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第39章
第 39 章
“主子,你可回來了。”筱夢幾個在宮中等了許久,才将自家主子等回來,早就焦急的不行。
往日也不是沒有掩護自家主子偷偷出宮過,但是這次是第一次一個人也沒跟着,就連暗衛主子都未帶上。
“嗯。”阿芙只點點頭,簡單了應了聲,再沒多說什麽,便提着裙角進了內室。
“這是怎麽了”筱夢愣了一下,卻沒快速跟進去,只是吩咐了幾個小宮女幾句。
“将膳食都擺上來,管好底下人,何人膽敢嚼舌根子,便打發去別宮服侍。”
這宮中待遇最好的便是她家公主這,犯了錯被打發出去的,待遇可好不到哪裏去。
“是。”幾個小宮女低頭應了,而後相繼退了出去,眼裏還帶了幾分擔憂。
她們并不知道自家主子今日去了何處,只知道人去尋了陛下,而後到了此時才回來。
“公主,可要喝口水”筱夢放輕了步子進去,站在桌邊倒了杯溫水端過去,溫聲問了一句伏在軟榻上的少女。
雖然她不知道自家公主怎麽了,但是小主子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也不難猜得到。
“嗯。”阿芙沒擡頭看她,捂着自己的臉發着呆,嘴裏随口應着。
“公主,小心一些。”筱夢彎腰将水杯遞到自己主子唇邊,将水喂了進去,而後退開來。
“今日四公主過來了,主子不在,她便先行回去了。”筱夢語氣帶了幾分憐惜,這四公主也是個運氣不好的。
三年前失了母妃,自請守孝三年,脫大了年歲,現下先帝又去了,也不知要再過多久才能定下親事來。
“四姐姐過來可有何事”阿芙回了下神,有些疑惑的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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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姐姐為母守孝三年已過,只是自己還未來得及過去看望她,倒是四姐姐先過來了。
但是往日裏,若是無什麽事情,四姐姐也鮮少主動來尋她。
“四公主未說,只是道她明日再過來。”筱夢将杯子放好,笑着接了句。
“唔。”阿芙點了下小腦袋,沒多想什麽。
“公主,該用膳了。”筱夢語氣柔柔的喚了句,眼裏俱是溫和。
“咕~”阿芙原本還未反應過來,卻突然聽見自己的肚子響了一下。
少女捂着肚子突然坐起來的動作帶了幾分驚慌和羞惱,但是在旁人眼裏可愛的厲害。
筱夢低頭強忍下了笑意,語氣卻出賣了她,出口的話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奴婢方才什麽都未聽見。”
“姑姑笑孤。”阿芙又羞又惱,不高興的撅了下嘴。
都怪肚子,突然響什麽啊真的是。
讓阿芙好沒面子。
“婢子知錯,給公主請罪了。公主莫惱了,還是快些用膳吧,莫餓壞了。”筱夢屈膝福禮了下,而後走到阿芙面前勸了句,臉上帶了笑意,語氣溫軟的厲害。
她家小公主年紀還小,若是不哄着些,怕是要不高興許久。
“既然你認錯,那孤便原諒你了,不許有下次昂。”少女按了按自己的小肚子,語氣帶了幾分小傲嬌,一本正經說完才起身往外去。
阿芙肚子餓了,阿芙要去用晚膳了。
“是,多謝公主寬宏大量,婢子記下了。”筱夢在她身後低頭應了,而後含笑跟了上去。
旁人總說她家公主嬌縱,但是跟着伺候公主的婢子宮人,可是從未有過哪個被無故責罰的。
便是她跟了公主多年,罰卻是一次也未挨過的。
宮外。
“主子,都準備好了。”十七跟上男人,低頭禀了句。
“苗伶已經入了大公主府,一切順利。”
街霸當街搶人,大公主伸出援手。
大庭廣衆之下,衆目睽睽,一切都沒出岔子。
接下來,就等過幾日将人引出府上,動手拿人了。
“多派幾個人,別出了岔子。”
三日後。
“苗伶,你背叛我。”黑袍人一手按着自己已經被砍斷的殘臂,容貌隐在寬大的袍子下看不清神色,那聲音嘶啞難聽到刺耳異常。
“祭司,是你過界了。”苗伶靠在輕音懷裏,臉色蒼白如紙。
方才那人突然催動她體內的蠱,她一時防備不及,便着了道,現在只能拖着時間,讓仆蠱與其抗衡。
随着時間的推移,若不是她自己壓制,仆蠱現下應當已經足以壓制祭司給她下的蠱蟲。
而躲在二人身後的秀兒已經渾身發抖,蹲在地上連眼都不敢睜開。
“還有你,你是那個藥人。”黑袍人看了輕音一眼,視線陰毒瘆人。
“動手。”苗伶伸手捏了下輕音的胳膊,聲音因為無力而小的厲害。
率先動手的是十七,緊接着是跟在他身後的十人,每個人身上衣物都被驅逐蛇蟲毒蟻的藥物熏過,手上執了火把,腰間還帶了裝着火石。
“帶大人先走。”突然有一行人出現護在黑袍人面前,為首那人迎上了十七,厲聲吩咐了句。
今日便是他們都折在這兒,也不能把這位大人留在這兒。
大人善蠱,武藝卻一般,若非如此,王爺也不會派他們這麽多人保護大人。
只是那人話音剛落,便被十七挑了兵刃。
越過十七去抓黑袍人的是個女子,方才便是那女子突然出現砍了那黑衣人的手臂。
“玄衣,抓活的。”輕音聲音有些無奈,卻也幸虧說得快。
被喚作玄衣的那女子殺人如砍瓜切菜一般,動作毫不花哨,卻招招致命。
若不是輕音那句,二十的刀便已經落在了黑袍人的脖子上,但是現下也只是偏了幾分,砍掉了黑袍人另外一只手臂。
“多謝。”将所有人都拿下之後,十七對着玄衣道了句謝。
他雖跟着王爺多年,出身卻是旁人所派,但是玄衣不一樣,她是西北王府養出來的,在入王府暗衛之前,便已經在戰場殺了不少敵人。
若非被老王爺發現是個女孩子,只怕要混在将士堆裏長大。
玄衣的父母,死在戰場上,卻不是戰死,而是作為俘虜,被當衆屠戮。
所以玄衣身上帶了極重的殺氣。
“他血裏有古怪。”玄衣以刀柄封了黑袍人周身血脈,卻沒伸手去碰他,甚至阻擋了旁人去碰他。
原本這個任務不該由她來出的,但是恰好在府上碰上了,便一起過來了,沒想到剛好遇上個奇怪的人。
原本護衛黑袍人的人已經被盡數拿下,除了被壓着跪在一旁的三人,其餘的便成了屍體。
“王爺,人拿回來了。”十七将人帶到秦深面前的時候,那黑袍人已經昏死了過去。
雙臂上還纏了繃帶,雖然看起來很醜,但是勝在有用,否則那黑袍人怕是早便失血過多死了。
那紗布下面還上了極好的金瘡藥,是玄衣敢的。
輕音姑姑說王爺要抓活的,她怕人被自己砍死誤了王爺的事。
“王爺,屬下來審。”玄衣天生有一只眼睛視力比旁人好許多,那黑袍人血液裏蠕動的那些蟲子在她眼裏被看的極為清楚。
“別把人玩死了。”秦深看了那人一眼,在牢內唯一的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玄衣動手,必定是要見血的,但是眼前之人,害過的人多了,便是千刀萬剮,也不足惜。
燒紅的烙鐵壓上斷臂的時候,黑袍人被活生生都痛醒,幾乎是目眦欲裂。
“是你。”
“你認識本王”秦深朝着玄衣點了下頭,示意她将手上的烙鐵退開了些許。
“你母妃身上的毒是我下的。”黑袍人吐了口血沫,被玄衣挑開了黑色遮面的布,露出了一張滿目瘡痍的臉來。
都是燒傷,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本王父王身上的毒,也是你下的”秦深的手緊幾分,聲音卻依舊平靜。
“不是,你母妃身上的毒是意外,後來主子要我救她,但是她沒有吃下解藥。”黑袍人說話十分艱難,當年他下毒時,并不知道那女子是何人。
只是為了搶回自己的藥人罷了,自然不會留手。
那毒的解藥,并非根除,而是将毒全部過給她腹中的孩子,胎死腹中,母體便可平安。
“你父王身上的毒,是從南疆流出來的,苗疆只是被南疆驅逐的一支罷了。”黑袍眼裏有許許多多的恨,卻沒隐瞞什麽。
眼前人是主子的種,便算是小主子。
他并不在意生死,只是有些可惜,不能研究一下扶衣族養蠶的精血,究竟能不能拿來養蠱。
“南疆之人的毒為何會落到你們陳國手上”
“我是苗疆祭司。”黑袍閉上了眼,他在宿國境內并未傷人,除了苗伶以外,也就打了扶衣族人的主意。
若是牽涉到陳國,便是将主子也拖下水。
“那毒,是南疆之人親自下給西北王下的。言盡于此,殺不殺随你。”
這人的聲音難聽到讓玄衣有些煩躁,她手上的烙鐵愈發逼近了被綁起來的人。
方才她看見了,烙鐵印上去的時候,這人血裏的東西,動的極快。
“王爺。”
秦深出了牢房的時候,苗伶已經等在了外面。
男人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對方。
“王爺若是一定要追查,早晚會與南疆扯上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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