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第44章
第 44 章
“不必多禮,起吧。”男人騎着踢雲,見了熟悉的城池,踢雲仰着脖子嘶鳴了一聲。
阿芙并未下馬車,而是掀開簾子看着跪在外頭的人。
“公主住的地方已經備下了,下官引着王爺與公主過去看看。”那屬官是個武臣,又是個棱的,得了消息時并未想起來宿安公主與他家王爺已經被先帝賜婚。
所以直接将人安排在了城中的宅子裏。
往年來的監軍什麽的官,都是住在那處的。因為這次來的是公主,他們還特意仔細收拾了一番。
“皇兄派孤來,是監護這批物資運到西北,安撫百姓與将士,而并非享樂亦或者是讓你們費心費力多做些什麽。”
阿芙面上端莊,一字一句說的極為認真。
“宿安公主住在王府便是,不必特意安排住處,至于你們安排的地方,便讓随行的人住過去便是。”
秦深接了句,淡淡的看了那屬官一眼。
西北的風确實比京都要冷許多,今日也還落着雪,屬官安排的宅子,決計不可能比王府更暖和。
阿芙怕冷,又愛玩。
自然是要住在王府的。
“這,”那屬官愣了一下,剛剛想說他家王爺不是從來不讓京都來的官住自己府上的嗎,又突然想起,這是他們未來的王府女主子。
那屬官大手在自己腦袋上拍了一下,趕緊應了下來。
“是,下官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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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真是糊塗了,他家王爺好不容易将未來媳婦帶回西北,他卻差點壞事。
真是漿糊腦子,不中用了。
“風雪愈發的大了,王爺和公主快些進城吧。”那屬官将路讓了開來,笑呵呵的迎着人入內。
這麽冷的天,對他們來說是不算什麽,但是凍着宿國最尊貴的宿安公主可就罪過了。
西北的百姓與朝臣并不覺得一個公主被先帝和新帝那般看重有什麽不對。
與衆不同的女子,總有些地方會比旁人更具有優勢。
可以是武力,性格,長相,也可以是才華,氣質。
像宿安公主這般好看,就該做高高在上的小公主。
大隊人馬入城的時候,沿途的百姓許多瞧見便将路讓開,帶着笑意看着他們,還有給護衛等偷偷塞果子的。
倒不是這些百姓不識的屬官和騎在馬上的秦深,恰恰相反,正是因為識得,才愈發和氣。
怕傷了行人,馬車走的有些慢,阿芙接了一粉衣女子含羞帶怯遞上馬車的帕子,難得懵了一下。
在京都時,她也見過生的好看的男子上街會接到帕子,可是她是女子啊。
“公主莫要見怪,在西北,有的人家小姐若是想與誰家小姐結交,也是直接遞帕子或書信的,那女子只是想與殿下相識罷了。”
那屬官笑呵呵的過來馬車旁解釋了句,其實他還美化幾分,也有女子,會當街“英雄”救美的。
“殿下可看看,那帕子上,當有那家小姐的閨名。殿下不必非要回信的,這只是表達好感的一種方式罷了。
與那什麽,擲果盈車是差不多的。”
“這,”阿芙掀唇笑了一下,有些欣喜的看着手上的帕子,這還是她第一次收到女子的信物。
街邊看見美人展顏的人不少,也有不少人生了送些東西的想法來,但是還未來得及行動,便看見他們王爺将那馬車簾子放了下來,攔住了旁人探視的視線。
王爺是拿劍挑的簾子,劍影還泛着冷光。
那馬車上的女子,當就是那位宿安公主了。
可真是好看啊。
不過他們王爺容貌也極為出色,就是身上煞氣重了些,容易吓着京都那些貴女們,也不知會不會讓宿安公主也生出恐懼來。
但是看起來,那公主不像是個膽子小的。
況且,他家王爺看起來,似乎溫和了許多。
秦深并不知道,這一路上,已經要好些百姓開始考慮,他會不會吓着自己未來媳婦的事情了。
其實他并不是什麽時候都帶着滿身煞氣的,之前自城中打馬而過的時候,要麽剛剛從戰場下來,要麽領着軍中将士出城去,鮮少有這般渾身氣息溫和平靜的時候。
“公主,這西北的民風,當真純樸開放。”今日馬車有宮婢伺候着,見簾子被放下來,便伸手壓了下去。
外頭有雪,風也有些大,馬車上的暖意都被吹都差不多了。
但是她們又勸不住公主,現在王爺放了簾子,她們可不能由着公主再掀開簾子了。
若是這麽一路吹到,她家公主是必定要得風寒都。
“是比京都的百姓熱情許多,”另外一個宮婢伸手給剛剛倒好的熱茶遞給阿芙,笑着接了句。
“殿下喝口熱茶,驅驅寒氣,可萬不能着涼了。”
他們兩個跟着阿芙出宮過許多次,倒也不見絲毫慌張。
方才路上她們二人也瞧見了,這街上叫賣的小攤販也不少,比起京都的精致繁華,這裏更為簡單,但是人情味更濃。
人聲有些嘈雜,但是百姓見了将士或者官員并不會過分尊崇或者害怕。
這裏治安很好,且百姓都安居樂業。
“糖葫蘆,糖葫蘆,一文錢一串,又大又甜,糖葫蘆,糖葫蘆。”
外頭叫賣的聲音愈發的近了,那年歲大些的婢子連忙拉住伸手便要去掀開簾子的阿芙,溫聲勸了句。
“公主,可莫再受風吹了,外頭冷,奴婢給您看一眼,若是好,便央了王爺派人去給您買。”
“也好。”阿芙醒看了一眼手上的帕子,便乖乖坐了回去。
大街上收女子的帕子,還是略微讓她有些不好意思的。
而且外頭确實有些冷,都快趕上京都十二月最冷的時候了。
“王爺,”那婢子掀開一角簾子,将頭探出去看了一眼,而後朝着秦深喚了句。
馬車上另外一個婢子則拿了毯子,将風擋了擋,生怕它吹着馬車上的自家公主。
“何事”秦深離馬車近了些,沉聲問了句。
“可否請王爺差人去給殿下嗎串糖葫蘆”那婢子語氣恭敬,眸色垂了幾分。
不是她們兩個犯懶不肯親自去給殿下買,只是馬車一停,行進的隊伍必定是要停下的。
“可。”秦深往那邊看了一眼,并未開口吩咐身邊人,而是自己駕馬離了隊伍,去了那叫賣的攤販處。
“一串糖葫蘆。”男人自腰間取了碎銀子遞過去,語氣平靜。
“哎,好。”那小攤販将肩上草木棒子立着,仔仔細細從上面挑了個最大最晶瑩剔透的遞了過去。
“王爺,草民這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那小攤販語氣滿是自得,不是他吹,他這糖葫蘆,可是全西北數一數二的好吃。
“嗯。”秦深接了糖葫蘆,轉身便回了馬車一旁,自掀開的簾子縫隙将糖葫蘆遞了進去。
“張四,王爺拿你一個糖葫蘆還要付錢啊,你有沒有良心了還。”離那小攤販近些的另外一個攤販開口說了他一句,便說還便搖着頭,頗有些失望。
王爺和将士們拼命守護他們,連一錢銀子的糖葫蘆都舍不得。
這人吶,就是賺到錢眼子裏去了,良心都丢了。
“你混說什麽,現下不收錢,難道還好意思等王府送更多銀子過來”那賣糖葫蘆的攤販仔細将那塊碎銀子收起來,低聲的回了那人一句。
“你将王爺當做何人了,你可知道,若是有這擺攤的何人送了王爺東西卻未收銀子,王府會有人送多出許多倍的銀子過來
王爺多體桖我們百姓,我張四何德何能拿王府的那些銀子”
他現在收了銀子,王爺便不會再讓王府送更多過來了。
他們這些被王爺和将士們保護的百姓,可不能拿着王府的情誼發家致富不是。
不是他說,他方才給王爺那串糖葫蘆,可是今日這草木棒子上最大最甜的了。
他搖着頭走遠,嘴裏還不住喊着, “糖葫蘆,糖葫蘆,一錢一串,又大又甜的糖葫蘆嘞。”
馬車上。
“公主,糖葫蘆來了。”那婢子從簾子一角接了糖葫蘆進來,又極快将簾子嚴絲合縫的合了起來。
“好甜。”阿芙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那糖葫蘆,而後滿足的眯了眯眼。
酸酸甜甜的山楂和糖味在口中泛開來,卻沒有絲毫的膩人的感覺,外層的糖衣極薄,并不會粘在嘴上。
“殿下喜歡就好。”馬車外的男人沉聲接了句,那句殿下被刻意壓低了幾分,撩的兩個宮婢都有些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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