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斯德哥爾摩
第二十七章 斯德哥爾摩
Alpha是無法被标記的,哪怕對方是最頂級的S+也做不到。但咬破對方腺體,用自己的信息素紊亂對方體內的信息素受體,倒是可以做到的。
而蘇君堯此刻就是這麽幹的,嘴裏是一股讓人有些惡心的血腥氣。他強忍着腸胃翻攪的痛苦,把自己的信息素全都傾軋進了眼前這個可惡男人的身體裏。
對Alpha而言,不屬于自身的信息素會産生排異反應,發熱頭疼渾身不适那都是事小的,嚴重的還會導致心率失常。
那天在宴會上,蘇君堯就因為不小心看了眼不該看的,被這混蛋咬了一口,整整惡心了他一天一夜。
現在他要讓對方也嘗嘗,被惡心的滋味。
在自己的絕對壓制下,蘇君堯竟然還能有這般淩厲的反擊,這是闫澤禮做夢也沒想到的。以至于他毫無防備地就被這家夥咬了一口。
陌生的信息素透過腺體沖入體內,渾身不自在的感覺讓闫澤禮蹙眉。伸手将咬了就不松口的家夥掰扯下來,閉眼深呼吸,他已經很久沒這麽狼狽過了。
“嘿嘿,”被闫澤禮拉開的蘇君堯腳步有些虛浮,他靠在牆邊,嘴角忍不住咧到了耳根,發出嘿嘿地笑聲,得意非常,“怎麽樣?爽不爽?”
琥珀色的眼眸深沉,闫澤禮伸手掐着蘇君堯的脖子,拇指和食指都深陷入柔軟的皮肉中,咬牙切齒地說道:
“要不,你也試試?”
蘇君堯被掐得呼吸都有些困難,更別說開口反駁,他臉色漲紅,用手拼命拍打着闫澤禮的手臂,想要獲得喘息之機。
只可惜戒指的增幅效果只能維持極短時間,而且後遺症嚴重,他現在就像個洩氣的皮球,渾身無力。
手指稍微用力,闫澤禮把蘇君堯的腦袋掰向一邊,低頭就要一口咬下。只是還沒碰到,對方的身子就一軟,沿着牆壁癱軟了下去。
所幸闫澤禮眼疾手快,把人趕緊撈了回來,看着對方只能無力靠在自己身上的模樣,忍不住嘴角輕扯。
不過還不等闫澤禮嘴角落下,迷糊中的蘇君堯沒抵住胃部翻攪的不适,“嘔”地一聲,把男人昂貴的三件套給毀了個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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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眼深呼吸,闫澤禮強忍着殺人的沖動,揪着蘇君堯的胳膊把人拖走了。
漆黑的越野像曠野裏奔跑的巨獸,在午夜的街道上飛馳。祁暮揚在後座摟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時瑜,聽着他嘴裏含糊不清的呓語。
車載板面上的電子時鐘已經到了11:54,再過幾分鐘今天便算結束。
祁暮揚低頭看了眼懷裏的人,幾分鐘之內怕是醒不過來了。他臉上多少有些無奈,垂眸在時瑜的額頭印下一個吻:“生日快樂,時瑜。”
昏昏沉沉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抓着祁暮揚衣衫的手更緊了些,臉蛋還在胸膛上蹭了兩下,似乎再尋找更舒服的位置。
回到公寓,祁暮揚将人抱進房間,幫時瑜換了睡衣,蓋好被子。
“別走,”轉身時,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擺。
時瑜雙眼微睜,眼底還是一片迷蒙,嘴裏輕聲喃喃:“別丢下我……不要讨厭我……”
轉身抓住時瑜的手,祁暮揚眼神微沉。手稍微向後拉扯,把床上的人拽起,看着那雙半張的湛藍色眸子。
“你把我當成誰了?”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時瑜的雙頰,祁暮揚湊到近前,高挺的鼻梁幾乎要碰上時瑜的,周身氣息逐漸危險。
腦子還在酒精浸泡後的半麻痹狀态的時瑜努力睜開眸子,想要看清眼前人。可眼前仿佛蒙了一層白紗,怎也看不清。
“時瑜,回答我,”手指的力度稍微加重,時瑜原本就有些瘦削的臉龐整個都凹陷了進去,被掐得有些難受了。
被迫微張着嘴,時瑜扭動着腦袋,想要擺脫男人的鉗制。
“你,弄疼我了,”他不滿地控訴。
松開了手,掌心從下巴沿着脖頸下滑,指尖感受着頸動脈傳來的跳動。似乎只要時瑜回答錯誤,這只大手就會将他的脖頸擰斷。
“你可是又在想你的Alpha了?”祁暮揚把人壓在床頭,直接跨在時瑜的身上。
巨大的體格差,讓半醉半醒的時瑜看起來就像要被大灰狼欺負的小綿羊,可憐又無助。
大概是漸漸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樣,時瑜半啓紅唇,喚了一句:“祁暮揚。”
壓在身上的人眸光微斂,掐着脖子的手扶上臉龐,指腹摩挲着唇瓣。
“知道我是誰了?那很好,”男人低頭吻上時瑜的唇,輾轉間把下唇啃得紅腫不堪,嬌豔欲滴。
“不要……”重拾呼吸的時瑜喘着氣,雙手有些無力地推拒占據了自己全部領空的人。
“剛才不是讓我別走,怎麽現在又拒絕?”抓住抵在自己胸前的雙手,将它們扣押在床頭,祁暮揚看着床上滿臉潮紅的人。
“時瑜,認錯了人,是要懲罰的,”男人的另一只手從頸項滑到鎖骨,指尖沿着胸肌的線條逐漸下落,掌心輕按在了薄肌的小腹上。
懲罰二字讓時瑜反射性地身子輕顫,扭動着想要擺脫男人的控制。
“害怕了?”祁暮揚低聲輕笑,“別怕,”他埋首在時瑜的頸窩處,嗅着腺體散發的濃郁果香,“我會好好疼你的,直到把這裏塞得滿滿的。”
柑橘的香甜混合了空氣中的酒氣,莫名也變得有些醉人,就像酒神精心醞釀的果酒,入口醇厚甘甜,後勁凜冽辛辣。
被空氣中交織的信息素沖擊着神經的人不只是祁暮揚,還有本就暈乎乎的時瑜。
失去了思考能力的人,只能遵循着本能的渴望,仿佛不屬于自己的聲音自口中逸出,讓馳騁的男人越發興奮不已。
時瑜覺得自己就像波濤上的孤舟,沉浮不定,似乎下一秒就要被徹底傾覆。
他只得本能地用雙手緊緊抱着祁暮揚,撕裂般的疼痛傳來,讓他禁不住在寬厚的背肌上留下幾道血色的劃痕。
感受着背部的疼痛,祁暮揚咧嘴,笑得肆意張揚。
再次睜眼時,時瑜除了宿醉後的頭疼外,渾身都不舒服,就像被車狠狠在身上碾過般。
一如過往的每一個擁抱後的清晨,祁暮揚早已不知去向。從床上下來,起身到浴室洗去身上的粘膩,即便只是站着,時瑜的腿肚子都還有些發顫。
看着鏡中的自己,肌膚上布滿了各種痕跡,暗紅的,淤青的,甚至還有牙齒咬破的小傷口。
當然他也沒有留手,他記得自己狠狠地咬了祁暮揚的肩膀幾口,還把他的後背抓了好幾道。
只是對于這種不吃虧,時瑜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和祁暮揚之間的關系正在朝着越來越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斯德哥爾摩,”時瑜嘴裏喃喃,想起了當初蘇君堯取笑他的話。
他這是被虐上瘾了?還是沉醉在了單純的感官享樂裏?
時瑜,你怕不是瘋了。
等時瑜回到翔天,已經是下午,辦公桌上堆滿了還待處理的文件。
只是沒多久,他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說孩子走丢了,讓他去認領。時瑜先是一愣,還以為是詐騙電話,直到他聽見章憶安用稚嫩的聲音喊他:“時爸爸。”
時瑜趕到警察局,莫名被負責的民警苦口婆心地教育了一番,才把章憶安領了出來。
民警說章憶安的電話手表裏就只有兩個聯系方式,一個是章書喬的,一個就是他的。章書喬一直打不通,于是就退而求其次,找了他。
嘗試了幾次,章書喬的電話确實處于無法接通的狀态,時瑜無奈,只能把孩子先帶回辦公室。
“安安,你怎麽一個人跑出來了?”
“爸爸的實驗室太無聊了,我就想到外面走走,沒想到……”章憶安嘟着嘴,聲音越來越小,看來也自知理虧。
時瑜見狀嘆了口氣,也不忍心再責備什麽,畢竟不是自己孩子。
“不過爸爸說得沒錯,時爸爸真的也在這裏,太好了!”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馬上就進入到了見到時瑜的興奮狀态裏。
“你爸爸跟你說了我在這裏?”時瑜心中一凜。
“嗯,不過爸爸說你很忙,所以不能來找你玩,”說到這裏,他又撅起嘴。
“所以你就跑到學校外面,找了個警察叔叔,讓他來找我?”時瑜把章憶安隐藏的小心思都猜了個七七八八,真是人小鬼大。
“對不起,時爸爸,”被一語中的的章憶安立馬低頭道歉,認錯态度十分良好,讓時瑜根本不忍心開罵,“安安,就是太想見你了。”
“我知道安安想我,但是你這樣一個人跑出來太危險,下次不可以了,知道嗎?”揉了揉章憶安的腦袋,時瑜頓覺帶娃不易。
一個多小時後章書喬的電話終于接通了,時瑜讓他到翔天接人。
“抱歉,時先生,又給你添麻煩了,”一進門,章書喬就是一臉歉意。
“安安沒事就好,不過下次你得找人看好他,”時瑜提醒。
“我會的,”拉過章憶安低聲訓斥了兩句,章書喬看向時瑜,問道,“你什麽時候下班,等會兒我請你吃個飯。”
“還有一個多小時吧,”時瑜看了眼屏幕上的時間,并沒有拒絕。
“那我先帶安安到樓下找個地方坐着,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沒事,你們可以在這裏休息一下,剛好我有個會,”說着,時瑜稍微收拾了兩份文件,就直接出了辦公室。
不過時瑜并沒有像他所言那般去開會,而是直接下樓進了安保辦公室,站在了CCTV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