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真少爺是假少爺的替身35
第35章真少爺是假少爺的替身35
最後,這看視頻的後續就是,讓陸免整整一天沒能下床,他想這和封恕一起看前任的視頻還真不是件能夠輕易嘗試的事,弄得封恕醋勁太大,最後受不了的卻是他自己。
陸免完全不知道,讓他承受這後果的并不全是視頻的原因,其中他最後說的那句話其實才是罪魁禍首。
他不知道,而封恕也不會挑明這點,這微妙的誤會就這麽在陸免心裏産生了。
接下來的一天裏,陸免除了吃就是睡,睡不着就躺床上拿着手機瞎看,對比他病號一樣的情況,封恕倒是神清氣爽得很,他因為剛出院也就沒有去公司,但工作還是要做的,所以他所有的工作都搬到了房間來。
只要陸免一擡眼,就能看到封恕在一旁沙發上不是看文件就是對着電腦敲擊鍵盤。
“封總,還真是辛苦呢,一點都不得閑。”陸免幸災樂禍地說。
封恕頭也沒擡:“我倒是随後都能有空,就怕兔兔你的身體受不了而已。”
“……”陸免一噎,怎麽也沒想到封恕能把話題扯到這上,他倒是想反駁,但想想,或許封恕就在這等着他呢,他現在這身子可沒修煉過,可經不起連日連夜到玩,索性直接就閉嘴了。
比起鋒芒地陸免直接轉開了話題:“封聽寒那邊你打算怎麽做?”
“你把他腦袋開了一個口子,他現在還住着院呢,我讓人時刻看着了,等他好點了我再去找他聊。”封恕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轉頭看向陸免說:“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麽要親自見他一面?總不會就為了敲他腦袋吧?”
陸免無辜地說:“這完全就是意外,當時我都要走了,誰讓他拉着我不說還威脅我,我一氣之下就給了他一下,原本給你選的盆栽都壞了。”
“你又顧左右而言他。”封恕嘆息說。
陸免沉默了瞬,然後才說:“我找他是想确認一件事。”
“确認了?什麽事?”封恕問。
陸免抿了抿嘴唇,答非所問:“你有沒有什麽事是你理解不了的?就感覺很荒謬的事情。”
“有啊,我的病,和你卻能救下發病的我,都是很荒謬且我理解不了的。”封恕想都不想地脫口而出。
陸免:“我去找封聽寒确認的也是這樣的一件事,我确定是他做的。”
封恕瞳孔一縮,雙手瞬間緊握成拳,整個人明顯緊張起來,對這個情況,他有無數的話語想問,卻又不知道能不能問。
看出封恕的疑惑,陸免語氣輕松地解釋道:“不用擔心,他的情況跟我們不一樣,他的荒謬不會發生第二次,而且我也不會給他第二次機會了,你會站在我這邊的吧?”
聽着陸免這說得含糊不清的話語,封恕知道,他不會從陸免這得到清晰的答案了,所以他也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直接給出了陸免疑問的答案。
“是,你想做任何事情我都會幫你。”封恕說。
得到回答的陸免,嘴角上揚了幾分,“那明天我們就去醫院見一見封聽寒吧,他這個麻煩也該徹底解決了。”
*
第二天中午,陸免和封恕兩人重新回到了那個他們剛離開的私立醫院。
見到封聽寒的時候,陸免看到他腦袋包裹着厚厚紗布的樣子,忍不住輕輕吸了口氣。
“怎麽了?”旁邊的封恕聽到動靜詢問道。
陸免摸了摸鼻子說:“我記得我還是挺有分寸的,怎麽他包得這麽嚴重?”
病房裏,虛特助早早就等在了裏面,與其說是等在這裏,不如說是他一直都沒有離開,在得到封恕将人看好的吩咐後,虛文恒就打算自己親自看了。
所以這會兒聽到陸免的疑惑後都不用封恕示意,他第一時間就回答了陸免的疑惑:“陸先生,他腦袋的情況不全是因為你下手的緣故,還有手術的情況。封少爺在檢查的時候被查出了腦瘤,結合他的情況醫生決定一起給做了手術。”
“腦瘤?”陸免一臉驚訝。
虛文恒點了點頭,從旁邊拿出了封聽寒的病例,詳細地跟他們兩人解釋起來。
陸免并沒有細聽,他目光定定地看在封聽寒身上,在他之前所觀看的封聽寒命途裏,封聽寒壓根就沒有得腦瘤這件事,別說腦瘤了,就是重一點的疾病都沒有,身體健康方面可謂順遂,但現在卻突然得腦瘤了?
一時間陸免腦海裏閃過許多想法,然後他心裏有了一個猜想。
’或許這就是動用不屬于他的力量的後遺症?畢竟這個世界是個無魔宇宙,動用超出宇宙界限的能力,會讓身體出現不可逆的畸變的。‘
雖然只是猜測,但陸免卻覺得自己這個猜測八九不離十,以他九階戲命師的眼光,這種事不用去查看命途就能推演出來。
得到這個結論後,陸免心裏有些幸災樂禍起來。
“陸免?”封恕的聲音這時候在陸免耳邊響起。
陸免這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封恕:“嗯?”
“你沒在聽,你一直看着他在想什麽”封恕問。
“沒什麽。”陸免搖搖頭,這事可沒法解釋,正好這時他看到了封聽寒醒了:“過去吧,你這便宜兒子醒了。”
說罷,陸免先一步走到了封聽寒的病床邊,封恕看着陸免的背影,最後只能無奈跟上。
封聽寒一睜眼就看到砸自己腦袋的罪魁禍首就站在床邊,瞳孔下意識地緊縮了下,然後他又看到了封恕的身影,心中一瞬的緊張也放松了下來。
“父親……”封聽寒虛弱地喊着封恕。
沒等封恕答應,陸免搶先開口說:“從今天開始,他就不是你父親了,你們這便宜的父子關系也終于可以結束了。”
封聽寒猛地瞪大了雙眼,看向陸免打眼裏充滿了怒火:“我父親都沒開口,你憑什麽替他說話?”
封恕淡淡地接過陸免的話尾:“小免的話就是我的意思,從前任這比我小不了幾歲的你做我兒子,完全是因為害怕我自己活不長封氏宗要有封氏的人繼承才行,但現在沒有這個必要了陸免是我的伴侶,我要死了繼承封氏的只能是他,他還年輕,真要培養下一代繼承人,完全可以找個更小的做我們兩人的兒子,所以封聽寒,如小免所說,我們之間的父子關系就到此為止了。”
封聽寒目眦欲裂,這個結果他怎麽可能接受,雖然這樣的可能早在他心裏出現過無數遍,但當真正出現在他眼前時,封聽寒還是接受不了。
“不!我不接受!”封聽寒咬牙說。
陸免輕笑了下說:“這可由不得你。”
封聽寒雙目赤紅地瞪着陸免:“陸免,是你對不對?一定都是你的主意!你忘了你還有什麽東西在我手上了嗎?你非要逼我魚死網破是不是?”
“封!聽!寒!”封恕聲音冰冷,一字一頓地喊出封聽寒的名字。
封聽寒聽着封恕冰冷至極的聲音,這時候似乎才猛地回過神來,他眼帶恐懼地擡頭看向封恕,然後一擡眼就撞進了封恕那如萬載寒冰的雙眸之中。
“父、父親——”封聽寒回過神來後連忙想要找補地說些什麽。
封恕:“陸免剛才說的話就是我的意思,我們的父子關系到今天為止,你也不要再叫我父親了,至于你想要對陸免進行威脅,封聽寒,誰給你的膽子?你不是我兒子,他可是我的合法伴侶,動我的人,你考慮過後果嗎?”
封聽寒猛地渾身打了個寒戰,看着封恕冰冷的表情,那些從前封恕使用過的手段也就一個接一個地在他眼前浮現,這讓他臉色更白了,只是心中的不甘讓他壓下了對封恕的恐懼。
“父、父親,我希望你能再考慮考慮,你确實可以沒有我這個兒子,但你也說了,陸免是你的合法伴侶,想來父親你也不願意讓全網都看到你合法伴侶的激情視頻吧?如果全網看到,那他那勾人的模樣将會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去,暗中更是不知道多少人對着他的這個視頻觀摩甚至使用,想來這樣的局面也是你不想看到的吧?”
封聽寒在壓下了心中懼意後,話也從磕磕絆絆說得越來越順遂。
而封恕的臉色也随着封聽寒的話語變得越來越差,到了最後封恕甚至直接拿起了旁邊床頭櫃上的花瓶,要不是陸免瞧着并阻止了下,封恕手中的花瓶已經砸到封聽寒頭上了,要真是這樣,剛在頭上動完手術的封聽寒還活不活得成就是兩說了。
封聽寒此時也看向了封恕被攔下的手,眼裏閃過一抹後怕,身體控制不住地發起抖來,他可以百分百地确定,剛才封恕卻是想對他下死手的,若不是被陸免攔下,他或許真的就死在這了。
陸免安撫着怒極多封恕,并轉頭要笑不笑地看着封聽寒:“你覺得你這威脅很棒對吧?覺得拿捏住了封恕的軟肋了?”
封聽寒緊緊咬着後槽牙,止住顫抖後才開口:“只要你對他來說很重要,那就有用,你在不在乎不重要,我父親在乎就行。”
陸免笑了,臉上的笑容十分的燦爛,“比誰更在乎是吧?陸望軒呢?你是不是忘記了,他也在我們手上,你能散播我的視頻,我同樣能散播陸望軒的,比起我的那個用道具的小視頻,想來陸望軒跟十七八個男人的更刺激一些,你覺得呢?”
封聽寒瞳孔緊縮,他滿臉驚懼地看向你,嘴唇顫抖,一時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陸免臉上笑容一收,危險地眯起眼:“封聽寒,你确定你要跟我比狠嗎?”
旁邊,封恕緊緊地攥着陸免的手,同樣他的手也被陸免緊緊抓着,封恕的是緊張,陸免則是壓制和安撫,就擔心封恕忍不住怒意再做什麽沖動的事,這可不是陸免想看到的。
封聽寒蒼白着臉,眸光劇烈地閃爍着,最後他虛脫地閉上了雙眼。
陸免這時候也松開了緊握封恕手的力道,他知道他賭贏了。
離開醫院時,封恕忍不住問陸免:“你怎麽知道封聽寒會同意的?萬一他對陸望軒見死不救,難道真讓他将你的那視頻放出去不成?”
“當然不會。”陸免搖頭:“我有把握他不會放着陸望軒不管,但如果他真的選擇魚死網破,那我也有辦法,只是這辦法對我來說,能不用最好不用就是了。”
封恕看着你十拿九穩的樣子,提着的心這時候才徹底放松下來,“我剛才真的是擔心死了。”
“擔心我那副模樣被別人看去?”陸免好笑地問。
封恕腦門青筋忍不住跳了跳:“光是想象無數人對你意銀,我就想将那些人的眼睛全部挖掉。”
陸免挑眉:“這麽霸道?”
封恕深吸一口氣,“不行,不能想了,再想下去我能發瘋。”
看着封恕那糾結的樣子,陸免搖頭嘆息:“我本人都不糾結這個,也不知道你糾結這事算什麽,就算看了,又如何?他們最多也就在私底下想想,還能舞到我面前來不成?哪怕就算是私底下想了,也影響不到我,他們看到的也就那一點了,這種東西,看個一兩遍就能被新出的片子覆蓋掉,經年累月的也就成了網絡和磁盤深處的數據垃圾。”
聽着陸免語氣輕松的說着這話,封恕抿了抿嘴唇說:“也就你能夠将這件事看得這麽開了,許多人不到你面前影響不到你,但身邊的人呢?那些時常出現在你面前,看過那視頻,然後暗地裏用異樣眼光看你的人呢?”
話語開始還算平靜,但說到後面封恕自己又被挑起了怒氣,光是想象如果他公司裏的員工用異樣的目光去打量陸免,封恕就覺得不能接受。
說話間,陸免和封恕兩人也回到了車上,坐到車後座時,陸免才轉頭朝封恕問道:“那如果我被面前的人這麽打量了,你會受他們的影響嗎?會覺得我不堪甚至連累你嗎?”
“不可能!”封恕下意識地否定:“怎麽會!我在意的只是他們的目光會讓你不開心和不舒服,我想保護你!我不想你遭受那些異色的目光和非議。”
“可我不在意啊,不管說非議還是異色的目光,我都不在意,這樣一來在意的人就變成了你,封恕,且不說這件事沒有發生,就算發生了,只要你不介意,我們就能好好過下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陸免認真地說,說這話時他臉上沒有了任何笑意,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封恕沉默了一瞬,然後也明了了陸免的意思,他伸手将陸免抱進懷裏,輕聲說:“我不介意,就算這件事真發生了也不會成為我們之間的芥蒂,而且這件事也沒有發生,以後也不會發生,我保證。”
陸免臉上這才重新染上了笑意,他打了個哈欠,将腦袋枕在封恕的肩膀上:“我眯一會兒,到家了叫我。”
“嗯。”封恕答應了聲。
不一會兒,陸免在他懷裏就睡了過去,呼吸也變得綿長起來。這想睡就睡的模樣,看起來是真的沒被那任何糟心事給影響到。
“你個沒心沒肺的。”封恕小聲說。
看着陸免的睡顏,封恕目光深沉又溫柔,一時間他腦海裏想了許多,有關于陸免的,也有關于陸望軒和封聽寒的,等車子抵達別墅時,他心裏關于陸望軒和封聽寒的念頭也終于成形了。
車停下後,封恕沒有如陸免所說的叫醒他,而是直接将人打橫抱出了車子,一路抱上了三樓主卧。
将陸免放回床上并給他蓋好被子後,封恕才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朝書房走去。
書房裏,封恕走到落地窗邊,将窗簾拉開,然後撥通了虛文恒的手機號碼,片刻後通話被接通。
“文恒,陸氏那邊的情況現在怎麽樣了?”
“封總,陸氏因為蘇家的撤股,此時正瘋狂地開始融資,但因為陸氏醫藥的崩潰,許多資本都在觀望着,陸定邦想要繼續維持陸氏醫藥他就得從陸氏其他的項目抽血,從前都是陸氏醫藥供養整個集團,這會兒想要反過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如果陸氏不能短時間內籌集到一大筆資金的話,他的資金鏈就會斷裂,到時候再想補救就也無力回天了。”
封恕從衣兜裏摸出了一盒香煙,從中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并點燃,吸了一口後封恕才在長吐煙氣時說道:“我們也搭把手吧,陸氏現在還是死得太慢了,将所有陸氏旗下的股票全部抛售,我要讓陸氏短時間內就翻不了身。”
“好的封總,我這就安排下去。”虛文恒立刻答應,頓了頓他才有些遲疑地開口:“封總,陸少爺那邊……”
“陸少爺?陸望軒?”封恕聽到虛文恒提起的人,眉頭狠狠地皺起,嘴裏的香煙也被封恕用力咬了下:“提他做什麽?”
虛文恒這才繼續說:“陸少爺說想要見你一面。”
“不見,還有以後跟他相關的事情除了威脅到陸免的之外其他的都不用告訴我。”封恕不耐煩地說道。
“好。”虛文恒直接答應了下來,然後就要挂斷電話。
“等等。”封恕想到了什麽:“過兩天封聽寒會來接走他,讓人時刻盯緊他們兩人的動向,從今往後他們的生活水平只能維持在普通人的水平,任何能夠掙錢向上的機會都不能給他們,至于他們去哪就都可以随便他們。”
虛文恒聽着先是一愣,不确定地問道:“封少爺也要如此限制嗎?”
“封聽寒以後都不會再是封家少爺。”封恕說。
虛文恒立刻就明白了這話裏的意思:“是,我立刻就吩咐下去。”
挂了電話,封恕站在落地窗前,将手中已經半長的煙抽完并摁滅後,才走回辦公桌前,他打開電腦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着。
一條條指令按部就班地被封恕分發下去,他要為封聽寒和陸望軒兩人編織一個囚籠,讓這兩人窮極一生都再也粘不上陸免一絲一毫,讓他們兩人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讓他們去做一對苦命鴛鴦。
封恕的雙眼倒映着電腦屏幕的藍光,讓他的眸子顯得更加冰冷且沒有感情。
摘星樓火災這件事,不管是警方的調查還是私人調查,得出的結論都是:意外。
但這意外的發起人正是陸望軒,但因為确鑿的證據表明是意外事件,陸望軒也就不用負太大的責任,判個緩刑也就差不多了,即便封恕想要動手腳,在确鑿證據面前也無可奈何。
這一點讓封恕都覺得匪夷所思,但匪夷所思的事情經歷多了,他也就不那麽驚訝了,既然正規途徑走不了,那他也不是沒有其他的辦法,比起監獄內,外界要遭起罪來也不見得有多輕松。
将一起布置好後,封恕背靠在椅子上長長出了一口氣,這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麽他莫名地感覺到身上似乎輕了許多,就像是長久以來他都是在負重前行,而這一刻他身上的包袱被卸掉了,讓他可以輕裝上路。
封恕垂眸看着被他擡起的雙手,在窗外陽光的映照下,手中掌紋清晰可見,他雙手抓握了下,并沒有抓住什麽東西,但輕松感卻實實在在地存在着。
放下手,封恕起身快步朝主卧走去,這一刻他有些迫切見到卧室床上那個應該還在熟睡的青年。
書房離卧室并不遠,封恕很快就回到了主卧,他來到床邊,看着床上沒有半點醒轉跡象的人,封恕表情柔和了下來,他輕手輕腳的脫鞋上床,躺下将還在熟睡中的陸免摟緊懷裏,然後将腦袋埋進陸免肩窩,深深吸了一口帶着青年氣息的氣味後也跟着閉上了眼睛。
午後陽光透過窗簾縫隙落在卧室的床鋪上,将被子裏隆起的兩道人影映照在其中,相擁而眠的兩人呼吸綿長,靜逸的房間內流淌着溫馨的氣息,寧靜美好也在房間內停步駐足,似想将這美好的氣息永遠留在這房間裏,禁锢在熟睡的兩人身上。
*
陸免和封恕的婚禮因為全程直播,使得網友們對他們這一對從戀綜上開始攜手的情侶有着特殊的好感,仿佛就是親眼看着女兒兒子戀愛成婚一樣,這也讓封氏集團在衆網友的心裏多了一層濾鏡,使得公司旗下的産品在質量等同的情況下,都是賣得最好的。
用網友們的話來說,就是份子錢和婚戀養成的錢了。
多年後,當陸免和封恕他們那一版戀愛綜藝全程直播都被剪輯成片放到網絡上時,網絡上再一次引起了爆炸性的圍觀。
這時候衆人才知道,當初三番四次停播到底是因為什麽,看着陸免在高空之中極限自救,看着陸免在海水裏将溺水的封恕救起,看着深潛時封恕緊緊跟在後方,網友們再次認識到了他們兩人參加戀綜時的兇險。
「卧槽,這什麽啊?這哪裏是來戀愛的?分明就是來渡劫的!渡的還是情劫!要換個人,在高空跳傘那次就得gg,陸助理簡直就是神!」
「好狠啊!再一次确認陸望軒真是個狠人!錄節目的時候讓同行之人意外墜亡?普通人想都不敢想好吧!到現在還有人想給陸望軒洗白?看到了嗎!省省吧!再洗白讓你去跟陸望軒一起跳傘,看你有沒有命繼續護他!」
「再一次愛上了陸神!嫉妒死封總了!封總你也是的,這麽多年來陸神竟然還只是你的貼身助理!一點都不給人升職的機會!要我說封總也太小氣了。」
「有沒有可能,是陸神不想那麽忙碌呢?貼身助理只用管封總一個人就行了,這其他的職位需要管的可是一整個公司。有封總這麽寵着,也難怪陸神戀愛腦了。」
網絡上的評論此起彼伏,有盛贊陸免和封恕的,自然也有貶損的,而貶損得最為厲害的是一個叫‘陸免去死去死’的賬號。
在網絡上,他痛罵陸免,許多話發出來幾乎都是**的程度,但這人還是樂此不疲。
一個昏暗且髒亂的房間裏,一個肥胖的男人坐在電腦前,粗如蘿蔔的手指在鍵盤上狠狠敲擊着,那些噴陸免的惡言正是從他這裏發出去的。
男人表情猙獰,仿佛跟陸免有着什麽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這時房門被推開,一個消瘦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看着房間內的男人,聲音疲憊又厭煩地開口:“陸望軒,這就是你答應我的,會打掃房間不再上網嗎?”
那坐在電腦面前的肥胖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陸望軒,現在的他比起幾年前發生了天大的變化,他長胖了許多,看起來至少有180斤往上,加上他不足一米八的身高就顯得更加胖了,如果現在的他走到街上,那根本就不會有人将他跟從前的那個頂流聯系起來。
電腦前的陸望軒正義憤填膺地發洩着憤怒,突然聽到封聽寒的質問聲,他整個人就先打了個哆嗦然後僵硬在了原地,那反應就像是應激一樣,半晌才反應過來。
陸望軒僵硬地轉過身子看向封聽寒:“我、聽寒你聽我解釋,我不是不做,我只是忘記了,至于上網,手機推送了陸免的新聞,我沒忍住,都是他害我們變成現在這樣的,我就想上網噴噴他,這樣也不行嗎??”
陸望軒越說越委屈,聲音都帶上了哭腔,眼睛也濕漉漉地看着封聽寒,這模樣是陸望軒慣用的,從前只要他一露出這樣的表情封聽寒再多的氣也就都不剩了,可他或許忘記了,他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他了。
封聽寒看着眼前的陸望軒,那肥胖得将五官都擠在一起的臉,做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他沒了從前想要掏心掏肺的憐惜,只覺得眼前的人面目可憎甚至讓他感到惡心。
用力閉上眼睛,封聽寒在心裏用力回憶并勾勒着陸望軒從前的模樣,但這辦法之前還算有用,但随着時間推移,封聽寒心裏陸望軒的樣子卻變得越來越模糊了,他需要很用力才能想起來陸望軒從前的樣子,甚至有時候他在心裏勾勒陸望軒從前的模樣時,勾勒着勾勒着那道人影就被他勾勒成陸免的樣子,每到那個時候,封聽寒心情就會變得極其糟糕。
像這一次,封聽寒在心裏勾勒的人再次變成了陸免,這讓封聽寒猛的睜開了雙眼,并劇烈地喘着粗氣,心中升起的怒火再也忍不住。
他猛地一腳踹向了放在門邊的垃圾桶,力道之大直接把垃圾桶踹飛半米高,然後垃圾桶內的垃圾如同天女散花一樣揚起再落下,半個房間都被沾染了個遍。
這下子讓陸望軒委屈的哭聲頓時消失了,他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爆發怒火的封聽寒。
但因為他太胖了,就算努力睜大了雙眼,那雙擠在一起的眼睛也并不大,反倒因為委屈突然消失而顯得格外滑稽。
封聽寒大口大口大喘着氣,他怒視着陸望軒,忍無可忍地開口:“陸望軒,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了!你不是陸家的少爺!不是那個有着無數粉絲的陸頂流!你陸家已經沒了,你爸都進了監獄,至于你那個沒見過面的親生母親,他下場也沒好哪去!要不是我帶你離開,你現在怎麽死都不知道!”
說着封聽寒喘了口氣才繼續說:“再說我,我現在也不是封家少爺,我們都沒了一擲千金的本錢!我他媽不求你真去打工掙錢,我說了我可以養你,但在家裏你能不能做你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別把屋裏弄得這麽亂!讓我下班回來還得替你收拾!還有你整天吃這些垃圾食品,把自己吃成肥豬不說還一天天上這個b網找不自在,你圖什麽呢?”
被封聽寒用最直白的話語扒得一絲不剩,陸望軒頓時就崩潰了,這一切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到現在他都接受不了而已,吃的能讓他感到愉悅,上網碰陸免能讓他痛快,這已經是他現在維二能夠讓自己感到快樂的東西了,但現在他被封聽寒扯下所有不說更将他維二快樂的東西都貶得一文不值,陸望軒也爆發了。
他尖叫着朝封聽寒撲了過去,然後直接就跟封聽寒扭打了起來。
“你敢說我是肥豬!你又他媽是個什麽東西?窩囊廢!垃圾!廢物!你說我?你離了封家你不也什麽都不是嗎?工作工作找不到,只能去送外賣,就這還說養我?一個月掙的那點錢都不夠我以前吃頓飯的,我除了窩在家裏吃垃圾食品和上網我還能去做什麽?我已經很給你省錢了!”
被陸望軒的突然襲擊,封聽寒一着不慎就被撲倒在了地上,又因為對方的重量,讓封聽寒想翻身都沒有翻身的機會。這下子他連着被陸望軒打了好幾拳,臉上瞬間就挂了彩。
“我廢物?我垃圾我他媽當初要不是為了你我至于成現在這樣子嗎?”封聽寒氣急敗壞地怒吼。
陸望軒:“怎麽?後悔了?那你走啊!你有種你可以不管我啊!”
封聽寒想說‘好啊,走就走!再管你我就是你孫子!’但這個話剛到嘴邊就噎住了,無論他怎麽使勁,這句話就是說不出來,直接把他的臉給憋得通紅。
間封聽寒說不出話,陸望軒這時候才停下了揮動的拳頭,突然看着封聽寒的陸免心裏多出了一個明悟,而這明悟也莫名地讓他十分篤定,所以他得意洋洋地笑了,然後拍了拍封聽寒的臉說:“封聽寒你離不開我,你就是這麽喜歡我,陸免說封恕願意做他的狗,而你就是我的狗,你就算對我再生氣,你也離不開我。”
封聽寒想要出言反駁,但他的嘴再次被堵住了一樣,他什麽反駁的話語都說不出,只能被動默認了陸望軒的話,同時他心裏也升起一個念頭,‘是的,我愛陸望軒,我怎麽可能離開他呢?’
這念頭讓封聽寒感覺荒謬又理所當然,讓他整個人都亂了。
陸望軒看着封聽寒然後爬了起來,他自顧自地重新坐回電腦桌前,然後對封聽寒吩咐道:“我餓了,去做吃的。”
封聽寒想要拒絕,但一樣拒絕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半晌他彩吐露一個好字,這個字卻十分順利地說出口了,這也讓封聽寒的心裏掀起了狂風驟雨,他心裏此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接下來的半年裏,封聽寒那不好的預感成真了,他開始不能對陸望軒說出拒絕的話,就算他想陽奉陰違下一刻,他對陸望軒的愛意又迫使他順從了,他仿佛就成了陸望軒手中的提線木偶,陸望軒喊東他就不能往西,
為了滿足陸望軒的需求,封聽寒到了後面的日子裏一天要做三份工,回到家還得把陸望軒弄亂的房子收拾幹淨,這也讓封聽寒的體重再次下降,187的大男人,體重卻只有不到120斤,整個人瘦得跟個竹竿一樣。
對陸望軒唯命是從的日子,封聽寒終于撐不下去了,既然他那麽愛陸望軒,但又受不了現在的生活,那就讓陸望軒陪他一起死吧,在一天夜裏他打開了煤氣,關閉門窗,将陸望軒緊緊抱在懷裏後,帶着對陸望軒荒謬的愛跟他一起離開人世。
*
接到陸望軒和封聽寒死亡的消息是在他們出事後的第二天。
“死了?還是封聽寒弄的?”陸免說驚訝也驚訝,但臉上又有着一抹果然如此。
封恕點點頭,将現場的情況告訴了陸免:“根據現場查探的人說,他們兩個人是抱在一起死的,肥胖的那個還有過掙紮,但都被瘦的那個卻死死地将他給按住了。”
聽着這描述,陸免只是啧啧了兩聲,然後才開口說:“這兩人會走到這一步,也是早就注定了。”
“你似乎并不驚訝?”封恕問。
陸免搖搖頭:“驚訝啊,但只是想想又覺得理所當然就沒那麽驚訝了反正現在他們已經死了,之後他們兩人都跟我們沒關系了。”
封恕湊到陸免身邊,将人從身後抱住:“你說得對,早在之前他們就跟我們沒關系了,那就說一個跟我們有關系的事情。”
陸免直接在封恕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進去,然後才問:“什麽事跟我們有關系?”
“你還記得那個戀愛綜藝的導演吧?他聯系上我了,問我們要不要參加他導演的婚後觀察綜藝。”封恕說。
陸免想到那個可憐的導演,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不是退圈了嗎?”
“這不是最近我們那綜藝視頻網站上映了嗎,然後就有人找到他想讓他再出山,錢給得不少,所以就答應了,怎麽樣?要一起去嗎?”封恕說。
陸免沉吟了片刻,然後說:“我無所謂,你要想參加就去吧。”
封恕當即就捏着陸免的臉強迫他轉過頭來,然後吻上了陸免的嘴唇:“我的兔兔果然最好了。”
對于這個已經被封恕叫習慣的昵稱,陸免再怎麽抗拒都沒轍後就只能随了他了,聽了這麽多年後他竟然也有些習慣了。
“上次是你陪我,這次是我陪你,就當我們扯平了呗。”陸免推開封恕喘了口氣說。
陸免這話讓封恕眸色一暗,但他掩飾得很好,陸免并沒有注意到。
之後,陸免和封恕的這次婚後觀察綜藝再次成了網絡爆款,陸免’兔兔‘的昵稱也被全網知曉了,一時間封氏集團的微博下,無數網友蜂擁而至,兔兔兔兔的刷滿了留言區,搞到最後讓封恕不得不用集團微博發言,言辭嚴厲地說:“兔兔只能我叫,你們再叫我就發律師函了。”
一時間,網絡更熱鬧了,許多人不信邪,最後還真收到了律師函,一時間封恕醋王的名聲喧嚣塵上。
但明面上确實是沒有太多的人去喊陸免兔兔了,至于私底下,只要封恕看不到那就管不上了。
*
之後的日子,陸免和封恕兩人一直活到了八九十歲,最後還是封恕先一步離開的。
病床上,臨死前封恕緊緊握着陸免的手,死死地看着陸免問出了他憋了一輩子的話:“兔兔,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真正愛上我?”
面對這個封恕從沒問過的問題,陸免不禁沉默了。
雖然他跟封恕這輩子是最親密的人,甚至最親密的事情都做了無數次,但陸免似乎沒有真正地愛上眼前這個男人,封恕于他而言只是那個特殊的存在。
封恕苦笑,眼裏滿含不甘:“我跟你的打賭我賭贏了,贏了命,但同時也輸了,我以為花上一輩子會讓你愛上我,但卻還是沒能成,兔兔,我到底要怎麽樣才能真正進入到你的心裏呢?”
“……”陸免再次沉默。
封恕似乎也不奢求陸免的回答,他只是緊緊地握着陸免的手,至死都不願意放開,封恕說:“若有來世,我一定會再找到你,然後下一次我會再次拼盡全力地讓你愛上我,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
話落,封恕手無力地垂落,陸免手一顫,眼淚也跟着滑落下來,最後他喉嚨幹澀地開口,說:“好,若有下一世,我等你來找我。”
閉眼前,封恕目光深深地看着陸免,像是要把人深深記到心裏一樣:“兔兔,我給你最後唱首歌吧。”
陸免:“好。”
封恕:“only you,能伴我取西經,only you能殺妖精鬼怪,only you能殺妖和除魔,only you能保護我,only you能保護我,叫螃蟹和蚌精無法吃我,你本領最大就是only you……”
唱到這一句後封恕就閉上了眼睛,他的嘴角微勾,似乎露出了一絲安心的笑意,然後才在陸免面前與世長辭。
在這歌聲之中,陸免喉嚨被死死地堵住了,連哽咽都發不出。
而在封恕離開的幾天後,陸免也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在一天夜裏,他也在熟睡中離開了這個世界,在靈魂抽離的那一刻,他隐隐地感覺自己被吸引着朝某個方向急速墜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