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使命
第二十六章使命
蕭燃一起床就聽蔚堇提起了緋绫粥鋪的那場火災。
“我今早本想再去給公子買一份玉帶粥回來當早餐，可是到哪裏之後卻看見粥鋪燒了個精光。”
“粥鋪的老板沒事吧？”蕭燃問。
“只受了點輕傷，不過這一燒把她的家當都給燒光了。我去的時候，看見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粥鋪門口抹淚，便上前安慰了她幾句。她說自己如今孤苦無依，不知如何是好。實在可憐！”
“說起來，這家粥鋪也開了很久了。好端端的怎麽會起火了呢？”
“她這幾日身體不适，熬粥的時候不小心睡着了，這火星不知怎麽就把後廚給點着了。”
“原來如此。”
“看到她的遭遇，我就想起自己剛來仙都城那會兒。當時我也是孤苦無依，幸好有藺長老讓我來仙都府照顧公子，這才有個安穩的家。”
“原來堇姨不是仙都城民嗎？”
“不是。”
“堇姨的故鄉在哪裏？”
“在…北方的大山裏。”
“堇姨當初為何會來到仙都城呢？”
“來尋親，可惜未能見到親人。”
“我就是堇姨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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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多謝公子。”
“應該我謝謝堇姨從小照料我。”
“這一晃都十幾年了，公子也長大了，再過一個月就是公子十八歲的生辰了。”回憶往事讓蔚堇百感交集，但她不能忘記自己的使命，“公子，你覺得我們收留那位緋绫姑娘怎麽樣？公子您不是喜歡她熬的粥嗎？仙都府的後廚多個廚娘也不錯。”
“堇姨決定就好，我沒有意見。”
“那我就将此事上報藺長老，若長老問起——”
“放心，我就說是我喜歡她的手藝。“
“那我就替那位緋绫姑娘謝謝公子了。”
“堇姨您跟我就不用客氣了。您想要什麽東西或者想做什麽事，同我說一聲，我一定依您。”
堇姨微笑着點點頭，“公子快用早膳吧，閣主和夫人說一會兒要來見你。”
“見我？”
“興許是想同你商量你的生辰要如何慶祝。”
“是嗎？”
“嗯，公子若想要什麽，不如借此機會向閣主和夫人提出來，我想他們會答應的。”
“有道理。”
“快吃吧，再不吃要涼了。”
蔚堇看着蕭燃吃得有滋有味，心想：“不知，還能這樣看着你多久。對不起，公子，對不起…”
蕭燃用完早膳後不久，藺玄與蕭映便一同來到了他房間。
“燃兒整日待在房中，不悶嗎？”蕭燃行過禮後，蕭映問到。
“回母親，是有些悶，可出門也并不自在。”
“我們也是擔心燃兒會像上次在蘭溪鎮那樣遇到危險，所以才派人保護你呀。”
“仙都城戒備森嚴，怎會有什麽危險？父親、母親多慮了。”
“百密也會有一疏，我們不得不防。”藺玄道，“今日我與你母親不是來與你探讨仙都城的安全問題，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麽消息？”
“燃兒不也是覺得悶嗎？那就讓你的朋友們來陪你。”蕭映道。
“陪我？”
“嗯，燃兒的生辰快到了，以往都只是在仙都府簡單慶祝。但今年是燃兒十八歲的生辰了，我們想大肆慶祝一番。”
“如何慶祝？”
“自然是會安排許多熱鬧的慶典。除此之外，我們還想把前些日子與你一同游歷的世家公子都請來仙都城。燃兒覺得如何？”
蕭燃心想：如此一來，不就又可以見到雲出了嗎？便道：“如此甚好！我确實很想念那些夥伴們了！”
“那就這麽定了。”
“多謝父親、母親。”蕭燃喜笑顏開。
“除了生辰的事，你母親與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見藺玄與蕭映的表情變得嚴肅，蕭燃忙收起笑容問：“何事？”
“血陣之事。”
“血陣？”
“以往你問起血陣之事，我都未曾詳細回應過，只因時機還未成熟。如今…”藺玄看了看蕭映隆起的腹部。”
“如今時機成熟了嗎？”蕭燃問。
“原本你母親與我并不想這麽早讓你參與血陣的事，可是…你母親再過一段時間就要誕下腹中的孩子了。若到時一切順利則什麽也無需改變，但若是…有什麽意外發生，燃兒你就要承擔起你母親原先的職責。”
“什麽職責？”
“鞏固血陣的職責。”
“這是什麽意思？”
“燃兒，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就是關于血陣的由來，以及你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歲月中需要做的事。”
“父親請說。”
“夫君，還是我來說吧。”蕭映道。
“也好。”
“燃兒，我們雲國的先民是為了躲避戰亂從北方遷徙而來的。建國之初國力并不像如今這般強大，經過了三代國君的勵精圖治才逐步壯大。可到了第四代國君蕭烨時期，神州大地戰火重燃，雲國也被卷入其中，再加上當時天災肆虐，可謂是內外交困。國君為了擺脫困局，廣納賢才，當時有一位寒姓雲游散人前來自薦。國君見識到了術法的強大後，将他封為國師，并大力在雲國推廣術法。”
“這麽說來，雲國并非一開始就以術法立國？”
“嗯，正是那位寒姓國師将術法帶來了雲國，也是他找到了靈泉，幫助一部分雲國人獲得了靈源。雲國的軍隊有了強大術法的幫助，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國君的野心也開始膨脹，他有了一統神州大地的想法。那位寒姓國師便借機鼓動國君去尋找傳說中的上古靈獸。”
“上古靈獸…那他們找到了嗎？”
“國君十分信任那位國師，全力支持他尋找靈獸，消耗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在靈泉附近興建了仙都城和太清閣就是為了尋找靈獸。當時雲國境內術法最強的修士都集中在仙都城協助國師尋找靈獸。最後他們真的測算出其中一頭上古靈獸出沒的地點。”
“後來呢？”
“國君大喜過望，組了一支陣容空前的軍隊協助國師去請靈獸。可找到靈獸後，國師卻用黑靈侵染它，讓它變得暴戾狂躁。”
“他為何要這麽做？”
“國師一開始的目的便是利用雲國的幫助得到靈獸。他讓靈獸變得暴戾是想利用它除掉一同前來的雲國軍隊再将它占為己有。國君知道自己被小人蒙騙，悔恨不已，親率三軍合力斬殺了國師并以自己的靈血為祭，設下血陣将靈獸鎮壓在靈泉之下，希望它能被淨化。這便是血陣的由來。”
“那為何血陣需要鞏固？”
“上古靈獸靈力強大并非那麽容易便可被陣法困住，随着時間的流逝血陣的法力會慢慢減弱，所以需要國君蕭烨的後人用靈血加固血陣。”
“我們就是他的後人？”
“是，我們仙都城蕭氏便是他的後人，而熠臨蕭氏則是原先蕭氏皇族的旁枝。”
“燃兒，若你接過你母親的職責就需要在血陣法力減弱之時将自己的靈血注入其中。這職責會持續很長很長的一段歲月。
甚至…”藺玄道。
“甚至什麽？”
“甚至在你生命終結之後，你的魂魄也會被困于血陣之中與靈獸為伴。”
“原來如此，這就是我們仙都城蕭氏的宿命嗎？”
“是。”蕭映道。
“我明白了。父親，母親，謝謝你們告訴我真相。既然這是我的使命，我定會竭盡全力去完成它。”
“你能這麽想就好！待你生辰過後，我親自帶你去看看血陣，另外也會将血陣入口的開啓方法告訴你。”藺玄道。
“燃兒，待生辰過後，還有一件事也要提上日程了。”蕭映道。
“何事？”
“你的婚事呀！”
“哈啊？！婚…婚事？”
“是啊，我們仙都城蕭氏的血脈不可中斷，所以娶妻生子是早晚的事。當然，這也是喜事一件！燃兒，你也到了該成婚的年紀了。也該按慣例在仙門百家中尋覓一位溫賢雅致的女子結成仙侶了。”蕭映道。
蕭燃一臉木然不知該如何應對。
“燃兒怎麽了？”
“沒…沒事，只是覺得有些…突然。”
“此事我已經請藺長老去張羅了，仙門百家中适齡的世家小姐也不算少。燃兒到時定能選上一位合心意的女子，擁有一段美滿的姻緣。”蕭映道。
“多…多謝母親。”蕭燃內心迷茫，可見蕭映一臉欣喜和期待的表情，他不忍令她失望。
藺玄攙扶着蕭映回房的途中，她有些憂心地問：“夫君，你說燃兒是不是不想成婚？感覺他對血陣之事是欣然接受的，可…對選未婚妻的事卻有些抗拒的樣子。莫非…燃兒有心上人了？”
“這…應該不可能，他從小到大未曾有什麽機會接觸到同齡的女子，心上人從何而來呢？”
“也是。若燃兒真的還不想成婚，我們也不必勉強他，如今燃兒也并非蕭氏唯一血脈，還有我肚子裏這個孩子呢。婚姻大事需得兩廂情願才能圓滿。”
“夫人說得極是。”
藺玄、蕭映離開後，蕭燃本想提筆寫信給雲出，可卻不知該下筆寫些什麽。回仙都城後，即使沒有發生什麽值得一提的事，他也會東拉西扯地寫上幾頁紙寄給雲出。明明今日他得知了關于血陣的重大秘密，可他卻不知是否該将此事告訴雲出，另外他也不想讓雲出知道父母正為他張羅婚姻大事。至于為什麽不想讓他知道，蕭燃自己也沒有完全想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