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第38章

第 38 章

“踢雲這兒是怎麽了”少女有些好奇的撫摸了一下踢雲頸部下方一些位置的傷疤,動作十分的輕,卻讓踢雲癢的不行,極力的仰了一下脖子。

那處疤痕在鬃毛下面,只露出一點點,若是不仔細瞧,只怕也看不見。

阿芙之所以看見也是因為手無意觸碰到了,才多看了一眼。

那疤痕其實很長,足足有三寸左右。

“踢雲是戰馬,在戰場上受過傷,那次最為兇險,差一點便救不回來了。”秦深緊幾分手上的缰繩,将踢雲穩了下來,而後一手去制止阿芙的動作。

“它不習慣也不願意旁人觸碰那道傷疤,別惹惱了它。”

“踢雲是英雄啊。”少女彎腰抱了一下走的慢慢悠悠的踢雲,輕緩的摸了摸它的頭,語氣與榮有焉。

在少女起身之前,她身後的男人一直未曾說話,只是在等少女和馬兒說夠了悄悄話起身之後,才突然揚了下馬鞭。

他的力道不重,但是踢雲跟了他很久,雙方秉性都十分解,立刻撒歡跑了起來。

“未時了,該回宮了。”男人時辰掌握的極好,将阿芙帶回去的時候,剛好未時。

“再晚回去便趕不上晚膳了。”秦深擡手拍了拍少女的頭,并不理會她的意猶未盡。

若是放任人一直玩下去,他日後還怎麽将讓輕易帶出宮來。

“好吧。”少女戀戀不舍的抱着踢雲的脖子蹭了蹭, “踢雲,孤日後會來看你的。

給你帶城南的點心,還有榛子酥。”

最後一句是悄悄貼在踢雲耳邊說的,好像和新朋友小心翼翼的背着大人做了約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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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踢雲揚了下脖子,半傲嬌的應了聲。

雖然它聽不懂少女在說什麽,但是能感受到其親近之意。

既然主子帶來的小姑娘這般喜歡它,它便勉為其難回應一下。

就當是看在那一個果子的面子上。

“踢雲乖,孤回宮啦。”阿芙一部三回頭的看着踢雲,直到被男人拿手扳直了肩膀,才不再回頭。

“若是想與踢雲玩,日後可以去王府,它不養在馬場這裏。”秦深手長臂長,只兩只手便将阿芙制約,讓其只能往前走。

他其實有些自滿,比起旁人訓好的溫順馬匹,小姑娘果然還是更喜歡和他一起上過戰場的戰馬。

就像比起京都那麽多俊俏端莊,看起來溫文如玉的公子哥,他的小姑娘也更喜歡自戰場厮殺回來的他一樣。

其實秦深早便發現了,阿芙更趨向與古銅膚色,身形流暢健碩的男人。

倒不是說滿身肌肉,但是絕不是整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

就像洛家那小子。

明明是個男人,卻看起來比女子還柔弱精致,總是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

真要說起來,其實秦深也不明白,洛家那般人家,怎會教養出這樣的男子。

他今日在街上,無意聽見百姓議論,又有兩家女子,為着其撕破了臉皮,鬧的不可開交。

“洛卿可還常往你身邊湊”他記得當年自己離開前,洛卿也還常常意圖接近小姑娘。

“誰”阿芙愣了一下,才突然記起這個人來。

“他不敢,三年前他意圖挑撥孤與四姐姐,被四姐姐當場戳破了計劃,後來洛家便不再放他入宮了。”

阿芙還是一如既往不喜他,那個洛卿眼裏的欲望太重了。

能做那麽多年的皇子伴讀,自然不是個蠢的,必定有一定才能。

但是自那次被四姐姐當衆落了面子,便很少再出現在她面前了。

只是四姐姐倒是被他算計了一把,原本四姐姐守孝之前便該定下親事的,卻被那人設計給耽誤了下來。

那人是個小氣的,本就是他意欲言語挑撥自己與四姐姐生出嫌隙來,卻因為言語功夫到家,更顯得四姐姐咄咄逼人了些。

更是因此,便去壞了四姐姐的親事。

若非四姐姐原本便不想嫁那人,只怕要與他好好過招才是。

“倒是知趣。”男人聲音沉了幾分,他自然知道,小姑娘引人注目的緊,有人心生愛慕是正常的。

但是若是有人意圖借此來哄騙小姑娘,便該死了。

他有自信将人娶的回去,也允許有人心悅他的小姑娘,但是膽敢心生肖想與算計都不行。

秦深一路将小姑娘送到了暗道盡頭,打開暗門之後,卻是開口讓一直安安靜靜跟着二人的阿九先行出去。

阿九并未猶豫,陛下只是讓他負責宿安公主安危,人在他視線之內便可,不必為此得罪了西北王。

男人低頭吻上少女發頂時,神色虔誠,神色莫名溫柔。

往日裏持劍拿刀的大手墊在少女腦後,将人堵在暗道牆邊,語氣喑啞。

“乖些。”

“你為何突然要,要這般對孤”阿芙難得慌了幾分,神色開始有些閃躲,又想開口去問,又想顧左右而言他。

“踢雲表現很好,是英雄,那本王表現如何”男人有些較真,低頭在她耳邊輕語。

早在聽見少女誇踢雲是英雄的時候,男人便想按着她親了。

沒有哪一個将士拼死護衛邊界不是為了身後的人安寧。

小姑娘語氣裏帶了單純的贊揚與崇敬。

足以讓男人克制不住。

但是還不行,還有兩年多近三年,他如何能妄動他的小姑娘。

萬般情緒,最終彙聚在一個輕柔克制的吻裏。

“你領兵很厲害,打了勝仗,自然是大英雄。”阿芙因為那個吻有些羞,但是誇男人的話卻沒有半分猶豫。

她說等是實話,男兒執刀槍保家衛國,退敵守衛邊界,本就是世間難得的英豪。

更何況她眼前的男人更要比旁人更優秀幾分。

“乖。”秦深伸手遮了遮阿芙的眼睛,在自己手背上輕輕的親了上去,溫柔眷念。

阿芙不知道,她這般擡眼看着男人,語氣溫軟乖巧,會讓面前的男人覺得,即便是死在戰場上,也是值得的。

她并不知道,那四年裏每次生死存亡,熬不下去的時候,支撐着男人活下去的念頭就是回來娶她,護着她一生嬌縱無虞。

秦深身形高大,自阿九的角度,并不能清楚的看見阿芙的身影,只能看見身材嬌小的少女被男人徹底攏在懷中。

雖然阿九并未擡眼随意去窺探。

“你,好了沒有”阿芙聲音小了幾分,斷斷續續的,羞的有些厲害。

她雖然歷來與男人親近,可是親吻她還是第一次發生。

雖然只是吻了她的頭發。

但是男人遮了她的眼睛之後,離她十分的近,只是未碰到而已。

這讓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麽野獸盯上了,但是那野獸并未撲過來傷害她,而是小心翼翼将她劃入自己的地盤。

“嗯。”男人聲音沉的有些不正常,人卻退開了幾分,又過了一會,才将遮住少女眼睛的大手拿開。

“那你離我遠一些,熱。”阿芙不自在的往牆角更退了幾分,卻退無可退,只好伸手去推面前的男人。

“嗯。”男人只答應了,身子卻未退開,仍将人虛困在懷抱與牆之間。

“你做什麽呀”小姑娘有些不高興的跺了跺腳,面上帶了幾分羞惱, “婚期可還有三年。”

“臣不會做什麽。”這是男人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稱為臣,語氣低沉鄭重。

“你當然不許做什麽,孤要回去了。”少女佯怒幾分,又沒什麽底氣的退了退。

她并不願意承認,方才她其實有些怕眼前的男人,那副鋒芒畢露,有所圖謀又勢在必得的樣子。

讓她覺得,自己好像無處可逃,避無可避,只能被動承受。

“莫怕,不會傷你。”男人低聲笑了下,眼裏的深情一覽無餘,他低頭對手少女的視線,語氣寵溺。

“嗯。”阿芙眼神避開了幾分,連耳朵都紅了幾分。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跳的極快,撲通撲通撲通,似乎要跳出來了一般。

“孤走了,你快回去吧。”少女推開男人快步出了暗道,提着裙角往自己宮中而去。

等出了東宮,快要遇上宮人的時候,步子才慢下來,沒有一路跑回自己宮中。

而被留在暗道裏的男人也并未生氣,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小姑娘跑掉,還能笑了出來,站了許久才轉身離去。

阿芙害羞的樣子,實在惹人疼愛,讓人十分想哄着寵着,又想欺負的更厲害。

但是他已經等了很久,并不介意多等等。

還早,不能唐突了他的小姑娘。

只是當年的小團子雖然長大了,但是依舊香香軟軟的,讓人想捏一捏。

他有些後悔,方才沒有捏一捏小姑娘的臉。

當是極軟。

不過,日後還有機會。

“回來了”新帝見了來回話的阿九時還有幾分驚訝,那丫頭居然這般聽話,當真按着時辰回來了。

他原以為好不容易出宮去,阿芙是不管怎麽也要在外頭用了晚膳再回來呢。

他原本還準備以此為借口,拘着她下次不許出宮去玩呢。

“回陛下,宿安公主已經平安回宮。”阿九的回答一板一眼,并未開口告訴新帝,公主看起來似乎臉紅的厲害。

西北王與宿安公主已經訂了親,他并不覺得這是什麽需要回禀給陛下的事情,更何況陛下也并未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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