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第一章合租美女?錯?合租老頭!

第一章 合租美女?錯?合租老頭!

“常言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小兄弟,你看看,這個人嘛,無碌則無祿,你再這樣混天潦日下去,怕是要出大事喲。”

傍晚時分,左手提溜着一袋饅頭,雙手還拿着幾個有蟲眼的土豆的王一師正準備回百米之外的出租房,卻被一個迎面而來的老頭撞上了。王某人本來還以為這老家夥是想訛詐點錢財,正惴惴不安之際,這老頭竟然開始白話開了。

[沒想到還是個有點墨水的主兒。]王某人心下一松,這才把視線從土豆上的蟲洞轉移到了面前人身上。

油光水亮的大皮鞋,小腿無肉,大腿無毛,下半身套着一個大褲衩子,再往上是筆挺端正的淺灰色中山裝,還是那種四個小口袋的,左胸口袋別着根鋼筆,留一縷山羊胡,精瘦的老臉上眼窩深陷,面色卻出奇的紅潤,頭頂不合時宜地帶着一個黑色瓜皮帽。

嘶,這老家夥怎麽從精神病醫院跑出來的?莫不是偷了護士的粉底,主治醫師的皮鞋?

王一師感到一陣蛋疼,本來想順手把沾着泥土的三個土豆扔進饅頭袋子的王某人猶豫了一下,他雖然不在乎髒淨,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什麽叫衛生。王一師撐開了饅頭袋子,“老人家,多久沒吃飯了?”

“唔。”老頭也不客氣,伸出自己都快成瘦成樹枝一樣的手指,從王一峰袋子裏拈了一個,在鼻子下聞了聞,然後把饅頭揣大褲衩兜裏了。

這老頭兒不像是個窮人啊,王一師眼睛一凝,剛剛這個老家夥伸手的時候,王一師發現這貨手指甲不僅僅修剪地很圓潤,指縫裏甚至一點污穢都沒有,再看看自己指縫中的淡淡黑色污跡,不由地皺了皺眉頭。

[想來也是剛剛走失不久的病人,家庭條件優渥得緊,一會兒就有家屬來找了呢?]想到這裏,王某人又把恻隐之心收了回去,[丫丫個呸的,還想着帶這老頭吃頓好的,指不定自己眼中的大餐人還看不上呢。]

念及于此,王某人也沒和這疑是富貴人家的精神病人糾纏下去的心思了。他不想攀什麽高枝兒,更不想憑空惹什麽麻煩。這附近并沒有什麽大型醫院,這老頭能跑這來本來就是個奇怪的事。

“老爺子,還要不?不要我可走了。”王峰把撐開的袋子對着老頭比了比,看其沒有明顯的反應,于是繞了個圈,緩步從這老頭身邊走開了。

大概走出了五十來米,王一師回了回頭,發現那個老頭還在原地直愣愣地站着,不由嘆了一口氣,怕是這老頭年紀太大,迷路了吧。

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一種王一師不太願意去回想的可能:在殡儀館前遇到老人——這種事情雖然對別人來說可能比較少見,但是對王一師來說,還真不算太過罕見。

王一師見過的這些獨身老人,無一例外,不久之後都在那家殡儀館走完了最後的人生裏程,有時候讓王某人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麽瘟神。

順手把土豆扔進饅頭袋子裏,王一師苦笑地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建築——w市殡儀館,然後緊跑兩步,向自己租賃的小屋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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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師這倒黴孩子在w市的落腳點,就是這個殡儀館附近的房屋。

至于為啥王一師會住在這裏,當然是因為剛畢業那會囊中羞澀的權宜之計。一廳四室還帶個小院子,只有年2k的房租,在這個寸土寸金的二線城市,簡直再也找不到第二家了。

當然,這裏除了毗鄰殡儀館的壞處外,偏僻的城郊也離王一師賺錢的地方遠了點。只是住習慣了,手頭有了點小錢的王某人也不想再亂搬家了。畢竟老話說得好,搬三次家等于失一次火嘛。

“你家在火葬場!”

“你家才特麽在火葬場!”

這句罵人話對王某人來說,從來就是無法反駁的事實。

即使是在自己的老家s市,王某人這倒黴孩子的家也是毗鄰火葬場的…

久而久之,普通人避之不及的垃圾地段,反而是王某人相當有認同感的地方。畢竟人死萬事空,活人卻總不能沒有安家的地兒,寸土寸金,火葬場旁邊也得有活人住呀。

自小生活在殡儀館的王一師,遇到要壽終正寝的老人來看看自己最後的歸途,這種事情可能只是巧合,也許是冥冥中的預告,誰也說不明白。

王一師的父母是普通的企業職工,當年單位分發房子的時候,那個偏遠的地兒還不是殡儀館呢。

後來城市擴建,原本位于城西偏遠地點的火葬場,被迫搬離了繁華的市區,挑中了王一師父母所在的單位樓。

對于即将變成殡儀館鄰居的既定事實,和王家一起居住的鄰居自然是能搬遷的就搬遷了,恰好這時王一師的爺爺被監測出腸癌,老人有病自然是要優先救人的,單位下發的搬遷補償款自然就用到了老人治病上。

再後來,王一師就出生了,又是一陣手忙腳亂,一來二去,單元房就剩了王家一戶,成了唯一與殡儀館相鄰的住戶。

王一師就是在殡儀館附近長大的,孤僻的生活環境對他的成長其實影響很深遠,孟母三遷的故事當然是有道理的,當然這都是閑話了。

所以遠在s市的王父王母又是何等傳承,有何淵源要住殡儀館旁邊,聽起來很玄幻,但是縱觀事情的發展,又會發現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人遇到的倒黴事太多導致的後果。

思緒回歸,王一師拿着自己花了40大洋才買來的麻口菜刀刷地一下把土豆剖成了兩半,确認這枚土豆還沒有壞到內部,小心翼翼地把腐爛地地方剜去,然後熟練地把土豆切成細絲,用清水淘了一下,繼而打開天然氣,駕輕就熟地炮制着土豆絲。

何以自苦若此?如果王一師的同事看到王某人的所作所為一定會大吃一驚,畢竟作為一個标準的單身狗,王某人小四千的工資雖然不多,但也足夠自己花銷了。之所以這樣,無非是松鼠症和不存錢就覺得安全的心理作怪。

吃過飯,王一師随手把用過的碗筷泡進了水裏,撐着因為飽腹而慵懶的身子,把廚餘垃圾清掃了一下,準備一會兒出去遛彎的時候把垃圾捎上,畢竟要想不滋生太多的蟑螂老鼠,保證自己廚房裏沒有什麽可吃的算是最為保險的方式了。

王一師遛彎的地方随着夜幕降臨已經沒什麽人影了,也是,正常人誰會跑到殡儀館附近溜達呢?不知不覺地,王一師又溜達到了遇到那個疑似精神病老頭的地方,發現那裏已經沒有人了。

王某人先是一愣,繼而釋然地笑了笑,就算是精神病人,也不可能呆着這裏不走吧。看了一會兒滿天的星辰,王一師嘆了口氣,舒展了一下筋骨,準備回自己的小屋了。

“我這門怎麽開了?”雖然王某人的屋子裏沒什麽值錢東西,但畢竟偏僻了點,所以王某人出門落鎖的習慣還是搬到這個城市後才養成的。下意識摸了摸口袋裏的鑰匙,沒錯,自己鎖門了呀,難道是這兩天加班熬夜久了,記憶力下降了?

王一師急沖沖進了房間,破家值萬貫,用習慣的東西少一些還是很麻煩的。院子裏什麽都沒少,至少王某人那輛近千大洋才弄回來的嶄新山地車還在,王一師這才舒了一口氣,看來不是進了賊,是自己真的忘了落鎖了。

王某人一進到大廳,就被一個站在自己大廳,在空調下閉着眼一臉享受的老頭吓了一大跳,驚魂普定的王一師呆滞地盯着那頂瓜皮帽,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這正是那個疑是精神病人的老頭。

這老家夥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看王某人進來,索性坐在了沙發上,笑眯眯道:“小夥子,你這房子不錯,介不介意多一個合租的人?我最多借用一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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