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第18章

第 18 章

陳雪青是被胸口的一陣壓迫感給弄醒的,她迷糊中睜開眼,陌生的床頂和滿目的紅色,好一會她才想起來這裏是陛下的寝殿,昨日她已經同陛下成婚了。

然而昨夜她才發現…陛下卻是個女子。

陳雪青看着趴在她胸前毛茸茸的腦袋,蒼梧手腳并用地摟着她就趴在她身上睡得正香,俨然将她當成了枕頭。

“陛下,醒醒。”

“時辰不早了,醒醒。”

蒼梧被晃醒了,還以為是玉蟬叫她起來上朝。

她還沒睡夠,閉着眼睛不肯起:“玉蟬,朕再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陛下,今日不用上朝。”

“不用上朝?那叫朕做什麽。”蒼梧聽到不用上朝就放心地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讓自己睡過去。

陳雪青感受着腹部搭上來的腿壓在身上的重量,掙紮了片刻還是算了讓她搭着吧,想來皇帝姑父去世之後她一個人也孤獨太久了。

蒼梧再次醒來是真的睡醒了,只覺得睡飽了覺渾身都順暢。

身旁的陳雪青還在睡,她悄悄起身掀開床幔下了床,走時還順手帶走了床尾放着的裹胸衣。

“玉蟬、玉蟬。”

“诶,奴婢在。”

玉蟬早就在外間等着了,先前殿內一直沒動靜她也不敢貿然進來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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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朕更衣。”

玉蟬這時候才發現她裹胸衣是解下來的,頓時大驚失色:“陛下,這是怎麽回事!”

“昨夜一時不慎被皇後發現了身份。”蒼梧尴尬地摸了摸腦袋,“那些部署都撤了吧,日後不用瞞着皇後了。”

“啊?”玉蟬驚叫一聲立刻捂住嘴,“怎麽會叫娘娘發現了?”

蒼梧哪裏好意思說自己被陳雪青按在床上扯了衣裳這才暴露了身份,揮揮手道:“這就不要再提了。”

“娘娘是否會将此事…?”

“不必擔心,皇後信得過。”

“是,奴婢曉得。”

玉蟬站在蒼梧身後幫她穿衣裳,陳雪青不知何時醒了就坐在床邊支着下巴看着。

纖細白皙,像玉人兒一般泛着瑩潤的光澤。

前凸後翹,腰細腿長,每一處都生得恰到好處。

真是賞心悅目。

裹胸衣的扣子一顆一顆扣好,圓領袍穿上,一切風景都隐藏在男子寬大的袍子之下。

“陛下就沒想過以女裝示人嗎?”

“嗯?”蒼梧這才發現陳雪青早就已經醒了,她方才換衣裳的場景也被她盡收眼底,臉蛋一下就爬上緋色。

“表姐醒了怎麽不叫朕?”

陳雪青赤腳下了床自在地伸了個懶腰:“當然是叫陛下給迷住了。”

“表姐,別胡說。”

“陛下,臣妾說真的,您為何不以女裝示人?您可是皇室唯一的子嗣。”

蒼梧伸手将頸邊的玉扣扣上:“表姐你忘了嗎?皇室雖只有朕一人,但是還有一個攝政王府,若是朕女子的身份暴露,那些本就對朕不滿意的大臣立刻就會跪在宮門口要朕禪位于攝政王,朕不能将父皇的江山拱手讓人。”

陳雪青腦海中浮現出攝政王的身影和他冰冷威嚴的眼神,這個人軍功卓着乃天縱奇才,關鍵是老王爺和先帝一同打天下,他還名正言順,的确是個莫大的威脅。

“陛下,依臣妾看,要麽就找攝政王借種、唔唔、”

陳雪青話還沒說完就被蒼梧沖上來捂住了嘴巴:“噓。”

“陛下、娘娘,奴婢來取元帕。”

陳雪青後背驚出一身冷汗,原來竟是宮裏的嬷嬷不知什麽時候來了殿外候着,若是方才的話被外人聽着了可就不得了了。

蒼梧給玉蟬使了個眼色,玉蟬立刻機靈地回道:“嬷嬷,陛下和娘娘還未起身,勞你候上片刻,我去取了交給你。”

那嬷嬷哪裏敢對玉蟬不敬,當即笑着回道:“有勞玉蟬姐姐了。”

“陛下這元帕怎麽辦?臣妾咬了手指塗點血在上面?”

陳雪青說完就要去咬自己的手指,這新婚夜沒有元帕她無法交差啊。

蒼梧眼疾手快一把握住陳雪青的手不讓她咬:“诶,咬手指做什麽,這血又不一樣,一眼就看出來了。”

“話本子裏不都是這麽說的嗎?”

“此時朕早有安排,表姐不需操心。”蒼梧握着她的手仔細看了看,纖纖玉指、嫩如蔥管,“這麽美的手若是傷了,朕可是會心疼的。”

“…”看着蒼梧眼中的笑意,陳雪青臉不争氣地紅了,饒是知道對方是女子,面對她這般溫柔小意的模樣和美麗的臉,她還是胸口狠狠跳動了幾下。

難怪這麽多年這般男身女相也沒人懷疑陛下的身份,這體貼女子、甜言蜜語,風流倜傥的模樣簡直手到擒來。

玉蟬取出早就準備好的假的元帕出去交給了嬷嬷交差,床榻上鋪着的那個收起來拿去銷毀。

帝後大婚是舉國同慶的大事,作為皇帝也難得有了幾天清閑的日子。

蒼梧帶着陳雪青在宮中四處游玩,還将自己養在宮裏的禦貓們介紹給她,很快宮裏的人都知道皇後極為得寵。

新婚第三日是新婦回門的日子,皇後自然不用像尋常婦人那般回娘家,都是寧國公府的人來宮中拜見皇後。

劉氏進宮剛見到陳雪青眼睛就酸了,倒是還記着禮儀要跪下:“臣婦拜見皇後娘娘。”

陳雪青立刻走過去将劉氏扶起:“母親免禮。”

劉氏擦幹眼淚将陳雪青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又一遍:“娘娘這幾日在宮裏過得可好?”

“母親哭什麽,女兒在宮裏自然是極好的。”

陳雪青在得知陛下是女兒身之後便完全沒了自己已經出嫁的感覺,直到今日母親進宮來看她她才陡然回過神來,原來她已經出嫁了,不再是閨閣中無憂無慮的小女兒了。

“陛下待你可好?”

“當然,陛下的性子您還不了解嗎?她待女兒當然好。”

“陛下待你好臣婦這便放心了。”劉氏環顧四周湊到陳雪青耳邊,“這幾日房事如何?陛下待你可溫柔?”

陳雪青頓時覺得尴尬起來,這幾日她和陛下同床共枕,但是都是被陛下當成個枕頭緊緊摟着。

她故作嬌羞地回答:“自然、自然溫柔的。”

“娘娘,切記,一定要在采選之前懷上子嗣,等後宮充盈起來陛下陪你的日子可就不多了。”

劉氏深知還有幾家女子準備進宮,她們家世和陳雪青都不相上下,到時候陛下為了權衡必然要在妃子之間端水,屆時誰先生下皇子誰才是贏了。

如今何時生下皇子這事可不是自己能做決定的了,陳雪青越想越覺得陛下挖了個大坑給她跳,而她為了和薛斐的未來也就那麽傻乎乎跳了。

陳雪青匆忙地點點頭:“母親別說這些了,這幾日家中可還好?懷信可有惹父親生氣?”

劉氏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和陳雪青抱怨起陳懷信來:“這個混小子要跟着商隊去西域玩上些日子,說是順便去探望自己的一個什麽摯友。”

西域、摯友,陳雪青頓時反應過來陳懷信要去見的人就是薛斐。

“是、是嗎?”她假裝不在意地随口問了一句,“他何時在西域還有朋友了?”

“一個去西域投軍的小子,先前還來過府上,好像是姓薛。”

真的是薛斐。

陳雪青一想到薛斐便覺得連表面的平靜都難以維持。

“他想去便叫他去吧,他也不小了能照顧好自己。”

“西域邊境這般危險,若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家裏去給他收屍都趕不上,不成不成。”

劉氏一聽頓時不冷靜了,兒行千裏母擔憂,她當真是放心不下。

“母親,他也老大不小了,您別總是将他當成孩子一般在手心捧着,他還能這輩子都要您護着不成?”

劉氏共生育了四個孩子,先前一兒一女早已成家,陳雪青和陳懷信是時隔多年之後生的雙生兒女,老來子又是龍鳳胎自然兩個都是當眼珠子疼,偏偏兩個孩子一個比一個頑皮,沒一個叫她省心的。

“兄長像他這麽大的時候都在軍中立功了,懷信無心功名非要經商,祖父總是說他不務正業,但是他若是替陛下将大乾與西域的商道給打通了,也是大功一件,日後說出去也是光耀門楣的大好事。”

陳雪青知道陳懷信名下的商行其中就有陛下的扶持,往來西域和洛都路途遙遠想要通商并不容易,陳懷信一直都在為陛下做事。

劉氏一聽便覺着陳懷信每日瞎折騰也是在做正事,語氣間也軟和了:“罷了罷了,随他去吧,等他成婚了我也算是交了差了。”

陳雪青和劉氏說了許久的體己話,直到有人前來催促了劉氏才依依不舍地走了,臨走時還不忘叮囑陳雪青要早些懷上子嗣。

蒼梧送走了寧國公和舅舅就來看望陳雪青,陳雪青靠在貴妃榻上看話本子,走近了看便能發現她眼眶紅紅的,應當是方才哭過。

她擡手示意宮人都出去,很快殿內就空了。

“表姐這是怎麽了?”

陳雪青扔下手中的話本子撲進蒼梧懷中:“陛下,你何時才能有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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