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

韓山看着周宴。

不知道為什麽，此時對方的表情看起來莫名有些奇怪。

只是由于此時正身處詭異的詭域之中，韓山也沒什麽研究對方心思的細膩想法，見狀直截了當地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韓山：“你之後就跟着我，我會盡量保護你的。”

……不管怎麽樣，這都是聖依教負責管理保衛安全的街區。要是對方真在這裏出事了，最後損害的到底還是他們教會的名聲。

然而韓山是真的不知道這會兒對方這會兒究竟在想什麽。在他把保護的話說出口後，對面的表情看着甚至更怪了。

邊上，周宴一聽這個曾經的知名記者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腦海中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了上一次對方穿着類似的衣服，出于“保護民衆”的心思實際做出來的那些事了。

真要說起來，他對韓山印象最深刻的不是對方過去作為記者時的出色表現，而是不久前引得神明虛像現身的那個慈善活動破現場。

因為韓山在網絡上的宣戰，周宴當時也不是沒關注過這件對松市而言的大事。

只是當時他在工作之餘，好不容易抽空摸魚打開直播，卻一眼就看到這位曾經的大記者穿着一件讓他無法理解、顏色雜亂的撞色上衣，當着所有人的面走紅毯擺pose、瘋狂跳着在他看來沒有半點美感的舞蹈後，就被吓得直接退出了直播間。

在覺得辣眼睛的同時，可能羞恥心是會轉移且相對的，周宴甚至還會不由自主地為對方而感到尴尬，實在難以想象當時的韓山究竟是個什麽樣的精神狀态。

好在之後事情還是被順利解決了。

當時松市內城生命教堂上空出現了生命之神的虛像，他關注的那些媒體也紛紛發布新聞感嘆神明的庇護。

雖然并不喜歡生命教會，但不得不說，上次的神明虛像确實是在某種程度上，保住了內城那些教會的顏面。不能說是盡職盡責，卻也勉強還算是對他們這些松市市民有點好處。

當然，除此之外，他也偶爾看到過幾張當時流傳出來的現場舞蹈照片——這些照片內容有相當一部分是周圍所有人用“你瘋了吧”的眼神看着擺pose的韓山，感覺流行的都有點像是表情包了。

周宴本身也沒有什麽看外行蹩腳跳舞的心思，看事情被順利解決後就沒再關注慈善活動的事，也算是對那位被趕鴨子上架的舞者·韓山另類的憐憫吧。

不過現在想起來……別說，難不成在那次之後，這個曾經的大記者也喜歡上了類似的穿搭吧？總覺得這會兒這次被韓山穿在身上的上衣和上次有些相似，除了少了那圈讓人迷惑的紅色圍邊，意外和上次還挺像的。

周宴越想有些離譜，總覺得下一秒對方可能就好重新踮起腳尖開始跳舞了。

不過心裏雖然這麽想，但周宴還是應了一聲選擇直接答應下來。

盡管對方在加入聖依教後什麽離譜的事情都做出來了，總覺得信教後腦子有些不大靈光，可韓山過去作為記者的經歷可都是實打實的。

在以前，韓山曾親身去松市外跟蹤報道，本身也親身經歷過城市中爆發的詭域，面對危機的應對能力還是比他這個小白要強一點。

在詭域中，如果能有一個有閱歷有經驗的記者幫忙，确實能幫他盡快找到徹底脫離詭域的突破口。

“韓哥，這詭域你看出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了沒有？就這片詭域的情況來說，我們究竟要怎麽樣才能辨別正确的方向逃出詭域覆蓋的範圍呢？”不管心裏究竟在想什麽，但在求人辦事的時候，作為成年人的周宴說話顯然還是很有禮貌的。

韓山時刻警惕四周，開始說起了在詭域中的判斷方法。

和特異局發的那些逃生指南類似，甚至于全程的思路也和剛才周宴想的差不了多少，無非是通過詭域的特點判斷詭域的方向以及內外區域。

只是常規的判斷依據在這片詭域中都短暫失去了作用，像是水一樣不斷流動變化的詭域顯然很難讓人找到詭域邊緣的位置。

“……暫時判斷不了，或許就只能是問問那些飄蕩在詭域中的怪物，看看能不能問出來什麽有用的內容。”在分析了一串後，韓山最後只能做出這樣的判斷，決心用自己身上【性感】屬性的神裝魅惑詭異怪物問出想要的信息。

周宴沒吭聲，臉上的表情看着越發複雜了了。

不是？怪物？

就詭域裏的怪物還能親口告訴你自己的BOSS在哪裏？

周宴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一度覺得這會兒的韓山精神狀态堪憂，遠沒有過去那樣理智，看着像是有些靠不住的樣子。

就在周宴都開始盤算着自己要不要直接偷偷摸摸跑路算了的時候，那位聲稱要詢問怪物的韓山再度遇到了異常，發出了一聲驚呼。

“小心，有怪物！”韓山突然直直扭頭看向了某個方向，并在第一時間就抓着周宴的胳膊把人扯到了自己的身後，看着好像真的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周宴聞言，也下意識地順着對方的視線看向那個可能存在怪物的方向。

然而在他眼前，哪怕是順着對方的視線私下望了一圈，他也沒看到什麽怪物的樣子。

正想問問怪物究竟在哪裏，卻看到了擋在自己面前的韓山開始擺動自己的四肢，就像是上次在慈善活動現場的表現一樣，接連擺出了好幾個性感的姿勢預備對敵。

周宴看着眼前韓山突出衣服、直勾出幾個明顯棱角的肌肉，看到對方居然又開始了這樣莫名其妙的舉動，甚至一度為此而感到有些無助。

可韓山卻像是剝離了所有羞恥的情緒，半點沒理會在場其他人的感受。

在接連擺了幾個扭腰的性感姿勢後，韓山甚至還進入了角色，用略有些沙啞、讓人頭皮發麻的語氣朝着虛空撒嬌問話：“這片詭域的中心究竟在哪裏，你告訴我好不好？”

還什麽好不好的……周宴用力閉了閉眼，他嘗試移開自己的視線，實在不忍心繼續往下看，總感覺這是一種對雙方彼此的殘忍。

他的視線從韓山身上緩緩挪開，強行放到了除此之外的其他位置，像是韓山的尴尬全都轉移到了他身上。

然而在視線不斷飄忽的同時，他卻在此時陡然聽到了另一個有些陌生的聲音憑空出現。

——“好。”

明明此時附近完全沒有第三個人，卻還是有除了他和韓山之外的聲音響起。

居然真的有怪物麽？

周宴陡然後背一陣發冷，猛地扭頭看向聲源處。

他盯着傳出聲音的那片虛空定定地看了許久。

也不知道是适應了此時詭域中略有些昏暗的光線，還是說因為怪物本身也做出了指路動作，他居然真的看到了怪物的輪廓。

和之前報道的那些詭域中，擁有猙獰外形實質外表的怪物不同，此時出現在周宴的怪物看着就像是一片淺灰色的影子。

它完美融合在此時因為詭域存在而有些灰暗的光線中，連身體輪廓的邊緣都和周圍的空氣模糊地混在一起。

如果不是剛才怪物自己擡手做出了一個指路的動作，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發現對方的存在。

而顯然，在韓山說明了有怪物存在的時候，此時那條淺灰色的透明影子估計就在朝着他們的方向靠近。

周宴簡單估算了一下雙方的距離，那怪物離他剛才站立的位置居然就只有兩米左右！

在這一刻，他徹底沒了剛才亂七八糟的想法，再看韓山的動作和表現也不覺得尴尬了，當即整個人下意識朝着韓山的位置貼近，唯恐四周還有其他看不見的透明怪物。

相比起突然被吓了一跳的周宴，這會兒的韓山到底是個專業人士，看着明顯比對方要鎮定不少。

韓山看着怪物給他指的去往詭域中心的方向，記下了詭域中心的方向當即開始收尾。

“謝謝你，麻煩你給我指路了。”韓山揮手道別，“那就先拜拜了哦。要不你還是先離開這裏吧，可千萬不要因為給我指路就被其他人看見指責，不然我也會難過的。”

顯然，在趙華茂事件結束後直到現在，在得到了神裝的歸屬權後，他也很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研究能拿來配合【性感】屬性神裝【夜色撩人】的話術。

用來敷衍看似暧昧的話術張口就來，在利用完怪物後，居然就直接憑借着自己的魅力，轉頭還打發了怪物區別的地方別靠近自己。而這句看似體貼的讓人滾蛋的話，也确實在配合神裝後發揮了作用，輕而易舉就把怪物打發了離開。

撒嬌的男人果然最好命，直接就把邊上的周宴看呆了。

周宴感慨：“這就是你們神裝的作用？有點厲害啊……”

還真的是庇護着信徒在詭域中自由行走了。

韓山沒空理會周宴的感慨，一直裝模作樣擺着pose把怪物吓退後，這才放下了自己略有些嬌俏的揮手動作，恢複了平時正經硬漢的樣子。

“你之後要不還是跟着我一起去詭域中心吧。”韓山認真地思考了片刻，末了還是做出了這麽一個看着有些冒險的決定。

韓山解釋道：“就剛才怪物的情況來說，在這片詭域中，詭域和怪物相輔相成。其中的被困者不僅沒辦法判斷出詭域的內圍外圍，怪物甚至還能借詭異來隐匿自己的身形。”

“現在既然附近都已經出現了怪物，說明從詭域中心往外輻射的怪物起碼已經到了這片街區，你之後就算是朝着詭域外跑，未來甚至很有可能還會再撞上怪物遇到危險。倒不如跟着我，這樣可能還比較安全一些。”

“好，我會跟緊你的。”周宴同意了。

都是成年人，剛才韓山說的那些道理他也懂。

既然聖依教神裝的力量居然真的能同來對付詭異，神裝的傳聞也都是真的，那他肯定也得緊貼着韓山看看能不能借此保命。

雖然使用方式看起來是有些尴尬，但最後尴尬的又不是他，當即為了自己的安全，極其識時務地選擇點頭跟上。

兩人之後順着怪物剛才給他們指明的方向，一路朝着詭域中心靠近。

周宴能看得出來，在一路解決怪物的同時，韓山應該也是想着要用這件神裝擊敗詭異，寄希望于神裝的這份魅惑力量。

可能是剛才親眼看到韓山解決怪物後，他也不免對此額外多生出了幾分期待。

然而随着逐漸靠近詭域中心，一直到疑似詭異存在的位置附近後，韓山卻突然停了下來。

周宴見狀下意識問了句：“那個，韓哥，詭異應該就在附近，你不繼續往前走了麽？”

韓山語氣平靜道：“先等等，如果就我身上的這件神裝，可能壓根就沒辦法對付詭異。我們在這先等一會兒，之後或許還能等到其他擁有神裝、主動找過來的同伴。”

“只有借用他們的神裝，然後一起組成一個【性感】數值達到巅峰的全身套裝，或許才能成功擊敗詭異！”

“哦哦哦，這樣啊。”周宴趕忙點頭。

大概是韓山說的每一句解釋都在他的知識範圍之外，聽到那個“組成一個【性感】數值達到巅峰的全身套裝”的形容後，他腦子裏不期然地想到了一些可能相關的影視片段。

既然說了要組成套裝，或許會像是一些子供向電視劇一樣，神裝集合後湊出一身能和韓山搭得上的服飾讓他變身？又或者是一些特攝片一樣，無數神裝各自變化成為一個特殊的部件，然後變成一身神裝套裝——類似于聖鬥士的那種？

……畢竟就他個人的審美來說，雖然不能說嫌棄這件紫色露臍的神裝，但總覺得不像是什麽神裝該有的樣子，和韓山這個人看着也不算搭。

周宴幾乎把他了解到的所有相關知識都想了一遍，抱着這樣的期待，他和韓山一直等在附近，并最後等到了其他來自于教會的信徒。

眼看着這些信徒數量差不多後，他也看到了韓山開始呼喚其他信徒集結神裝。

然而和他想象中任何可能的厲害畫面不同，韓山收集神裝的過程格外質樸。

“就按照我們平時預設好的方案二行動！你們都先把自己的神裝通過煉金工坊染色，變成【性感】、【華麗】、【百搭】、【暗黑】的屬性，然後交到我手上！”韓山先是呼籲了這麽一句。

随即，周宴就眼睜睜地親眼看到，周圍的人拖鞋的拖鞋、脫衣服的脫衣服，看着像是直接就把街道當成了換衣間。

所有人都捧着衣服，不知道通過什麽操作讓服飾開始變色後，當即統一交到了韓山手上。

……期間，他甚至看到了兩個可憐信徒因為脫掉了自己的鞋子，于是只能踩着襪子站在空地上，要是放在詭域外絕對會被人說是不講公德。

對方估計也是不适應這麽踩着襪子站在街上的感覺，腳趾扣動看起來還有些為難的樣子……

而在這之後，周宴也終于看到了韓山口中那個“組成一個【性感】數值達到巅峰的全身套裝”的套裝究竟是個什麽意思了。

韓山直接脫鞋質樸地換上神裝的腳部部件，然後拿着神裝瘋狂往自己身上套。

黑的紫的帶亮片的衣服瘋狂往身上套，三層的神裝在堆多了後看着也有些臃腫，元素過分複雜看着神志有些吵眼睛。

衆籌收到的下裝褲子神裝一共也有兩件。于是韓山用不着二不休，在自己原本的褲子外邊額外套了一條黑色的緊身皮褲的同時，還在外疊穿一件牛仔熱褲。原本的褲子套上皮褲後露出褶子看起來腿部凹凸不平，而兩件神裝之間的層次也過分分明，看着甚至讓人有些絕望。

除了上裝和下裝的部分後，更多的就是面部的配飾了。

韓山先是給自己圍上了一層半透明的紅色面紗，随即戴上了另一個帶着紗巾能遮住小巴掌臉的黑色帽子。

因為沒有耳洞，他直接把兩個大的耳環扣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像是套圈一樣用耳環套住自己的耳朵。

而在做完這一切後，他才在最後悠閑地更給自己帶上了香槟色的墨鏡，開始思索最後一雙鞋子外形神裝的去處。

周宴在邊上一直都看着韓山的臨場換裝，一路看到對方給自己強行套上了三件上衣兩條褲子，以及幾乎是發揮想象力給自己戴了四個頭部裝飾，以至于除了面紗後影影綽綽露出來的小班長臉外，大半個頭被遮得嚴嚴實實。

看到最後，看對方為難另一雙鞋子怎麽佩戴處理的時候，他甚至都要和韓山感同身受了。

因為饒是此時的韓山如何努力，但可悲的是，人只有兩條腿，而韓山這會兒卻要給只有兩條腿的自己裝配兩雙神裝鞋子。

不同于衣服褲子的疊穿，鞋子顯然無法達成鞋子外再套一雙鞋子的成就。

他看着韓山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最後終于遲疑地用手捧起了另外一雙鞋子。

這位教會的神父似乎是從一些幼兒的行動中得到了靈感，短暫的猶豫後，韓山先是試着把自己的雙手穿進鞋子的鞋洞裏，然後短暫地把穿着鞋子的手抵在地面，有你一瞬間看着像是四足動物一樣蹲坐。

不過他之後估計還是覺得這樣不大方便行走，最後還是簡單地把鞋子捧在了手上，扣住鞋跟當做市場武器。

……事實上，很多時候，穿着高跟鞋的女性偶爾也會将自己的鞋子當做是武器使用，而韓山在簡單的嘗試後應該也是很快想到了這份高跟鞋的另類使用方式。

周宴想，還好韓山沒有勉強讓自己穿上兩雙鞋子……畢竟人類的身體結構明顯不便于爬行，韓山這樣要是真遇到什麽事估計跑都跑不快。

周宴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韓山裝配完了所有的神裝，組成了一件對方話語中【性感】數值達到巅峰的全身套裝。

救命……這麽一個将穿搭進行到了極致的行走衣架子，前衛到他難以想象的裝扮，這真的算是性感麽？

“不是，把神裝這麽一股腦地穿在身上，這真的能讓這些神裝發揮出作用麽……”這在他看來估計連逃跑躲閃都會受到影響吧？

失神間，在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把這句發自內心的疑惑問出了口。

而他的這個疑問很快得到了來自周圍其他信徒的回答。

邊上的信徒笑着回答道：“你放心，算算那幾件神裝的數值，已經遠超之前韓哥之前成功魅惑詭異的水準了，這次一定可以的！”

“而且神裝，就是一門數值堆積屬性疊加的精妙藝術！”

“藝術麽……”周宴回想剛才韓山離開前的樣子，半晌喃喃着沒回過神來，實在不相信那樣的畫面居然能被稱作是藝術。

事實上，哪怕現在回憶剛才目送着韓山離開的背影，有那麽一瞬間他都覺得自己是在凝望一顆重疊各色的紫色聖誕樹。

黑色的皮褲就是樹樁，上衣黑色、紫色、亮片的衣服堆疊每一件都能露出一圈底——為了盡量展示，衣服按照暴露程度從少到多逐一穿到身上的方式——這看着就是一些聖誕樹擺件層疊的葉片。

至于聖誕數頂端的星星——還有什麽能比黑色帽子、香槟色墨鏡、紅色面紗看着更亮眼麽。

“算了算了，實用主義至上，如果能成，說明神裝還是不錯的麽——只要不疊穿的話……”周宴回想剛才韓山對付詭異的畫面，心想當時對敵的場景看着似乎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實用主義至上，只要這些神裝能有用，那就這份來自于神明的力量對他們這些普通人來說就有了足夠的吸引力。

周宴這麽想着，忽略了那些不算最重要的事準備最後的戰鬥結果。

如果詭域确實能消失，那麽他過去認為的、對聖依教的所有想法都會自此颠覆。

但除了神裝外，這些聖依教信徒的花樣貌似還沒折騰完。

因為在他短暫出神後，他就聽到了其他聖依教信徒警惕的聲音——

“果然，詭域中心的怪物就是多，在沒有神裝的前提下，我們必須要想辦法保護好自己！”

“韓神父不是說了麽，按照以前定下的方案二來行動！就讓我們來組成保護大家的法陣吧！”

法陣？

聽到這些信徒的談論聲，周宴不免覺得有些好奇。

究竟是什麽法陣？就這個“法陣”的詞聽着就不像是人類自己能擁有的力量，應該是神明賜下的庇護吧？

感覺很厲害的樣子……不過生出類似想法的同時，“性感套裝聖誕樹”的案例在他腦海中不斷湧現，最開始生出的那點好奇很快消減了部分。

不過相比起韓山說的什麽“組成神裝”，之後的“組成法陣”看起來似乎要正經不少。

因為在此時的現場，除了那些聖依教的信徒外，還有一些和周宴一樣被保護着來到詭域中心的普通平民。為了能保護絕大多數人，信徒們在怪物出現來臨前，把周宴以及其他普通人圍在中間，然後手拉手快速圍成一個還算是标準的圓。

別說，被信徒們圍在中間的這個場景，讓周宴聯想到了拍畢業照時的标準姿勢，好像下一秒就會有無人機飛上天然後俯視拍照。

好在之後，在圍出一個自己想要的圓形形狀後，這些信徒很快就松開了手。

起碼在接下來松手後，這看着勉強就符合一些電視電影裏密教禱告的畫面了。

周宴這樣對教會沒什麽了解的人，過去對于什麽法陣的了解都來自于電影電視的人，看到這都以為這些人真要開始做禱告祈求庇護頌念咒語了。

結果再次出人意料的是，這些聖依教信徒的咒語也格外的出格，讓人摸不着頭腦。

圍在他們周圍的信徒開始伸手指向右手邊的另一個人，一圈信徒間隔着指向右手邊另一人開始湊對，然後念出了重要的咒語。

“我申請和你進行競技比賽！”

伴随着話音落下，可能是周宴和某個信徒離得有些近，在這一刻，他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推背感，直接像是趕羊一樣把他推向人群中。

耳邊[嘀——]的機械音連成一片，透明的空氣牆直接完整圍成了一個圈保護中央的普通人。

周宴試着伸手摸了摸，透明的空氣牆擋在他的面前 也确實保護了他們可以不被外界的怪物驚擾。

而在這之後 他也親眼看到 空氣牆裏信徒的周身 開始出現了各式各樣的場景。

有的冒出草皮像是要去春游 有的腳踩沙子像是瞬移去了海邊 還有人甚至腳踩紅地毯周圍富麗堂皇好像下一秒就要拿起酒杯去應酬 看起來還挺厲害的樣子。

當然 周宴會有這樣的想法 可能還是信徒們沒有嘗試使用絕招——

在之前 信徒們在深入研究後多次發現 哪怕在沒有神裝的前提下 自己符合主題的動作似乎也能增加分數 貶斥嘲諷其他人也能讓自己占有優勢

面帶微笑也能給自己額外加分 就好像是什麽額外特殊的絕招一樣 于是這類動作也常被用于競技場。

只是這會兒人有點多 而他們的羞恥心在面對外人後又格外有限。

于是站在競技場中 信徒們這會兒也沒有動作 反而面色堅毅地站在原地 全心全意地為內圈的民衆提供保護。

周宴不知道他曾經看到的搔首弄姿的畫面大多都來源于競技場 看見外面的怪物被空氣牆隔着進不來 當即大受震撼。

之前不是說好了聖依教沒有針對普通民衆的庇護麽？現在這個又是什麽東西？

一個提供保護還能讓人觀賞風景的随身保護罩？感覺還挺厲害的樣子啊……起碼他現在就是這麽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