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六章
雖然鄧布利多和她曾約定“同一時間”,但那顯然只針對下一次課,因為在接下來的幾個星期裏,他們只見到兩次。甚至加在一起都不夠一節課,他們只是交接信件,鄧布利多似乎一離開就是好幾天,不得不說,這一定程度上妨礙了她的研究進度。
時間既快又慢,六年級的提高班不能用那麽随便的态度對付,課堂作業恨不得堆成山,每個老師似乎都把明天當作 N.E.W.T 考試開始的日子一般,讓學生苦不堪言。那些高年級學生課表裏的空白根本不是閑暇,只是教學和自學的區別罷了。
“海格最近情緒很不好呢。”麗莎說。她是羅塞塔認識的唯一一個選修保護神奇動物課的人。
“他的朋友狀态很差,”羅塞塔回應道,“老朋友。我想他很難過。”
“斯拉格霍恩邀請你了,是不是?”蘇興致缺缺地擺弄着面前的羊皮紙。
在她和赫敏、哈利、羅恩從海格的小屋返回城堡後,斯拉格霍恩在禮堂碰見了他們,除了羅恩之外每個人都受到了邀請。羅恩不大高興。
“不去。”她幹脆地說。
游玩霍格莫德村的時間也下來了,十月中旬,是本學期第一次去霍格莫德。看到學校在如此嚴密的防護下仍然讓學生外出,她們不由得松了口氣。霍格沃茨城堡很有趣,生活也很充實,但離開一會兒才能感受到在這裏有多麽令人高興。
麗莎歪着腦袋,正打量着她手裏的筆記:“煉金怎麽樣?”
煉金好得很。羅塞塔正在進行一個對于她和她的年紀而言都太過超前的實驗。
“你是真的想知道,還是禮貌一問?”她說,“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很樂意介紹我正在進行的工作。”
麗莎立刻拒絕了。
最近這段時間赫敏總是繃着臉,因為哈利從“混血王子”的課本裏學到不少咒語,而且付諸實踐。她對此不以為然,尤其是哈利對着別人用閉耳塞聽時,她幹脆一句話都不說。
“哈利只是剛發現了這個咒語,”羅塞塔說,“這又不是什麽特別毀滅性特別邪惡的東西。我和西裏斯也用過。”
“哦,那你們是從哪裏學到的呢?”赫敏尖銳地說,“它肯定是個來歷不明的咒語。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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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歷不明這一點不太符合事實。西裏斯會用這個咒語,然後她也學會了,但西裏斯教她時那副作嘔的樣子讓人很難不想到另一個人——那個和他互相仇視的同級生。如果不是她強烈要求在遮掩布萊克夫人肖像時有效保護聽力,西裏斯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提起這個咒。
“嗯……可能吧。”她含混地說,“可能……就是一個有創造力的學生罷了……”
“創造力?”赫敏說,“哈利讓克拉布的腳趾長得像面條,還把費爾奇的舌頭黏在上颚。這些都是惡咒!”
“惡咒很多啊……”她慢慢地說,“而且我們也都在用惡咒。生活不能缺少惡咒,就像英國不能沒有女王。”
赫敏的眉毛微微一動,但她沒有說話。羅塞塔猜那意味着“英國可以沒有女王”。
“還有你,”赫敏的炮口轉向她,“你最近在做什麽?”
“呃——實驗?”羅塞塔回答說,用手抓了抓腦袋,“煉金術嘛。水星啊汞啊赫爾墨斯之類的……”
“你最好沒有在做危險的‘實驗’。”赫敏嚴厲地說,終于再度關注起她那卷長長的算術占蔔論文。
她當然沒有在做危險的實驗。她只是對賢者之石非常好奇。
第二天早上,哈利和羅恩迫不及待地将半夜發生的小事故告訴給女生們。哈利把羅恩吊到了半空中,又把他放了下來。赫敏聽着,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她板着冷冰冰的臉,不滿地轉向哈利。
“或許,這個咒語又是你那本魔藥書裏的吧?”她問。
哈利朝她皺起眉頭。
“你總是一下子就得出最壞的結論,是嗎?”
“到底是不是?”
“好吧……沒錯,是又怎麽樣?”
“你竟然決定拿一個手寫的陌生咒語來做試驗,看看會發生什麽事?”
“魔咒多樣性的開始而已嘛,”羅塞塔不慌不忙地為他辯護,“沒有手寫的新咒語我們要魔杖幹什麽呀。”
“這可能是魔法部禁止使用的。”赫敏說,“而且,”她看到哈利和羅恩翻了翻眼珠,便又說道,“因為我開始覺得這個叫王子的家夥有點兒不可靠。”
哈利和羅恩同時喊她住口。
“那是鬧着玩的!”羅恩把一瓶番茄醬倒過來澆在他的香腸上,說道,“只是鬧着玩,赫敏,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哈利是鬧着玩的,有些人可不是。”羅塞塔若有所思地說,“世界杯賽時挂在天上的麻瓜和羅恩的狀态很像……我原以為那是飄浮咒的一種用法。食死徒的年齡相對集中,證明某段時間的魔法界或學校裏——我是說霍格沃茨,曾經流行過倒挂金鐘。”
哈利呆呆地望着她。
“我爸爸用過它……我——盧平告訴我的。”
“什麽?”羅恩和赫敏同時說道。
“你爸爸在校是哪些年?我們可以對比那段時間能夠找到的所有人的信息。”羅塞塔說,手裏托着一塊放了雞蛋和香腸的面包片,“這是魔藥提高班課本,他的魔藥水平很高,能上課開小差……也可能是熱愛魔藥,平時經常翻閱。同時具有較高的魔咒水平,擅長解構理論,因為他試驗新咒語。還有筆記的字體……書本的使用痕跡……”
“好啊,大偵探。”哈利悶頭悶腦地說,“我們找找看吧。”
“他給我的感覺不像個正經人。”赫敏說。
“我不知道你從哪兒得到的印象。”哈利說,“如果他是一個未成年的食死徒,他就不會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混血的了,是不是?”
“食死徒不可能都是純血統的,現在已經沒有多少純血統的巫師了。”赫敏固執地說,“我猜想他們大多數都是混血,卻假裝自己是純血統。他們仇恨的只是麻瓜出身的人,他們肯定很願意讓你們入夥。”
“嘔。我不要當無聊的時候跑去看麻瓜內褲的家夥。”羅塞塔噎了一下,很不高興地說,“‘混血王子’的混血可能是對他身份的強調,‘混血’說明他有巫師的血脈,‘王子’可能是一種自誇,可能意味着他是領袖,也可能是事實。可能是英國某個憑空消失的皇室成員……或者他和女王結婚了。”
“他不可能跟女王結婚了。”赫敏似乎忍耐着說,“為什麽你們都認定他是男人!”
“我絕對不敢假定性別。”羅塞塔立刻說,“但我還沒能找到辦法如何形容一個不知男女的人,我不能總管這些人叫‘那個誰’。而且你還感覺這個人不正經,出于我的偏見,還是把他看成男人吧。”
“她在說什麽,老兄?”羅恩悄聲對哈利說,哈利搖搖頭。
赫敏翻了個白眼。
這時金妮出現了,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
“喂,哈利,我把這個交給你。”
是一卷羊皮紙,上面有一種細細長長、歪向一邊的字體,寫着哈利的名字。
“謝謝你,金妮……鄧布利多又要給我上課了!”哈利對他們說,一邊展開羊皮紙,飛快地掃了一遍上面的內容。“星期一晚上!”他一下精神起來,“你跟我們一起去霍格莫德嗎,金妮?”
“我和迪安一起去——也許會在那兒見到你們。”她說完便朝他們揮揮手走了。
“真不明白。”羅塞塔望着她的紅頭發感慨道。
“你什麽也不明白。”赫敏語氣尖刻地說。哈利和羅恩都吃了一驚,這股脾氣毫無征兆。
費爾奇和往常一樣站在橡木大門口,一個個核對獲準去霍格莫德的同學的名字。這個時間比以往更漫長,因為費爾奇用他的探密器在每個人身上反複地測來測去。
“嗯……我聽說不能在安全檢查時提到‘黑魔法物品’和‘偷偷夾帶’,請問這是真的嗎?”羅塞塔說。
費爾奇惡狠狠地瞪着她,用探密器額外戳了她好幾下。羅恩原本有話要說的表情立刻平複了下去。
在這樣的天氣裏步行去霍格莫德很不舒服,暴露在外的皮膚很快就被凍得生疼,但好在天氣太冷,很快就不疼了,因為它們凍得發麻,失去了知覺。在通往村口的路上,到處可見彎着腰頂風前進的學生。羅塞塔喜愛冬季,喜愛白雪、壁爐、燃燒過後留下的焦黑的木柴,不喜歡刀片兒一樣的北風。
當他們終于走到霍格莫德村時,發現佐科笑話店被木板封死了。羅恩用帶着厚手套的手指着蜂蜜公爵糖果店,好在那裏開着門,他們搖搖晃晃地跟着羅恩朝那家擁擠的小店走去。
“感謝老天,”彌漫着乳脂糖香味的溫暖氣息撲面而來,羅恩瑟瑟發抖地說,“我們就在這裏待一個下午吧。”
“哈利,孩子!”他們身後一個洪鐘般的聲音說。
“哦,糟糕。”哈利嘟囔道。他發現身邊只剩下羅恩和赫敏,另外一個夥伴似乎在哈利被叫住的時候就憑空消失了。
他好不容易把斯拉格霍恩打發走,多虧鄧布利多星期一和他約好了,否則他難逃一劫。
“你上哪兒去了?”哈利沒好氣地問。
“就在旁邊。”羅塞塔說,“下回仔細找找,當然也找不到。”她又輕飄飄地甩出一句話,“你還挺喜歡他的懶鬼聚會?”
“其實沒有那麽糟糕……有時候還蠻好玩的……”赫敏搖着頭說,她突然看見了羅恩臉上的表情。“哦,看——他們有高級糖棒羽毛筆——可以吮好幾個小時呢!”
“是嗎?哪裏好玩?因為麥克拉根一晃腦袋就能聽見裏面的蛋奶糊稀裏嘩啦響?”羅塞塔不依不饒地問,“還是斯拉格霍恩的馬甲紐扣繃到沙比尼臉上了?”
羅恩忍不住笑了一下,哈利松了口氣。斯拉格霍恩從來沒注意過羅恩,這讓他很火大。
“你對晚會沒興趣就要別人也沒興趣嗎?”赫敏不耐煩地說,“而且你從來就沒出現過,斯拉格霍恩每次都念叨你們兩個。如果你真想知道有什麽好玩就動動你的腿,免得只有我站在裏面。”她一把放下糖果,“你們要麽在魁地奇訓練,要麽根本不知道在做什麽——好了,我們現在去哪兒?”
“呃,現在——”哈利說,瞄着她們,“三把掃帚肯定暖和,走吧。”
他們重新用圍巾把臉裹住,離開了糖果店。凜冽的寒風刮在他們臉上,像刀子一樣。街上比較冷清,沒有人停下來閑聊,大家都在匆匆忙忙趕路。他們幾乎是沖進了三把掃帚,将圍巾拉下來,讓皮膚浸潤在溫暖的、微微泛着香味的空氣中。
“對啦,”他們端着黃油啤酒坐下後,哈利問道,“我還不知道你和西裏斯吵了什麽呢?”
“一點小事。”羅塞塔說,“讓他學會低頭看看比自己矮的東西。”
“到底怎麽回事?”哈利追問道,“他不肯明說。”
“你非要知道?”她說,長舒一口氣,好像這很耗費體力似的,“他和克利切關系太差,導致了很多不便,我讓他別像未成年人似的和家養小精靈置氣。不過我們的溝通技巧太糟糕了。”
“早就該這樣了。”赫敏說,捏着黃油啤酒瓶,“看看他對克利切的态度。”
“那也不能怪他,”哈利不怎麽高興地說,“他讨厭那個地方,克利切又是那副樣子。”
“是啊,”羅恩說,“夥計們,那個小精靈瘋了。”
“對,他是個把哈利騙到魔法部的瘋子小精靈。”羅塞塔一擺手,“我不能細想,每次想到這件事我都覺得自己的腦子在萎縮。”
哈利和羅恩對視一眼,不說話了。
“你在看什麽?”赫敏突然問。
“羅斯默塔。”羅塞塔回答道。
赫敏的眉毛挑了起來。哈利心驚膽戰地往椅子裏縮了縮。
“我在看酒吧裏所有的人。”過了一會兒羅塞塔又說,“真無聊。”
“是嗎?”赫敏說。
“真無聊。”她重複道,“怎麽會有人喜歡他們呢?有一個像雀斑上長了張臉。那邊的,”她悄悄一揚下巴,“像牛一樣依偎在她親愛的男伴身邊,他是被穿在她腦袋上了嗎。竟然還有沙比尼,他适合子承母業,靠喪偶掙錢。”
“哦,”赫敏不經意地說,“羅斯默塔呢?”
“她?”羅塞塔冥思苦想了一會兒,“她是女的。她是酒吧老板……還有什麽我該知道的嗎?”
羅恩裝不住高貴深沉的樣兒了。他暗暗喜歡老板娘好長時間了,剛喝進嘴的黃油啤酒被他“噗”地噴出來,灑在桌子上,好在沒人沾到。
哈利剛喝完最後一口啤酒,赫敏就語調輕快地說:“今天就到這裏,我們回學校吧?”
其他人點了點頭。這趟旅行沒什麽意思,再待下去,天氣會越來越糟。于是,他們又一次裹緊鬥篷,用圍巾把臉擋住,戴上手套,跟在凱蒂·貝爾和她的朋友後面出了酒吧,順着大路往回走。路上已經踩成硬邦邦的雪泥觸感略微發澀,大雪來不及融化就層層堆積,漫天雨雪,水珠打在臉上時已經成了小顆小顆冰晶。
不知道誰會在這麽大的風雪裏喊叫,羅塞塔悶頭走路,偶爾眯起眼睛望望四周,凱蒂和她朋友的身影幾乎看不清了。他們在小路上拐了個彎,雨雪越下越密,即便不往眼睛裏吹,落滿睫毛的雪粒也讓她幾乎看不見任何東西,只能勉強分辨身邊的路。但若有若無的争吵聲沒有停止——突然,聲音消失了。
羅塞塔下意識擡起頭,凱蒂·貝爾正使勁拽過一包東西——緊接着,包裹落地,凱蒂一下子升到了空中。她雙臂平伸,懸浮着,就像要飛起來似的。她的表情木然,雙眼緊閉,哈利、羅恩和赫敏也都停住了腳步,呆呆地看着她。
然後,在離地六英尺高的地方,凱蒂突然發出一聲恐怖的尖叫。她的眼睛猛地睜開了,而她所能看見或感覺到的東西顯然帶給她可怕的痛苦。尖叫一聲接一聲,她的朋友跟着叫了起來,拽住凱蒂的腳脖子,拼命想把她拖回到地面上。在另外四個人也撲上前抓住凱蒂之後,她一下落在他們身上,身體還抽動着。哈利和羅恩總算抱住了她,但她扭動得太厲害,他們不得不把她放在地上。凱蒂失聲慘叫,劇烈抽出着,顯然失去了意識。
“你們待在這兒!”哈利在呼嘯的寒風中喊道,“我去叫人來幫忙!”他撒腿向學校跑去,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讓開。”羅塞塔說,小心地撥開紙包附近的雪,打量着裏面的東西。裏面有一條反射着綠瑩瑩光芒的項鏈。
她下意識去解圍巾,但剛開了個頭就停住手,轉而檢查手套上有沒有漏洞。然後用濕透的牛皮紙包撚住項鏈提了起來,走到離別人一段距離的地方,才隔着手套把它捧在手裏。
赫敏匆匆走到凱蒂那位號啕大哭的朋友身邊,伸出胳膊摟住了她。
“你是利妮,是嗎?”
那姑娘點了點頭。
“這件事是突然發生的,還是——?”
“那個包裹一撕開就出事了。”利妮抽抽嗒嗒地說,指着羅塞塔手裏的項鏈。
“凱蒂怎麽弄到這東西的?”她走近一點問利妮。
“唉,我們剛才就為這個争吵來着。她從三把掃帚的廁所出來時,手裏就拿着它,說那是送給霍格沃茨什麽人的禮物,由她轉交。她說話的時候表情很奇怪……哦,不,哦,不,她肯定是中奪魂咒了,我當時沒有意識到!”
利妮又哭得渾身發抖。赫敏輕拍着她的肩膀。
“她沒有說是誰給她的嗎,利妮?”
這時哈利和海格闖進風雪,跑到了他們身邊。海格盯着還在慘叫、扭動的凱蒂看了一秒鐘,一言不發地彎腰把她抱起來,轉身就朝城堡的方向跑去。幾秒鐘後,凱蒂的尖叫聲就聽不見了。四下裏只有狂風的陣陣呼嘯。
“沒有……她不肯告訴我……我說她昏了頭,絕不能把這東西拿到學校去,可她就是不聽,後來……後來我想把東西從她手裏搶過來……後來——後來——”利妮發出一聲絕望的尖叫。
“我們最好趕緊回學校去,”赫敏仍然摟着利妮說,“這樣就能弄清楚她現在怎麽樣了……”
哈利把臉上裹着的圍巾解了下來,團成一個窩,往羅塞塔面前一遞。
“放進來,”他簡短地說,“得把它包好。”
項鏈被圍巾團團圍住,他們跟着赫敏和利妮往前走。他們剛走進學校的場地,哈利就忍不住開口了。
“馬爾福知道這條項鏈。它四年前就在博金-博克商店的一只匣子裏,當時我藏在店裏,躲避馬爾福和他爸爸,我看見馬爾福仔細打量過它。我們跟蹤他的那天,他想買的就是這個東西!他沒有忘記它,就想回去把它買下來!”
“我——我說不清,哈利,”羅恩猶豫不決地說,“去博金-博克的人多着呢……而且,那女生不是說凱蒂是在女廁所裏拿到項鏈的嗎?”
“凱蒂中了奪魂咒,多數人都能成為傳遞項鏈的工具。”羅塞塔說,但她顯得心不在焉,“在哪裏取得項鏈并不那麽重要了……笨拙……依靠學生傳遞兇器,今天……埋伏很久,也可能……學生出校的時間有定數……如果是全價……搶——”
“海格說你們五個人看見了凱蒂·貝爾出事的經過——請立刻到樓上我的辦公室來一趟!”麥格教授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你手裏拿的什麽,波特?”
“就是凱蒂碰的那個東西。”哈利說。
麥格教授從他手裏接過項鏈,顯得很緊張,她看見費爾奇興致勃勃地舉着探密器湊過來時趕忙阻止他,叫他把項鏈送去斯內普那裏,叮囑他務必不要碰到項鏈。
其他幾個人跟着麥格教授上樓走進了她的辦公室。窗戶咔咔作響,爐栅裏的火焰沒能讓人溫暖幾分。麥格教授關上門,快步繞到桌子後面,看着面前的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