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喜歡你的味道
第二十九章 我喜歡你的味道
沒站穩的時瑜摔在了浴室地板上,硌得骨頭生疼,他擡頭看向祁暮揚,忍不住發飙,吼了回去:“祁暮揚,你又發什麽瘋?!”
“怎麽,你聞不到?”居高臨下地看着時瑜,深棕色的瞳仁裏全是嫌棄。
見對方誓言旦旦,時瑜也不禁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除了有些許汗味,似乎還隐約多了點木質的味道。
時瑜瞳孔微縮,這是信息素的味道,很淡,淡到他幾乎沒有察覺,應該是觸碰間不經意沾上的。
“看來你聞到了,”一把抓過旁邊的噴淋頭,“不是對Alpha的信息素特別敏感嗎?對他的就無所謂?”
“你別亂說,章書喬他有孩子,你沒看見?”時瑜知道他必須反駁,不然祁暮揚只會更瘋。
這事蹊跷,他今天有肢體接觸的Alpha又不是章書喬一個,怎麽就沾上了?而且在祁暮揚告知前,他竟然全然不覺。
“對啊,他都有Omega了,你卻還要貼上去,當個第三者也沒關系嗎?”捏着手中的噴淋頭,祁暮揚上前,把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的時瑜,用身體優勢又壓了回去。
“我跟他沒關系!”什麽清奇的腦回路,時瑜恨不得撬開祁暮揚腦殼,看看裏面是不是被塞了一坨漿糊。
“既然沒關系,那就趕緊洗幹淨,”沒有再給時瑜辯駁的機會,祁暮揚壓下了開關,微燙的水嘩啦啦地落在時瑜身上,從頭淋到腳。
“唔?!”小臂上那一片擦傷接觸熱水後,瞬間就像被火燎般劇痛難忍,“不要,疼!”
護着手臂轉過身去背對水流,時瑜疼得眼尾都紅了,淚水混在水裏往下流淌。條件反射地想用手捂住傷口,可是只要一碰就疼得倒吸冷氣。
他只能虛護着,受傷的手臂疼得一直打顫,整個人蜷縮在了角落裏。
“知道疼了?”将噴頭安放回原位,卻并沒有關閉。彎腰把時瑜從地上拉起來,水流把祁暮揚自己也澆透了。
“你個瘋子,”時瑜說得咬牙切齒,但哭紅的眼尾在祁暮揚看來,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而像是欲擒故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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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時瑜手上的手臂擡起,摁在牆上,祁暮揚朝着傷口的位置輕輕吹着氣。淡淡的清涼稍微緩和了灼痛感,時瑜緊蹙的眉頭也舒展了些許。
“我不喜歡你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他說得霸道,低頭就把時瑜想要反駁的話全堵在喉嚨裏。
只是幾個呼吸,時瑜就被親得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整個身子都軟綿綿地靠在牆上,僅靠被高舉的雙手勉強支撐。
屬于祁暮揚的信息素霸道又熱烈,就像夏日席卷的熱浪,不給人絲毫喘/息的機會。
但偏偏時瑜的身體卻本能地渴望着,腺體不由自主地就開始逸散出柑橘的芬芳,在狹小的淋浴間裏,水霧蒸騰之間,變得愈發濃烈醇厚。
時瑜不知道衣服是何時被褪盡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抱進浴缸裏的,他只是閉上眼睛,本能地想要纏住身邊這個男人。
趴伏在男人的肩頭,時瑜紅唇微啓,輕喘着。臉上是被情谷欠浸沒的潮紅,湛藍的眼眸一片迷離。
他下意識地尋找着男人信息素的來源,伸出舌頭試探性地舔了一下。
“你個小妖精,”腺體的刺激讓祁暮揚身體一顫,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圈着腰肢的手臂收緊,把懷裏的人抱得更加嚴絲合縫。
浴缸裏的水不停晃動着,波濤翻湧,不時就會從邊緣溢出,嘩嘩水聲此起彼伏。
“時瑜?!”男人的後脖頸傳來刺痛,他的Omega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我喜歡這個味道,”舌尖舔着剛剛自己烙下的齒痕,沉浸在情谷欠裏的時瑜像極了酒醉的人。
“以後都是你的,”這像是夢中呓語般的話讓男人心情愉悅,他在時瑜的頸動脈上用力落下一個鮮紅的記號,就像蓋章的承諾。
之前每次的糾纏過後,時瑜第二日醒來時,都只剩他一人。祁暮揚就像個始亂終棄的渣男般,天亮了,就銷聲匿跡,只留時瑜一人扶腰難受。
但今日,時瑜是被熱醒的。祁暮揚一直把他抱在懷裏,兩人肌膚貼合處早已汗濕,熱得不行。
對時瑜而言,祁暮揚就像個巨大的火爐,夏季讓人避之不及。
把自己從被子裏解救出來,涼風灌入,時瑜感覺舒爽了些。他擡手,發現小臂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完畢,用紗布纏好。
他發現祁暮揚着實是個讓人苦笑不得的人,做事從來都是一個巴掌,再給一個甜棗,也從不問對方願不願意接受。
時瑜想把壓在自己腰上的鐵臂拿開,好起身洗漱,但他剛動,身後的人就又把手收得更緊些。讓他覺得自己活像個大號抱枕。
“你今天不用去軍部?”時瑜知道他醒了,于是問道。
“不急,”男人的聲音帶着清晨的慵懶,臉在時瑜的後頸輕蹭着,直到淡淡的柑橘香氣傳出,才滿意地勾起唇角。
“這次和亞塔的事就算告一段落了?”時瑜對時事的認知僅限于新聞報道。
“怎麽,你還希望真打起來?”
仿佛懲罰性地輕咬了一口腺體,時瑜悶哼了一聲。
“自然是不希望,”除了想發國難財的奸商和軍火商,大概沒有幾個正常商人希望看到戰争,“若戰争開始,你會把我也帶去嗎?”
“你想跟我上戰場?”男人心頭微動,目光揉進了一縷情愫。
“你若想,那我想與不想都不重要吧?”語氣中有些自嘲,他在祁暮揚的面前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
“不會有那一天的,”祁暮揚吻着他的後頸,輕聲說道。
時瑜沒有追問,祁暮揚所說的那一天,指的到底是不會有戰争,還是不會帶他一起去。
雖然這個世界從沒有一日迎來過真正徹底的和平,但生活在和平國度的時瑜,一直都覺得戰争離自己很遠,直到他遇上祁暮揚。
警局的人主動到了翔天給時瑜錄口供,完事時已經到了中午。
跑到蘇君堯實驗室想要約飯,卻發現那人還在滿頭苦幹,不知道搗鼓着什麽。
“你這是什麽東西?”時瑜看着蘇君堯手裏正在組裝的一個戒指模樣的東西,問道。
“增幅器,”蘇君堯不疑有他,順口就回答了。
“Alpha的信息素增幅器?”時瑜一點就通。
“只要是信息素都可以,”蘇君堯補充了一句,然後才擡頭,似乎現在才意識到實驗室裏多了個人,“你怎麽來了?”
“給我也弄一個?”看着蘇君堯手上的小玩意,時瑜有了興致,“不過你為什麽突然弄這玩意?”
“對付一個混蛋,”提起某人,蘇君堯不禁磨起了後槽牙。
“混蛋?誰啊?”看見蘇君堯難得一副吃癟的樣子,時瑜的興致更高了。
之前蘇君堯和闫澤禮的兩次見面,時瑜都錯開了,自然是完全不知曉。
“闫卿她哥。”
“闫卿的哥哥,說說看?”時瑜更好奇了。
“沒什麽可說的,就一個眼睛長腦袋上的混蛋,”似乎是時瑜的話讓蘇君堯回想起了某些不堪的畫面,他驀地耳根子一紅。
蘇君堯剛罵完不久後,時瑜拉他出去吃午飯時,就偏偏碰上這個眼睛長腦袋上的混蛋。
兩人剛在餐廳坐下沒多久,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不請自來。金絲眼鏡後的眸子銳利如鷹,被盯着的兩人瞬間壓力倍增。
與祁暮揚那種野獸般的蠻橫霸道不同,這個男人的感覺更像是伺機而動的毒蛇般陰冷狡詐。
“我可以坐下嗎?”臉上挂着一抹淡笑,男人的目光直勾勾落在時瑜的身上,連眼尾都沒瞧向蘇君堯。
“闫澤禮,你跑來幹什麽?”蘇君堯反射性地就要跳起來趕人,這裏大庭廣衆的,他不怕。
“可以嗎?”完全沒有理會在一旁聒噪的蘇君堯,闫澤禮只是注視着時瑜詢問。
“坐吧,闫總找我有事?”該來的躲不掉,時瑜伸手請男人坐下。
“時瑜,你別理他,這就是個……”蘇君堯剛指向闫澤禮,罵人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抓住了。
“噓,”闫澤禮将蘇君堯的手壓下,扣在自己大腿上,淩厲的目光掃過去,僅用嘴型說了一句:等會兒再陪你玩。
“……?!”蘇君堯一臉怒不可遏,想要抽手,卻發現對方就跟鐵鉗子似的,紋絲不動。
誰特麽要跟你玩,看老子怎麽收拾你!蘇君堯一咬牙就準備試試新改良增幅器的威力。
“蘇君堯,你讓他說,”時瑜察覺到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但他不想讓蘇君堯就這樣破壞他們的談話。
“你比我想象中要更優秀一些,”上下打量着時瑜,闫澤禮沒有掩飾眼底的欣賞。
“但這種優秀怕還入不得闫家的法眼吧,”時瑜不是自謙,只是陳述事實。闫澤禮就像蘇君堯所說的,是個眼睛長頭頂上的人。
“想要入闫家法眼,那太難了,”闫澤禮笑着搖頭,拿起桌上的玻璃杯,輕輕搖晃着裏面紅色的液體,“你們從先天上就不足,後天再如何努力也沒用。”
闫澤禮的話說得刺耳,可謂毫不留情面。但這些對于在商場打拼了數年的時瑜而言,算不得什麽。
“闫澤禮,你才先天不足,你全家都先天不足!”但整天只知道泡實驗室搞研究的蘇君堯沒有那麽深的城府,也沒有那麽好的度量,聞言立馬就起身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