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對不起,我下次盡量輕點

第四十八章 對不起,我下次盡量輕點

把紀單帶回東宮,顧君麟便立即讓人去請大夫,自己則是留在床邊幫紀單擦汗端茶。

看得一旁的玄淨滿臉怨氣。

該死的,他的小殿下這麽久,從未給他擦過汗,如今竟如此照顧這個臭小子,氣死他了氣死他了。某人站在角落裏咬着帕子暗想道。

然,顧君麟此時一心在紀單身上,并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

不一會,陳公公便匆匆帶着太醫進來。

“殿下,王太醫來了。”

顧君麟回眸,只見一個留着山羊胡子的太醫快步從外面進來。

他忙給太醫挪了個地方:“王太醫,你快給他瞧瞧,可有傷及內裏。”

“好。”

太醫絲毫不敢耽擱,放下醫箱便拿出剪刀,小心翼翼地把紀單屁股上的碎布剪開,一點一點取下已經和他屁股肉黏合的碎布。

紀單疼得嗷嗷直叫,連說輕點。

王太醫卻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一邊取布一邊道:“紀公子,這碎布若不及時取下,怕是要與你的傷口黏合了,皆是更是麻煩,你且先忍忍。”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屁股上的碎布才全數取下。

此時,紀單頭上的汗混着鼻涕和眼淚,打濕了整個枕頭。

見王太醫停手,他以為痛苦已離他而去,誰知王太醫又道了句:“紀公子,接下來老臣要幫你清洗傷口,方便上藥,你再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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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來得及準備好,那刺痛感已經落在他的屁股上。

“啊啊啊啊!!!”

紀單撕心裂肺的慘叫瞬間聲響徹整個東宮。

又半盞茶的功夫後……

紀單虛脫地趴在顧君麟的床上,一臉生無可戀。

顧君麟看着好友如此受折磨,于心不忍,嘆氣上前幫他擦了擦額頭的汗:“你說你也是,平日裏那麽能言善辯,怎的今日像啞巴了似的,你若多辯解兩句,也不至于吃這個苦。”

“我辯解了。”紀單滿臉委屈。

這顧君麟就不明白了:“那父皇為何還對你動刑?”

紀單無辜地怼着手指:“還不是那個袁玮眼光太毒辣,我不過是說了一句謊話,就給他看出來了。”

“所以,那毒蠍子……”

“我放的。”

“……”

他就說,紀單從小滑頭,怎麽可能願意吃啞巴虧,原來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

只不過……

“你怎會有毒蠍子?”他不解地問:“難道你真是在西院屋後抓的?”

“這倒不是,其實……”

他舔了舔唇,微微支着身子湊到顧君麟耳旁,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一清二楚。

聽完,顧君麟一臉震驚地看着眼前的紀單。

“難怪,難怪了,我就說他怎會去的這麽巧,原來是去給你解圍的。”

只是這厮裝的太深,方才他竟未看出一丁點破綻。

他這二皇兄,當真是個千年的狐貍。

想着,他又擡眸叮囑床上的人:“紀單,我可把壞話說在前頭,我二皇兄這人可不好招惹,往後你沒事離他遠些,他那些花花腸子可不同旁人,就你這個腦子,怕是被他騙了還幫他數錢呢。”

“可是……我覺得,二殿下挺好的啊。”

話音剛落,顧君麟的手已經伸到了他額頭上。

他下意識地向後縮了一下:“殿下,你幹嘛?”

顧君麟滿臉凝重:“我懷疑方才侍衛失手,傷了你的頭。”

紀單:“……”

殿下,最近你真的越來越過分了。

不過話說回來,二殿下,當真有那麽可怕嗎?

紀單腦海中緩緩浮現一張妖媚好看的臉龐。

二殿下分明是個好人啊。

紀單暗暗想着。

——

紀單在東宮躺了一會,紀家的人就匆匆來把他擡了回去,紀老将軍一路罵一路哭,活生生像紀單已經被杖斃了一般。

送走紀單,顧君麟才松了一口氣。

這一松懈,他才發現,他的屁股似乎有些濕濕的,可是他左扭右扭,硬是瞧不見自己的屁股發生了什麽事,只能喊玄淨幫他看。

正在看書的玄淨漫不經心擡眸,目光觸及他拱起的屁股時,臉瞬間黑了。

猛地站起:“殿下!”

顧君麟被吓了一跳:“怎,怎麽了?”

緊接着他臀部一痛,屁股後的濕潤感更明顯了。

玄淨二話不說,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他身旁,把他攔腰抱起,快步走回床邊,小心翼翼讓他趴在床上。

便扒他身上的衣服邊念叨:“你傷口裂開了都感覺不到嗎?”

“傷口?”他激動的起身,臀部又傳來一陣刺痛:“嘶……”

“趴好,別動。”玄淨伸手把他按在床上,窸窸窣窣地給他脫衣服:“早知如此,就不該讓你去什麽學堂。”

“我不去,誰救紀單?”

那好歹是跟他一起長大的兄弟,兄弟有難,他豈能坐視不理?

玄淨沒好氣瞥了他一眼:“你二皇兄不是去了?”

“我二皇兄心思難測,平日裏除了對我與大皇兄,對他人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誰知道他今日為何會突然出手。”他小聲嘟囔道。

早知二皇兄去,他就不去了。

正想着,臀部突然一涼,回頭一看,發現玄淨已把他脫了個精光,那吹彈可破的小屁股上鮮血淋漓,看着讓人頭皮發麻。

顧君麟瞬間紅了眼眶:“怎會這麽嚴重,我不會要死了吧。”

“不許胡說。”

他哽咽了一下,看着玄淨小心翼翼對着他的小屁股蛋忙活,問:“小師叔,昨夜你到底對我做什麽了?”

玄淨動作僵了一下。

“……對不起。”好一會,才紅着臉憋出一句:“下次我輕點。”

“你還敢有下次?”顧君麟開始哭唧唧。

他一哭,玄淨便亂了分寸,忙過來好生哄着:“沒有下次,沒有下次,殿下你別哭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麟兒……”

哄着哄着,又親在一處。

陳公公送走太醫,本想折回向顧君麟禀報,卻在珠簾外看到了這一幕,瞬間石化在門口。

随後默默退了出去。

心中暗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

鬧了紀單那件事後,學堂便得到了幾日的安寧。

畢竟顧君麟、紀單、魏離歌幾人都因身上有傷,沒去學堂,再加上紀單這件事後,皇帝怕再生事端,便派了侍衛在學堂內巡邏。

學子們心生畏懼,自然也就安分了許多。

然而,在皇宮這種地方,安寧永遠只是假象,鬥争才是皇宮的精華所在。

因為,受傷的幾位大佬,都陸續痊愈了……

一大早,東宮寝殿中。

玄淨仔細幫顧君麟穿着衣服:“殿下,你身上的紗布才拆下來,當真要去學堂嗎?”

“當然要去。”某殿下握拳望天:“我可是聽說了,魏離歌的毒也解得差不多了,按照他的性子,他一定會迫不及待的去學堂結交權貴,我絕不會讓他有這個機會的。”

玄淨卻不以為然:“不過是區區一個魏離歌,殿下何須為他如此大費周章。”

這話就像一盆冷水,把顧君麟的熱情澆的一點不剩。

他沒好氣地扯過自己的衣裳,胡亂整理:“因為本殿下睚眦必報,可以了吧?”

說罷便對外面喊:“陳公公,備最好的轎攆。”

“是。”外面的陳公公應着。

他扣了好一會腰封,如何都扣不上,眼見他要扣急眼了,玄淨無奈接過他手中的腰封,調整好才繼續纏上。

嘴裏不忘念叨:“不過是去學堂而已,要那麽好的轎攆作甚?”

“當然是為了報複魏離歌啊。”他井井有條地推理:“我猜,魏離歌今日一定想出風頭,按照他那花孔雀般的性子,肯定不會放過轎攆這麽好的炫耀之物,我就是要把他壓下去,讓他知道,誰才是這個皇宮裏真正的主子。”

玄淨神色逐漸不悅,喃喃自語:“魏離歌魏離歌,又是魏離歌……”

顧君麟沒聽真确,下意識問:“你方才說什麽?”

“沒什麽。”玄淨恍然回神,理了理他的袍子:“衣裳整理好了。”

顧君麟對着鏡子轉了一圈,确實整齊好看。

“那我們走吧。”他拉起玄淨的手,快步往外頭走了出去。

玄淨在東宮居住幾日,兩人在宮中所做的那些事,東宮的侍從們都已心知肚明,見顧君麟牽着玄淨的手出來,倒也習以為常。

兩人上了轎攆,便一路朝學堂的方向前進。

剛到學堂門口,便碰上了同樣剛下馬車的魏離歌。

不得不說,顧君麟對魏離歌的了解是相當透徹,今日魏離歌确實選了最好的轎攆出行,如果他不用太子專用的轎攆,指不定真的會輸給對方。

剛下轎攆,魏離歌就看到金燦燦的一臺轎攆擡過來,當他看清轎攆上的人時,臉便黑了大半。

顧君麟剛下來,他就上前道:“都說宮中提倡節儉,就連皇帝陛下平日裏都節衣縮食,殿下只是來一趟學堂,便花費如此人力物力,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

這厮竟不向自己行禮?

顧君麟有些不悅,卻沒說什麽,只淡淡瞥了一眼他身後的豪華轎攆:“堂弟來京城避難,用度卻絲毫不縮減,本宮也很是驚訝。”

“這轎攆是陛下特意為微臣準備的,微臣不用,豈不是浪費他老人家的一番好意?”

言下之意:你爹寵的我,關我屁事?

“巧了,本宮的轎攆亦是禦賜之物,平日裏本不太用,只是瞧它在東宮擱置太久,怕外人忘了它的模樣,這才帶他出來透透風。”

言下之意:我這個才叫寵愛,你算雞兒?

魏離歌臉上的笑差點沒挂住,強擠出一抹笑容:“想不到,殿下還有這般伶俐口才,當真是讓微臣刮目相看。”

顧君麟亦咬牙切齒:“彼此彼此啊。”

兩人四目相對,宛如天雷勾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正當兩人用眼神厮殺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要上課了,你們到底進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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