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惱羞成怒
第四十三章 惱羞成怒
今夜帝國軍部開了場歷時數小時的緊急會議,結束後身心俱疲的祁暮揚才拿起手機。
本想問問時瑜有沒有聽話按計劃鍛煉,但一開機就看見了手镯發出的緊急信號。
從座位上蹭地起身,突如其來的氣場把周圍還未離開的大佬們都吓了一跳。剛張口,還來不及詢問,祁暮揚就一陣風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回到公寓,沖進時瑜的房間,祁暮揚看見的是半躺在床上熟睡的時瑜。若不是手镯的報警聲沒有停下,他都會以為人只是睡着了。
“時瑜!”他上前搖了搖對方的肩膀,人沒有轉醒的跡象,但卻讓祁暮揚發現了鏈接在後頸腺體上的儲存器。
“該死!”
将那玩意拔下來,低頭一看,上面已經灌滿了整整10毫升的信息素,這特麽是不要命了?
祁暮揚臉色鐵青,抱起時瑜就往外走,路上還給宋陵打了電話。
“你掉頭回研究所,我現在帶時瑜過去,他把自己的信息素抽空了。”
“什麽?你對他做了什麽?”宋陵差點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少廢話!”直接挂了電話,祁暮揚一腳油門踩下,黑色越野箭矢般飛了出去。
10分鐘後,祁暮揚抱着仍舊昏迷不醒的時瑜進了研究所。看着懷裏的人面色越來越蒼白,他不禁加快了腳步。
站在監護室外,透過玻璃看着裏面那個被接上了各種儀器的人,祁暮揚的臉緊繃着,眸中的寒光足以冰封一切。
“怎麽樣?”見宋陵帶着手下人出來,祁暮揚問道。
“發現的及時,沒什麽大礙,”将口罩摘下,宋陵的表情有些複雜,“我看見腺體那裏有針孔,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從口袋裏掏出那個儲存器遞給宋陵,祁暮揚聲音低沉:“我回去就看見這玩意插在上面。”
“他自己插的?”宋陵顯然感到十分意外,“為什麽?”
說實話,宋陵起初以為是祁暮揚幹的。畢竟抽取信息素比把人帶在身邊方便多了。
“我要知道為什麽,他還能躺這?”像是被觸動了某條神經,祁暮揚脾氣瞬間上來,捏着手裏的儲存器就想砸了。
但手舉過頭頂,他又遲疑,最後還是無力地放了下來,心裏憋着的火無處宣洩。
他真的不知道嗎?
“行吧,等他醒了再說,”宋陵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會找人看着的,你先回去。”
“我在這裏等他醒來,”深吸一口氣,祁暮揚壓下心中的翻湧。
“他起碼得明天才能醒過來,你陪着也沒用,還妨礙他們工作,”宋陵想趕人,因為祁暮揚的低氣壓,跟在他身後的幾個年輕研究員都被壓得面色發白。
看了眼宋陵身後低頭瑟縮的幾人,祁暮揚無奈地只能妥協。
翌日一早,章書喬剛走到校門外,就看見了等在路邊的黑色越野車。
還沒等他搞清楚是怎麽回事,祁暮揚就下車,徑直朝他走來,二話不說直接一拳揍在了他的臉頰上。
力道之大,讓章書喬這個一米八的大高個都被揍飛了幾米遠,跌坐在地上。校門附近的人不少都是一聲驚呼,連門衛都被吸引了過來。
幾人想要上前阻攔,祁暮揚取下墨鏡,環視一周,淡淡開口:“私人恩怨,別插手。”
看清了這個高大男人的面容,不少人都不禁掩嘴,軍神的名號在低聲的議論中此起彼伏。甚至有人拿起手機開始拍照攝像,但祁暮揚根本就沒在意。
“你什麽意思?”用手指擦掉嘴角的血跡,章書喬從地上有些踉跄地起來,怒瞪對方。
“那儲存器是不是你給他的?”這種東西市面上根本沒有流通,時瑜身邊能弄到手的人也就那麽幾個,而章書喬是嫌疑最大的。
“是又如何?”章書喬扯了扯嘴角想要冷笑,但牽扯了面部的傷,讓他疼得呲牙。
“那我就沒揍錯人,”說着祁暮揚大步上前,掄起一拳就繼續砸了下去。
章書喬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但面對強大如祁暮揚的對手,根本沒有還手能力,只能一味挨打。
周圍看着的人也沒有誰敢真的上前制止,畢竟誰不知道軍神的名號,上去不是等于送菜嗎?
三四拳下去,祁暮揚似乎氣稍微順了些,暫時停了手。他是想要教訓章書喬,但還沒打算在大庭廣衆之下把人打死。
已經鼻青臉腫的章書喬被身後的保安攙扶着勉強站起來,目光殺意盡露,嗤笑一聲:“他想離開,讓你惱羞成怒了?”
“看來我還打輕了,”眸子一眯,祁暮揚又準備上前。
此時不知道是誰報了警,幾個警察出現,及時拉住了祁暮揚。
“元帥,冷靜,”其中一人勸道,“有話好好說,這影響不好。”
“我沒什麽可跟他說的,”身子左右甩了幾下,把幾個上前勸阻的警察甩開,祁暮揚踏前一步,對章書喬說道,“他昨天差點就腺體受損了,若再有下次,我保證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你說什麽?”章書喬沒有在意祁暮揚的死亡威脅,反而是前半句把他驚到了。
“你給我離他遠點,”祁暮揚根本沒打算和他解釋什麽,轉頭就回到了越野上,開車離開。
幾個警察想要阻攔也來不及,只能回頭找章書喬。
“我們帶你去驗傷,之後的事回警局再說。”
“不用了,”章書喬擺了擺手,“我不追究。”
研究所的監護室內,時瑜緩緩轉醒。周圍陌生的環境,大量的監護儀器和刺鼻的消毒水氣味,讓時瑜立刻意識到了不妙。
“醒了?”宋陵正在檢查儀器數據,回頭就看見時瑜睜開了眼,“感覺怎麽樣?”
“還好,就是有些累,”就像是負重跑了十公裏那般的疲累,手腳仿佛都不屬于自己了。
“你倒是厲害,敢直接把那玩意紮自己身上,”宋陵的語氣裏更多的是責備,“你差點就把腺體毀了,知道嗎?”
表情一怔,時瑜确實沒想過會有如此眼中的後果,“我沒想過會這麽嚴重,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我倒沒事,你最好想想等會兒怎麽跟那個人解釋,”宋陵搖了搖頭。
想起祁暮揚,時瑜用腳趾頭都能猜到他會有多生氣。
他低頭捏緊了被褥,試探性地問道:“他昨天心情是不是很糟?”
“不糟,那哪能叫糟,”宋陵勾起嘴角,“那是差點把我幾個手下生吞活剝了。”
“難為你們了,”時瑜露出一抹苦笑,“他現在人呢?”
“不知道,昨夜被我趕回去了,到現在還沒出現,”看了眼手表,已經快十點了。
宋陵也有些納悶,以他昨天的緊張程度,還以為會一大早就出現的。
這是生氣了?時瑜心裏猜測。但随即又搖頭,即便是生氣,祁暮揚也不是會生悶氣的人,他一定會讓自己知道他生氣了。
等宋陵給時瑜檢查完後,祁暮揚才出現在病房外。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剛進門就逮住了宋陵問道:“怎麽樣?”
“沒事,指标基本正常,下午就能回去了,”宋陵在病歷上刷刷寫了幾行字,臨走前叮囑了一句,“你別太兇了。”
沒有回答,祁暮揚在宋陵離開後關上了房門,然後走到床邊。
時瑜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甚至沒能在周身的氣場中感受到他的情緒,但越是平靜,他越是不安。這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沉寂和壓抑。
男人在床邊坐下,從衣服口袋裏掏出那個儲存器放在床頭的櫃子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時瑜搶先開了口。
“哦,那是怎樣的?”擡起眸子,祁暮揚直視時瑜的雙眼,深邃的目光仿佛要将他貫穿。
“我……”被祁暮揚這般看着,時瑜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總不能說因為聽了祁暮軒的話,他莫名地就想要試試。有了這玩意,即便他哪天真的離開了,對祁暮揚而言也不會再造成任何影響。
“怎麽,你不是要解釋?”蹙眉,祁暮揚等了片刻都沒有等來對方的辯解。
“我就是好奇,試了一下,”時瑜不敢再與他對視,心虛地低下頭。
“好奇?”祁暮揚捏緊的拳頭因為極力忍耐而微微顫抖,“因為好奇你差點把自己都搭進去了,你知不知道?!”
有些憤恨地抓過一旁的儲存器,塞進時瑜的手裏,然後抓起他的手。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男人有些咬牙切齒,眼底全是瀕臨崩潰邊緣的瘋狂。
“你真的要試,不應該紮自己,”他抓着時瑜的手伸到自己頸後,“你應該往這裏紮!”
“祁暮揚你是不是瘋了!”時瑜吓得趕緊縮松了手,儲存器直接掉落在地上。
“瘋的人是你,時瑜!”他的眼睛有些發紅,壓抑在爆發邊緣的怒火讓他變得暴躁,大手伸向時瑜的脖頸,似乎下一秒就要将那細長的頸項掐斷。
時瑜忍不住想要後退,但躺在床上的他無路可退。
祁暮揚的手定格在了半空,最後還是收了回去。他直起身子,背過去,深呼吸。
“你先好好休息,下午我再接你出院,”說完,也不能時瑜回應,他就徑直走了出去。
不知道為何,看着祁暮揚離去的背影,時瑜覺得胸口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