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補習日常

補習日常

連着幾天,謝然都很準時的到沈家報道,姐弟倆的作業質量和速度也因此得以直線上升。沈稚絞盡腦汁都做不出來的題,謝然只是看遍題目就能寫下答案和步驟,很難不讓人羨慕他的小腦袋瓜是怎麽長的。

“采訪一下”,她握着筆伸到謝然面前充當話筒,“謝然同學,你以甩第二名40多分獲得年級第一是什麽感受?”

謝然心如止水毫無波瀾,“沒感受。”

“那我換個方法問你,要是你被反超40多分你會是什麽感覺?”

“沒感覺”,謝然殘忍地在習題集上打上紅叉,“盡力了就好。上課認真聽講,多背多做,你也可以。”

小時候如果能拿獎狀的話,蘇箐就會帶他回老宅顯擺也會多看他幾眼。

現在,他的努力不再浪費在毫無意義的事或人上。

“我不可以,你是不可複刻的,謝謝大神的教導”,在這個連出版社都開始出學霸秘籍的時代,有一份好的學習資料絕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客氣”,謝然看了眼時鐘,回去監督沈榆英語默寫。

當然,他們之間的學習氛圍也不總是那麽和諧。

沈稚學了兩個小時後就不想動腦子了,人一懶就會有歪心思,她掏出手機咔嚓兩下照給包伊寧,一分鐘過去了沒有回應,她又轉發到沒有班主任的班群裏,群裏立馬有人把答案發了過來。

沈稚拿着現成的答案筆下生風,十分鐘解決了一張要耗費一個小時的卷子,然後去玩手機。等謝老師回來,她理直氣壯,“我做完了,休息一會兒吧。”

“嗯。”

沈稚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謝然看了眼她的試卷,試卷上的字只能算得上是工整,有幾個字的尾筆往上翹起。

等她回來,謝然遮住答案,問叼着木勺吃冰淇淋的某人,“輔助線為什麽畫在這裏?”

沈稚磨蹭了五分鐘想不出來,梗着脖子承認自己不會做。

謝然忽略她的虛張聲勢也沒有批評她抄作業的行為,而是給她講了一遍。。

這時,桌上的手機嗡嗡響起。

“喂?”

包包中氣十足,“我才看到消息,等會兒發給你,化學試卷要嗎剛出爐的。”

“不用!”

沈稚趕忙挂了電話心虛地瞄了謝然一眼,臉蹭地紅了。謝然面無表情,指尖有節奏地輕敲着書本,細聽還有點歡快,果然在嘲笑她!

她只是犯了每個高中生都會犯的錯!

“我就是對對答案而已!”

“嗯,你有不懂可以問我,我比她學習好。”

沈稚恨不得遁地逃跑,謝老師這幾天忙完她忙沈榆,忙完沈榆又忙她,沒有抱怨過什麽,然而她抄作業的行為如同亵渎了謝老師的勞動成果。

“謝老師那你對這個題怎麽看?”

沈稚雄赳赳氣昂昂把試卷往他面前一放,發出不小的碰撞聲,整個人都湊了過來,謝然迅速向後仰了仰。

蓬松的長發掃過他的胸口,因為在家随意地穿着□□熊睡衣,他甚至能看清她脖子上的血管,白嫩修長的脖頸下......

謝然的眼神飛快挪開,喉結快速滾動了兩下不小心被嗆到。

嗆的很嚴重,臉都紅了,然後穩了穩心神,強撐着幫她講題。

沈聽完解題思路,苦惱地坐回去,“你講了好幾遍我還是不懂的話,會不會真是智商的問題?”

“努力可以彌補”,謝然沒有否認,她似乎很苦惱,頭頂的黑發都炸了起來。

沈稚不理了理發絲,繼續和學習死磕。

勞逸結合很重要,為獎勵沈榆這幾天夜以繼日的趕作業,謝然同意跟他出去打籃球。

“小榆,你哪個朋友在這裏?”

沈稚看着門上閃耀的幾個大字,市裏最好私立中學,連牌匾都是金黃金黃的。

沈榆指了指警衛室裏走出來的男孩,“盛辛,這學校就他家的,他幫忙找場地最方便。”

男孩和沈榆擊掌,兩顆小虎若隐若現,“姐姐好啊,我叫了好幾個人過來一起玩兒。”

室內運動場很寬敞,足足有八塊籃球場,地板亮的反光,謝然和沈榆熱身下場,沈稚便坐在看臺上玩手機,她在玩最近很火的打僵屍的游戲,打到關鍵的地方,肩膀被人戳了一下。

戳人的陳憑還沒說話,他旁邊的人先開了口,“好巧啊沈稚。”

“好巧”,沈稚指了指籃球場,“我弟弟和謝然來這裏打球,你們學校環境設施真不錯。”

“光環境好有什麽用,單論升學率就能被一中甩出一條街”,柯諒行拉着陳憑坐到她旁邊的椅子,接着說:“這個給你,什麽時候開學?”

“謝謝”,沈稚接過遞來的飲料,“後天,你們呢?”

陳憑把擋在中間的柯諒行的腦袋按到一邊,“比你們遲一個星期,你們高二的寒假作業能不能給我一份,我有用。”

“沒問題啊,你微信上發我要什麽,你才初二啊,要這些做什麽?”

“我有用,柯諒行,換個座位。”

“不換。”

“你是不是有病。”

注意到謝然又一次沒有進球走神,沈榆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是陳憑,叫他一起來玩吧。”

謝然不可聞的皺了皺眉頭,“嗯,我休息一下。”

陳憑和沈稚在聊着什麽,還有柯諒行臉上的笑容隔着半個球場都能看到,又刺眼又醜陋。

“別動不動就說我有病,你怎麽總是發火狼心狗肺不識好人心.....”,在陳憑要撕爛他的嘴前,柯諒行感到後腦勺隐隐發涼,“憑哥,你是不是背地裏罵我挺狠的?”

“滾!”

沈稚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感覺一座大山攔住的光線。

謝然站在柯諒行面前冷眼相看,淡然的手心向上伸到離他臉兩厘米的地方。

“還錢。”

沈稚:“”

柯諒行:“我欠你?”

“前晚,你吐在我鞋子上。”

柯諒行臉一黑,猛地站了起來,沈稚毫不懷疑如果面前有張桌子他會直接把桌子劈碎。

“是你把我推進花壇裏的?!”

他只記得喝醉後好像遇見什麽人,之後就斷片了,等被凍醒他整個都躺在花壇裏,只有腳在外面,身上還有多處擦傷。

“我沒推,你自己進去的,我有你栽進去的照片。”

謝然補充道:“很搞笑。”

“你!”

柯諒行半天說不出一個詞,咬牙切齒道:“五百夠了吧,照片删了。”

謝然:“五百是洗鞋費,照片另算。”

“你!!”

沈稚咬住下唇怕笑出聲,眼睛裏閃爍着看好戲的光芒,百年不見的大場面,兩個家裏富的流油的人,在大庭廣衆之下為了張照片争吵不止險些大打出手...她都替柯諒行尴尬。

“要不咱們來打場比賽,一千做賭注怎麽樣?”

“好。”

“陳憑不會打,我們還缺一人。”

“我讓嚴冬過來。”

嚴冬一聽要和謝然對打,二話不說就趕了過來,誓要把謝然打的跪地求饒,空前的鬥志高漲。他平時看起來挺不着調,打籃球确實很厲害,身高和力量就像天生為競技運動而生,而且他很清楚謝然的弱點,一直讓人防着不讓他投籃。

沈榆沖到嚴冬身前想搶球,被高出十多厘米的嚴冬撞飛,謝然反應迅速地飛身護住他,但撞擊力太大兩人一起被掀了出去。

看臺上的沈稚坐不住了,放下拍照的手機跑了下去,“有沒有受傷?”

謝然扶起沈榆,“沒事。”

沈榆甩甩手,“我沒事,謝然哥護着我呢。”

兩人又重新回到球場上。

比賽結束,謝然隊以10分之差輸了比賽。

柯諒行把贏得一千塊給了陳憑。

沈稚這時才發現謝然的手腕被擦破了皮,腫了一塊,“你受傷了怎麽不說,去我家消毒處理一下吧。”

謝然點了點頭。

罪魁禍首毫無自知的走過來攬住謝然,喜滋滋地說:“走吃燒烤去,我請客!”

柯諒行戲谑道:“可惜了,你的鞋子不能洗了。”

謝然吐出兩個字,“捐了。”

柯諒行:“...你給我快點把照片删了!”

謝然當着他的面删了一張,“我還有20多張,你要嗎?”

柯諒行:“......”

回到家幫謝然處理好傷處已經十二點了,沈稚便留他過夜。

“好了,這幾天盡量不要碰水,再給你處理幾次傷我都快成專家了”,沈稚收拾好藥盒,忍不住好奇,“你真的還有柯諒行的照片?”

會在第一時間存別人糗照的人,她認識的人中一只手就能數得過來,林慕魚存是為了時不時威脅利誘一番,包伊寧存是為了時不時拿出來笑一笑,都有歪理。

謝然實話實說,“沒有。”

沈稚噗嗤一笑:“你騙人還挺像那麽回事。”

“他太得瑟了。”

謝然會打趣別人是她沒有想到的,好像之前高高在上,什麽都不在意的學神變得有些煙火氣了。

笑過後她又有些心疼,摔出去這麽遠只是在謝然手臂上留下一小塊擦傷和青痕。

在他家裏,到底經歷了多可怕的事情才會形成滿身青紫?

謝然不說,她便當作不知道,也不想以最大的惡意去猜測些有的沒的,可還是想窺探藏在層層疑惑下的真相。

她想知道謝然的一切。

謝然要在這裏過夜,秉持着友好的待客之道,她自然要收出客房來,讓他不用和睡相難看的沈榆擠。”

“沒想到你還會做這些”,幫她拉着棉被的一角。

沈爸爸是物流公司老板和水泥供應商,書房裏擺着四五個寫着“Q市十大傑出青年”獎牌,年收入上百萬。

在其他同等地位的人家裏少說要有兩三個固定幫傭,沈家有阿姨卻不固定,只有出席重要的場合才會請司機過來。

別人只能從沈稚買東西不看價格,穿着精致時尚,背昂貴的名牌包窺見她家境不菲。

“我會做的多着呢”,沈稚裝好被子和謝然拉着兩角抖了抖,“客房沒有單獨的洗漱間,你可以去沈榆房間或者是二樓的公共洗漱間,洗漱用品我放桌子上了。”

她說完又從沈榆房間裏翻出一套海綿寶阿波睡衣,“你有穿睡衣的習慣嗎,可能有點小。”

“謝謝。”

“那就...晚安了,明天見。”

“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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