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見她一直沉默，周璟坤沒忍住揶揄她，“怎麽着，害羞了？”
“誰害羞。”季凡嘴硬，“我漂亮不用你說。”
“那用誰說？”
周璟坤覺得好笑，想捉弄她一番，人也多了幾分不羁。
外人都說他成熟穩重，只有季凡知道他在自己面前時不時會有些痞氣。不想和他讨論沒意義的問題，“你好好開車。”
周璟坤看她一眼，眼中笑意更甚，卻沒再說話。
季凡看着他的笑有些心慌，不知道他又在想什麽，在他面前總是會忍不住猜想，累得很。
倆人都沒再說話，車內有些沉默，只有導航的聲音在響，周璟坤擡手打開音樂，并對她說：“我們去市裏需要三個多小時，你要是餓了後面有吃的。”
季凡轉身看去，後排車座上果然放了零食，她想坐着也是無聊，就把零食拿過來吃。
周璟坤看她吃的開心，輕笑一聲，他喜歡這種感覺。
自此，他嘴角的弧度就沒下去過。
到了服務區，倆人下去休息，周璟坤搭着她的肩，季凡心中詫異，“這是幹什麽？”
“怕你走丢了。”
她臉當即一紅，不由想起大二那年，他們一起坐大巴從北京回家，中途服務區去廁所，等她出來時迷路了，饒了兩圈才找到大巴車。
季凡永遠不會忘記周璟坤當時雙眼通紅，緊緊将她抱在懷中，身體都在發抖，是深深的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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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璟坤，謝謝你出現在我身邊。”
她在心裏默默地說，擡頭望去，只看到他好看的下颌線。
季凡去洗手間，人很多需要排隊。等她出來時，就看到廁所門口站着的男人，心中一軟，走到他身旁。
周璟坤看她一眼沒說話，倆人并肩走出服務區。
一個想法在季凡心中突兀形成，倆人這感覺就像夫妻，她被自己這想法吓到了，快步離開他走到車旁。
周璟坤覺得她有點奇怪，瞬間變了個人似的。
見他站在車旁沒有開車的意思，便問：“不走嗎？”
“休息一下。”
“要不我來開？”她說這話沒什麽底氣。
周璟坤看她一眼，“拿了駕照開過車嗎？”
季凡搖搖頭，“沒有。”
“那就不能讓你開，還是上高速。”他說着打開車門，“走吧。”
季凡不知道他休息好沒，心中後悔剛才催他。
坐上車，拿起口香糖遞給他，“吃點補充體力。”
周璟坤：“……”
第一次知道口香糖可以補充體力，但他還是老實吃了，最起碼可以提神。
何況是她給的。
他們到達市裏，周璟坤将車停在商場門口，“下車。”
季凡有些疑惑，“她公司在這裏？”
周璟坤淡淡睨着她，“你不餓？”
“……”季凡摸着肚子有些難為情，咬着嘴唇說：“不餓。”
周璟坤輕笑一聲，“對啊，忘了你在車上吃了一路。”
不理會他的陰陽怪氣，季凡率先走進商場，“快走吧，省得餓壞了。”
周璟坤去點餐，季凡在一旁等他，看着他的背影，思緒又飄到很遠。
以前在大學時，他們倆個經常一起吃飯，每次都是季凡坐着他去買飯。幾年之後情景重現，季凡心中難免有感觸。
周璟坤端着飯過來，看她發呆，“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年紀大了，動不動就想到以前的事。”說着有些懊惱，“不喜歡這樣。”
“想到以前什麽了？”
“也就——”
季凡說着擡眸，對上他的幽深的眼神，神情一震，當即忘了想說什麽。
怔怔看着他，沉溺在他的眼眸中。
時間像是過了很久，周璟坤的電話響了，将倆人之間若有若無的暧昧打斷，季凡尴尬起身，“我去買點喝的。”
孫潔打電話過來，“璟坤，你們到了嗎？”
“到了，在吃飯，晚點過去。”
“你不夠意思，到了該我請你吃飯的。”
周璟坤笑了，“姐，晚上的飯靠你了。”
“放心吧，一定安排的妥妥當當。”孫潔一口應下。
周璟坤這邊剛挂斷電話，季凡抱着奶茶走過來，低着頭在地上看來看去，就是沒有看他。
“地上有金子？”
季凡聞言擡頭，“額，沒有啊。”
“沒有你看什麽？”
季凡冷哼一聲，懶得搭理他，專注喝奶茶。
周璟坤又開始沒事找事，“我的奶茶呢？”
“……”忘了給他買，随便找了一個理由，“你沒說要喝，而且這和你高大威猛的形象不符。”
周璟坤白她一眼，低頭吃飯，再和她說下去這飯更吃不完了。
“你真的不吃一點？”
季凡搖搖頭，“沒胃口。”
“下次不能讓你吃那麽多零食，對身體不好。”
“可是零食好吃。”季凡嘟着嘴，“不想吃飯。”
她的小表情把周璟坤逗笑了，現在的季凡竟然像在撒嬌，與她平時一貫形象完全不同。
他很喜歡這種只在他面前與衆不同的的感覺。
季凡卻覺得他很奇怪，吃着飯笑什麽，莫名其妙，“我們什麽時候過去？”
“不急。”周璟坤吃完飯起身，“先去買東西。”
“買什麽東西？”
“去見客戶當然要帶禮物。”
不等她說什麽，周璟坤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季凡輕輕掙脫，“買禮物就買，你先松開我。”
“不松。”
“周璟坤，你太霸道了！”
他輕笑，“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季凡：“……”
就這樣被他帶到商場的名牌店，季凡用手點了點他的掌心，周璟坤視線落下來，“怎麽了？”
“這些衣服都很貴。”
“給女客戶送禮物你覺得送什麽好？”
季凡想了一下，真的還就是化妝品或者衣服，但又想到什麽，再次扯了他，“這個錢好像報銷不了。”
周璟坤：“……”
“不讓你花錢。”
“那不行，這是我們村的事，我來付。”
季凡先他一步走進店裏，眼睛掃過這些衣服，她沒有買過奢飾品，對這些也不太了解。只好求助店員，“送人選什麽比較合适？”
店員帶着她來到配飾區，“送人的話圍巾比較合适，不限人。”
季凡拿起一個LV的圍巾，看向周璟坤，“這個可以嗎？”
“經典大氣，可以。”
“那就這一個吧。”季凡将圍巾遞給店員，說着就要去付款，被周璟坤一把拉住，“等下。”
“怎麽了？”
“跟我來。”周璟坤随手拿了幾件衣服遞給她，“去試試。”
“我不要。”
季凡臉色發紅，愣在原地不動。
“周璟坤，我不适合穿這些。”
“你适合。”
季凡擡眸看着他，眼中噙着淚水，“給我留點尊嚴好嗎？”
“對不起。”周璟坤松開她。
季凡搖搖頭，示意她沒事，跟着店員去付了錢。
她剛拿出手機，就聽到已付款的提示音。
“周璟坤，誰讓你付錢的？”
“走了！”周璟坤接過圍巾帶着她離開。
回到車上，季凡情緒有些不對。
周璟坤沒有啓動車，一瞬不瞬盯着她，聲音很是沉重，“季凡，為什麽要把自己藏起來？不肯讓我靠近？”
“我不配。”
“不許你說這樣的話。”周璟坤直接将她拉入懷中，手掌順着她的頭發，“沒有人比你更配。”
季凡心中隐隐犯痛，卻還是輕輕推開他，“周璟坤——”
“嗯？”
“不要對我這麽好，我怕——”
“怕什麽？”
“怕自己忍不住再次心動。”但這話只能在心底說，話出口是：“我怕影響工作。”
“你這破理由鬼會信。”
季凡：“……”
“我們是不是該去廠家那了？”
周璟坤點點頭，發動汽車，十分鐘後倆人到達廠家公司。
孫潔在門口等着，一看到他們就笑着迎上去，“璟坤，你們終于到了。”
“不好意思，讓您等久了。”
“沒關系。”孫潔眼睛看向一旁的季凡，“這位妹妹就是季書記？真漂亮！”
“您叫我季凡就行。”她将圍巾遞過去，“這是給您帶的禮物。”
孫潔笑着接過，“謝謝妹妹。”挽着她的胳膊往裏走，“到我們這就像到自己家一樣。”
季凡對孫潔很有好感，看着溫柔優雅的女士做事卻雷厲風行，季凡看過她的資料，從一個小店短短幾年做成這樣的大企業，她就佩服能力強的人。
孫潔對她也很好奇，“高材生回去做村官不容易吧？”
“還好。”
“有個問題可以問下嗎？”孫潔轉身看向身後的周璟坤，視線再次落到季凡身上，“你們什麽關系？之前那麽多次我邀請他來廠裏參觀，他都不願意來，這次主動給我說過來，我都吓了一跳。”
“朋友。”季凡有些緊張，“他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人，經常在村裏幫我。”
孫潔明顯不信，“看着不單是朋友哦。”
“真的就是朋友。”季凡有些無奈，解釋不通，“之前同一個大學。”
“挺好的，我很羨慕身邊有這樣的朋友。”孫潔見她不想多說，也沒再逼着問。
三人在辦公室落座，助理過來送茶，孫潔招呼着，“快嘗嘗，上好的龍井。”
周璟坤眼睛在她辦公室掃視一圈，“孫總這環境真不錯。”
“怎麽着，要不要來我這？公司都交給你管。”
“怕把公司給你幹黃了。”
孫潔笑着瞪他，“你拉倒吧，你的能力我還不知道，公司在你手裏只會發展更好。”
“既然孫總如此相信我，還請認真考慮分廠的事。”
周璟坤看一眼季凡，後者就把計劃書遞過去，“孫總，您看下，這是我們準備的計劃書。”
“行，我先看，上次璟坤和我說過之後我真的有認真考慮，在你們那邊建廠各方面條件都很合适，但我需要和股東商量一下。”
季凡點點頭，“可以的，我們也向上級幫咱們申請了很好的政策，您可以看下。”
“好，那我們先溝通，我讓人帶你們去車間看看。”
孫潔剛離開，就有人過來帶着他們去生産車間。
季凡有些擔心，低聲問周璟坤，“會不會有什麽變故？”
“沒事，別擔心，盡人事聽天命，我們盡力而為。”
倆人穿上防塵服站在車間外的觀察室，季凡對他們這還是很滿意的，全自動生産，車間衛生環境都很不錯，質量把控也非常可以。
更加堅定了季凡想引進他們建廠的心。
但結果一直沒出來。
孫潔說是讓他們等通知，這一等就是三天，季凡心中七上八下的，幹什麽都心不在焉。
晚上，倆人出來吃飯，季凡吃着吃着就開始發呆，手中夾着飯不動，周璟坤擡手在桌子上敲敲，“吃飯了。”
“我吃不下。”
季凡眼眶開始發紅，“我真的好怕最後沒有結果。”
周璟坤伸手揉揉她的頭，“別想了，就算這個不成我們還有別的項目可以合作。”
“好吧。”
季凡也不想這樣患得患失，強迫自己不再亂想。
“有沒有什麽想買的？”周璟坤突然開口詢問。
季凡想了想，“我沒有什麽想買的，但我想為姥姥買點東西，馬上天冷了，她的腿受不了。”
“那我陪你去看看。”
倆人在商場逛了很久，挑挑選選買了棉褲和護膝，季凡心中很是開心，這樣到冬天姥姥就不會腿疼。
逛的時間長，季凡去了廁所，回來時沒看到周璟坤，急忙打電話給他，“你在哪？”
“轉身往後看。”
季凡聽話轉身，看到他抱着幸運兔玩偶信步而來，心中防線瞬間崩塌，那是她曾經最喜歡的玩偶，後來發覺自己和幸運這兩個字就沒有關系，覺得諷刺也就沒再喜歡了。
今天再次看到這個玩偶出現在自己面前，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心中的感受，垂着眼不說話。
直到她感覺懷中被塞入一個軟軟的東西，思緒一下被拉回，“這，這是？”
“生日禮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