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小棠?小棠!”

季晏棠猛然從回憶裏驚醒,他迷茫地擡起頭,季成決正看着他,“想什麽呢那麽投入,我叫你好幾聲都聽不見。”

季晏棠搖搖頭,含糊地說:“沒什麽。”

季成決眯起眼睛狐疑地打量着季晏棠,但他也沒說什麽,而是轉移話題,說道:“這周回家一趟吧,從你回國你就沒怎麽回過幾次家。”

“我回不回家也沒什麽關系吧。”

“小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會回去的。”季晏棠不想和季成決在這件事上起争執,他現在沒心思想家裏的事,腦袋裏來來回回反反複複都是陳南樹獨身站在雪地中的場景。

這個該死的陳南樹,都多少年了還不讓人安生!

季晏棠在心裏憤憤地罵着無辜的陳南樹,越想越煩躁,他對季成決說道:“送我回家吧。”

季成決偏頭看了眼,“不是說想吃小巴黎的牛排?”

季晏棠将頭抵在窗玻璃上,悶聲說:“我又不想吃了,我想回家。”

季成決沒再多問,方向盤一轉,車頭就朝反方向開去。

季晏棠又在家窩了一天,晚上的時候宋冉心約他出去玩,正好他心情煩悶,便同意了。

簡單收拾下季晏棠就出了門,宋冉心的車就停在樓下,他上了車看見宋冉心臉上戴了個超大墨鏡,幾乎能蓋住她的半張臉。

“自己開車來的?不怕被媒體拍到?”

宋冉心哼哼道:“放心,作為一個十八線小糊豆才沒人注意我。”

季晏棠對宋冉心的自嘲行為抱以一笑,宋冉心和周洋都是他在國際學校念書時認識的,而宋冉心家裏和季家也有很多合作,關系自是很好。

宋冉心作為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前兩年抽了風非要逐夢演藝圈,家裏砸了不少錢,但依舊沒砸出什麽水花,畢竟紅不紅的多半也要看運氣,而宋冉心對于逐夢演藝圈的熱情也消退了不少,這陣子都沒去拍戲,閑賦在家紙醉金迷。

宋冉心帶季晏棠去了她朋友開的夜店玩,他們到的時候卡座已經坐了不少人,有頭有臉的富二代,娛樂圈當紅小生,眼熟的不眼熟的,反正一塊兒玩很快就能熟絡起來。

“喲,這不是季少嗎,什麽風把您吹來了?”胡安睿侃道。

季晏棠眉毛輕挑,反問:“我不能來?”

“能,怎麽不能。”胡安睿拍了拍旁邊的座位,“快坐。”

季晏棠也不客氣,就勢坐下,胡安睿湊了過來接着說:“我聽說你和季成決要訂婚了,這是背着他出來玩的?”

季晏棠皺着眉頭,有點不高興,“我還用得着背着他出來,我想去哪去哪,他管不着。”

“喲,夠硬氣啊!”

周圍人開始起哄,所有人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季晏棠和季成決訂婚的事說不準已經成為他們的談資好幾天了。

宋冉心把季晏棠往身邊攬,“別和他們一般見識,他們就是閑的喜歡八卦。”

“我沒事。”季晏棠說着仰頭幹了一杯酒下去。

很快衆人對季晏棠的注意力就轉移到別的地方上去了,季晏棠仍舊悶頭喝酒,連着喝了幾杯,也不知誰叫了幾個模特過來。女的美男的帥,嘴又甜會說話,逗的胡安瑞那幾個人傻錢多的富二代笑的合不攏嘴。

“季少,一個人喝酒啊。”一個穿着砍袖長相硬朗帥氣的男生坐在了季晏棠身邊。

季晏棠看了眼那人,第一反應就是這人不冷嗎,穿這麽少。

季晏棠不搭腔對方也不生氣,反而熱情地給他倒起酒來,“我叫沈清,和冉心姐是一個公司的。季少剛回國沒多久吧,還适應嗎?”

“嗯。”季晏棠淡淡應了聲,他不瞎,沈清的示好已經很明顯了,只要他想,随時可以帶人走。

沈清看上去二十出頭,很有少年的清爽感,熱情,體貼,知道自己的魅力點在哪還很會展示,和這樣的人待在一塊兒誰都舒心。

沈清開始用腿碰他,季晏棠沒躲開,這給了沈清很大的鼓勵,當沈清整個人都貼上來時,季晏棠看着他的臉,心裏想的卻是另一個人。

季晏棠把沈清推到了一邊,沈清沒防備,整個人都撞在了桌子上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所有人都回頭看發生了什麽,季晏棠站起身留下一句我先走了就離開了。

出門叫了車,沒往家的方向開,反而朝着另一個離家很遠的地方開去。

路上宋冉心打來電話問他抽什麽風,季晏棠也不知道自己抽的什麽風,只怪那害人的男狐貍千不該萬不該出現在他面前。

車子停在陳南樹家樓下,季晏棠再一次踏進亂糟糟的筒子樓,上樓,敲門,沒人應,季晏棠以為陳南樹燒暈過去,着急的直拍門。

結果沒拍出來陳南樹,反而把隔壁鄰居驚動,隔壁住着一個網瘾大叔,季晏棠吵着他打游戲,他語氣很沖地嚷嚷:“別敲了,人不在。”

季晏棠:“他去哪了?”

“還能去哪,上班呗,問那廢話。”網瘾大叔罵罵咧咧回了屋,門砰的一聲關上,季晏棠很生氣,不是生大叔的氣,而是生陳南樹的氣。

病成那樣不在家好好休息還跑回去上班,真是想錢想瘋了!

小飯館就在陳南樹家附近,季晏棠沒走幾步就到了,他透過透明玻璃往裏看,陳南樹果然在裏面。

這個點小飯館很熱鬧,很多下班的人路過都會進來吃個晚飯,陳南樹忙着端盤子都沒注意到季晏棠進來。

“樹哥,來客人了,你去點餐吧,這桌我送就好。”白瑤接過陳南樹手裏的餐盤說道。

“好。”陳南樹拿着菜單往窗邊走,在看見那人是季晏棠後他愣了下,很快露出一個驚喜的笑臉,“小北,你,你怎麽來了?”

等來的是季晏棠的臭臉,“路過,餓了進來吃口飯。”

“你吃什麽,我請你。”

“哼。”季晏棠冷哼,“用不着。”

他看着陳南樹慘白的臉色,氣就不打一處來,他語氣刻薄又尖酸,“生病了還跑來端盤子,也不知道戴個口罩,把顧客傳染了怎麽辦?”

周圍有客人聽到季晏棠說的話,當即驚恐地回頭看,陳南樹窘迫地直擺手,“我,我沒有傳染病。”

季晏棠看着陳南樹窘迫的好笑模樣心裏莫名舒坦,他笑吟吟地說:“你有沒有誰知道呢?”

季晏棠旁邊一圈的客人都跑了,陳南樹束手無策,尴尬地立在原地,“小北……”

季晏棠笑的很開心,欺負陳南樹讓他格外爽,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注意到這邊情況的白瑤跑了過來。

“樹哥,咋的了,怎麽人都走了啊?”

“抱歉,是我的錯。”陳南樹很愧疚地說道。

“咋的就是你的錯啦,到底怎麽了啊?”白瑤看看陳南樹,又看看季晏棠,她認出這人來,不就是今早去陳南樹家的人麽,“樹哥,你朋友來啦。”

不等陳南樹回答季晏棠就搶話道:“不是朋友。”

白瑤:“啊?”

季晏棠漫不經心地說:“是債主哦。”

白瑤焦急地問:“樹哥,你欠人錢啦?”

季晏棠:“對,他欠我六十萬的人情債呢。”

陳南樹手指蜷縮,窘迫的耳尖都紅了。

季晏棠輕輕敲了敲桌面,忽然起了玩樂的心思,他擡起腳沿着陳南樹的腿蹭了蹭,“該怎麽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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