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第21章

第 21 章

蒼梧被扯住了腳腕掙脫不開,她向後蹬踹試圖甩開水中的人。

奈何江水卸去了大半的力量,她掙脫了幾下也掙脫不開,在水下多時她已經有些要窒息。

上方游來的身影,靠近了蒼梧才認出來是屹川。

屹川自然是看到了水中的水鬼,水鬼是經過特殊訓練極為擅長潛水憋氣的殺手,他拔出腰間障刀便一刀抹了那人的脖子。

鮮血從脖頸處噴湧而出,霎時間将周圍的水都染渾了,本就渾濁的江水此時更加難以看清。

水下悄無聲息又冒出來許多水鬼,屹川一把将蒼梧推開,做了個向上的手勢示意她先游上岸,這些水鬼交給他來處理。

蒼梧自知自己已經閉氣到了極限,若是再在水中待下去,她怕是直接被溺死。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屹川,屹川看懂了她的手勢點點頭,轉身間又踹開一個試圖來抓蒼梧的人。

來不及耽誤,蒼梧手腳并用向上游,可是她方才被那水鬼向水下扯了許久,此時離水面還有相當的一部分距離。

胸腔處傳來一陣陣刺痛,腦子變得遲鈍,就連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劃水的手臂變得沉重。

不能就這麽死了,蒼梧幾乎是憑着身體的本能繼續劃水,但是她真的太累了。

意識消散前,她恍惚間看到一個身影正奮力向她游來。

祁夜阆風自認下水救人的速度還算快,但是跳進水中才發現水中也埋伏着人,就是幾個争鬥間小皇帝就被拖入了水下。

等他脫開身之時,蒼梧已經漂浮在水中全然失去了意識。

他胸口一緊,奮力游過去将蒼梧攬進懷中,轉頭就向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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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應了先帝要好好輔佐蒼梧,若是讓她就這麽丢了性命,他死後也無顏再見先帝。

直到人露出水面祁夜阆風才狠狠呼吸了一口氣,饒是他在水下閉氣那麽久也有點吃不消。

蒼梧軟軟地癱在他懷中,唇色蒼白,整個人了無生氣的模樣讓祁夜阆風心中一慌。

“陛下!陛下!”

“陛下別睡!”

祁夜阆風将蒼梧平放在草地上,輕輕拍了拍她的臉,手移開她的臉就軟軟地歪向了一邊。

顯然是失去了意識。

祁夜阆風伸手摸了摸脖頸。

還好,還有生機。

他雙手交疊在蒼梧胸前有規律的按壓,試圖将嗆進去的水擠壓出來。

前來救駕的人很快将船上和水下的賊人都制服,除了部分活口,其餘的人都屠殺殆盡。

屹川和程洛等人也都圍到了蒼梧身邊。

“陛下!”

“陛下您醒醒!”

周圍的人越圍越多,明顯地感覺到空氣變得不好了起來。

“都散開。”

攝政王低沉的聲音響起,人群立刻疏散開來。

祁夜阆風看着蒼梧蒼白的臉,捏開她的嘴俯下身去給她渡氣,渡了幾口氣之後又繼續按壓。

蒼梧,你給我醒醒。

他一邊按壓,一邊觀察蒼梧的臉色,心中慢慢開始慌了,額間都滲出細汗。

再一次渡氣結束之後,祁夜阆風手臂酸痛仍舊是不放棄繼續按壓: “蒼梧,你給我醒過來。”

人群中有人看着蒼梧仍舊未清醒開始議論紛紛。

“陛下怕是兇多吉少。”

“若是陛下沒了,這皇位誰來繼承。”

“屹川,誰再敢胡亂議論,本王命你殺無赦。”

祁夜阆風冰冷的視線掃過人群,人群立刻鴉雀無聲,屹川抽出橫刀大有誰再開口便命喪當場的架勢。

“蒼梧,醒醒。”

“陛下,您醒醒。”

似乎是聽到了衆人的呼喊,昏迷中的蒼梧斷斷續續咳出一汪水,随後眼睛迷糊地掀開一條縫。

入目便是祁夜阆風渾身濕透的樣子,他眼中慌張的神色還未褪。

意識逐漸回籠,蒼梧這才想起來她方才從船上意外落水,誰知水底竟然埋伏着人試圖殺她。

就在她以為自己将死之時,看到是的祁夜阆風向她游來的身影。

祁夜阆風狠狠地松了口氣将她扶起: “陛下,你終于醒了。”

幸好,幸好她沒事。

“陛下醒了!”

“陛下終于醒了!”

緊張的氛圍散去,人群開始發出歡呼的聲音。

“嗚嗚嗚,阆風哥哥,朕差點兒以為自己活不成了。”

蒼梧驚魂未定,滿腦子都是在水下時的窒息感和瀕死之時的絕望。

除了恐懼,她心中只剩劫後餘生的慶幸。若是今日她溺水而亡,她又沒有子嗣,整個皇室便會絕後,父皇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便會拱手讓人。

她摟着祁夜阆風的脖子整個人都埋在他胸前,身子被風一吹忍不住地開始發抖。

“冷。”

祁夜阆風聞言将蒼梧摟得更緊了一些。

“陛下,禦攆即刻就到。”

“嗯。”蒼梧輕輕應了一聲,眼睛一閉就失去了意識,軟軟地倒在他懷中。

“陛下陛下!”

祁夜阆風握着蒼梧的肩膀晃了晃,不由分說抱起她就走。

“立刻回宮,屹川去請神醫,在陛下寝宮候着。”

“是。”

祁夜阆風抱着蒼梧一路跑,上了禦攆。

陳雪青方才還在和一群姑娘放紙鳶,聽到有人禀報說陛下落水生死未蔔吓得差點昏死過去。她趕緊叫人将各家車夫叫來将在場的小姐接回家就立刻趕了過來。

看到蒼梧昏迷在攝政王懷中,驚得臉色大變險些腿軟,幸好身邊的婢女扶住了她。

“陛下,陛下沒事吧”

“娘娘莫要擔心,陛下無事,現在當務之急是給陛下換身衣裳,以防感染了風寒。”

祁夜阆風的手剛要解開蒼梧的腰帶就聽到陳雪青的驚叫: “王爺!”

他的手一頓: “娘娘何事”

“王爺也全身濕透,還是盡快去更衣吧,陛下就交給本宮。”

陳雪青心中慌亂,面上仍舊強裝鎮靜,她不能讓攝政王發現陛下的秘密。

“若是王爺為了救陛下染了病,想必陛下醒來也會自責的。”

祁夜阆風思索片刻收回了手: “那陛下便交給娘娘了。”

“本宮會照顧好陛下。”

直到攝政王掀開簾子下了禦攆,陳雪青才覺得狠狠松了口氣。

她顧不得旁的,将簾子掩好之後便迅速将蒼梧身上濕透的衣裳盡數褪下,裹胸衣吸滿了水緊緊裹在身上,連呼吸都不順暢。

這裹胸衣是決計不能再穿了,陳雪青幫蒼梧換了身衣裳,随後用厚實的披風将她裹了個嚴嚴實實,只要不碰她的胸口,一般看不出端倪。

禦攆一路駛進皇宮,在皇帝寝殿前停下。

“陛下。”知道蒼梧出宮一趟竟然落水昏迷的玉蟬看到被抱下禦攆的蒼梧眼眶一熱就落下淚來, “陛下,您這是怎麽了”

祁夜阆風将蒼梧放在床榻之上蓋上被子,早就守在這裏的空青立刻就搭上她的手腕診脈。

見空青許久未說話,玉蟬心中愈發慌亂: “空青大人,陛下怎麽樣了”

“空青,陛下的身體,有話大可直說。”

“陛下的身子大體無礙,只是嗆水昏迷,肺部有輕微損傷,加上受涼邪風入體感染了風寒,修養些時日便可。”

聽了空青的話,衆人這才放下心來,既然他都說了無礙,那定然是沒什麽事了。

空青寫了藥方交給玉蟬,叮囑她熬藥的手法,餘光中瞧見攝政王的發絲還有些濡濕: “王爺也落了水,臣為您把脈。”

祁夜阆風伸出手: “有勞神醫。”

空青診完脈便拿出濕帕子将手裏裏外外仔細擦拭: “王爺身體健壯并無大礙,喝一副驅寒的湯藥即可。”

“本王知道了。”祁夜阆風确定小皇帝平安無事之後便起身打算離開, “娘娘,臣還要去提審刺客,這便告退。”

有空青在,小皇帝定能安全無虞,他雖擔憂她的身子,但是如今的當務之急在于揪出這場刺殺的幕後主使。

這群刺客竟然能提前埋伏在剛修建好的船上和水下,而他們登船又實屬臨時起意,這朝中定是有人裏應外合。

“有勞王爺,王爺慢走。”

衆人離開後,陳雪青不放心一直留在寝宮照顧蒼梧,雖然喂了湯藥,到了後半夜蒼梧還是迷迷糊糊發起熱來。

“熱…”

微弱的哼唧聲吵醒了陳雪青,她支起身靠近蒼梧。

“好熱…”

“水…”

陳雪青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的熱度讓她一驚: “好燙。”

“玉蟬,玉蟬,快端水來,陛下發熱了。”

睡在偏殿的玉蟬本就睡得淺,一聽到皇後的聲音就從榻上驚醒: “奴婢這就來。”

玉蟬先是給蒼梧喂了幾杯溫水,又拿帕子濕了水擰幹給她擦身子。

“這寝衣都濕透了,快給陛下換一身。”

“是,娘娘。”

玉蟬給蒼梧換衣裳的功夫,空青也已經趕到。

雖然是半夜被叫來,他依舊是衣衫整潔的模樣,未見絲毫慌亂。

“陛下只是發熱,無事,喝一副藥褪熱便好。”

“可是,這麽燒不會燒出什麽問題吧”陳雪青不放心,人哪能經得起這麽燒。

“用濕帕子擦拭頸窩,腋窩可幫助褪熱。”

“好,本宮記下了。”陳雪青半夜忙活了許久,此時也困乏得很,她按着腫脹的額頭, “請神醫去偏殿休息吧。”

這人還沒好,還是将神醫留在寝殿方便些。

蒼梧被灌了藥,玉蟬又一直幫她擦拭身子,一個時辰多些就褪了熱,醒了片刻又迷迷糊糊睡了。

她這一病就是好些日子都沒能下床,早朝都停了半月有餘。

祁夜阆風來探病瞧她不是暈暈乎乎地睡着就是病恹恹地躺着,他主動将政事全都接了過來讓小皇帝好好休養。

“咳咳咳,”

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祁夜阆風眉心一皺端起手邊的杯子遞過去: “陛下這身子未免太弱了些,依臣看還是日後勤勉習武,将身子練得結實一些免得一點小小的風寒都能将陛下擊倒了。”

蒼梧将杯子中的水一飲而盡,幹啞的喉嚨終于好受一些。她落水後生了一場大病,其他都好得七七八八了,就是這咳嗽久不見好,整日湯藥補品喝了一大堆。

蒼梧哭喪着臉: “攝政王還是饒了朕吧,朕可比不上你那般壯實。”

她近日趁着病了仔細地策劃了借種的方案,待她養好了身子就要立刻實行計劃,早日誕下子嗣。

經過這一次的刺殺落水險些喪命之後,她總算是有一些緊張感,皇室無人,她若是出任何意外,她們東方家可就是要絕後了。

蒼梧借着喝茶的空隙悄悄擡起眼睛偷瞄祁夜阆風,陽光打在他英俊的側臉上,整個人如同下凡的神祇。

“陛下”祁夜阆風瞧她在發呆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陛下在想什麽這般出神”

“啊”蒼梧回過神做賊心虛地移開目光, “朕這不是在想子嗣的事情出了神嘛哈哈哈哈。”

“子嗣太傅又來催促陛下了”

“啊是是是,太傅隔幾日便要問朕可有消息,催得朕都不敢見他。”

“太傅他老人家也是為陛下考慮,儲君乃國之根本,陛下若是沒有子嗣大臣們也不放心。”

“那…攝政王也贊同朕早日有子嗣”蒼梧看着祁夜阆風的眼睛,很是關注他的想法。

“那是自然,皇室僅有陛下一人,若是陛下有個三長兩短,這連個繼位的人都沒有。”

說就說,咒朕出事作甚。

“那朕定當加把勁,争取早日為皇室開枝散葉。”

蒼梧盯着祁夜阆風的鼻子,鼻梁高挺,鼻如懸膽,是書上說的那種容易懷上子嗣的鼻子。

既然你贊同朕早日有子嗣,那朕就當你同意朕向你借種了。

病中這些日子政事都被祁夜阆風接過去處理了,蒼梧每日躺着無事便在腦子裏暗自琢磨這事兒。

先前她畏懼祁夜阆風的原因主要是擔心他知道這孩子有他們二人的血統會野心膨脹取而代之,但是血緣乃是雙刃劍,就算他将來取而代之,孩子身上有一半她的血脈,也算是他們東方家的延續了。

總好過一個和他毫無關系的孩子,直接被他斬草除根了。

當然,她內心裏是絕計不承認那日溺水,絕望之時和死裏逃生之時看到的都是他的臉,讓她心中有些怪異的感覺罷了。

這種感覺她總結為一種對救命恩人的短暫依賴。

“陛下嘴怎麽了”

祁夜阆風看着小皇帝紅着臉摸着唇傻笑的模樣只覺得一頭霧水,這病了一場莫不是将腦子病傻了

“沒事沒事,朕就是喝水少了,有些幹。”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半昏迷之時他好似用嘴給她渡氣來着。

可惜了,什麽感覺她一點都不記得。

改日定要仔細嘗嘗。

祁夜阆風看不懂小皇帝一會兒蹙眉一會兒咬唇是在偷偷琢磨什麽,只覺得她這樣傻乎乎的。

“陛下,神醫為您診脈可有說留下了什麽後遺症”他可是聽說有人溺水之後變成傻子甚至從此長睡不醒的。

“後遺症沒有啊,空青說朕只是輕微傷了肺,好好修養即可。”

“那陛下可要好生調養身子,您肩上可是擔負着江山社稷。”

蒼梧眉頭一皺,這話聽着怎麽覺得怪怪的。

“王爺不必擔心朕,朕身體好得很。”

據說爹娘身體不好容易生出不健康的孩子,她這些日子是得多注意些。

“攝政王也要注意身子,別太勞累了。”

“臣謝陛下關心。”

蒼梧斷斷續續修養了一月有餘這才完全恢複,這一月光是湯藥和補品喝得她嘴裏都發苦,在空青宣布她身子完全好了不用再喝藥的那日,她激動地一整日都心情大好,連那些老臣催促采選的折子都有耐心地一一批閱。

大乾的春日極短,這一個月足夠氣候由暖變得熱起來,宮中上下全都換上了輕薄的夏裝。

為了慶祝陛下康複,陳雪青特地舉辦了一場宴會宴請群臣和家眷一同慶賀。

“陛下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恭迎陛下恭迎娘娘”

蒼梧牽着陳雪青走到上首坐下: “諸位愛卿平身。”

“今日就是個君臣同樂的宴會,諸位盡情享樂。”

“謝陛下恩典。”

美豔的西域舞姬穿着輕薄精美的舞衣在大殿中翩翩起舞,腳腕上的金玲叮叮作響,覆在面上的半截面紗更顯魅惑。

蒼梧的心思卻不在欣賞歌舞上,她假意看舞姬實則餘光一直落在祁夜阆風身上。

“朕要多謝攝政王的救命之恩,攝政王,請。”

“護陛下周全乃是臣的本分,陛下不必多言。”

身穿紫色蟒袍的男子端起案幾上的酒杯,将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看着他将酒水喝完,蒼梧心滿意足地放下手中的酒杯。

陳雪青湊到蒼梧耳邊: “陛下,這只喝了一杯藥效怕是不夠吧。”

“是,還要找機會讓他再喝兩杯。”

思及此處蒼梧又端起酒杯與祁夜阆風遙遙相對,他無奈只能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蒼梧隔一會兒就勸一次酒,祁夜阆風喝了四五杯之後便不肯再喝了,他這酒是西域的烈酒,酒力很強勁。

祁夜阆風按了按眉心,他頭有些暈,似是隐隐有了些許醉意。

蒼梧一直在偷瞄他,看到他頻繁地揉眉心便知那藥應當是生效了。

她關切地問道: “攝政王可是醉了,若是醉了便宿在宮中吧。”

祁夜阆風擺擺手想要拒絕,但是醉意漸濃,他眼前都開始模糊了起來。

“謝陛下,臣卻之不恭。”

“來人,帶攝政王去寝殿休息。”

很快就有兩個小太監過來将祁夜阆風攙扶着送到他常住的宮殿。

待宴會散去,蒼梧和陳雪青一起回到了寝殿: “表姐,一切可都安排好了”

“放心吧陛下,是玉蟬親自去辦的,王爺的侍從也都打發回府了。”

“好,多謝表姐相助。”

陳雪青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衣裳: “陛下快換上宮女的衣裳,待會兒有人帶你從偏門進去。”

蒼梧換上了宮女的衣裳又随意绾了個發髻: “好,這裏一切就交給表姐了。”

“陛下!藥!”陳雪青往她手中塞了一個瓷瓶, “這裏面的藥喝下可以暫時改變人的嗓音,神醫親自送來的。”

“朕知道了。”蒼梧披上披風帶上兜帽在黑夜中悄無聲息地來到了祁夜阆風所在的寝宮。

提心吊膽守了許久的玉蟬看到蒼梧的身影立刻迎了上去: “陛下。”

“玉蟬,一切都安排好了”

“陛下您放心,王爺絕對不會掙脫。”

“好,你去外面替朕守着,小心些別被人看見了。”

“是,陛下。”玉蟬輕聲将門關上退了出去。

待屋子空無一人之後,蒼梧捂着胸口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事已至此,她沒有退縮的餘地。

她走進內殿掀開床幔,平日裏冷漠威嚴的男人此時安靜地躺在床榻之上。

“看在你我二人自幼一同長大的份上,你就當幫朕這一個小忙,朕日後定會報答。”

蒼梧雙手合十念叨了幾句話,從香囊中拿出一個墨色玉瓶,打開之後放在祁夜阆風的鼻子下,幾息之後便有了清醒的跡象。

祁夜阆風從昏睡中慢慢恢複了些許意識,他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眼前一片漆黑,他被人用布蒙住了眼睛。

他立刻全身緊繃,整個人都是防備狀态。

他這是在哪

他伸手想要扯開眼睛上的布,清脆的鎖鏈聲,他雙手都被鎖在了頭頂,就連雙腳也被鎖住。

一瞬間他渾身繃緊做出了防禦的狀态,究竟是什麽人能不知不覺地将他迷暈了帶走。

若是想殺他,他恐怕早就身首異處。

“王爺醒了”

嬌柔的嗓音響起,祁夜阆風下意識将頭偏過去: “你是誰”

香氣變得濃郁,祁夜阆風察覺到一個人影在他身邊坐下。

“王爺不必管我是誰,我只是一個仰慕王爺的小女子,今夜只是想與王爺一度春宵。”

“王爺盛名冠絕天下,若是有幸得到王爺的憐惜…”

“放肆!”祁夜阆風從未聽過這般大膽荒唐的話, “本王給你最後一個機會,現在放開本王饒你不死。”

蒼梧坐在床邊,看着他後牙緊緊咬着就知道他氣得不輕。

他從小就這樣,生氣的時候眼神都是平靜的,若是仔細看他腮邊肌肉隐隐用勁了便是動怒了。

手腳都被鎖住了,朕才不怕你。

她有意捉弄他,伸手挑起他裏衣的系繩: “王爺,這只是一個小忙,何必動怒”

說完蒼梧緩緩拉開了繩結,衣襟滑落露出一小片健碩的胸膛。

“嘩啦!”

祁夜阆風大力掙紮,可惜徒勞,他四肢皆被鐵鏈鎖住,劇烈的動靜吓了蒼梧一跳。

她拍了拍胸口平複下來又覺得自己被震懾到有些對人,頗有些賭氣地伸手拉着衣襟直接扯向兩邊,至此祁夜阆風正片胸膛都露了出來。

腹部一塊一塊的肌肉随着呼吸起伏,蒼梧伸出一根手指,剛觸及那溫熱的肌膚便覺得手下的肌肉一僵瞬間變得緊繃起來。

“嘩啦嘩啦!”鐵鏈的動靜愈發大了起來。

“再碰本王,定要剁了你的手。”祁夜阆風咬牙切齒地從嗓子裏擠出一句話。

“诶。”蒼梧嘆了口氣,三兩下便扯開了他褲子上的繩結。

“你做什麽!”

祁夜阆風感覺到下腹一涼,随後就有一具柔軟的身子跨坐在他腰腹之上,溫軟的肌膚貼在自己身上。

從未有過女子像這女賊一般膽大包天敢對自己做這樣的事情,他額間暴起青筋。

一雙手按在他胸膛之上,無聲地安撫着他的躁動。

“我只要王爺一夜王爺都不願嗎”蒼梧俯下身子湊在他耳邊捏着嗓子輕聲說道。

祁夜阆風被遮着眼什麽都看不見,仍舊看向聲音的方向怒喝道: “本王不願。”

“既然王爺不配合,那可別怪我咯。”

蒼梧伸手在臀下摸索着,觸及一團火熱時,瞬間祁夜阆風咬着牙露出難耐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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