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四章

大禮堂的天花板瓦藍瓦藍的,飄着幾縷淡淡的浮雲,就像高高的、裝着豎框的窗戶外面的天空一樣。禮堂裏的五年級學生不可避免地讨論着自己的選課。O.W.L. 考試過後,必然有許多人會放棄魔法史,甚至變形術、魔藥學。

蘇的課程很快就選好了,她确實排除了魔法史,選了天文學。麗莎選了占蔔和保護神奇動物。

“海格會很高興的,”羅塞塔說,“至少他還有你。”

“忘恩負義的家夥。”麗莎不滿意地說,“你們忘了他帶來的獨角獸小崽嗎?”

“記憶猶新。”蘇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課程表,“這不是我們去學一門根本不擅長也沒興趣的課的理由,我們可以在其他時間看望他,對吧。”

“煉金是什麽課?”麗莎放棄了,轉而指着羅塞塔的課程表說,“你還想選魔法史?”

“我劃掉了,沒必要在霍格沃茨學。”她回答道,“煉金就是你肯定不會學的課。還是你希望我具體解釋一下?”

“不用了,這個解釋很好。”麗莎和蘇都去找了弗立維教授,羅塞塔看了看課程表。她本學年不出意外的話還是不需要出席如尼文課堂,這樣一來,她就沒必要為了擠出時間取消課程。于是她帶着課表給弗立維教授檢查,輕松通過。

“煉金,伊拉斯谟小姐。”院長用他那顯得尖細的聲音說,“一般沒有學生選課……不過你倒是在意料之中。”

“我希望合理利用在校時間,”她說,“圖書館裏的資料也不算多。”

“是的,是的,”弗立維點頭道,“當然沒問題。先是如尼文,對嗎?我想你仍然不需要去課堂……但你肯為芭斯謝達提供一點幫助就更好了。”

“樂意效勞,”她回答道,“我會和巴布林教授溝通這個問題的。”

她享受了一段平靜的時光。然後是黑魔法防禦術課,這門課今年的教師變成了西弗勒斯·斯內普,他原本是魔藥課教師,而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到來取代了他。這真有趣,如果鄧布利多對斯拉格霍恩有所安排,那麽他對斯內普又是什麽安排呢?

赫敏已經排在了教室外面,她懷裏抱着一大堆沉甸甸的書,一副受了虐待的樣子。

“如尼文課的作業一大堆,”她焦慮地說,羅塞塔排進隊伍裏,“一篇十五英寸長的文章,兩篇翻譯,還要在星期三之前讀完這麽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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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和羅恩也來了。羅恩打了個哈欠說:“真倒黴。”

“哦,幸虧我不需要。”羅塞塔幸災樂禍地說。

“你等着吧,”赫敏憤憤地說,“我敢說斯內普也會給我們布置一大堆作業。”

就在她說話的當兒,教室的門開了,斯內普走到了走廊裏。他和以前一樣,油膩膩的黑發從兩邊分下來,框住了那張蠟黃色的臉。隊伍裏立刻沉默下來。

“進來。”他說。

教室裏已經帶有濃郁的斯內普色彩。窗簾拉得緊緊的,只有蠟燭散發的微光,室內比平常更加昏暗。牆上貼了一些遭受痛苦的人的圖畫,顯示出猙獰的傷口和離奇扭曲的身體局部。

“我還沒有叫你們把書拿出來。”斯內普說着關上教室的門,走到講臺後面面對着全班同學。赫敏趕緊把她那本《遭遇無臉妖怪》扔回書包,塞到了椅子下面。“我有話要對你們說,希望你們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他那雙黑眼睛掃過一張張仰起的面孔,在哈利的臉上停留了更久。

簡而言之,斯內普先諷刺了一遍前任所有教師和下面的學生,然後走下講臺,繞着教室走來走去,說話的聲音放低了。

“黑魔法,”斯內普說,“五花八門,種類繁多,變化多端,永無止境。與他們搏鬥,就像與一頭多頭怪獸搏鬥,剛砍掉一個腦袋,立刻又冒出一個新的腦袋,比原先那個更兇狠、更狡猾。你們所面對的是一種變幻莫測、不可毀滅的東西。”

希望他說的不是勒拿九頭蛇。羅塞塔想。我們都不是赫拉克勒斯,沒人能制服九頭蛇。或許海格可以,只要他肯戴一整張帶頭的獅子皮,拿上一把大棒,脫掉上身的衣服,換上系帶鞋——赫拉克勒斯在世。

“因此,你們的防禦,”斯內普稍稍提高了音量說,“也必須像你們需要對付的黑魔法一樣靈活多變,富有創新。這些圖畫,”他一邊走一邊順手指指其中幾幅,“生動表現了那些受害者的情形,比如說,中了鑽心咒,”他揮手一指一個顯然在痛苦慘叫的女巫,“感受到攝魂怪的親吻,”一個男巫蜷縮在牆角,兩眼失神,“或遭到陰屍的侵害,”地上一灘血跡。

“那麽,人們真的看見過陰屍嗎?”帕瓦蒂·佩蒂爾用尖細的聲音問,“他是不是真的在利用陰屍?”

“黑魔王過去使用過陰屍,”斯內普說,“這意味着我們應當假設他還會再次使用它們。好了……”

他又繞到教室的另一邊朝講臺走去,黑色的長袍在身後擺動着,全班的目光又一次追随着他。

“……我想,你們對于無聲咒的使用還很陌生。無聲咒有什麽好處?”

赫敏立刻舉起了手。斯內普不慌不忙地掃視了一下全班同學,看到沒有別的選擇,才生硬地說:“很好——格蘭傑小姐?”

“對手不知道你打算施什麽魔法,”赫敏說,“這就使你占有一剎那間的優勢。”

“這個回答是原封不動地從《标準咒語,六級》上抄來的,”斯內普輕蔑地說。馬爾福在牆角發出了譏笑。“不過基本正确。是的,施魔法時不把咒語大聲念出來,可以達到一種出其不意的效果。當然啦,不是所有的巫師都能做到這點的。這需要很強的注意力和意志力,而有些人,”他的目光又一次停留在哈利臉上,“是沒有的。”

随後他把同學分成兩人一組,練習無聲咒。其中一個人無聲施惡咒,另一個則無聲抵抗。雖然房間裏半數同學都曾在 D.A. 集會上學過鐵甲咒,但誰也沒有不出聲地念過這個咒語,許多同學實際上是在小聲念叨。

赫敏和羅塞塔舉着魔杖,魔力幾乎不着痕跡,只有惡咒消解時才很明顯。斯內普就像真的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視若無物。同學們練習時,他拖着長袍在學生當中巡視,像一只巨大的蝙蝠,故意停下來注視哈利和羅恩艱難地練習。

羅恩的臉憋得紅紅的,嘴巴閉得緊緊的,哈利舉着魔杖,等待着一個未知的咒語。

“真差勁,韋斯萊。”斯內普看了一會兒,說道,“來——讓我做給你看——”

說時遲那時快,他突然把魔杖轉向了哈利,哈利本能地做出反應,大喊一聲:“盔甲護身!”

他的鐵甲咒力量太大了,斯內普被擊得失去了平衡,撞在一張桌子上。全班同學都轉過頭來,看着斯內普掙紮着站穩腳跟,滿臉怒容。

“你還記得我告訴過你,我們在練習無聲咒嗎,波特?”

“記得。”哈利生硬地說。

“記得,先生。”

“用不着叫我‘先生’,教授。”

幾個同學吃驚地抽了一口冷氣,包括赫敏。然而羅塞塔隐蔽地笑了笑。在斯內普身後,羅恩、迪安和西莫的臉上都露出贊賞的笑容。

“關禁閉,星期六晚上,在我的辦公室。”斯內普說,“我不允許任何人對我無禮,波特……即便是救世之星。”

片刻之後,他們出來課間休息時,羅恩開心地咯咯直笑:“太漂亮了,波特!”

“你真不應該那麽說的。”赫敏皺着眉頭說,“你當時是怎麽了?”

“救世之星氣壞了,”羅塞塔懶聲說,“因為讨厭的老蝙蝠當上了黑魔法防禦術老師,還對他下手。”

“他為什麽不另找一個實驗品?我在那些大腦防禦術課上已經受夠了這一套。”哈利氣沖沖地說,“你有沒有聽見他談黑魔法時的那種口氣?他喜歡它們!所有那些變幻莫測、不可毀滅的東西——”

“是啊,”赫敏說,“我覺得他的口氣有點兒像你。”

“像我?”

“是啊,你告訴我們面對伏地魔的感覺時就是這麽說的。你說,光靠背熟一大堆咒語是不行的,還需要你整個人、你的頭腦和你的勇氣——嘿,這不就是斯內普說的嗎?他不是說這涉及到勇敢和思維敏捷嗎?”

哈利頓時消了怒氣,沒有再說什麽。

“哦,你把他說的話記得挺牢靠。”羅塞塔冷淡地說。

“但是他說得沒錯呀?”赫敏說。

“可能吧,我覺得你有點兒擡舉他了。”她回答道,“他們讨論的東西有所不同。”

赫敏和她争了起來。哈利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趕緊扭頭去看。鄧布利多通知他第一次上課的時間。整個課間休息時,他們都在讨論鄧布利多會教哈利什麽。

下午的魔藥課學生寥寥,只有十來個人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裏。馬爾福通過了,他的兩個跟班很顯然沒有達到要求。赫奇帕奇那個愛好誇誇其談的厄尼·麥克米蘭也在。

地下教室也大變樣了,裏面充滿蒸氣,充滿了各種古怪的氣味。四個斯萊特林學生坐一張桌子,厄尼·麥克米蘭不得不和羅塞塔的朋友們坐一起,因為她已經坐在了赫敏旁邊。

蘇隔着桌子瞪她。

“我以為你會和她們坐在一起。”赫敏說。

“為什麽?”她問,“我願意和好學生坐一起。這樣我就可以照抄,不用被別人抄。”

這時斯拉格霍恩開口了,“好了,好了,好了,”隔着許多熱騰騰的蒸氣,他的身形看上去飄飄忽忽的。“各位同學,請拿出天平、藥包,還有,別忘了拿出你們的《高級魔藥制作》課本……”

“先生?”哈利舉起手說。

“怎麽啦,哈利?”

“我沒有書,沒有天平,什麽也沒有——羅恩也是——因為,我們沒想到還能上提高班——”

“啊,對了,麥格教授提到過這事……別擔心,孩子,一點兒也不用擔心。你們今天可以先用儲藏櫃裏的原料,天平也可以借給你們,這裏還有一些舊課本,你們先用着,然後你們可以寫信給麗痕書店……”

斯拉格霍恩大步走到牆角的一個儲藏櫃前,在裏面摸索了一會兒,把兩本破破爛爛的課本和兩套暗淡褪色的天平遞給了哈利和羅恩。

“好了,”斯拉格霍恩說着回到教室前面,把已經很鼓的胸膛又挺了挺,羅塞塔真擔心他的馬甲紐扣飛出來,“我準備了幾種藥劑讓你們開開眼界,當然啦,只是出于興趣。等你們完成了提高班的課程,就應該能做出這樣的東西了。雖然你們沒有親手做過,但肯定聽說過。誰能告訴我這一種是什麽?”

他指着最靠近斯萊特林桌子的那口坩埚,裏面像一鍋清水在翻滾。

赫敏那只久經鍛煉的手搶先舉了起來。斯拉格霍恩指了指她。

“是吐真劑,一種無色無味的藥劑,喝了它的人能被迫說出實話。”赫敏說。

“很好,很好!”斯拉格霍恩高興地說。他轉而問起另一口坩埚,裏面盛着慢慢冒泡的泥漿般的東西。他們對此都該很熟悉,這是複方湯劑。

赫敏的手又一次搶先舉了起來。

“是複方湯劑,先生。”她說。

“太好了,太好了!還有這裏的這種……你說,親愛的?”斯拉格霍恩說,他看見赫敏的手又一次舉起,顯得有點兒驚異。

“是迷情劑!”

“一點兒不錯。似乎根本用不着問,”斯拉格霍恩這是顯出了由衷的佩服,說道,“我想你肯定知道它是做什麽用的?”

“它是世界上最有效的愛情魔藥!”赫敏說。

“非常正确!我想,你是通過它特有的珍珠母的光澤認出來的吧?”

“還有它特有的呈螺旋形上升的蒸氣,”赫敏興趣盎然地說,“而且,它的氣味因人而異,根據各人最喜歡什麽。我可以聞到剛修剪過的草地,嶄新的羊皮紙,還有——”

她突然緋紅了臉,不再往下說了。

“親愛的,可以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嗎?”斯拉格霍恩問,似乎沒注意到赫敏的不好意思。

“赫敏·格蘭傑,先生。”

“格蘭傑?格蘭傑?你是不是跟非凡藥劑師協會的創辦人赫克托·達格沃斯-格蘭傑有親戚關系?”

“不,應該不是,先生。我是麻瓜出身。”

馬爾福湊近諾特低聲嘀咕了幾句什麽,兩個人偷偷地笑了起來。羅塞塔朝他們翻了個白眼。斯拉格霍恩沒有表現出失望的樣子,相反,他滿臉笑容,看看赫敏,又看看坐在她身邊的哈利。

“嗬,對了!‘我有一個最好的朋友也是麻瓜出身,她是全年級最優秀的!’我敢斷定,這就是你說的那位朋友吧,哈利?”

“是的,先生。”哈利說。

“很好,很好,給格蘭芬多的格蘭傑小姐加上當之無愧的二十分。”斯拉格霍恩親切地說。

馬爾福臉上的表情就跟上次赫敏迎面給他一拳時差不多。赫敏喜滋滋地轉向哈利,小聲說:“你真的對他說過我是全年級最優秀的?哦,哈利!”

“他只是沒說謊,”羅塞塔不耐煩地說,“你這麽感動做什麽?”

赫敏笑了,但又做了個“噓”的手勢,以便他們能聽見斯拉格霍恩說話。

他介紹了一番迷情劑之後,宣布他們要正式開始課程。羅塞塔望着第四口坩埚,等着誰自覺地問起那裏面是什麽。總會有人滿足斯拉格霍恩的戲瘾。

“先生,你還沒有告訴我們這裏面是什麽呢。”厄尼·麥克米蘭指着講臺上的一口黑色小坩埚說,裏面的藥劑歡快地飛濺着,它的顏色如同融化的金子,在表面跳躍着大滴大滴液體,像一條條金魚。

“嗬!”斯拉格霍恩又來了這麽一聲,他想要制造的效果達到了,“對了,那種還沒說呢。女士們先生們,那玩意兒是一種最為奇特的小魔藥,叫福靈劑。我想,”他笑眯眯地轉過身來看着發出一聲驚叫的赫敏,“你肯定知道福靈劑有什麽作用吧,格蘭傑小姐?”

“它是幸運藥水,”赫敏興奮地說,“會給你帶來好運!”

這可真是提神醒腦,全班同學似乎頓時挺直了腰板。馬爾福那油光水滑的後腦勺也擡起來了。

斯拉格霍恩給格蘭芬多又加十分,他解答了學生急切地問題,終于将話題拉回到現實中。

“這個嘛,”斯拉格霍恩說,“我将作為這節課的獎品。”

教室裏一片寂靜,周圍那些藥劑的每一個冒泡聲、沸騰聲似乎都放大了十倍。

他從口袋掏出一個塞着木塞的小玻璃瓶。十二個小時的好運就裝在裏面。

“那麽,”斯拉格霍恩說,突然變得精神振奮起來,“怎麽才能贏得我這份奇妙的獎品呢?好,請把《高級魔藥制作》翻到第十頁。我們還有一個多小時,你們就用這段時間好好地熬制一份活地獄湯劑。我知道,這比你們以前做過的任何東西都要複雜,我也不指望有人熬出十全十美的湯劑。不過,做得最好的那個人将會贏得這小瓶福靈劑。好了,開始吧!”

同學們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幾乎要顯形了。

“莫名其妙,”羅塞塔在桌子旁最裏面的地方說,“除非他們喝了福靈劑,否則不可能得到這一瓶。”

哈利費力地分辨着被字跡覆蓋的課本的文字。

“你在做什麽!”他聽見旁邊赫敏的聲音,轉頭朝羅塞塔看去。

“呃——榨汁?”她迷惑地說,“怎——哪裏不對?”

“書上寫要把瞌睡豆切片,”赫敏左右支绌,又要望着她的藥劑,又忍不住去看羅塞塔的坩埚,“你把瞌睡豆,”她似乎在找一個詞形容那些豆子的狀态,哈利覺得它們被榨幹了,真不知道怎麽做到的,“壓扁了!”

哈利一下想到舊課本上手寫的注釋,“用銀短刀的側面擠壓,比切片更容易出汁”。

“你就放過我吧,好嗎?”羅塞塔說,“我前面都是抄你的,只是這樣擠它更省力,就能偷一會兒懶……我自帶作弊如尼文,這也不能怪我?”

赫敏氣惱地把注意力轉回自己的坩埚。哈利找她借銀短刀時她不耐煩地點點頭,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她的藥劑。

“手法和選用的材料有關,”羅塞塔說,她勻速攪拌着藥劑,“書上只是記錄着寫書時的觀點。有許多人并不懂得分享知識。”

她的藥劑變成了淡粉色。赫敏滿臉通紅,頭發越來越亂,鍋裏的液體還是紫色的。

而且連哈利的藥劑都變化了,赫敏問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再順時針攪拌一下——”

“不行,不行,書上說的時逆時針!”她武斷地說。

哈利聳了聳肩膀。羅塞塔又在悄悄休息了,她張望四周,一旦有誰的進度趕了上來,她就再賣力地調整魔藥,否則就慢吞吞地攪着,直到不得不讓它變化一下。

“好,時間……到!”斯拉格霍恩大聲說道,“請停止攪拌!”

斯拉格霍恩再桌子之間慢慢走動着,輪流檢查每一口坩埚。他沒做任何評論,只是偶爾攪拌一下,或湊上去聞一聞。最後,他走到羅恩、哈利、赫敏和羅塞塔的桌子旁。他朝羅恩鍋裏那堆柏油似的東西苦笑了一下,看到哈利坩埚裏的東西時,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喜悅神色。他抑制了一下,贊許地對赫敏的藥劑點點頭,然後皺起了眉頭看羅塞塔的坩埚。

“這可不該是你的水平啊,”他說,“有些太遲鈍了……中間耽擱了很久,是不是?”

“是啊。教授,”她回答說,“我也不缺福靈劑,何必那麽着急呢。”

斯拉格霍恩笑了兩聲,走回哈利身邊。

“好了,哈利,無可争議的優勝者!”他對全班同學大聲說,“出色,太出色了,哈利!你顯然繼承了你母親的天賦,莉莉當年在魔藥課上就是如此心靈手巧!給,拿去吧——我說話算數,給你一瓶福靈劑,好好利用!”

等到他們都離開了地下教室,走進禮堂後,羅塞塔熟門熟路地站在兩條學院長桌之間的過道上,彎着身子和格蘭芬多們說話。因為羅恩一出教室就問哈利怎麽回事,哈利在走廊上含糊其辭,到了長桌才解釋清楚。

“你大概以為我是作弊了吧?”哈利被赫敏臉上的表情弄得很惱火,講完後便問了她一句。

“是啊,你并不是自己獨立完成的,是不是?”她生硬地說。

“他只是按照書上的筆記做事而已,”羅塞塔的聲音從高一點的地方傳來,“按照書或者老師的指示做事也不能叫獨立。”

“等等。”哈利左耳邊上一個聲音說道,金妮加入了他們的談話。“我沒有聽錯吧,哈利?你一直在按照別人寫在一本書上的指令做事?”

她顯得驚慌而氣憤。

“這沒什麽,”他壓低聲音寬慰她道,“你知道,這不像裏德爾的日記。那只是一本被人塗寫過的舊課本。”

“可是你照那上面寫的做了?”

哈利很努力地解釋,不過赫敏一下來了精神,她仔仔細細檢查舊課本,還對它用了“原形立現”。課本沒有任何反應。

哈利惱火地把書從赫敏手裏拿回來,書不小心跌在地上,只好彎腰去取。在他頭上,羅塞塔正若有所思地問:“但課本為什麽會被放在櫃子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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