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第35章
第 35 章
“你呀,慣是個嘴甜的。”大公主輕輕點了下她的眉心,語氣裏帶了幾分擔憂。
“父皇在時一直疼你,為何臨終時下旨要你守孝三年才能出嫁女兒家最好的年華便是這幾年,你可是不願嫁”
若是旁的公主,亦或者定下來的驸馬,大公主都會覺得是否是父皇并不十分滿意。
可是若是換了阿芙,大公主只會覺得,可是哪有什麽不合着其心意了。
“我還小,婚事不着急。”少女吐了下舌頭,沒提自己一開始并不願意一事。
“你呀,良人歷來可遇不可求,你與西北王自幼相識,他待你便比旁人好上幾分,你還要挑。
你可是忘了,你四姐姐當初可是主動去人家面前訴說過心意的,比她更為主動的女子,在西北可不少。
若是日後他喜歡上旁人,可有你哭的。”
大公主滿是無奈,卻也沒舍得訓阿芙,只是好聲好氣的勸了幾句。
“大姐姐,不提這個。”少女小幅度的晃了晃大公主的胳膊,眼巴巴的看着她,一副乖巧可愛的模樣。
“慣會撒嬌。”大公主伸手自身後的婢子手上接了塊帕子,将其打開,把裏頭的護身符取了出來,送到了阿芙面前。
“這是我家夫君前些日子帶我去進香時,我特意求來的,本想着若是有時間,便喚了你過去取,還能在府上住一晚,誰知便耽擱到了現在。
大師開過光的,帶在身上,總能求個心安。”大公主不知為何,心裏總有些不放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孕期本就愛多思的緣故。
“阿芙日日在宮中,何須這個大姐姐何必這般麻煩。”阿芙嘴上說着,手上動作卻是很雀躍,而後便将那平安符平整的裝進了自己的荷包裏,挂在了自己的腰間。
“對了,我這兒有個好看的荷包,花色倒是十分襯你,若是你不嫌棄,便帶着吧。”大公主突然想起了什麽,将自己只配過一次的那荷包自侍女那要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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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在外頭用過一次,這荷包裏是醒神的藥草,對身體也挺好的。”
“好看是好看,可是給了阿芙大姐姐用什麽啊”少女湊過去看了一眼那荷包,是難得懂雙面繡,但是不知為什麽,她總覺得與普通的雙面繡有些許不同。
但是具體是何處不同,阿芙也說不上來。
“原本是身邊的婢子繡了呈上來的,可是太醫說,孕期最好少用此物,所以便叫婢子收了起來。”
大公主将手上的東西往阿芙面前遞了遞,笑意溫柔。
“聞聞,可喜歡”
“味道倒是不錯,十分清淡,但是作用十分好,大姐姐可否将這方子也給阿芙一份,回頭讓太醫院配了往母妃那也送一份。”
阿芙神色多了幾分淡淡的憂愁,一到了秋日,母妃總是容易困乏,要是有了這個,也能改善一些。
“自然可以,回頭讓人抄譽過後便送進宮來給你,只是送往貴太妃娘娘那邊前,你先讓太醫看看,是否有娘娘不耐受的藥物,提前去了才是。”
她也是清楚,這裏頭并無丁香花,才敢放心給阿芙用的。
“公主,大公主,西北王來了。”宮人入內回禀的時候,大公主第一時間便看向了自己的妹妹。
“不是忙着不過來了嗎”阿芙有些驚訝,面上多了幾分不高興,老騙她。
“才不見他。”
大騙子。
“還不快請進來。”大公主以手遮面笑了一下,朝着宮人吩咐了句。
“可莫要不高興了,他願意常常來看你,也算是用了心思了。現下你在喪期頭三個月,連宮門也不能随意出得,日日自己呆着怕也是要無聊壞了。”
她耐心的哄了幾句,才瞧見阿芙的神色好看了些。
“日後可莫要鬧小脾氣,人吶,可萬萬不能因為一時意氣,便将自己重要的人推開。”
大公主其實看着阿芙有幾分失神,她一直知道阿芙生的好看,畢竟貴太妃娘娘便是鼎鼎有名的美人。
可是阿芙更美,若是說貴婦娘娘是華貴豔麗,阿芙便是美中帶媚,媚中又極致的純。
眉如遠黛眸似秋水,朱唇不點而紅,膚質白皙無一絲缺陷,笑起來時,帶了迎面的暖陽,似嗔似努時,豔色無邊。
便是她是個女子,也有些遭不住,恨不得立刻将全世界的好東西都捧到她面前,哄了她開心才好。
“阿芙記着了。”
“秦深見過大公主。”男人入內時只對着大公主點了點頭,而後将手上的風筝遞給了阿芙身邊的宮婢。
“西北王安好。本宮可是擾了你二人若是如此,本宮便先行回去了。”大公主笑得端莊溫柔,語氣裏帶了幾分調侃。
“大公主不必回避,本王此次前來,是尋大公主有要事求解。”男人面色平靜,聲音沉穩。
他原本便覺得扶衣族有些耳熟,所以回府第一時間便在書房尋了許久,終于被他找到了記載。
扶衣族,善繡技,養桑之能也異于常人,原本世人皆願千金求之。
滅族之事是在三十幾年之前,據說是得罪了某國皇帝,被蓄意暗殺。
也有傳言,道是被江湖人所趕盡殺絕。
但是可以确定是的,扶衣族必定是得罪了什麽不該得罪的人。
而秦深之所以聽過的原因,是因為聽他父王曾提過一句,滅族的命令,是宿國當時的老皇帝下的。
當時的先帝,也還只是太子爺。
再之後,扶衣族便從未再現世過。
除了所有族人都死了的可能性,便只剩下都在隐姓埋名,茍且偷生這一點了。
要知道,扶衣族天生善繡,對刺繡也有致命的喜愛,這麽多年隐姓埋名,其中艱辛,可想而知。
滅族之恨,不能正名之苦,秦深不覺得扶衣族人會毫不記恨宿國皇室。
“哦尋本宮有事”大公主心裏有些疑惑,神色倒還算鎮定。 “王爺待說無妨。”
驸馬那邊應當與西北王也無什麽交際,她又鮮少與宗室朝臣走動,便更不用說了。
她倒是不知道,有何事是需要眼前這人來尋她解惑的。
“本王聽說,大公主身上有一荷包,十分精致好看,可否一觀”
“荷包”大公主與阿芙對視了一眼,神情剎那間便嚴肅了起來。
“可是這個”阿芙将那荷包拿了出來,而後疑惑的看了男人一眼。
“可是這荷包有何不對”
不然男人也并非為了一個好看的荷包便尋上大姐姐的人啊。
“荷包并無什麽問題,大公主既然送與你了,收着便是。”秦深伸手将那荷包拿了過來,細細看過之後才還給阿芙,語氣溫柔了幾分。
“那西北王爺此行何意”大公主有些不解,若是沒有問題,何至于這般急着入宮,将她堵在阿芙宮中。
“大公主不必擔憂,這荷包沒問題,可是繡荷包的人,本王倒很想見見。”
“繡荷包的人”大公主重複了一句,卻沒立刻将人說出來,而是又反問了秦深一句。
“不知王爺尋這人,可是其犯了何過錯”
“只是問幾句話罷了。”男人伸手遮了下阿芙一直看着他的眼,聲音沉了幾分。
“阿芙,莫胡鬧。”原本有些嚴肅的氛圍突然輕松了幾分,大公主放松了幾分原本刻意挺直的脊背,語氣也柔和了些。
宿安公主滿眼迷茫,她方才分明什麽也未做,只是瞧着男人今日的衣袍領口處的花紋是她未見過的,便多看了幾眼罷了,她胡鬧什麽了
宿安公主委屈,但是說不出來,只是可憐巴巴的安靜呆着。
“秀兒,王爺問你什麽,如實說便是,你是本宮府上的人,王爺必定不會為難于你。”大公主對着身邊的婢子吩咐了句,話裏帶了幾分維護之意。
“是。”站在她身邊的一個粉衣少女往前了半步,屈膝跪了下去,細看之下還有些微微顫抖。
“旁人都下去。”男人并未十分嚴肅,卻成功吓到了一衆宮人,也只有筱夢,才強撐面不改色,等阿芙點頭才帶着一衆宮人退了出去。
“你可是扶衣族人”秦深并未多繞彎子,而是直接開門見山。
“扶衣族怎麽可能,扶衣族早已經被滅族了,秀兒只不過是手比旁人巧些罷了。”大公主一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微微皺了眉反駁。
她将秀兒帶回府時,也是看小姑娘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街上賣身葬父。
“奴婢,是。”秀兒已經渾身發抖,她聽過西北王的名頭,她不敢撒謊,若是連累了主子,可如何是好。
她怕,但是主子對她恩重如山,她絕對不能連累主子。
“大公主并不知道奴婢的身世,不管王爺要查什麽,必定與我家公主無關。”
“倒是個忠心的,但是本王并非來尋事,只是問你幾句罷了。
當年下令滅你扶衣族是的宿國皇帝,你為何還願意忠于我宿國公主”
“回王爺,二位公主,事關我族秘辛,奴婢不敢說,但是奴婢絕對不會害公主的,扶衣族和宿過國皇室,也絕無什麽滅族之仇。”
那婢子跪伏着,語氣誠懇,身子卻抖的愈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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