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終章之曲

終章之曲

沈千雲在處理完他父親的事情後，立馬趕到了名縣。

到達時已經是早上了，他立馬到清雲中學找校長，詢問林清詩的住處，可後來，并未在她的家門口等到她。

然後再問，一位女老師說今天是林清詩回那個村子的日子。

她會在固定的時間回那個村子幫幫忙。

沈千雲道了聲謝，然後便去尋找。

女老師還順便給他指了一條路，那路上經過一個長巷子，人不多，林清詩經常從那裏走。

沈千雲剛要進那巷子，便聞到了一陣迷人清幽的普洱茶香，那是他日日夜夜都思念至極的味道。

他看到遠方走遠的幾個男人，他們其中的一個人，似乎還抗着一個人。

被扛起來的那人看起來是個女人，穿着麻衣服。

沈千雲本不想管這種事情，但是，他總覺得，那人就是林清詩，即使她穿着與記憶中不同的衣服還有發型，那股清幽讓他不想不管。

他半路差點迷路，但好歹最後還是找到了。

看到一間屋子門口守着幾個人，似乎人就在這間屋子裏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放倒了那幾個男人，然後一腳踹開那扇木門。

看到林清詩那一片潔白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和男人粗魯的呼吸聲混合在一起，他那一刻都感覺不到自己了。

他沖上前去，那男人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沈千雲一拳打倒在一邊，這次沈千雲只是把他打暈，因為他知道，林清詩需要他的安慰。

沈千雲見那男人沒有了反應，他轉頭看到林清詩的手顫抖着把地上已經碎了的衣服撿起來，遮住自己的不堪。

沈千雲走過去，蹲下，脫下自己的外套，沒有說話。将自己的衣服披在林清詩的身上，伸手抹去了林清詩臉上的淚水。

林清詩顫抖得厲害，但她還是抱住了沈千雲，像是救命稻草，她不會再放開他了。

沈千雲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不怕，我來了。”

林清詩在哽咽。

沈千雲說：“我們回家。”

林清詩氣若游絲：“……好。”

沈千雲在那幾個男人的嘴裏放了足量的藥。

然後把林清詩先帶回了名縣的家，然後又讓人解決了那幾個男人。

讓林清詩放心。

沈千雲來到林清詩的家中，沈千雲與林清詩視線對上的那一刻，像是能把空氣點燃。

沈千雲來到她的床邊，他一手覆上林清詩的側臉，只是安靜的看着她。

那一刻，好像無需兩人多言，心意已明。

“別擔心，我以後不會離開你了。”沈千雲摸着她的臉，然後又将她擁入懷中。

沈千雲又陪着林清詩在名縣待了大概個把個星期，林清詩在沈千雲耐心的安慰和照顧下，心裏倒是舒寬了不少。

而且學校裏的事情也被他打理地井井有條。

這天沈千雲陪林清詩走在名縣的街道上散心，林清詩聽到沈千雲開口：“清詩，我們回安城吧。”

“回安城？”

沈千雲轉頭看她，手牽起了她的手，林清詩任他牽着。

“對，那裏戰火停息了。”

林清詩笑着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的心意不應該被自己掩埋，于是說：“沈先生要娶我了嗎？”

沈千雲停下腳步。

兩人站在路邊，林清詩見他停了，也停下來，身體轉向他。

此時，正值金烏西沉，整個世界都是金黃色的，連沈千雲的眼睛都染上了金色。

發絲沾染了那一縷霞光。

眼中不禁流露出柔情。

“那以後就叫沈夫人可好？”沈千雲笑起來依舊像個學生，卻在幾年間褪去了少年氣，變得成熟穩重，唯一不變的是他淡定文雅的氣質。

林清詩看着沈千雲，笑着應：“沈先生。”

沈千雲終于知道，為什麽林清詩總是叫他先生了。

他低下頭，吻着她的唇。

幾個月後，沈千雲和林清詩在榮城大婚，承諾學生們的喜糖并沒有忘記。

那日晚上，林清詩頭一回知道，沈千雲他居然會害羞。

“沈先生，你不會害羞了吧？”

大婚之日，沈千雲，沈先生，居然感到有些臉紅。臉上出現了萬年不見的紅暈。

林清詩未曾見過這樣的沈千雲，她感到新奇，而後就說着“沒關系，這種事情以後也可以”的話，成功讓沈千雲忘記羞恥，并且感覺被挑釁。

男人的征服欲下意識覺醒。

他把林清詩推倒在那紅色的床上，兩人的距離近了。

暧昧的氣氛恰到好處。

沈千雲一手緩緩覆上她盈盈一握的細腰，另一手放在她的後腦勺上，讓她靠近自己，仿佛想要把她與自己融為一體。

“清詩……”沈千雲的聲音在耳邊不斷萦繞。

她有些恍惚，身體的快感不斷上湧，在流連，在忘返。

一絲絲電流般地在她體內，進入她的內心深處。

她的眼裏流出晶瑩剔透的淚珠，眼神有些迷離，沒有了聚焦點。

沈千雲看起來文文弱弱、溫溫柔柔的，現在的模樣真是與他之前的形容絲毫不沾。

脫了衣服，身體勁瘦。

卻讓林清詩不免驚訝。

他的身上有一些疤痕，林清詩無法忽視。

她撫摸上他的肌肉，那上面的疤痕不像是舊傷。

“這是……什麽時候的？”林清詩聲音變得冷靜。

“這…這是…”沈千雲停下了動作，眼中有些癡迷，他還是回道，“小傷，為了把我那個父親送進牢裏。”

可林清詩心裏清楚，他是為了護自己周全。

林清詩情不自禁地接着雙手環上沈千雲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

然後，又吻着沈千雲身上的疤痕。

細細舔舐，像是在緩解他的疼痛，緩解他心裏的疼痛。

然後……

林清詩就體會到了沈千雲的體力有多好。

沈千雲僅僅用了一只手就把她的雙手都緊緊控制住，拉到她的頭頂，運籌帷幄。

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旖旎，缱绻。

月色朦胧，撒在她如雪的肌膚上，泛着冷白色。

耳鬓厮磨。

“清詩……”沈千雲說出的話都帶有一股熱氣，“看着我。”

他的眼神都在與她拉絲，說完，沈千雲又吻了下去，侵占着林清詩的雙唇，漸漸加深，慢慢深入。

他的點點霸占讓林清詩淺冰的身體如同被點燃。

探入，加劇，猛烈如狂雨。

溫度上升，窒息，眼神都無比誘惑。

徹底繳械投降。

這個夜晚美麗绮麗又漫長，清亮的月光，微淡的晚風輕輕吹拂，白色輕薄的紗織簾子搖曳着，隐隐約約透出二人的靈魂，無間地交互着，纏繞着。

如同熱水燃燒，沸騰。化作一股水汽氤氲，缭繞。

空氣裏彌漫着濃烈的普洱香，刺激着林清詩的味覺，不一樣的快感像是要沖破身體，将要迸發出來。

汗密布着，浴缸裏的水聲不綿不絕，如絲如縷。水溫熱，然後逐漸降溫。

沈千雲幫她擦試着，把她抱上床，沒有再把她弄疼。

林清詩很累，她真的從來沒有這樣疲憊過。

她意識模糊，嘴裏咕哝：“千雲，不信你鬼話了……”

沈千雲淡淡笑着，把她額前的一縷墨黑的發絲拂下去，露出光潔平滑的額頭與臉頰，一張淡雅、沒有瑕疵的瓷白面龐。

他又情不自禁吻上她嫣紅的唇瓣，像一開始林清詩一樣細細舔舐。

迷人的危險。

“睡吧，小同學。”

後來他們回了安城。那裏已經沒有戰火。

大家都高度誇贊着衛梁大将軍骁勇善戰，擊退那即将深入的戰局。

林清詩看到那家茶館，又在廢墟上重建起來。沈千雲讓她先去，自己估計要一會兒才到。

他要處理學校的事情。

這次，他和林清詩會一起在寧安路的那所學校一起教書。

她走進茶館，看到了姜藝，可她卻并未和衛梁一起。

林清詩拿出了一張信封，沈千雲托她先交給姜藝。

林清詩來到姜藝面前，溫婉笑着，說：“你好，好久不見了。”

姜藝見她來倒是不驚訝，直到林清詩交給她一個信封。

她拆開來，抽出裏面那張紙，紙上寫着——

“我很抱歉，這次的離別沒有與你說。

你知道嗎，保護這座城市的時候，就感覺像是在保護你。我知道，我一定會拼盡全力護住這裏。

我在這座美麗的城市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你我皆出生于亂世，本就命運多舛。

我知道你也許并非真正愛我，但我知足了。我這次走了，沒有回來的可能了，你也可以擺脫我了。

但我希望，你能記得我，你要幸福，親愛的，姜藝。

——衛梁”

林清詩不知道這紙上寫了什麽，但是，她看到姜藝落淚了。

她慢慢退出去，走到那個記憶中見到沈千雲的那個位置。

她坐下來後，點了兩杯普洱茶。

手上寫着詩。

“

清歡人間

詩都寫予你

我的一生

只與你吟詩作對

——贈與沈先生

”

天空忽的被千朵白雲遮擋着，卻依舊有幾縷陽光傾瀉而下，照在林清詩的身上。

茶館的門被打開。

一股書香墨氣随着涼風飄進來。

那進來的人，手上捏着幾張報紙。

走到林清詩的桌前，林清詩擡眼，看着來的人，輕聲說：“便坐着吧，沈先生。”

沈千雲微露笑意，坐下後，看到林清詩手下的物品。

“沈先生方便垂閱在下的拙筆嗎，也可為在下斧正。”林清詩遞給他。

沈千雲接過去，看完輕聲笑了一下，然後看着這其中一句話讀道：“我的一生只與你吟詩作對。”

他讀完後又擡頭，看向林清詩，說：“我的一生，只為你淺吟低唱。”

兩人相視一笑。

……

她依舊記得那天，陽光正好落在他的身上，走進茶館後，與他碰上的第一眼。

那一眼，她就想起了那個男孩。

一樣的普洱茶香飄在她的鼻尖。

沈千雲說：“只願在戰火紛飛的年代去尋求一方平和。”

林清詩問：“何處可尋？”

沈千雲看着她，回答：“在你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