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第34章

第 34 章

“出來。”那黑袍之人站在巷子之中,低頭道了句。

“主子詢問,為何還不動手”角落之人顯了身形,語氣帶了幾分疑惑。

不過是抓個人罷了,還是個被下了蠱蟲的女子,何須花費這麽長時間。這不是大人的風格啊。

“心急什麽,快了。”那黑袍人聲音極其嘶啞難聽,莫名讓人心頭發寒。

苗伶那丫頭,能撐這麽久,兩個可能性,第一是尋到了解蠱的法子,但是這不可能,二便是身邊有高人,讓她撐得容易了些。

但是再能撐,這幾日也該差不多了。

“是,屬下告退。”角落那人也不敢催,只好點頭應下又隐了身形。

這位大人,可是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下手,若是惹惱了大人,他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西北王府。

“小王爺,苗伶出去見他。”苗伶臉色已經蒼白到似乎下一刻便會暈過去,扶着桌子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本王派人跟着你。”秦深轉身看了她一眼,神色不太好看。

他在府上布了天羅地網等着人鑽,卻萬萬沒想到,對方連面都沒露。

就連十七摸出的地址,也早已經空了出來。

“小王爺,對方應當有事要苗伶去辦,否則不會一次又一次催動苗伶體內的蠱,”苗伶一手捂着心口,語氣冷了幾分。

從前祭司要她去做什麽,而她不願意時,便是這般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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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了閉眼,不願意去回想那些畫面。

“聖女,這是何必呢”那黑袍人似乎無奈的搖了搖頭,遠遠的站着,看着已經癱軟在地上的少女。

“我去。”那少女強撐了許久,終是答應了下來。

她不能死,那姨已經死了,她一定要活着,才能報仇雪恨。

“早些聽話,便不必受這份苦了。你該學會,聽天由命。”

苗伶再次睜開眼時,那鑽心的疼痛和被噬咬的感覺已經撐了過去,不再讓人無法承受。

她不會再聽話了,再過些日子,祭司便別想再操控她了。

苗疆聖女,從不聽天由命。

“你體內的兩種蠱蟲,不是會互相抵抗嗎”輕音不是十分理解,她替苗伶號過脈了,在這人體內,目前活躍的只有這一種蠱蟲。

“早晚要相見的,若是被他發現,小公主的蹤跡便瞞不住了。”苗伶語氣十分無力,十分艱難的坐在了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清水。

按着那個人的脾氣,若是發現了洛家人便是當初南疆大公主一系,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南疆争權之争已經過了好幾代人,小公主如今身份尊貴,一生必定平順,何必涉及其中。

當初的大公主便未奪南疆之權,舊事何必再提。

便是日後小公主想回南疆,也不該是因為被旁人盯上其所負的血脈。

苗疆雖已被逐出南疆一系,她卻也知道,南疆如今的掌權者,是個睚眦必報的人,若是知曉當年大公主一系還存活于世,也不知會不會生出敵意來。

“為何要藏”男人開口問了一句,當年的洛家為何會從南疆皇室到如今的世家,其中緣由究竟為何

“小王爺,那是南疆皇室的秘辛,便是苗疆數百年前便被逐出南疆,也不敢胡言什麽。

王爺只需要知道,苗伶不會害小公主便是。”

苗疆之人,是南疆的罪人,生生世世都是。

這是血脈裏帶來的,何時南疆不接納她們,她們便一直是。

這世上,從來便沒有前人犯錯,後人無辜的餘地。

“若是洛家的來歷被昭告天下,阿芙可會有何危險”

“王爺,當年小公主出生時,可是自帶異象”苗伶神色嚴肅幾分,當初的大公主,出生時據說整個南疆的扶桑花都開了。

若是小公主也有此異象,便必定是繼承了那血脈之力。

萬物有靈,最是親近澄澈之人。

“是又如何”

男人的手緊幾分,阿芙出生時芙蓉盛開的事情,瞞不住什麽人。

“那便無礙了,南疆信奉血脈一事,便是傳到南疆去了,只會讓南疆之人尊敬小公主,而非意欲加害。”

苗伶松了口氣,神色柔和了幾分。

“取九曲珠,可有什麽危險”男人沒看苗伶,視線落在地上。

“王爺,你我二人皆在,當應付的來。”苗伶說話沒什麽力氣,語氣卻沒有半分擔憂。

蛇蟲毒物什麽的哪有蠱陰毒,她便足以應付,機關暗算有堂堂西北王在,必定不在話下,至于花開物現,便只能指望小公主了。

“阿芙很擔心你。”小姑娘問過他二三次了,他府上這人傷勢如何。

“勞小公主記挂。”

一日後。

“你要什麽”以白紗遮面的女子語氣冰冷,充滿了不耐煩。

“我見過洛媃了。”黑袍人站在女子對面,聲音嘶啞難聽,帶了幾分陰毒。

“洛媃是誰”

“洛家那位大小姐。”

“所以呢”苗伶心裏冷了幾分,袖中的手捏的極緊。

“她有個荷包,是出自當年扶衣族之人的手中。”黑袍人語氣篤定,那手法他曾見過,必定不會錯。

“不可能,扶衣族早就滅絕了。若是繡品還存于世界怎麽會有人堂而皇之的顯露于人前”

苗伶有些不解,當年扶衣族滅族,據說是江湖之人幹的,也有人說是某國皇室。

可是具體如此,無人知曉。

只是這世間再無扶衣族現世,那神乎其技的繡技也不再現于人前。

“我要扶衣族人的血,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黑袍人施施然下了命令, “別耍花樣,蝕骨焚心的感覺你當清清楚楚。”

“我母親是怎麽去世的”女子的聲音聽不太真切,那姨說,母親并未回苗疆,屍體被帶回去時,面容姣好,并未見何處有損傷。

可是體內肺腑卻損傷了十之七八,似是重傷又似重病。

“你說,母親是重傷之後去尋你的,那是何人致她重傷”

“江湖人,已經死了。”黑袍人并不在意她的質問,語氣平靜。

上一任聖女之死,确實與他無關。

“那就好。”

“扶衣族是什麽人”秦深離開那條後巷時無聲無息,只在走遠了之後才開口問了句十七。

“屬下去查。”

宮中。

“公主,公主,醒醒。”宮人低聲喚着阿芙,既怕擾了阿芙,又怕她聽不見。

“怎麽了”阿芙一手支着腦袋,微微晃了幾下,才突然驚醒了一下。

她方才原本在看書,也不知是怎麽便睡着了。

“公主,可小心些。”那宮人小心翼翼的拿手接着,生怕她砸了腦袋,見人醒過來,才稍稍松了口氣。

“公主若是困了,便去床上睡吧,在這睡着了可不是個事情。”

她家公主也是,突發奇想便要在這院子裏看書,還吩咐了她們将躺椅與桌子都備在了這樹下,外頭本來就比屋子裏熱幾分,這不是睡着了不是。

“困倒是不困,就是這天氣悶的厲害,也不知是不是要下雨了。”阿芙看了一眼已經有些陰了的天氣,不甚高興的撅了下嘴。

這都快八月了,怎得還這般熱。

下點雨倒是會涼爽幾分,就是出不得門去了。

“當是要下的,這天都陰過來了。公主先進屋吧,這會受着風,對身體不好。”

七月末該八月了,可不能還和夏日一般無所顧忌。換季的時候,着了涼可難受着呢。

“王爺昨日派人來說,過些日子帶公主出去玩,這幾日公務忙,便不入宮來了。”

也不知最近是在查些什麽,就連禁軍都比往日更忙幾分。

這禁軍雖重點承擔的是護衛皇城的事務,但是京都之中若是出了什麽事,也是歸禁軍和護衛營共同負責的。

“不來便不來,孤自己陪自己。”少女起身往屋子裏而去,神情不大高興。

他們都忙,便是母妃,也忙着與那些太妃娘娘們一起,顧不上陪阿芙。

阿芙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陪自己的。

“公主,大公主過來了。”筱夢進來的時候,剛好看見雙手托腮,百無聊賴的自家主子,頗有些忍俊不禁。

“大姐姐怎麽來了快請進來。”阿芙神色亮了一下,語氣欣然。

“這不是惦記着阿芙,才過來看看你不是。”她話音剛落,便有一婦人身影自外間而來。

“大姐姐快坐。”阿芙趕緊起身去扶她,有宮人手腳麻利的在軟榻又加了一層棉墊子,才扶着來人坐下。

“大姐姐這是幾個月了肚子都這般大了。”

縱然已經見過大公主生過兩次孩子了,阿芙還是有些驚訝,人的構造,怎會這般神奇。

“五個多月,快六個月了,太醫說了,如今乘着能走動啊,要多走走。本是遞了牌子過來去看看太後娘娘,但是想着既然進宮了,怎能不來看看你,便多走了幾步。”

大公主語氣溫溫柔柔的,神色十分柔和。

“是雙胞胎,所以肚子才這般大,初步判斷,是一男一女。”

“那大姐姐這次可是兒女雙全了呀,恭喜恭喜。”少女笑嘻嘻的湊過去,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婦人的肚子。

大姐姐出嫁七年多,連着兩胎兒子,可就盼個女兒呢,這次總算是如願以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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