”蘇君堯伸手就準備把東西搶回來,不過時瑜早有準備,及時收了回去,“你準備什麽時候走?”
“你這是巴不得我趕緊走?”時瑜挑眉。
“你不想走了?”這一來一回中,蘇君堯似乎看到了什麽苗頭。
“這事不是說走就能走的,”時瑜搪塞了一句。
“你該不會斯德哥爾摩了吧?”
藍色的眸子微動,時瑜矢口否認:“哪來的斯德哥爾摩?我是看最近局勢緊張,怕出亂子。”
“不是最好,”蘇君堯看着時瑜,有很多話沒說出口,不想把人逼太緊了,“你若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好,謝了,”松了口氣,時瑜正色道,“馮濤在亞塔那邊有消息了嗎?”
“如你所料,他正在跟亞塔一家叫斯利姆的公司接觸,”蘇君堯嘴角一翹,“補充個題外話,這家公司去年還單獨跟我接觸過。”
“哦?想挖人?”時瑜挑眉,這事蘇君堯從沒跟他提過。
“他們的目标大概是我手裏某個專利,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邊聽着蘇君堯的話,時瑜一邊敲着鍵盤,查詢這家叫斯利姆的公司。
“成立了三年,旗下就一個實驗室,一兩個拿得出手的成果,這就是個幌子,”時瑜快速掃了一遍,下了結論。
“你準備怎麽辦?先查背後的正主?”
“不急,等馮濤回來,先聽聽他怎麽說,”摸了摸下巴,時瑜眼中閃過一抹詭谲。
晚上時瑜回到公寓的時候,晚飯已經備好。這種回到家就能吃上熱飯的日子,對上一次,大概是二十年前。
“我的身體已經好了,你也不必麻煩,軍部應該很忙吧?”飯菜很可口,但時瑜不想這樣繼續下去。
他們之間明明只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系,但現在卻變得不那麽純粹了。
“不合胃口?”祁暮揚答非所問。
“你這樣,我不适應,”時瑜低頭。
祁暮揚應該是霸道蠻橫,不講理的,動不動就蹂躏折辱他一番。
像現在這樣的居家好男人,放小說裏就是OOC,是違規!
“怎麽,你有被虐傾向?”男人唇角一勾,眸子變得深邃。
這就對了,這才是他認識的祁暮揚。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睥睨一切。
擦了擦嘴,時瑜從餐桌上起來:“我吃飽了。”
“後天,你生日……”
“我不過生日,”時瑜直接打斷了祁暮揚的話,臉色一沉,轉身回房。
房門要關上的一刻,祁暮揚的手擋住了,推門走了進來。
“你不會連過生日都要管吧?”時瑜白了他一眼。
“過不過生日我不管,但你這些天欠的債,是不是該清一下?”祁暮揚指向他為了提醒時瑜而特意貼在牆上的訓練表。
“……”最近祁暮揚忙得沒時間管他,他自然也樂得清閑,哪裏還會乖乖跟着訓練表鍛煉,“我身體不适。”
“你剛才不是說全好了?”雙手環胸,祁暮揚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剛吃完飯,不适合劇烈運動,”時瑜想把人推出去關門,但手還沒碰到就被一把拉了過去。
從背後抱着他的Omega,男人将薄唇貼在他的耳廓,輕吹着熱氣:“那我們做點不劇烈的運動?”
話語和動作的暧昧讓時瑜耳朵一紅,腦海裏就開始浮現兒童不宜的畫面。男人的信息素有些許逸散在周身,讓時瑜的神經也跟着緊繃起來。
唇瓣貼在時瑜後頸的腺體上輕吻着,大手沿着腰身,穿過胸膛,一路撫上脖頸。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光滑的肌膚,觸感尤為明顯,讓時瑜覺得被觸碰的地方都像是被火燎過般,滾燙的。
男人開始一顆一顆解開他襯衣的扣子,時瑜後背緊貼着那個肌肉虬結的胸膛,溫熱的氣息讓人備受煎熬。
褪下白色的襯衫,精瘦的背脊讓祁暮揚深邃的眼眸有一絲觸動,但他很快就将懷裏的人放開,并輕推了一把。
身子朝前踉跄了兩步,時瑜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身後的人開口:“去把運動服換上,我在樓下等你。”
敢情是真的去運動……
時瑜臉上滾燙,所以他剛才都在想些什麽?
換好衣服下了樓,兩人就在小區的花園裏緩步前行。
“闫卿去了亞塔,你可知道?”祁暮揚打破沉默,突然提起了他的情敵。
“嗯,”時瑜點頭。
“她這個時候被喊回去,是因為闫家不想讓她跟你扯上關系,”他的話直截了當。
蹙眉,時瑜停下腳步,擡頭看着身邊的男人,問:“你的意思是讓我離闫卿遠一點?”
“這不是我的意思,”時瑜語氣裏的不滿,讓祁暮揚聽着刺耳,他沉聲,“闫家是不會讓你進門的。”
聞言,時瑜忍不住嗤之以鼻,他舔了舔下唇,有些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反問:“那又如何?還是說闫家不讓我進門,祁家就會?”
從沒想過對方會這麽一問,祁暮揚也沉默了,他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接不接受是他們的事,要和誰扯上關系是我的事,”祁暮揚的沉默仿佛就是一個答案,時瑜深吸一口氣,邁開步子,從男人身邊越過,“我們只是合作關系。”
“時瑜,”伸手抓住時瑜的胳膊,祁暮揚硬是把人扯了回來,“我們可以不只是合作關系。”
“我希望我們連合作關系都不是,”用力掙開鉗制的手,時瑜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陰晴不定,情緒難以捉摸。
上一秒還是個正常人,下一刻一言不合就開始發瘋。
只是還沒走兩步,人就被拐進了暗處的角落裏。後背撞擊在厚實的牆壁上,疼得時瑜呲牙。
意料之中地,男人欺身而上,将他死死困在雙臂之間,用身高優勢壓迫而下。
“可惜晚了,”危險的氣息在男人周身擴散,半眯的眼眸深邃如淵,沉厚的嗓音就像來自地獄的判決,“你既然去過研究所,也應該知道你已經離不開我了。”
手指撥開頸後的發絲,深沉的夜色下,不久前才被蹂躏過的腺體還微微泛着暗紅,淡淡的果香萦繞不去。
男人自信又自負的話讓時瑜低笑,他擡頭,湛藍色的眸中倒映着那張充滿脅迫意味的面容。
“我知道,怎麽,你要給我一個永标嗎?”他笑問,一臉挑釁。
“你想要永标?”男人唇角揚起,輕舔着時瑜的後頸,啞聲道,“求我标記你,時瑜。”
男人後半句話讓時瑜渾身一顫,眸光漸冷。
男人其實并不在乎永标的是誰,他只是想要讓自己臣服罷了。
身為元帥的他總是高高在上,從沒有人敢這般公然忤逆他。所有的Omega都會乖乖地自己貼過去,不像自己。
“你若敢永标我,我就把腺體挖了,”時瑜的聲音很輕,但足夠讓男人聽得真切,并相信,他是認真的。
“你真是個瘋子,時瑜,”祁暮揚用手掐着他的下颚,低頭看着那雙倔強的藍色眼睛,有些咬牙切齒。
“彼此彼此,”下颚被掐得生疼,但時瑜還是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其實你更喜歡被我蹂躏,對不對?”男人的聲音漸漸變了味,落在脖頸的啃咬也越發用力,牙印處甚至開始微微滲血。
“唔?!”時瑜吃痛地輕哼。
“噓,”男人将手指伸進了時瑜嘴裏,把聲音壓在了喉嚨裏,“別讓巡邏的人聽見了。”
在被夜色掩蓋的花園中,最陰暗不起眼的角落裏,男人将自己深深埋進了時瑜的身體。
舌尖舔舐着懷中人眼角不甘的淚水,鹹澀的味道只會讓男人更加興奮不已,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